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從北歐回到瑞士,傑恩那張臉就一直維持在被人打了一巴掌般,相當的臭。
她才委屈好不好,先是被一個不知感恩的傢伙莫名其妙的罵到臭頭,再來又被人用冷臉凍了好幾天,她哪裡做錯說錯了?不過就是自找苦吃的替母親來報恩而已。
況且她也沒說錯,這本來就是她的任務呀!結果那傢伙反倒更加不爽,那不然他想聽的答案是什麼?
無聊的夜晚,方巧巧睡不著,趴在窗口看星星,真的很想知道那個傢伙到底是在想什麼,如果是母親,就一定有這樣的能力……
她好像很久沒有打電話聯絡母親了,呃~~該說她一直忘了這回事,心虛的撥了通電話回家,果然,電話那端是母親相當不悅的聲音──
「你這個傢伙,終於曉得打電話回家了?」
「抱歉,媽,我、我最近有點忙,所以才忘記……」
「你還能忙什麼?不就是去瑞士找個人,要你定時跟我報告進度也不說,一出去就像消失的煙一樣,連個音訊也沒有……」
不斷傳來母親的抱怨聲,持續了將近十分鐘之久,沒人知道享譽亞洲的神氣算命師,其實也不過是只愛咕咕叫的母雞。
方巧巧大氣不敢吭一聲,忍耐這落落長的訓誡聲,誰教是自己的錯呢!
「……幸好你沒讓我失望到吐血,讓胡傑順利平安度過兩劫。」
「媽,你怎麼知道了?我還來不及跟你說耶!」
「廢話,我是吃哪行飯的!」方母氣結,有時候還真是受不了女兒的少根筋,「我已經看出胡傑兩個劫難都已經避開,現在就剩下最後一個,也是最棘手的一個。」
「連媽你都看不出來?」她很吃驚,因為這樣的機率真的很小。
「所以你從現在開始,每天都要注意可能出現的變數,一有什麼跡象,就要小心謹慎。」
「你要是都算不出來,憑我這點小功夫,更難看出來吧?」
那頭突然靜下來,方母重重的噴了一口氣,「你還好意思說,就叫你平時要多用功,你偏不聽只想玩,也不想想我在你這個年紀時,早就已經習得你外婆的一手功夫……」
「是,都是我的錯,我認錯,不該怠惰學習。」她主動投降,不想浪費一堆國際電話費,只為了聽母親的口水。
「你知道就好,總而言之,這最後一劫你要好好的注意,隨時提醒胡傑,讓他有心理準備配合……」
「要是他真有這麼聽話就好。」她咕噥一句。
方母聽出端倪,語氣一轉,「女兒,怎麼了?遇到困難了嗎?」
「傑恩,就是胡傑啦!他打從一開始就不相信我,即使在他眼前出現過兩次災難,他依然死不信,所以要他配合,我看很難。」雖然他曾說過以後都要聽她的話,可依照他兩面人的古怪個性,很難說。
「這我理解,不是每個人都會相信命運這種東西。」
「他甚至還凶我!」
「凶你?」方母一愣。
「可不是,也不想想我是為了救他才受傷,他居然罵我白痴笨蛋才會去替他擋刀,我真是好心被雷劈!」
「你受傷了嗎?」
「只是被刀划傷,不算很嚴重,我是氣那傢伙不聽我的勸告,讓自己涉入危險之中,事後還一副興師問罪的態度凶我,真不懂,他以前不是這個樣子的呀!」
女兒的埋怨讓她聽出一股興味來,「哦?那胡傑以前又是什麼樣子?」
「他以前對我很好,又會逗我開心,還老愛對我又摟又抱的開玩笑,總之,就是一個相當好的人。」
方母遲疑了一下,又問:「那你喜歡他對你好嗎?」
「誰不喜歡有人對你好?」
那就是喜歡了。
「不過他這個人的脾氣最古怪了,一下子對我言聽計從,一下子又變臉,凶得不得了,讓我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不過我最生氣的就是他騙我,如果不是瞞著我跟那個女人出去吃飯,他怎麼會遇到危險,我真是愈想愈氣……」新仇舊恨這回全冒出,方巧巧恍若個吃醋的小女人,將他如何騙她偷偷跟女人出去的事迹全部托出。
過了許久,都沒有聽見母親的聲音。「媽,你還在嗎?」
「我不在,是誰拿著你的電話聽你說話?」笨女兒。
「誰知道,你一直不出聲,我還以為線路出了問題。」
「我不出聲只是在想……」方母突然笑了出來,「你知道外婆當年也叫我做過跟你相同的事情嗎?」
怎麼突然轉到這裡來,方巧巧有些錯愕,「你說這個做什麼?我哪裡知道外婆當年叫你做什麼,咦?等等,媽的意思是,外婆也曾經要你找個人報恩?」
「不是報恩,是跟你一樣去救人度過死劫。」
「結果救死了嗎?」她直覺的問。
頓了一會,是方母火爆的聲音,「你這小孩才救人救死了!別拿我跟你比,你媽我的功力可沒差到這種地步!」
方巧巧委屈道:「誰教媽問這種問題,我當然會以為你沒救成……好,別生氣,是我胡說,童言無忌可以了吧?」
方母深吸好幾口氣,才忍住對電話破口大罵的衝動,「我是要你猜,你外婆要我去救的人是誰?」
「是誰?」她怎麼會知道。
「你父親。」
「哦~~」
「當年曾外婆也曾經要你外婆去替人避開禍事,那個人是你外公喔!」
「哦!」
沉默了一會兒,是方母耐不住開口,「就哦一聲,你沒有其他反應嗎?」
「媽是要我有什麼反應?我在等之後媽要告訴我什麼呀!」
方母捂頭,真是敗給這個女兒了!
方母頭疼道:「我是要告訴你,有些事情是天註定,你媽我呢!只是按照時勢把人送在一起碰面,之後的造化就要看個人;好了,我現在要去上節目,有事情就打電話給我,你那裡現在應該是晚上,記得早點睡覺,再見!」
瞪著莫名其妙被掛斷的電話,方巧巧的眉心一蹙。
母親到底是想說什麼,為什麼話不說完就掛斷?難道不知道她女兒一直以來就是一根神經通到底,不適合玩猜謎遊戲的嗎?
她將電話放回原處,沒有注意到聽筒那端傳來淺淺的「喀」一聲。
另一頭的主卧房,傑恩將不小心偷聽到的電話放回原位,大改前幾天的冰塊臉,笑得如沐春風。
方母的話他聽到了,也略懂含義,這讓他忍不住竊喜一下,原來這群神通的女人還有這樣既定的姻緣呀!
再聽見方巧巧說的那番話,更讓他先前的心情從谷底升上雲端,那個女人會吃醋又在意著他,明著就是心底有他的存在,還裝!
既然她摸不清楚心底的感覺,那他不介意用些手段幫她激發出更多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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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吃了什麼特效藥,傑恩隔天又變成原本的好好先生,什麼事都順著她──又是跑南、又是跑北,還帶她到牧場騎馬,學擠羊奶、牛奶。
成天遊山玩水,她都快忘了自己是來做什麼正經事。
這些都算了,傑恩最主要的變化是,動不動就愛牽著她、摟著她、抱著她,甚至只要心情大好,就會在她的臉頰上重重親上一記。
他是不是有點過頭了?
「傑恩。」
「嗯?」
水眸盯緊著從上了船,就不曾離開她腰際的手臂。「你不需要抱我抱這麼緊吧?」
「我是怕船搖晃你站不穩,你會害怕而已。」他挑眉,「怎麼?你不喜歡?」
她誠實的搖搖頭,稱不上不喜歡,就是覺得有些怪怪的,好比周邊的人每次見到他們都笑得很開心,但那抹笑容中好像又暗喻了什麼。
「但是你很困擾?」
「是有一點。」她指指剛才對他們查票完正離開的船員背影,「你沒瞧見他的表情嗎?對我們查完票后不斷的微笑,可我就是覺得那抹微笑很怪,好像誤會了什麼。」
他摸摸下巴,很認真的思考,「是有點怪怪的。」
因為他跟對方說,他們是新婚出來蜜月的夫妻,也難怪人家會對他們笑得好曖昧。
「所以啦!你不要有事沒事就摟我、抱我,這樣會讓人誤會的。」
「好吧!那我會注意一點。」他摸摸鼻,立即發揮紳士風度,收回貼緊在她腰際的臂膀。
原來這女人還有怕人誤會這點認知,那她為什麼遲鈍的不懂得他的心意?
失去腰際的溫暖,有一陣冷意和說不出的失落感,方巧巧突然有種想要他再把手放回來的想法,可她臉皮沒那麼厚,況且她有什麼理由要他繼續抱著她呢!
船仍在向前行駛。
傑恩雖然不像外國人那樣高大,個頭卻也不矮,英俊迷人的五官上,深黑色的眼珠散發著溫和的眸光,高挺的鼻樑以及帶著親和力的微笑,透露著溫文儒雅的風範,也別有一種魅力存在。
「哈啰!我是安娜,我跟我的兩個好朋友海倫、莘蒂從法國來玩。」
歐洲人比較開放,很自然就能跟身邊的旅客打成一片,尤其是身邊若有個帥哥出現,那麼女方主動開口的機會更多。
沒多久,傑恩身邊的三名女觀光客就和他聊了起來。
「哦!真的,原來你在瑞士住了這麼久,但是卻沒來過瑞典,那你是自己一個人來旅行的嗎?」通常這些想認識帥哥的女人,目光中是容不下其他靠近目標物的女人。
「不是,我跟我朋友一起。」
方巧巧很明顯感受到傑恩的話一說完,自己就被三道凌厲的目光打量了一下。
像是覺得那名東方女子不構成威脅,叫安娜的女人開始大膽的貼近傑恩,五隻纖纖細指有意無意的往傑恩的手臂上畫了又畫、碰了又碰。
「只有兩個人出來多無聊,要不然,我們三個也可以跟你們一起作伴遊玩,你覺得怎麼樣?」
另外兩名豐滿性感的外國女人也跟著貼近傑恩,三個女人活像是準備進攻甜美獵物的豺狼。
被其中一名肉感美女推擠開的方巧巧,莫名妒火自心中竄起,這群人是怎麼回事,說話就好好說嘛!做什麼動手動腳,東摸一下、西摸一下;還有傑恩是白痴嗎?被人吃豆腐還笑得那麼開心!
她衝動的擠進女人堆中,直接勾住傑恩的手臂,再用一雙眼睛狠狠的朝女餓狼們掃過去,這麼明顯佔有的舉動,確實令三名外國女人收斂了一些。
「明明空間還這麼大,他們三個幹嘛擠過來?」
傑恩一臉無辜的用中文道:「也許是看我一個人沒伴,覺得我可憐,所以想過來跟我聊天吧!」
「胡說,你明明就有伴!」是把她當成空氣嗎?「而且說話就說話,幹嘛靠這麼近?」近到她很不爽。
傑恩笑看她整個人都貼到自己身上,這應該比三個法國女人還近吧!
「她們是想試探看看,我有沒有意願晚上參觀一下她們的飯店?」他曖昧的眨眨眼,「順便在那裡睡上一晚。」
「什麼?她們還這樣打算!」
「是呀!法國女人對這方面是很開放和享受的,我是不曉得為什麼會讓她們看上眼,可能是她們覺得我沒有女朋友,所以可以試試。」
這是什麼觀念?
不行!她絕對不準那群女人想染指傑恩,最好的方式就是宣告傑恩已經有女伴,杜絕其他女人的意圖。
莫名的佔有慾讓她一怔,她憑什麼這樣想?
偷偷睨了傑恩一眼,她酸道:「是喔!有三個胸大的美女陪伴不是很快樂嗎?我看你剛剛也沒拒絕,搞不好你還樂得接受呢!」
「冤枉呀!要是我真喜歡這種女人,我早就接受瑪麗莎了不是嗎?」
也是啦!瑪麗莎不正是那樣的美女。
「放心,我還沒笨到不知道去拒絕,反正只是聊聊天,下船后我們就各自離開。」
傑恩的保證讓她那股醋意來得快,也去得快。
但聊個天都可以被摸來摸去,她看不慣!「我看……」方巧巧頭低低道:「你還是摟著我好了。」
「你不是怕被誤會?」
」誤會就誤會,反正我也不討厭你抱著我,這樣她們應該也不會再糾纏你,而且……靠在你身上很溫暖也很舒服。」她頭垂得更低,不希望讓人察覺到她的臉蛋正在發熱。「船上的風有點大,你知道的……會有點冷。」
傑恩咧出大大的笑容,刻不容緩的把手圈了上去。
嘿嘿!意思是,從現在開始,他可以正大光明的對她上下其手,這可是她允許的喲!
「不好意思,我女朋友身體有些不舒服,等下我們就要回飯店休息,沒辦法繼續跟你們玩下去。」這話是對著三名美女說的。
「沒關係。」對方也尷尬的回以一笑。
原來是有女伴的,那就沒搞頭了,三人自動退開。
「真是的,明明就看到我在這裡,居然還敢大搖大擺的勾引人,不是每個人都有西方人性情開放的習慣好不好?」
小臉讓人一抬,方巧巧還沒反應,唇就讓人啾了一下。
爆紅的小臉不明所以的瞅著他。
「我發誓以後一定會好好的保護自己,絕不讓其他女人碰我一下,這樣你可以放心和滿意了吧?」
她點頭,這還差不多,然後驀地一怔,咦?她是在滿意個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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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才靠岸,兩人便讓港口邊一片黑壓壓的人潮給嚇傻。
「這是怎麼回事?」
方巧巧往一旁男人的臉上瞧,只見他的五官全皺了起來,想必這些人他認識,而且還是不好惹的角色。
果不其然,當他們踏上岸的那一剎那,所有人立刻將他們團團圍住,好像在歡迎什麼貴賓般。
人群自動散開一條小路,迎面走來的是一名頭髮略禿的中年男子,方巧巧正想詢問傑恩和這群人的關係,面前的中年男子已主動示好的開口。
「傑恩,可以借點時間跟你談一下嗎?」
傑恩挑了眉,周邊都讓他們堵得水泄不通,他能說不嗎?
「他是誰?」方巧巧問道。
「一個怪老頭。」話才說完,他的肚子被人打了一記,「我又沒說錯,他看起來不像怪老頭嗎?」
「你給我認真一點。」方巧巧警告。
「好嘛!那個威風凜凜的怪老頭就是能在瑞士呼風喚雨的查爾將軍。」
愣了數秒,方巧巧驚呼,「我的天,是將軍本人呀!」
他無奈的點頭。
被點名的查爾將軍雖然不知道他倆在說些什麼,但看東方女子驚訝盯著自己瞧,可能是得知他的身分,遂禮貌的對她頷首。
查爾將軍抬了手臂,一名身著便服的東方男子立即出現在將軍身邊。「小姐你好,我是將軍身邊的翻譯,叫我小陳就行了。」
「咦?將軍還特地帶了中文翻譯官在身邊?」
小陳禮貌的一笑,「將軍是怕小姐聽不懂德文,有失我國的招待,所以要我來幫忙翻譯。」
身邊傳來一聲冷哼,方巧巧不著痕迹的往旁邊一瞪,真沒禮貌!
「將軍想得真周到啊!請幫我轉達將軍,謝謝他的體貼。」查爾將軍真是個好人呢!
查爾將軍聽完小陳的傳話,臉上露出更大的笑容,調頭又向小陳說了幾句。
「查爾將軍想親自送兩位回飯店,以表瑪麗莎小姐對兩位製造危險的歉意,不過就怕傑恩不肯賞臉。」
「既然將軍都這麼客氣了,我們當然不會拒絕。」她扭頭對傑恩道:「人家將軍都親自出馬向你表達歉意,你是在使什麼脾氣呀!」
他使脾氣?
傑恩又氣又好笑,他這是為了誰才和將軍翻臉的!
「如果兩位願意讓將軍送一程,請上車。」小陳有禮貌的比出請的手勢。
「走,當然走,車子停在哪?我們馬上過去。」
走?
方巧巧都說定了,傑恩也只能摸摸鼻子上前。
直到親眼見到傑恩妥協的坐上車,查爾將軍緊繃的神情才終於放鬆下來。
探知傑恩身邊多了一名來自台灣的小姑娘,而且傑恩對她百般聽從,所以才順便帶來一名懂得中文的翻譯官,看來真是派上用場了。
一行人坐上特製的軍用轎車,傑恩和方巧巧並坐在一起,將軍與翻譯官以及兩名隨扈則坐在對邊。
「傑恩,我得為縱容瑪麗莎來找你的事情,向你致上最深的歉意。」一等車子行駛,查爾將軍馬上道歉。「我不曉得事情會鬧得這麼大,還引發一場意外,幸虧你沒事,不然我這條老命可是很難跟世界各國的首領交代。」
「瑪麗莎呢?」
「上個禮拜已經讓我用強硬手段送出國,而且還派了十名手下守在加拿大的住所,瑪麗莎只得留在屋子裡進行心理治療。」
「最好關她一輩子都不讓她出來。」
查爾將軍點頭,「我老了,這才發現以往對子女的寵溺害了他們,造成他們現在想要什麼就以不擇手段取得的任性脾氣,是我的不對,害了他們,也傷害到無辜的人。」
老態龍鐘的臉上顯示出疲倦來,一旁聆聽小陳翻譯的方巧巧突然感到同情起來,連帶著對瑪麗莎的不滿也減低不少。
「只要你不要再寵溺孩子到無法無天的地步,真的做到你說的懲罰,我可以原諒你。」傑恩道,以往他對將軍的不滿也可以消失。
「這麼說,你是願意回到研究所了嗎?」
「我可沒這麼講,撇開瑪麗莎不講,泰迪的事也一樣……」
「行!我已經下令將他調離,近日內也會將他送回美國,給他的母親親自管教。傑恩,算我求你,這個研究不能少了你,快回來吧!」
像是慢了好幾拍,方巧巧此時突然驚叫出聲。「什麼?你怎麼辭了研究所的工作!將你養父的志願發揚出去對你來講,不是很重要的嗎?」
方才經過小陳的解釋,她才知道原來傑恩早已放話出來,以離開研究所為要脅,迫使查爾將軍不得不低頭懲處瑪麗莎,這也使得瑞士當局飽受歐洲其他國家政府和皇室的壓力。
原來傑恩的研究對世界各國有這麼重要,瞧,好幾個歐洲國家的總統甚至國王都親自致電來關切呢!
明明這份嚴重的工作對他意義深遠……
但,如果傑恩不這麼做,就不能充分顯現他對瑪麗莎的事情有多震怒,激得將軍立刻出面解決,確保她的安全。
心頭一緊,她知道這份工作對傑恩的重要性,他卻為她而捨棄它……
「傑恩,你絕對不可以輕言放棄你的理想。」
他瞥她一眼。「你幹嘛這麼替我緊張?」
「我、我也不知道。」她一時語塞,「我只知道我不想看到你日後失望、後悔的模樣,能見到你因為完成夢想而感到快樂滿足,這才是我希望的。」
黑瞳異常閃亮,牢牢的凝視著她,「你真的希望我繼續研究下去?」
她點頭如搗蒜。
好半天,傑恩才用德語回答查爾將軍,「好,我回去,不過研究所所有人員都必須經過我親自挑選。」
「好,沒問題!」查爾將軍開心極了,「這下就連美國軍方也可以放心了,他們一直擔心俄羅斯的科技人員會比他們先一步研究出生化武器……」
聽到這裡,方巧巧又一次驚呼起來。「等一下,你的工作不是只是研究細菌病毒而已,是供醫療用的,怎麼又成了軍事用的武器?」
傑恩突然咳起嗽來,心虛的道:「我是真的只研究病毒呀!只是治療這部分差不多已經實驗成功,所以……從去年開始,研究就已經被歐洲政府轉為軍事方面,目前只是研究修復受傷器官和消除疼痛的方面而已。」
方巧巧目瞪口呆,意思是指,她剛剛那段勸他回研究所的話都是白說的啰!
這傢伙早就已經達到他的理想,難怪他這麼輕易就說離開,她還像個白痴一樣感動個半天。
方巧巧毫不客氣的伸出五指,往傑恩的腿上使勁一捏。
「不要呀!巧巧,會痛的!我要告你謀殺!天呀!很痛耶!巧巧,快住手!」
將軍訝然瞪著向來謹言慎行的傑恩,居然肯讓人「凌虐」並露出這麼白痴的模樣,心中不得不相信方巧巧在傑恩心中的重要性。
倒是翻譯官小陳帶著崇拜的口吻道:「方巧巧,原來她就是方巧巧,難怪我對她的模樣有這麼熟悉的印象。」
查爾將軍忍不住問:「她是誰?」
小陳興奮道:「方巧巧的母親在亞洲可是數一數二的預言專家,神准率幾乎是百分之百;而方巧巧本人也不遜色,知名度也是橫掃亞洲,日本首相以及泰國國王也曾找過她們一家人算命呢!」
將軍忍不住驚嘆,看來他差點小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