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費非凡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因為他又不能說我幫你付絨我給你錢，而且就算說了她也不可能會接受，除非一

「不然你嫁給我好了，這樣不管是保險費還是購買基金的費用，我都可以幫你付。」他似真似假的建議。

「你這是求婚嗎？」她似笑非笑的反問他，把它當玩笑。

「如果是呢？」他的表情突然變得正經而嚴肅。

姜妍的呼吸猛地一室，完全措手不及。

她之所以會把它當玩笑，那是因為他們只認識三個月，交往還不滿兩個月，也沒見過對方的家人或朋友，簡單來說就是八字沒一撇，要談婚事感覺距離還很遠。

當然，如果要從兩人的親密關係來說的話，他們早就可以結婚做夫妻了，但問題在於現代人對性的態度相當開放，男女上床發生性關係並不代表什麼，只要你情我願就行了，她也沒因為將自己的第一次給了他，就眼巴巴的整天幻想他何時會向她求婚。

事實上，她現在非常享受與他談戀愛的感覺，至於結婚這事，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餘悸猶存或餘波盪漾的關係，她連想都沒想過。

「怎麼不說話？」她的沉默讓他的慢慢地往下說。

「你是認真的嗎？」姜妍目不轉睛的看著他問。

「是。」他沉默了一下才回答，下沉的心在這一刻停在了半空中，等候上天堂或下地獄。

「我們交往到現在還不滿兩個月，你確定你是認真的嗎？」

「確定。」

「這麼短的時間你怎麼能確定？」她問他。

賀非凡輕輕地呼出一口氣，將心緩緩先放了下來，因為看情況她暫時還不想回答他的問題，只想問他問題。

「感覺和我的心告訴我的。」他說。

「你的心？」

「我的心告訴我，過去三十年來我之所以從未心動，只因為我在等你出現。」

她的心不由自主的砰砰跳。

「我的心告訴我。」他專註的看看她繼續說：「我離開美國來到這裡，只因為這塊土地上有你。它告訴我，我的幸福並不是掌握在自己手上，而是握在你手裡，只有和你在一起，我才能夠得到幸福。」

姜妍的心微燙，眼眶隱隱發熱，沙啞的說：「我覺得你根本就是個情聖，之前還扮木吶。」

「我只是實話實說。」

「我覺得你是在扮豬吃老虎。」

「我從不曾把你當成母老虎，或和母老虎聯想在一起，我發誓。」

她一怔，忍不住的被逗笑。

「討厭。」她笑不停的伸手褪他一記，手卻被他握住。

「你還沒給我答案。」他定定的凝視著她，緊張的屏住氣息。

「我需要再想一想。」她看著他，緩緩的回答。

賀非凡目光頓時充滿了失望。這不是他想聽到的答案，雖然它已經比直接被拒絕好太多了，但他還是被打擊到了。

雖說他的求婚有點突然，也沒準備什麼鮮花、戒指、燭光晚餐的，但是他下意識覺得她應該是會點頭答應的，因為他們倆在一起的感覺是那麼的好，就像天生一對般的契合，再加上他的各項條件都不差，她沒道理不答應才對。

可是她卻說她要想一想，她到底是一

「要想什麼呢？」他不由自主的把心裡的疑問給說了出來。

「想你到底愛不愛我啊。」她佯裝煩惱道，「我到現在都還沒聽到你說那三個字一」

「我愛你」他迫不及待的立刻說。

姜妍一整個遏制不住的笑了起來，覺得好好笑。

「你在笑什麼？」他不解的問。

「你的反應好可愛。」她邊笑邊說。

他頓時無言。

「我願意。」她笑盈盈的看著他，突然開口回答，讓他呆若木雞。

「什、什麼？」他結巴問道，怕自己聽錯了，或者是誤會了她的意思。

「好，我願意，我答應你的求婚。」似乎明白他在不確定什麼，她一連用了三個回答讓他明白她的意思。

賀非凡怔怔地看著她，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做何反應。她答應了？她答應了！

可是剛才她不是說要想一想嗎？怎麼會轉眼間又答應了？他不是在作夢吧？

「怎麼獃獃的？」她笑著輕撫他的臉，然後傾身吻了他一下。「我答應了，你不高興嗎？那這回答不算數，我再想想好了。」

「不行。」他立刻叫道，緊抓著她的手，盯著她的雙眼不容她拒絕，「你已經答應我的求婚就要嫁給我，不能說了不算數。」一頓，他改用強調的語氣對她說：「知道嗎？」

她笑容滿面的看著他沒有回答。

「知道嗎？」他緊盯著她再次催促的問，好像非聽到她回答不可。

「知道了。」她笑著回應。

他猛然深吸一口氣，然後以一本正經的表情滿意的點頭，「很好。」

姜妍真的很努力控制自己，但還是忍不住璞味一聲笑了出來。

「你到底在笑什麼？」賀非凡一臉無奈的問。他一直都很緊張很認真的在與她談這件事，她卻一直在笑，好像他在跟她說笑話似的，是怎麼一回事？

「你的反應，每一個都好好笑。」她笑得難以抑制的說。

他回想了一下自己剛才的反應，的確和他平常冷靜、果斷、沉著、胸有成竹的模樣判若兩人，難怪她會一直笑了。

不過他這麼緊張擔心，她卻拿來當笑話看實在太過分了，一定要懲罰才行。

「竟然笑我，不可饒恕。」他故作嚴厲的說，然後將她拉向自己，低頭狠狠地吻住她。

從逃婚的那一刻起，姜妍就已經決定自己的婚姻要由自己作主，即使背上不孝的罪名，也不會再讓爸媽左右她的決定。

所以當賀非凡問她在準備婚禮前，是否該先去拜見她父母時，她毫不猶豫的就說不用了。

以她對爸媽的了解，他們恐怕沒這麼容易原諒她，如果賀非凡在這時候出現在他們面前的話，可想而知會是怎樣的結果。

既然見面只會造成雙方的不愉快，讓一切變得複雜，而且還有何家在一旁虎視耽耽，不知道會不會突然冒出來讓人頭痛，她想來想去最萬一無失的辦法，就是先斬後奏了。

只要她先和賀非凡結了婚，成了一對夫妻，不管是爸媽如何反對，絨何家如何從中作梗，那都改變不了她已經嫁給賀非凡這個事實。

她將自己的這個想法告訴他，結果他吻了吻她后，只說了一句話。

「那就開始準備辦護照和簽證的資料吧。」他說。

「為什麼突然說要辦護照和簽證？」她一臉茫然的問。如果是為了蜜月旅行也不用這麼急著辦吧？到時交給旅行社辦不就好了？她疑惑的想著。

「不是決定要先結婚嗎？」

「那和辦護照、簽證有什麼關係？」

「親愛的，雖然我有居留證，但手上拿的還是美國護照，是個外國人，所以你得跟我到美國去結婚。」他說完，微笑的吻了呆若木雞的她一下。

姜妍被驚呆了，因為她壓根兒就沒想過他是個外國人這件事。

東方人的長相，說著一口流利的中文，公司文件也大多以中文為主，有車、有房、有公司，這樣的他哪裡像個持外國護照的外國人呀？真是欺騙社會大眾。

「我們不能直接在台灣結婚嗎？」她問他。

「程序上麻煩很多，而且我還是得回美國一趟，去申請一些相關文件。既然都要走這一趟，不如你跟我去美國結婚比較容易些，到時我們再拿證書回台灣登記結婚就行了。」

「你怎麼會知道這些？」她好奇的悶。

「你以為我向你求婚是求假的嗎？既然求了婚，下個步驟當然就是結婚了，

「所以我們真的要到美國結婚？」

「你不想去嗎？」他不答反問。

「想則她迅速的叫道，興奮的說：「我從來沒出過國。」

「可憐的孩子。」他摸摸她的頭。

於是兩個人開始分頭忙碌了起來，姜妍為了辦護照、美簽和準備出國的事放心去美國而忙得焦頭爛額。

兩個星期後，他們終於搭上前往美國的飛機，照計劃結婚去。

我怎麼可能不把這些事弄清楚。」他無奈的白她一眼。

每天都忙進忙出的，而賀非凡則為了安排好公司的事，能無後顧之憂的

他們在美國整整待了半個月。

姜妍原以為結完婚，準備好要帶回台灣登記結婚的資料之後，他們就會立刻搭機飛回台灣，畢竟他身為公司的負責人與靈魂人物，是不能離開公司太久的。

結果她怎麼也沒想到，他們備齊資料后的確是上了飛機，卻不是飛往台灣，而是飛向了美西。

他們的蜜月旅行，他帶她去了舊金山、拉斯維加斯，又去世界七大奇景的大峽谷國家公園和迪士尼樂園，還去了好萊塢環球影城，讓她玩得好H！gh，幾乎樂不思蜀。

回程的飛機上，他突然開口向她道歉，「對不起。」

「為什麼突然跟我說對不起？」她疑惑的問。

「沒問你蜜月旅行想去哪兒，就自己決定了地點。」

「你在說什麼呀，美國是你的地盤，哪裡有好玩好吃的我哪會知道呀，當然要問你，由你決定是理所當然的呀，說什麼對不起？」她失笑道。

「我的意思是蜜月旅行決定去美國而不是去其他國家，對不起。」

「去美國和去其他國家有什麼差別嗎？」她還是沒能搞清楚他到底想要表達什麼。「對我來說去哪兒都好，因為任何國家我都沒去呀。況且第一次出國，當然要選老公出生成長的美國，你將蜜月旅行選在美國完全是深得我心。」她說著傾身吻了他一下。「謝謝你，老

公，我真的玩得很開心。」

聽她這麼說后，賀非凡的臉部線條和表情頓時放鬆許多。

「下回我們騰出時間計劃出國玩時，地點讓你選，不管你想去哪兒都可以。」他承諾道。

「下回？」她雙眼發亮，迫不及待的問：「什麼時候？」

賀非凡楞了一下，不由得露出有些尷尬的表情。「這個我也不知道，可能需要花點時間計劃一下。」一頓，他忍不住向她道歉，「對不起。」

「幹麼又說對不起？這次一出國就是半個月，雖然好玩，但我可是想念死台灣的小吃和二十四小時的便利商店了，短時間根本不想再離開台灣。我看，我們計劃一下吧，如果有時間的話，我們三年或五年出國一次，這樣湊個十次，我們也差不多快要老得走不動了。」

她笑嘻嘻的說。

「近的地方，五天行程之內的旅遊，我們每年都可以去，超過十天半個月的就真的要三年或五年才能計劃去一次了。」他對她說明。

「五天行程之內的旅遊每年都可以去？」她不想表現得太興奮，卻仍忍不住的睜大閃亮的雙眼。

「嗯，公司每年都有五天行程的員工旅遊。」他一本正經的點頭道。

姜妍頓時整個人都蔫掉了。員工旅遊……她以為……

突然間，賀非凡低下頭悶聲笑了起來。

「你在笑什麼？什麼事這麼好笑？」她疑惑的間，轉頭看向四周機上的旅客。

沒看見什麼有趣的畫面呀。

「你的反應。」他笑容滿面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