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又是一個穿越者
宣城,臨安的一個防守門戶,此刻從蘇州通往宣城的官道上正有一隊人馬朝著宣城疾馳而來。馬隊約有二十幾個人,為的一人著一身淡金衣,金冠束、金簪別頂。與他並肩騎在馬上的是一個一身白衣,頭戴銀冠別銀簪的人,在他的身後便是十幾個穿緊身黑衣的人。這隊人馬便是應天龍、雨兒以及護衛他們的黑衣衛,他們從蘇州城出來正馬不停蹄地趕往宣城。
宣城離臨安不到三百餘里,是南宋都城臨安的護衛城之一。
此刻天已經將近起更時分,應天龍等人剛剛馳過離宣城大約有15里的一個小鎮。穿鎮而過後一隊人馬便來到鎮外的一座小山之處,突然黑黑夜空中一道白光從天際邊疾馳而來,隨後一個斗大的亮光便墜落在前面那座小山上的樹林之中。
天生異象,必有事端。
應天龍一揮手止住了疾馳的馬隊說道:「你們過去幾個人到哪亮光墜落之處查看一下,看看有什麼異事沒有。」
應天龍的話沒落下,雨兒便一馬當先地朝著那亮光墜落之處奔去,隨後便有六名黑衣衛緊隨著雨兒沖了過去。
「少爺,您快過來看看吶,這樹上有個怪物。」小山的樹林中傳來雨兒的喊聲。
應天龍怕雨兒出事便隨手將馬韁甩給一個黑衣衛,接著便一縱身飛離馬背朝小樹林沖了過去。
等應天龍衝到小樹林中,小樹林已被六名黑衣衛手中的火把照得如同白晝一般。雨兒見寶少爺來了,便指著一棵樹杈說道:「少爺您看,那個樹杈上趴著一個怪物。」
「哦,我看看——,雨兒呀,這哪是怪物,這分明是個人嗎。」應天龍拿過一支火把走到那棵樹杈前照著雨兒說的那個怪物看了看后說道。
「少爺,怎麼會是個人呢,分明就是個怪物嗎。你看它的頭和它身上穿的,跟我們一點都不一樣呀。」雨兒分辨道。
應天龍看了看雨兒說的那個「怪物」,只見他頭上短短的還沒有一寸長的頭,上身上穿著一見白色的T恤,下身是一條緊緊裹著身上的牛仔褲。嗯?難道他是一個穿越者?否則怎麼會是這身只有在二十一世紀里才能有的打扮呢。
哈哈,我正怕自己以後會時不時地冒出一些奇談怪論和奇思妙想嚇著自己身邊的這些生活在南宋末年之人了,這下好了,如果他真的是一個穿越者,那自己便有了一個很好的託詞和隱藏自己那個身份的辦法了。心裡這麼想著,他的嘴上卻說道:「嗯,我看呀,也許他是哪裡的修鍊之人,得道飛騰不成而不巧落在這裡了,也許還是上天下凡的神仙也說不定呢。不管它是人是怪還是神仙,咱先把它從樹杈上弄下來再說。」
「少爺,不行的。萬一它是吃人的妖怪,咱把它給救了豈不是要被它吃掉了嗎。」雨兒怕怕地說攔著應天龍說道。
「哈哈哈,雨兒別怕。我想目前這世界上不管是人是妖還是神仙,都沒可能吃掉我應天龍。」應天龍說著展開莫厘飄渺步,一個縱身躍到那個托著「怪物」的樹杈上,輕舒猿臂一把將那「怪物」提起,然後便又輕飄飄地落回到地上。
「哦—,疼死我啦。」剛一落地,那怪物便出聲說話了。
「少爺,這怪物怎麼會說人話呀?」雨兒躲得遠遠地問道。
「能說人話,那肯定就不是怪物了。不過他怎麼會隨著那道白光一起落到這樹林之中呢?」應天龍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問別人道。
「少爺你都不知道,我們就更不清楚啦。」聽到那個怪物能說人話,雨兒更加害怕了。
「哈哈哈,沒事的雨兒,別怕啊。來人把他放到馬上,咱們先趕到宣城住下后再說。」應天龍指揮著幾個膽子略大一些的黑衣衛抬起那個怪物說道。
……
宣城悅來老店的門口處,此刻一個中年的漢子正倚在門口打著盹。當他聽到一陣悅耳的馬蹄聲從遠處傳來時,眯著的雙眼閃出一道精光。待那匹馬走近之後,那漢子推開身後的大門讓那一人一馬進得院內便緊跟著也走進院內。
「少主來了嗎?」一進院子那中年的漢子不待馬上之人下馬便問道。
「少主隨後就到,你趕快命人準備膳食,另外少主還讓你準備一間靜室。」馬上的黑衣衛一邊下馬一邊說道。
中年漢子說道。「膳食都已準備停當,我這就準備靜室去。哦,不知少主要靜室所為何事呀?」
「嗨,我們跟少主來的路上撿到個會說人話的怪物,想必少主要在靜室內拷問那個怪物吧。」黑衣衛說道。
「怪物?」
「是呀,剛才那道白光你見到了嗎?那道白光落到了前面一座小山的樹林里,我們前去查看時就現了那個怪物。不過此事乃是機密之事,你萬不可對別人說起呀。」
「哦,屬下謹記在心。」
洗漱一番又用過晚膳后,應天龍命人將一個大口袋抬進到靜室之中,隨後他又讓人送來一些糕點、茶水等物,然後便命黑衣衛緊緊把守在靜室周圍進行警戒。自己進了靜室,應天龍打開那個大口袋將裡面裝著的那個「怪物」拖了出來。
「哦,這是哪裡呀?我是在什麼地方呀?」那「怪物」揉了揉眼睛適應著靜室里的光線說道。
「你是何人?又是怎麼隨那道白光落到了剛才那片樹林之中的?」居中而坐的應天龍聲音不大地沖那「怪物」問道。
「啊?你是—?」那被雨兒稱為「怪物」的人在適應了靜室里的光線以後,看到了一身金衣的應天龍便出一聲疑惑的叫聲:「你、你是誰呀?這裡到底是哪兒呀?」
「這裡是臨安界內的宣城,我是金衣應天龍。」
「臨安?臨安界內?那、那現在是那一年呀?」那人顯然是受到「臨安」兩個字的刺激了,他結結巴巴地又問道。
「現在是那一年?現在當然是咸淳九年了,怎麼——?」
「等等,咸淳九年?那個咸淳九年呀?」
「我說你不會被那道白光擊昏了頭吧?現在是大宋度宗皇帝的咸淳九年呀。」應天龍少有的耐性說道。
「啊?這是南宋的朝代?我的媽呀,我怎麼會跑到這兒來了呀?我的媽呀,這可怎麼辦呀?」那人聽到說此時是大宋度宗皇帝的咸淳九年,想了一會兒便坐到地上大哭起來。
「喂,你別哭呀,哭有什麼用?你還是先告訴我你是誰,又是怎麼來到這兒的吧。」應天龍端起一杯茶走到那人跟前,把茶遞給他說道。
「唉——,我說有什麼用,在這裡我的話沒有人會相信的。」
「你沒說怎知無人信呢?」
「你等等,讓我想想啊。宋度宗咸淳九年、咸淳九年,嗯,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宋度宗咸淳九年應該是公元1273年。那麼,現在就是南宋的末年了。」
「什麼?你說現在是南宋的末年?什麼南宋北宋的?」應天龍聽聞那人的話吃驚地站起來說道。
「是,我該叫你一聲公子或者少爺吧?你剛說你叫金衣應天龍,那我就叫你應公子吧,……」那人說道,隨後又自己叨咕道:「這是南宋,在宋朝跟別人說話時,要稱呼自己為在下。對,就是這樣稱呼的。還有宋朝之時人與人見面都是抱拳行禮,那我也抱拳行禮好了。」叨咕完后,那人沖應天龍一抱拳說道:「應公子,在下秦越。不管公子信與不信,在下都將實話實說。在下秦越不是當世之人。本來我是在家中正在研讀經典,突然一聲炸雷響起,隨後一道白光衝進到我的屋子將我捲起並拋向空中。當時我就嚇暈了,等我醒來時便現自己落到一棵樹杈上,還沒等爬下樹來,便看到一群黑衣人和那位姑娘便來到了樹下。當時我以為遇到搶劫的了,便裝作昏迷不醒樣子,直到被公子命人將我抬到這裡。」
「你、你是說你不是當世之人?那麼你來自那裡,今年多少歲了?」應天龍很冷靜地問道。
「公子,在下、在下26歲,家住北方的T市,是一名中學的歷史老師。」
「哦,歷史?老師?」應天龍故意懷疑地問道:「那你便說說我大宋的歷史如何?」
「嗯——,好吧公子,現在是宋度宗咸淳九年,那麼當朝最大的奸臣便是那賈似道,……」穿越者秦越說道:「嗯,此時蒙古已由忽必烈再次統一,並再次派遣軍隊將襄樊再度圍困住了。還有明年,也就是咸淳十年(公元1274),宋度宗因酒色過度而於七月初八日突然駕崩。奸臣賈似道為保證自己的權勢,突入宮中立年僅四歲的趙顯當了皇帝,是為宋恭宗改年號為德佑元年。而賈似道卻於德佑元年(1275年)九月,被紹興府縣尉鄭虎臣於漳州殺死。明年之事不及作證,但是只要公子查證一下紹興府縣尉是否是叫鄭虎臣,便能證明我的話是真是假啦。另外蒙古軍隊於今年秋九月攻陷樊城,樊城被蒙古軍攻破后襄陽因孤立無援,守將呂文煥便投降於蒙古人。」
秦越言辭鑿鑿、態度認真、語言肯定地說出了南宋的一段歷史,而這段歷史也是應天龍恢復記憶后全部知曉的。
原來這又是一個穿越者,而且還來自離自己原來的那個家不遠的T市。嗯——,聽聞這個人的話,應天龍一下子陷入了沉思之中。
應天龍本身就是一個穿越者,只是他與其他的穿越者不同的是,他穿越之後變成了一個剛剛出生的嬰兒,而且以前所有的一切隨著他的出生竟然全都忘記了。他是隨著自己年齡的增長才把自己在另一個世界的一切慢慢地回憶起來的,而且他是先受到古老的教育之後,才記憶起以前的事情的。當他記憶一切以後,因為害怕過於驚世駭俗便決定自己堅守小寶應天龍的這唯一的身份。但是今天當他遇到一個與自己一樣的穿越者之後,原本放棄的一切又全都回來了。
南宋之末戰火塗炭,在這冷兵器時代如果有十幾、上百門的紅衣大炮,裝備幾千、幾萬人的手持諸葛老先生明的連弩弓箭的連弩兵團,利用紙鳶製造空中飛人,在製造一些攻城器射裝滿火藥的雷攻城陷陣,那自己豈不是戰無不勝攻無不克了嗎?
以前不敢做的事,何不就藉助於他呢?對,就是這個主意。
應天龍沉思了許久,想通一切之後便對秦越說道:「雖然你說的事乃匪夷所思,不過我還是願意相信這一切全都是真。可是你的話如果對外面的說了,人們不但不會相信你,恐怕還得把你當成怪物的。嗯,這樣吧,你先在此洗漱一下,換上當今的衣服吃飽喝足后暫且休息一夜,有什麼話明天再說吧。」
「多謝公子搭救於我,」秦越聽了應天龍的后,抱拳當胸道:「公子,在下有個不情之請,想我孤身一人在此舉目無親,而且更不知如何生活。如公子肯收留與我,秦越以後願跟隨公子左右聽憑調用。」
「哦、哈哈哈,好、好,我也正有此意,秦先生既是老師又研究歷史。我想秦先生一定會有許多新鮮的東西可以教我的,秦先生如若記得三國時期諸葛孔明所明的連弩弓、木牛流馬、以及火藥的新用處並能畫影圖形製造出來,那對於中興大宋可是功在社稷之功呀。哈哈哈,哦、對了此間之事我與秦先生都不可對第三人言講,待我相好辦法再說吧。嗯,如果實在沒有好的辦法,我便說你是得道的仙人,是上天派來輔佐於我中興大宋的,秦先生這些你可要記下喲。」應天龍腦子飛快地轉了一下說道。
「應公子所說在下明白,恰好在下還有些繪畫基礎,近幾日內在下便將記憶清楚的東西全部畫出以供公子應用。」秦越應道。
「哈哈哈,如此甚好、如此甚好,秦先生快快洗漱用膳吧。」應天龍說完便退出了靜室。
出了靜室,吩咐人給秦越去弄幾套衣服、鞋帽后,應天龍這才回到大堂聽取各路探馬的稟報。
兩個不同身份的穿越者在宣城之外的小山偶然相遇並且走到了一起,那麼他們就一定會給風雨飄搖的南宋帶了許多驚奇之事的。但是他倆在一起能否改變歷史、能否中興大宋、能否擊潰北方韃虜保華夏大好河山救千萬黎民百姓於苦難就不得而知了。
鼠帥認為歷史是不可改變的,但是有些歷史是可創造的。如同本書一樣,徽宗皇帝臨終覺醒,而與一代名姬李師師制定了一個造龍計劃。而李師師忠於官家恪盡職守,終於造就出南宋末年的一個英雄少年——金衣應天龍。
但應天龍的出世同樣也改變不了歷史,但是他的出現卻使得南宋末年朝廷內的爭鬥變得更加錯綜複雜,使蒙古人與南宋的戰爭變得更加撲朔迷離,而在應天龍付出了極大的努力之下,使得越來越多的難民受到保護,得以脫離戰亂安居樂業。此乃是后話,後面精彩的章節中將一一為您講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