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本以為白的事情已經結束,哪知當晚,官府派人前來將應子丹抓去,罪名是無視禁令私自開設賭坊,隨即關入牢里等著發配邊疆。
李鳳嵐大搖大擺的來到牢里「探監」。
「應子丹,看見七王爺,還不下跪?」縣太爺恭敬又諂媚地陪在李鳳嵐身邊。
「應子丹,要死是不是輕而易舉?」李風嵐得意開口。施以重罰,又有誰能身傲骨。
「哼,還以為有什麼手段,也不過如此而已。七王爺,真是太高估。」應子丹嘲諷道。
「死到臨頭還不肯低頭是嗎?」
「要低頭得拿出證據,否則隨便栽贓個罪名,就別來面前耀武揚威。」
「放肆!」縣太爺急於求表現,大喝道:「大膽刁民!誰不知道『九輸賭坊』是開設的,現在還想狡辯。本官三番兩次給機會,不懂珍惜,現敢還敢在七王爺面前放肆,成何體統!」
應子丹慵懶掀唇,笑容滿是嘲諷。
「成何體統」四字,他今生大概都用不到。
「應子丹,本王本想小小教訓下即可,既然不知反悔,那就別怪本王不留情。縣太爺,也聽見他大放厥詞,旦查到他開設賭坊的確切證據,本王立刻要他人頭落地。」
「遵命,七王爺。」
「如果賭坊不是開的,那又要如何辦理呢,七王爺?」即使被關在牢里,應子丹臉上也無絲頹喪,囂張得很。
李鳳嵐停下腳步,回頭看著他。
「無罪開釋。」
應子丹從罪證確鑿到無罪,不過短短個時辰。
「九輸賭坊」明明就是他開設的,怎會在最後變成「勝利賭坊」的老闆所有?!
縣太爺頭霧水,但不管如何,賭坊所有者既然不是應子丹,除非七王爺下令,要不然他也辦不應子丹。
李鳳嵐瞪著牢里的應子丹,「沒想到還留手。」他命人徹底調查,卻不知應子丹私底下另有動作。
「、該怎麼辦?七王爺。」
「七王爺,若想出爾反爾,想也不會有人敢有意見,不是嗎?」應子丹話里嘲諷意味明顯。
「哼!」李鳳嵐轉身離去。
雖不滿意也得遵照約定,可他就是不想放人。
原本是想利用應子丹來逼某人跟他低頭,結果那個人還沒低頭,他反倒得先放人,口氣,他實在咽不下去。
「爺,西門鳳霄求見。」
李鳳嵐蹙眉,「帶他進來。」
過會兒,護衛領著西門鳳霄進來。
「是什麼風將三哥吹來?」
「不就是?」李鳳嵐在打什麼主意,他清二楚。「不動懷有身孕的琵琶,而挑上的朋友,是很感謝手下留情,不過仍想借題發揮不是嗎?想見跟拜託,已經來,就放毫不相關的人吧。」
李鳳嵐注視他久久后才開口。
「三哥,是不是永遠都贏不?」當年爭奪皇位時,若是西門鳳霄不走,他也不可能輕易得到皇位。
「不是贏不,而是贏不自己好勝的個性。七王爺,李鳳霄已死,皇位也已到手,還想追逐什麼?」很早之前,他便明白放棄某些他不需要也用不著的東西。
他想追逐什麼?
手足死的死、走的走,他究竟要追逐什麼?
如今,他什麼都得到。
他是唯的勝利者。
「倘若要跪下來求,也肯?」
西門鳳霄沒有絲毫猶豫,撩起衣襬,單膝朝他跪下。「肯放人嗎?」
李鳳嵐勾唇,明明是他以往最想看見的情景,為何此刻真的實現,他的心裡竟沒有半分勝利喜悅,反而有種真正輸的人是自己的錯覺。
「哼,原來真如宰相所言已毫無鬥志,當年意氣風發、高高在上的三皇子已經不在,既是如此,那也沒有樂趣可言。看來,個毫不起眼的祥龍鎮再適合不過。」
李鳳嵐在翌日就離開祥龍鎮,從此未曾再踏入步。
應子丹晚上被抓進大牢,半夜就被釋放,快得殷琥珀來不及為他擔心掉滴淚,就看見他平安回來,甚至連喜極而泣也不需要。
眾人體諒他剛回來,決定明日再嚴刑逼供,但殷琥珀等不及,偷偷來到他房裡。
「什麼時候將賭坊轉給別人?」
「在與妳爹談過之後,他擔心不能給妳平安的日子,希望能關閉賭坊。」
「爹就答應,得嘴都破也不見同意。」不免有些小小不平。
「不只為個裡由,正好前陣子『勝利賭坊』的人又來找麻煩,並威脅不給他們個交代,就要傷害妳和娘,不怕死,卻怕妳們兩個有事。」
仔細考慮過後,他將賭坊送給「勝利賭坊」的老闆,那群手下他各自給筆錢,不管是日後要開店做生意,還是離開祥龍鎮都足夠他們生活。
他搓揉著的小手,柔柔軟軟,真好摸。「他們要的是的賭坊,能保妳們平安,區區個賭坊算什麼,他們想要便送他們,但如果妳們因此受傷,將輩子不會原諒自己。」
之前還信誓旦旦絕不關閉賭坊,哪知沒過多久,他已經開始想到他們家人的未來,如今他什麼都有,就缺平靜幸福的日子。
在不久的將來,他會有個家、名妻子,日後還會有他的兒,遠景看起來挺不錯的,應該比經營賭坊還來得有趣。
「能想通最好。」算是因禍得福吧。「不過實在太衝動,萬那位李公子真有心置於死地,怎麼辦?」
「只要事關妳或是娘,便難以有理智,所以妳最好陪在身邊才能看住,懂吧?」往後他也能光明正大帶著,夫唱婦隨,多好。「琥珀,既然已經關閉賭坊,也答應妳開出的三個條件,輪到妳兌現承諾吧?」
最重要的是,等兌現承諾之後,就換他來要求履行給他的獎勵。
聽他提起婚事,殷琥珀面露嬌羞的頭。
「想件事還是交給爹娘作主,他們怎麼決定都沒意見。」真的要嫁給應子丹,好緊張呢。
「明就告訴他們,由他們決定切。」見低頭含羞的模樣,他只覺心癢難耐,真想快些將吞進肚裡。「琥珀,既然妳都決定嫁給,早晚是的人,不如今晚……」
「今晚……」眨眨眼,臉蛋更紅。「其實能歷劫歸來,便決定要將最珍貴的東西送給。」
「最珍貴的……要送給?」他們倆人真是心意相通。「好啊。」他非常樂意接受。「來吧!」他迫不及待想脫掉彼此的衣物,準備用身體來取暖。
怎料,殷琥珀卻拿件大氅給他。「走吧。」
「走去哪?」他滿臉疑惑。
大冷的,竟是想帶他上山──時候上山不覺得太冷嗎?
他比較喜歡在床上,野外……沒興趣。
「用不著上山吧,想在家裡比較溫暖也比較安全。」
「山上清幽,是們的第次……想跟在不同的地方,回就順吧?」牽住他的手,顆心暖洋洋的。
第次……好吧好吧,他勉為其難,只要能擁抱的身子,他會忍耐。記得山上有個洞穴,在洞口生火抵禦寒冷應該也成。不過他真沒想到看起來害羞的琥珀行為卻如此大膽,出乎他意料之外。
「子丹,明明不好看,身材又圓,究竟喜歡哪裡?」四下無人,正好談心。
「誰妳不好看?妳從頭髮到腳趾都很美,而且善良、單純,正直又毫無心機,有心機的人最惹人厭,像妳樣剛剛好,最喜歡。以後別再自己不好看,不愛聽。」
滿臉酡紅,不敢抬頭看他。
「害羞啊?」樣就害羞,那待會兒他將要對做的事不就會讓沒臉見人嗎?
「才沒有……就是兒,們到。」
到?應子丹看眼片空曠的平地,該不會是要在里做吧?
有冷耶!
「里適合嗎?覺得到那個山洞比較好。」
「山洞哪裡適合,里正好。」
應子丹頓生疑心,覺得他倆對於那個珍貴的東西好像有不同的認知。
「琥珀,妳帶上山究竟是想……」
眉開眼笑地拿出只圓筒狀的東西。
「叫望遠鏡,可以看很遠的地方,是爹的朋友送給他的,在娘還沒去世前,們最後次就是上山來賞星星……里的回憶對很重要,所以想把只望遠鏡送給,跟分享個珍貴的記憶。」
什麼?!
還以為要將自己最珍貴的處子之身送給他,哪知竟是在寒冬夜裡上山看什麼鬼星星?是有毛病啊?
他不想看星星,他比較想欣賞白皙嬌嫩的身子。
「子丹,怎麼?」
興緻勃勃,他興緻缺缺。
「琥珀,很高興妳對如此看重,不過兒太冷,們還是回到房裡上床取暖吧。」樣比較實際。
「不喜歡嗎?想看星星的時候順便聊聊,們很少有談情的時候。」他們針鋒相對的時候比較多。
「琥珀,情不是用嘴巴談的,是身體力行。」果真是單純的丫頭,不解人的慾望。「上床,妳就能明白有多愛妳。」保證讓三下不床。
殷琥珀冷冷注視他。
「琉璃只要想去哪裡,邵老闆便會抽空帶去,那呢?」期待他能對展現多少情意。
「比較想跟妳窩在床上研究『活色春宮』。」上官鳴玉的書肆終於進幾本,他立刻買回兩本。
「們應該互相解番。」
「有關妳的切,全解,只除身體之外……」收到拋來的白眼,他略略收斂些。「那妳是想解哪部分?必定知無不言。」
想解他哪裡?嗯……個、那個……有關他的事情,也全都清楚,現在只剩下他的身體……呃,是在想什麼啊。
「不知道要問什麼。」好像也沒什麼好問的。
「那不就得,所以,們還是先來解彼此的身體……」
「應子丹,滿腦子都在想個嗎?」
「是。」他老實承認,絕不欺瞞。
可惡!「原本還想跟曾經喜歡過。」忍到時,終於想要傾吐心事,他竟然只在乎的身體?
「何時的事?」他臉吃驚。
「唉,既然滿腦子只想著的身體,不要和談心,那就沒什麼好的。冷,們下山各自回房睡覺吧。」生氣。
「琥珀……琥珀,別樣嘛!現在比較想聽妳妳喜歡的事,妳,定會聽!」解彼此身體的事情可以晚再,他現在比較想知道琥珀是何時喜歡過他。
該死,琥珀曾經喜歡過他,怎會有種事他竟不知道?若早知如此,他也不必繞么大圈,不定他們早就成親。
「忘。」
「琥珀,妳不可能忘么快,真的很想知道,快告訴好不好?」
「……」
「琥珀!」
很生氣,絕對絕對不會告訴他!
之後——
「九輸賭坊」正式走入歷史,「勝利賭坊」那伙人全發配邊疆。
應子丹變得閑閑無事,某日,他突然想到既然殷琥珀喜歡看書,不如為開間書肆,來討歡心,二來也省得有借口去找上官鳴玉。
翌年初春,他們如願完婚,全國最大的書肆也在祥龍鎮開幕。
賭坊是「九輸」,書肆叫「十全」。
附帶提,就在他們小兩口完成終身大事後,某日,左明非突然留書要暫時離開,去外頭流浪陣子,當晚談二生也不見蹤影。
第一個月,他們各自在不同的地方捎信回來報平安;第二個月,他們依然捎信回來,不過發信的地有近;第三個月,只有談二生乖乖寫信回來,不過信中提到左明非跟他在起,他們正要前往西域,順利的話,年後會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