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又見宓兒
楊柳細腰,不盈一握。美目盼兮,娉婷而立。
一看是美人,貞兒立馬沒了脾氣。只是感覺眼前似笑非笑看著自己的人有幾分面熟……是誰?
「姐姐,我們可曾見過?」
來人美眸一眯,笑得風姿綽約,聲音懶懶的挑起一線,「你說呢?」手指輕纏衣襟,眼神魅惑。貞兒眼前突然出現了那樣一副場景——
雕梁畫柱,紙醉金迷,環佩叮噹,笑語盈盈……女子一笑,如深雪優曇,讓人見之沉淪。
突然就將眼前艷而不妖的女子與某個人的臉重合了起來。一樣的櫻桃紅唇,杏目如水……艱難的從記憶中勾出了這個名字——
「宓兒!」眼前的女子不是上次在青樓遇到過的女子,又是誰?!貞兒頓時一個腦袋兩個大,一方面是想到自己上次慘不忍睹的求職經歷,另一方面也是想不通為何對方會出現在皇宮裡。難道皇宮的戒備已經鬆懈到了如此地步?那為什麼自己每次想偷溜出去,卻被侍衛皮笑肉不笑的「請」回來?
宓兒滿意一笑,蓮步輕移,挪入房內。也在貞兒床邊坐下。玉指芊芊,輕抬起貞兒的下巴,在對方驚異的目光下用指尖曖昧的輕觸那發白的櫻唇,聲音好聽而悅耳,「怎麼了,生病了不成?怎麼唇色這麼白?」
兩人距離極近,貞兒只覺得對方深深淺淺的呼吸噴在自己臉上,身體據目測也就只有幾厘米的距離。咋米?難道她是……
勉強忍住不適,貞兒扯出抹尷尬的笑,心想人家這麼關心自己,不能有什麼懷疑人家性向的想法。
「呃……沒事,就是不小心摔傷了,已經沒事了。」看到旁邊鈴兒不配合的噘嘴,明顯的不屑自己的謊言。貞兒也只有搖頭苦笑的份兒,心想自己潛移默化的平等教育看起來還是有作用的。不過好在宓兒一直對著自己,並沒有看到鈴兒那個令人脫線的表情。
「傻丫頭,怎麼這麼笨?」輕輕敲了一下貞兒的頭,宓兒的口氣溺寵,像是對著自己的戀人,笑容無奈而心疼,「才幾天不見,自己就惹出這麼多事?果然,上一次看到你,我就不應該放你走。」
貞兒後背冷線,眼前是宓兒深情而瘮人的目光,旁邊則是鈴兒探照燈般的好奇眼神,牙一咬,生生憋出來一句:「還有未成年人,咱先清場好不好?」
美人一愣,隨即恍然一笑,玉指輕撫,隨意點過旁邊鈴兒後背幾處。貞兒就見鈴兒像是突然癟了氣的娃娃,軟綿綿的倒了下來。貞兒拜服,心說這是個什麼樣的瘋狂年代,為什麼大家都會武功?連個青樓中的花魁也是個秒殺的高手?相比之下,自己那幾招防身術根本都不夠看!
「好了,現在沒有人能打擾我們了……我們繼續?」曖昧的俯下頭來,宓兒看到對方晶瑩眼睛中的驚恐,不由噗哧一下子笑了起來。「不行了不行了……在演下去我都瘋了……」支起身子,她長長的舒了口氣。見床上石化狀態還沒緩過勁兒來的女孩,上去拍了一把,卻似乎聽到了什麼碎了一地的聲音。
貞兒此刻雷的風化,被對方一拍,身體幾乎碎成了渣。嘴角抽動:「你逗我玩是吧?」
宓兒看她皺在一起的小五官,只覺得好玩。漂亮的魔爪子上去一陣揉搓,口裡道:「心兒好可愛,好可愛……若不是你已經是於大人的人了,咱一定要了你。」
貞兒脫線,心想這女人把自己當玩具還是怎麼著?等等……她剛剛叫自己什麼?心兒……
奮力打開對方的爪子,貞兒像是炸毛的小貓,「你剛剛說什麼?你怎麼知道我叫心兒?」宓兒白了她一眼,索性整個倒在床上,正巧把鈴兒當成枕頭,看得貞兒嘴角一陣抽搐。但想起剛剛自己說話時鈴兒的表現,決定還是沉默好了。
「我剛剛不是說了?於大人告訴我的。」
「沈思?」
「哦,原來大人在那個世界叫這個名字!」宓兒捂唇。當初在留君樓里看到眼前這個女孩的時候,還不知道她和自家大人的關係。只是下意識的覺得她好玩,可當其踏出樓門的一霎,卻覺得自己和此人將永遠沒有交集。卻如今再次聚首,且是以自己的真實身份,讓她也不由有些感慨。
果然,這個世界就是一場遊戲,世事無常。
可是,當初太爺爺為什麼不懂這個道理?還是說,您已經懂了,卻不願意信呢?
勾起一絲玩笑眾生的笑,宓兒繼續道:「於大人說……」
「等等……你能不能不笑了?笑得好難看啊……明明心裡就不高興嘛,幹嘛勉強自己?」對待美人,貞兒總是觀察的格外仔細。看到對方眼中令人心悸的悲涼,不由彆扭的勸道。
宓兒愣了愣,隨而笑得更加燦爛,「不好看?」爪子又伸了過來。
「好看好看……」貞兒一邊揪著被子往後退,一邊服軟道。對方手指涼涼的,像是冰一樣。揉在臉上就像是冬天被雪球砸在臉上。
「於大人說,他會接你出去。」
「出去?」貞兒心裡一凜,「為什麼出去?」現在自己的地位尷尬,自己深重劇毒未解不說,還被一行混蛋們推到了太后皇帝身邊。現在的自己就像是祭祀台上祭奠所用的三牲,現在讓自己出宮,不就等於是當著天下人抽皇帝兩個大耳刮子嗎?
沈思瘋了?怎麼會冒這麼大危險!
「因為你在這裡不好。」宓兒想到自家大人說道這個丫頭,滿口文采就一絲全無。逼急了才會蹦出這樣一句缺心少肺的話,不由莞爾。
「我挺好啊……」貞兒想了想,做了決定。「不用讓他費心了。這樣,你就跟他說,讓他等著哪天看我當國母吧。」臉上一紅,心裡不知怎麼就微微悸動起來,突然出現了那雙略帶熟悉而溫暖的眼神。到底在哪裡見過呢……
「啊……靠!」捂住了胸口被踹傷的瘀痕,貞兒怒目看著剛剛狠戳自己的兇手。
「你~很~好~是~吧~!」一句一戳。眼前女人笑得妖嬈,但手下絕不留情,下手極狠,戳在貞兒的瘀傷上,痛得她幾乎想飈血。
宓兒心裡有氣,心想若不是自家大人吩咐,自己哪裡用得著來這裡,還會想起這麼多事情。醒過神來的時候才發覺那丫頭早已沒了聲音,整個人不知什麼時候捂在被子里,看得自己就是心裡一疼。
宓兒一時愣住,心想自己難道是出手重了?只不過是想幫她把淤血從身體里打散而已,「順便」替自家大人出口惡氣罷了,難道自己一個沒留神用力大了?當下急忙去拉被子,咬唇暗想這小丫頭要是被自己弄出個三長兩短,自家大人還不得弄死自己泄憤?
然而剛剛碰到被角,就感到被角被人從裡面死死抓住。裡面的人似乎還不是很放心,索性整個人把被子壓在身下,以防自己來拽。宓兒苦笑不得之際,卻聽見從被子底下傳來了微不可覺的啜泣聲。
「喂……」輕拍了一下被子,宓兒用自己都沒有發現的溫柔聲音說:「喂,心兒,你生氣啦?」被子負氣的抖動了一下。
「那我承認錯誤好不好?」那被子又抖一下。
「我只是想幫你療傷而已……你體內淤血若是時間長了,對身體不好。」這次被子抖動幅度稍微遲疑了下。宓兒抿唇一笑,眼睛一轉,道:「這樣,我給你講個故事好不好?」
說罷也不看對方,自顧自講了起來,「從前有一個驚才絕艷的少年,他從小就崇拜一個人,那個人就是他的姐夫,一個無可匹敵的戰將。受他的影響,少年從小就想當一個和自己姐夫一樣的將軍,醉卧沙場,征戰四方。然而,也正是他姐夫的光芒過甚,一直籠罩著他的前半生。少年一直很努力,但是卻一直在幾位老將軍的威嚴下,被壓得抬不起頭來。然而就在他鬱郁不得志的時候,機會來了。」
瞥到從被子里慢慢探出的小腦袋,宓兒好笑,繼續道:「君王給了他幾乎是一個不可能的任務——肅清沙漠。然而,這是他唯一超越的機會。就這樣,帶著奇迹,他完成了。封侯拜將,朝人來賀,這是他人生中最輝煌的一刻。驕傲如他,自然縱馬狂歌,彈劍舒嘯,風光一時無兩。」
「然後他死了?」樂極生悲的結局,貞兒不由扼腕。
「啊……是啊,他死了。被那個不容人的老皇帝滅族,甚至連朋友都一起被殺了。一萬五千人。」宓兒聲音平靜,但貞兒卻能感覺到這語氣的悲涼。
「你姓藍?」貞兒皺眉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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