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偏好
雙休日周六,他上午真的陪我去了西單圖書大廈,就象個小跟班一樣把我翻過的所有書都買了,有的我只是隨便翻翻而已。我不讓他買那麼多,說浪費,他說他喜歡藏書,既然我喜歡,一定有我的道理,先買回去,等我看完給他上架。
我們從圖書大廈出來,一起吃了午飯,他又堅持和我一起去**廣場。我們坐在一處華表下,隨便聊天。他壞壞的看著我,嘲笑我曠遠幽思,我只不過提起了爸爸和我說過的一些話。
「哎,我的形象今兒算是讓你毀了,我好歹也是一企業家吧,和你在這裡坐著不說,還得陪你傷秋悲月,這要是讓人偷拍了,你也出名了。」
看到我難過,他又開始貧。
「我就沒在這樣的公開場合談情說愛過。」
「是,我知道,你去會館俱樂部泡妞。」我毫不客氣的回敬他一句,
「反了你了,泡妞這詞是該你說的嗎?」
我低下頭,一想到他以前的風流韻事,還是覺得壓抑,我爸爸媽媽感情很好,原來我一直以為男人都象爸爸那樣顧家,心疼妻子孩子,他呢?
他看出我情緒不對,伸出胳膊摟住我的腰,我慢慢靠在他肩上。他對我說,
「別難過,你有我了。」
我算是擁有他了嗎?我沒敢去想這個問題,那幾天生的事情太多,我都來不及理清自己的思路。他知道我是孤兒,幫我下葬我的父母,他在我家吻我,在公司辦公室也毫不猶豫的吻我,他宣布我是他女朋友。這幾年我是太孤單寂寞了,人情冷暖,世事無常,體會太多,現在有他的關愛和陪伴真的讓我很開心,可是他的世界是我以前不曾接觸的世界,是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金錢、權利、美女是他世界的色彩和亮點,而我一無所有。
周日,他開車帶我出去玩,問我想去那裡,我說去哪裡都可以,但是要去當天能回來的地方,他憤憤不平,
「你以為我是色狼?告訴你,我是一隻披著狼皮的羊,太傷自尊了。」
我微笑,
「不是,我怕我一個無名小卒和吳總出去讓人看見,毀了您的清譽。」
「你這叫罵人不吐髒字,諷刺我是吧?你就不怕我給你穿玻璃小鞋?」
「不怕,你最好給我穿水晶鞋。」
「真的,我領你去買點衣服和鞋吧,你畢竟上班了,總那麼兩套職業裝換來換去,太緊張了。」
「不用,兩套夠了。」
「鞋是非常重要的,要不先買兩雙鞋去,好不好?」
「真的不用,我習慣了。」
他沒再堅持,
「你穿36碼鞋吧?」
「是,不過鞋子不試不知道是否合腳,你千萬別給我買。」
「你現在是我女朋友,要是我任何禮物你都不接受,說明你根本沒接受我這個人。」他嘆息一聲,
「不是,我就是不習慣。」
「不習慣什麼?」
「不習慣花別人的錢。」我看看他,小聲說到。
他不再多說什麼,刮我鼻子一下,
「小刺蝟,你整個一小刺蝟,還是敏感型刺蝟。算了,刺蝟不需要衣服和鞋,刺蝟去過青龍峽嗎?」
「沒去過。」
「那好,坐穩了刺蝟,系好安全帶,我喜歡開快車,出城我就提。」
他沒象自己說的開快車,而是一直開的很平穩。快出市區前,他讓我到後面,
「去吧,相信我,老司機了,路上有一段時間呢,你可以在後排躺會。」
我沒在後排躺著,還是坐著和他聊天,
「你看《史記》?」他不回頭問。
「我考上大學時爸爸送我一套豎版的,昨天看那個版本覺得挺好看。」
「不喜歡看豎版書?」
「是。」
「代溝啊,你們年輕人認識繁體字的就更少了,」
「您高壽啊,和我有代溝?」
「真的,陳沫,我比你大整整十歲,你是小妹妹。」
「兄台不必過謙,小妹繁體字還認得幾個。」
「是嗎?」
「我大一去歷史系旁聽過一段古文選,是爸爸讓的,他說因為文革,大6的文化傳承是有斷層的,我得些須認得幾個繁體字才好。」
「那你看唐詩三百,也是會背唐詩了?」
「我是看那個袖珍本好玩。」
「一不會?」
「不會背三百,頂多二百。」
「宋詞你也看,喜歡誰的詞?」
「李煜、辛棄疾、蘇東坡、李清照、納蘭性德。」
「我問宋詞人你喜歡誰?你剛才說的都是宋詞人嗎?」
「不是,我以為能騙過吳總。」
「我這人最喜歡附庸風雅,騙我太容易了。不過,我就喜歡豪放派的詞,那些娘們唧唧的男詞人作品我都不喜歡。」
「春蘭秋菊各有其美,吳總別打擊一大片。」
他突然把車停到路邊,回頭看我,
「我好象聽見我女朋友兩次叫我吳總,警告無效,你說怎麼辦?」
「把她趕下車,讓她跑步去青龍峽。讓她蔑視吳總的權威性。」
「要是我捨不得呢?我看還是以吻封緘的好。」
我沒等反應過來,他已經拉開車門坐到我身邊,
「想打啵明說,別策略提醒。」
他摟住我,在我唇上輕輕印一下,又印一下,
「勾引我,我開車呢,」
我閉上眼睛,他撫摸我的臉,
「什麼時候你能叫我老公呢?」
他使勁摟我一下,
「別這樣,我們剛剛開始,婚前我不能那樣……。真的。」
「得,算我沒說。」
他放開我,仔細的看我的臉,用手撩起我額頭的頭,
「那次沒留疤?」我明白他是說夜總會受傷的事,
「沒事。」
「大爺的,當時我就心疼,出那麼多血。」
「你心疼?你和他們是一丘之貉。」
「我不是,我看你第一眼就覺得你不應該在那個鬼地方………」
他再次摟緊我,一邊用手梳理我的頭一邊吻,
「誰都不能再傷害你,我誓,誰再敢動你一根汗毛,我絕不饒恕。」
突然有種想哭的衝動,我這個無依無靠的人,他真的可以依靠嗎?我們都沉默著,他好像看出我的心事。
「你現在是我的女人,男人要是不能保護自己的女人算什麼男人。」他又把我摟在懷裡,
「聽話,躺一會和我聊天,別讓司機犯困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