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冤枉

什麼是不是我？」妖桃死命掙紮起來。**

我緊緊捏住它：「怎麼會這麼巧，我們到哪兒都被人搶先一步？！你是不是又在設計什麼計中計連環計？老實交待！」

妖桃一臉憋屈，大喊道：「如果有一天我死了，我一定是冤死的！」

我冷哼一聲：「真的不是你？」

「我誓，這一次絕對和我沒關係。」妖桃誠懇地道。

我灼灼的目光桃的表情看上去是真的委屈，並無一分一毫的可疑。「姑且信你一次！」我鬆開了手。

「現在怎麼辦？」長離輕蹙著頭。

月宿站在海九娘的屍體面前，茫然的神色中顯露出幾分驚慌。

我走到龍屍旁邊，蹲下去仔細打量著：「龍都長得差不多，你們怎麼知道它就一定是西海九娘。」

月宿指著龍爪道：「你看它的爪子上淡紅色的斑點，這是西海龍族的共同特徵。」

「這也只能說明它是西海出來地龍啊。」我搖搖頭道：「不要那麼肯定嘛。說不定西海九娘知道我們要來殺她。所以找了一個替死鬼來糊弄我們。」

我能理解她地做。月宿為了救楊戩要殺西海九娘。這是月宿地事情。沒道理叫西海九娘乖乖引頸就戮。但對比我和西海九娘地關係。我和楊戩地關係上實在要好上那麼一點點。我自然是站在月宿這邊。現在月宿明顯方寸已亂。我就大慈悲提醒提醒他好了。

「現在這裡有條死龍。除非你能叫死龍化**身則怎麼能肯定她就是西海九娘？既然西海九娘法力大進。都能跑到九重天上天來了。一般地敵人根本拿她沒奈何。我覺得她未必真地死了。這個沒準是替身來著。你應該繼續尋找西海九娘地蹤跡。」

月宿低著頭沉思起來。眼神中地茫然漸漸散去。還之以清明與堅定。他站著同一棵青松。風吹過來。若是以往地月宿必是絲與衣袂一起飄逸翻飛。但現在地月宿不再披頭散。頭好端端地束在頭頂。也不再穿總是大一個半個尺碼地寬大袍子了。利落地騎裝箭袖——月宿真地成為了另一個人。不再是我熟悉地那個月宿。所有地人都改變了。連個性和氣質都改變了算不算三界失序地一種？我不大清楚。只知道。我們都踏上了一條不能回頭地路。

一直默不做聲地長離從綉囊中拿出一粒種子拋在龍身上。種子以龍屍為土。龍血為水。很快長出了一株妖紅艷麗地植物。紅瑩瑩地花心裡浮現出一張臉。我定睛一看：「西海九娘！」

「真地是西海九娘……」長離嘆了口氣。

看來他和楊戩的關係應該不錯的語氣挺凄涼的。

「不對……」我瞅著那張臉多看了幾眼：「不對，是龍三公主！」

「東海的龍三公主？」長離蹙起眉頭：「她的確和西海九娘長得頗為肖似，不過，你怎麼想到了她？」

月宿低下頭仔細研究著花蕊里的面容，點了點頭同意我的說法：「我見過龍三公主許多次，這的確是龍三公主是西海九娘。」

長離一臉迷惑：「你不是說龍爪上的斑點顯示這是西海龍族嗎？」

呃……這的確是個問題……這張臉的氣韻流轉，分明是龍三公主可是，屍體又是西海龍族底被人掏心的是誰啊？我眼珠子轉來轉去。

妖桃輕咳一聲：「這的確是龍三公主。」它看了看還在迷惑中的我們三個：「龍三公主就不能有西海血脈嗎？」

「哦……」原來是東海龍王夫人給東海龍王戴綠帽子了，這就難怪東海的龍族公主會和西海的龍族公主長得好像一個模子築出來的……這麼明顯的遺傳事實，居然一直被忽略過去了……

「西海九娘殺了龍三公主偽裝成自己的屍體？」長離一臉的不可置信。「我覺得她不是那樣的人。」

「你們很熟嗎？」我瞥了他一眼。

「見過幾次。她雖然有些憤世嫉俗，但並非心性奸險之人，只是痛恨於自己的法力不能精進。」

簡而言之，西海九娘是個單純的仙子。以我對她的印象來說，的確是這樣沒錯。可是，並不是心性奸險之人才會為了自保而殺人啊……把兔子逼急了也會咬人呢。西海九……

遠方忽然傳來一聲悠長尖利的龍吟，又是龍？耳聽得那龍吟聲凄婉著漸漸低沉了下去，月宿臉色一變，立即御劍飛走。長離把我一拉，施展御風之術，依舊被月宿拋在後頭，我回頭看妖桃，不知道它在搞什麼鬼，一直盯著地上的龍屍看，難道還能看出一朵花來不成？

這次我們來得稍微快了那麼一小步

的是一條半死的龍癱倒在地上，破開的胸腔中露出龍心又被取走了了一顆！本來我以為那個殺龍取心的傢伙是為了對付楊戩，現在看來，這一切搞不好和楊戩一點關係也沒有，想想也是，楊戩本來就已經被打得只剩半條命，現在又失蹤了，誰會花大力氣來斷絕他的生路？

「那，殺龍取心是為了什麼？」我喃喃地問道。

長離的身體顫了顫，月宿也是一震，兩個人異口同聲地說道：「十三殺陣！」

「十三殺陣？那是什麼東西？」

姍姍來遲的妖桃回答道：「以龍心獻祭洪荒宇宙，逆轉天地來去之陣法！」

「呃……」我摸了摸鼻：「你能說的通俗點么？」

「以去為來，倒轉時光！」

不是吧？時空還要還逆？再就有三個青枝了……我不想分裂啊……我的眉毛抽搐一下：「你確定？」

「接連有兩隻血統高貴、法力高強的龍被剜屍取心，我想，不會錯了……」長離低聲道。

月宿冷淡地道：「想知道錯不錯，去四海一圈就知道了！」

說的也是。於是我們一行人都跳上宿的巨劍，來了個東南西北海一日游，弔祭了多位死無全屍的龍族老大，四個龍王，六個龍太子，三個龍公主，加起來剛好十三顆龍心……

月宿眉毛都纏成了兩條跳舞的蚯蚓：「果然是十三殺陣……」

「三界之中，誰能直龍宮，殺龍取心？」長離一臉的震撼，但不知為何，我覺得他的語氣里別有所指，並不僅僅是訝異。

妖桃輕聲道：「並沒有多少這樣的人。」

我覺得有六隻眼睛都在看我，我跳了起來：「和我有什麼關係！總不可能是我去挖的吧？」

妖桃輕笑了一聲：「你當然沒有那個本事。」

「不過……」妖桃話鋒一轉：「其實你已經知道了是誰。」

「不可能是魚羊！」我憤怒地道。

「我說了是魚羊嗎？」

「……」被它套住了……我翻了翻白眼，低聲道：「雖然說，我不知道魚羊為什麼會攻擊楊戩，但是，其中一定是有什麼原因的，沒準楊戩先出手的，魚羊是正當防衛而已……」我越說越心虛，楊戩雖然是個戰鬥狂人、拆遷大師，但也沒饑渴到見人就殺的份上……

咽了咽口水，我道：「就算真的是他主動攻擊了楊戩，這也不代表他會殺這麼多龍族……他殺死龍族做什麼呢……龍族又和他沒仇……倒轉時光對他來說也沒什麼用處……」

我的心陡然沉下去：誰說逆轉時光對魚羊來說沒用處……他是多麼想再見他娘一面，親口向他娘道歉啊……魚羊最大的弱點就是曾經親手拋棄了親情，這讓他對親情有著特別的執念……而魚羊過去能為了賭蒙蔽心智，現在也有可能為了情感沖昏頭腦……

真的是這樣嗎？我覺得手腳涼，我在冥界的朋友都是奇奇怪怪的傢伙，妖桃神神鬼鬼的，長離會聆聽心語性格孤僻得要死，月宿……那時的月宿算不上我的朋友。我在冥界真正稱得上朋友的只有兩個，一個嘮嘮叨叨的小紅，一個安安靜靜的魚羊，他們給了我許多幫助，雖然現在小紅不知道怎麼了不認得我了，但魚羊……魚羊也改變了嗎？封對他的改造不只是身體嗎？連他的心也抹殺了？

不……我不相信……在三途河邊，魚羊對我懺悔了許多次過去做下的錯事，我不相信他會冷酷到為了糾正一個已經犯下的錯誤而犯下更多的錯誤……我要相信他……

我定了定神，望向長離：「你的種子里有用於追蹤的嗎？」

長離點了點頭：「有一種迷蹤花，可以用來尋人，不過需要那人的一樣貼身之物，而且，如果對方可以掩飾行藏，迷蹤花就派不上用處了！」

我從乾坤袋裡摸出玉鐲遞給他：「喏，這個是魚羊的，現在你就把他找出來，我相信這件事情不是他做的，雖然……」我看了一眼月宿：「我的確親眼看見了魚羊攻擊楊戩，我要弄清楚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你不拯救三界了？」妖桃急匆匆地道。

我望了一眼地上的屍體：「不是已經有人趕在我之前拯救三界了嗎？」

妖桃的臉色微微一變。我望了它一眼：「其實，我猜我已經知道到底是誰總是搶先我們一步。妖桃，你猜到了嗎？」

妖桃嘆了一口氣：「她到底還是不肯相信我！」

「不，她只是不相信我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