第七章

第七章

誰喜歡生病啊?生病這種事怎麼做到故意的?

她始終低著頭,在他懷裡她就是感覺到不安和害怕,哪怕是和他上了床,她也不能接受自己和他有過分親密的行為,他對她來說只不過是認識多年,見過幾面的陌生人而已。

她無法忘記他的威脅,他卑劣的行為,她討厭他,害怕他,即使她享受他帶給她的高潮,但是在她心中,他已經被貼上了所有惡劣的標籤。

劉紫蘇是個容易妥協的女人,卻不善於把自己的情緒掩藏好,她的緊張、怯懦,還有抗拒,敬志遠統統看在眼裡,讓她短時間內接受他確實是件難事,就連他也沒有馬上接受她佔據自己的心的事實。

他也是用了整整一個月的時間,才想明白他對她的情感,最終熬不住那份情愫的煎熬,以最快地速度處理好公務來到她身邊。

他能感覺到她的害怕,她甚至從來不敢直視他的眼睛,然而無論他是否能改變她的想法,從今以後她都必須接受他的一切。

「總是低著頭做什麼?抬起頭看著我。」

劉紫蘇沒有照做,也不明白為什麼要看著他。

「生病了還這麼不聽話。」

敬志遠捏著她的下巴稍稍用力,劉紫蘇嚶嚀一聲,強迫地和眼前的男人對視,她的眼睛里露出惶恐,只見他的薄唇勾起一角,笑意冷酷十足,「你是我的女人,這個已經是不能改變的事實了。」

她的下巴被捏住,既不能躲閃也無法反抗,只能死死地咬著紅唇看著他。

「所以,從今以後,你必須習慣我的親近,我的愛撫,我的一切。」

必須習慣他的一切?他真是個霸道的男人!

「你可以反抗,但是最終的結果都是習慣,你是想與我和平共處慢慢熟悉彼此呢?還是被我威脅,讓我用強硬的手段逼你習慣呢?」

這已經是在威脅她了,可以說不嗎?有其他的選擇嗎?

沒有,她只能屈從,她不想哭的,可是眼前的一切,和之前被他折磨的日夜,她就覺得屈辱。

「不許哭!」敬志遠暴躁地吼了出來,她到底知不知道,他是有多討厭她哭!

「我不喜歡你哭!」他的女人只能笑,不許哭!

劉紫蘇想忍住的,可是眼淚這東西,怎麼可能說不哭就不哭,她被威脅了,反而哭得更甚。

被迫上床,被迫看著他,習慣他,甚至連哭都不準,這個霸道的男人,她就要哭給他看!

劉紫蘇的哭是沒有聲音的,只是滿眼淚水,無聲地流下臉龐,可是即便是這樣,敬志遠還是覺得心煩意亂。

這個該死的女人,真是懂得用哭來攪亂他的心,敬志遠一把抱起她跨坐在自己的大腿上,用手強硬地抹去她的淚,扣著她的後腦,卻溫柔地吻上她的眼睫。

他的吻真的很溫柔,像是一根柔軟的羽毛,輕刷著她的心,輕飄飄的,又痒痒的。

「以後再哭,我就吻你,直到你不哭為止。」

劉紫蘇錯愕地看著他,一時之間忘記了掉眼淚,他這又是什麼意思?一邊威脅她,一邊又用溫柔的手段來攪亂她的神智嗎?

殘忍的傢伙,他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只為了讓她習慣他嗎?她抿了抿嘴角,把疑問壓在心底,不去問他緣由。

她一定不知道自己的樣子多可愛,如果她不是在生病,他一定會撲倒她。

「記住我的話,從今天開始就學著習慣,嗯?」

習慣就習慣唄,他幹嘛動手動腳的?

敬志遠的手已經開始不安分起來,擾亂了她的呼吸。

「別亂動,你還在生病,我不想讓你下不了床。」

要不要說得那麼露骨!她的臉本來就紅,現在更加燙了,也不知道是因為剛吃了感冒藥的緣故,還是他手指的魔力,她的身子軟了下來。

劉紫蘇無力地趴在敬志遠的肩頭,呼吸開始急促,「不……敬先生……」

「敬先生?哼!」

用力捏住她的豐滿,她嬌吟一聲:「啊!痛!」

「有那晚上痛嗎?那晚是誰在我身下叫我名字的,怎麼現在就忘記了?還是你想讓我重現一下當時的情景,你才會記得起來?」

他直接把她抱起來放在床上,她嚇得連忙驚呼:「不,不要這樣……」害怕他真的會再強要她,她連忙喊住他:「敬志遠,不要。」

「永遠學不乖。」

敬志遠卻沒有把她放下,直接走進浴室,嚇得劉紫蘇的小臉都白了,「你又要做什麼?」

「幫你洗澡。」

兩個人在浴室里洗澡,她不會被吃掉嗎?

「我……我自己來……」

「自己來?」敬志遠輕哼,「你昏迷的時候怎麼沒說自己來?還不都是我幫你洗的,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你要習慣,以後等你病好了,就幫我洗,知道了嗎?」

聽到他這麼問,劉紫蘇真的好想找個地縫鑽進去,然後假裝沒聽見。

可是能嗎?正如敬志遠所說,早晚都要習慣,與其被威脅后妥協,不如現在就答應下來。

「好……好吧。」

答應得好勉強呢,不過這也算是個好的開始,不是嗎?

敬志遠笑了。

習慣一個人到底要多久?

如果在以前,劉紫蘇肯定不知道,但是現在她能很肯定地回答,同一個屋檐下,朝夕相處地習慣一個人,只需要兩個月就夠了。

同吃同睡,同進同出,一天二十四小時,兩個人無時無刻不在一起,就是再陌生的兩個人,也會熟透了。

就是她最初懷有抗拒的想法,也在這兩個月中全部磨平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習慣成自然,漸漸地她就習慣了敬志遠的牽手、撫摸、接吻、做愛……還習慣了幫他洗澡!

她發現原來接受這些也並不是很難,現在她在面對敬志遠的時候也沒了最初的不安和緊張,好像有什麼在她心裡發生了改變。

劉紫蘇在床上翻了一個身,看向身旁的空位,那裡的溫度已經冰涼,卻還殘留著他的氣息。

早上醒來就發現敬志遠不在身邊,這些日子,每天早上他都會和她一起起床,然後道一聲早安的,他今天怎麼不在了?

其實若是以前,她反而覺得冷酷地抽身而去,才是他的風格,可是到了現在,她已經不能肯定敬志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了。

深深地嘆了口氣,現在他們到底算什麼關係?對他的掠奪她反抗過,可是沒用,順從了,卻讓她日日淪為了他的床伴嗎?

床伴這個詞刺痛了她的心,令她厭惡敬志遠之餘,又在心中多了一筆厭惡自己的情愫。

以為只有這樣就可以擺脫他的束縛,只要熬過來,他早晚會厭棄自己,可是敬志遠根本沒有這樣的跡象,除了日以繼夜的掠奪,就是霸道地掌控她的一切,她就是想有一點反抗的心思,都在他的霸道中一點點磨滅。

她當真是沒用!

身體縮成一團,又默默地流下眼淚,在他面前她永遠是順從的,不想讓情緒泄露出來,然而他總是能輕而易舉地看出自己的心思。

這令她很無奈,敬志遠實在太精明了,她只能去迎合著,適應著,但心底卻是翻江倒海,萬分糾結著。

劉紫蘇,你真是個可憐蟲,不僅被彭家送人了,現在還淪為一個床伴……眼淚越來越多,她咬著被子不敢發出嗚咽的聲音,可是能怎麼辦呢?誰來告訴她怎麼辦?又有誰來解救她?

她不想再繼續下去,卻是那麼無能為力,她只能接受事實,在這個不正當的關係中適應著「床伴」的身分,讓屈辱壓在心底默默受著煎熬,既然妥協了,就要做好一切心理準備。

一遍一遍地告訴自己,要熬下去,等他對自己失去興趣的那一天,她就解脫了……

這時忽然有人敲門,李管家站在門口說道:「劉小姐,您起來了嗎?早餐已經準備好了,請您下樓用餐。」

「哦,好,我馬上來。」

劉紫蘇連忙收起淚水,光著腳跳下地,在衣櫥里拿出新的胸罩,站在鏡前繫上背扣,發現渾身上下都是紅印,心中嘆道,敬志遠真的很可怕。

看著自己現在的樣子,她都覺得好陌生,只要想到他們花樣百出的做愛方式,她心中就替自己悲涼,可是敬志遠說得對,她無法抗拒那樣的感受……

又在心底咒罵了一次自己的無能,她真怕再這樣繼續下去,她還沒被敬志遠折磨瘋,自己先在糾結中得了憂鬱症。

她迅速轉移視線,找了半天也沒翻到家居睡衣,這才想起昨天李管家拿去洗了,她見床沿上搭著一件襯衫,看了看才發現是敬志遠的,應該是他早上換下來的,也沒多想,就直接穿在身上。

男式襯衫寬大,穿起來像個睡袍,上面全是他的味道,她已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就連自己身上都是他的氣息。

劉紫蘇穿著寬大的襯衫,露出兩條光潔白晰的大腿,既撩人又風情。

剛拐過飯廳的牆角,一眼就看見坐在餐桌前喝咖啡的敬志遠,她驚訝的不知道做何表情是好,想到身上的衣服,反應過來后就要轉身離開。

「站住。」

一道慵懶的聲音,讓劉紫蘇的腳下像是生根一樣動彈不得。

「坐過來,吃飯。」

根本就是命令的語氣,沒有其他選擇,她已經習慣了妥協,只是穿著這一身去面對他,她覺得好不自在,尤其這衣服還是他的,他會不會嘲笑自己的自作多情?穿著他的衣服到處跑?

劉紫蘇而無措地低下頭,好像她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似的。

「是想讓我把你抱過來,你才肯吃?嗯?」

又在威脅她!在他如火的目光中,她忐忑不安地走到餐桌旁。

「不是……我以為你已經走了,所以才穿……我還是先上樓換件衣服再下來。」

敬志遠的目光從她俏紅的臉頰一路滑落到性感的鎖骨上,頸前的皮膚絲滑又白晰,白色的襯衣下,是黑色的胸罩,完全可以想象那胸罩下的豐滿,手感好得不得了……

在她下樓的時候,他就注意到她的穿著,大清早的居然穿成這樣在他面前,這分明是赤裸裸的勾引。

「你很想讓我離開?嗯?」

是有過這個想法,但她只能否認,「沒……沒有。」

撒謊的女人!敬志遠輕哼,「我早上叫你起床,是你想多睡一會的,你忘記了?」

劉紫蘇想了想,好像他早上是說了句什麼,她沒聽清楚又迷迷糊糊的睡過去了。

看著她局促不安地坐下,敬志遠勾了勾嘴角又道:「我是讓你坐到我身上來,喂我吃。」

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劉紫蘇瞪大了眼睛去看他,喂他吃?他沒有手嗎?

「怎麼?沒聽到嗎?」聲音不大,卻充滿了震懾力。

沒辦法,她就是吃他這一套威脅,她不是個色厲內荏的人,哪怕有再多的不滿,她也不敢說出口。

劉紫蘇磨磨蹭蹭地走到他面前,就被他摟著腰抱在懷裡,嚇得驚呼出來:「啊……你……」

「我什麼?嗯?」

看著她有些通紅的眼睛,微微皺眉,聲音倏然問冷了:「剛才有哭過?怎麼,忘記我說過的話了?」

被他看出來了,她慌亂地閃爍著眼睛,可是她知道根本沒用的,咬緊了下唇,生怕他生氣,急忙解釋:「我是昨晚沒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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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說情婦不能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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