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自上次她被王爺「教訓冷落」后,王爺再也沒有踏入過她的院子,王府里所有人也都知道她再不受王爺待見,不只背後指指點點,連明面上都敢不拿她當一回事看,再不復過去那樣地殷切奉承討好,為此,她是恨透了苗倦倦。

偏偏她現在不敢輕舉妄動,怕王爺再為了這個賤人,反過頭來指責處罰她,可這一口氣又叫她如何忍得下?

這一回,就算當面不敢對苗倦倦動手,可也決計不讓她好過!

柳無雙那番刻薄怨毒至極的話,當場讓痴心臉色都氣白了。

「十八夫人——」

苗倦倦依然阻住了跳腳的痴心,神情沉靜卻微帶冷意,淡淡道:「十八夫人和木夫人既然這般好興緻,那麼便在這兒多玩會兒吧,奴婢就不打擾了。痴心,我們回去了。」

「慢著!」柳無雙上前攔住了她,再也忍不住幾欲噴出火的恨毒目光。「急什麼?難不成我和木妹妹是大老虎,會把你吃了?」

十八夫人,您真是有自知之明啊!

她用指節揉了揉鼻子,掩住了一絲無奈的笑意。「哪是呢?奴婢只是怕在這兒擾了兩位夫人的雅興罷了。」

「苗妹妹這麼說是不願賞臉陪我們坐坐啰?」木芍藥不冷不熱地插了一句,「也對,現在王爺眼裡只有苗妹妹,苗妹妹哪還需要把誰放在眼裡呀?」

「奴婢不敢。」

「既然自稱奴婢,就是知道自己占的還是那低等小妾的份額,不過是個奴才罷了。這人哪,就要記得自己的身分,別給了點臉子就張狂得不記得自己的祖宗十八代了。」柳無雙重重哼了一聲,語氣里的尖刻更深。「苗家不過小小一縣令,就是給我們護勇國公府下人舔鞋子都不配呢!」

饒是苗倦倦心性散慢,一向懶做意氣之爭,聞言也不禁臉上變色了。

「苗家人官小職微,自然不敢比得護勇國公家的好教養,好官威。」她強抑著胸口沸騰灼燒的憤怒,冷冷地道,「在國公府眼中,一員身沐皇上聖恩、領朝廷俸祿、銜職為百姓做事的七品縣令,連去舔國公府下人的鞋子也不配,奴婢今日真真長見識,也受教了。奴婢待會兒就去信家裡,讓縣衙上下人等千萬好生記得,務必要代為傳揚護勇國公府家的赫赫威名才是。」

「你!你竟敢陰我?!」柳無雙先是得意,聽完臉都黑了,心慌意亂地尖聲叫道:「我明明不是那個意思——」

「那沒辦法了,誰教奴婢天生人拙嘴笨,只聽得懂人字面上的話,不懂得底下圈圈繞繞的意思呢?」苗倦倦皮笑肉不笑。「所以只好請十八夫人多多擔待了。」

「你、你這個黑心狠毒的賤人!」柳無雙氣得瑟瑟顫抖,就想撲過去狠狠抓爛她的臉。

「柳姊姊不可!」木芍藥在一旁見機不對,趕緊出言打岔。「你千萬別衝動,不能中了計啊!」

柳無雙身子一頓,還未來得及說話,苗倦倦已經笑盈盈地截過話去。

「就是,十八夫人別衝動,這兒證人這麼多,再說了什麼大逆不道、有辱聖上的話,就算奴婢想為您遮掩也遮掩不住呢!」

「你——苗倦倦——你這個死丫頭,賤蹄子——」柳無雙氣到臉都歪了,暴跳如雷,掙扎著就要衝過來撕她的嘴。「我今兒跟你拼了——」

木芍藥和丫鬟婆子們慌得七手八腳忙攔人,苗倦倦立時趁亂拉著看戲看得津津有味的痴心走了。

「小主好英明!小主好厲害!」回到小紈院,痴心滿眼熱切的崇拜。「我要學我要學!」

這一招殺人不用刀、氣死人不償命的「口技」要能學起來,此生受用無窮啊!

相較於痴心的興奮激動,苗倦倦卻是一回來就懶懶地側躺在榻上,一手支著腦袋,面露沉思,心不在焉。

「小主,您不開心嗎?瞧那十八夫人都快吐血了……」

「覺得累。」她長長吁了一口氣,眼神疲憊地望著遠方,心下不由一陣迷惘。

這一生,她就得像今日這樣,不斷跟這些女人大眼瞪小眼地斗下去嗎?

他的懷抱他的寵愛他的笑容,時時令她心裡備感溫暖踏實,可是一想到他後院這些鶯鶯燕燕、花花草草,她突然覺得很惆悵,還有種說不出的悲傷。

那麼多女人都圍繞著、仰望愛慕著的他,是她們名義上的夫君、男人,她今天能在口舌上稍稍佔了上風,背後倚靠、仗勢的也是因為他近日的專寵。

可是如果有一天,這樣的寵愛不再了呢?

就像柳無雙、木芍藥以及其他院里的女人,何嘗不是曾經享受過被他憐寵疼愛著的滋味,可現在呢?

妾心如蒲草,君恩卻似東流水……

她不自禁打了個寒顫。

「現在的她們,就是以後的我嗎?」她喃喃自問,臉色白得再無顏色。

不行,說好了要相信他的,她怎能一筆抹煞他這些天來待她的真心實意?

「小主,您臉色很不好,是給氣病了嗎?還是剛剛受了風著涼了?」痴心小心翼翼地關注著她的臉色,越看越覺不對勁,不由急了。「奴婢馬上請大夫去!」

「不是,不用,我很好。」她深吸一口氣,擠出一朵笑來,煞有介事地摸了摸肚子,「我好像又餓了耶,屋裡還有什麼吃的嗎?」

「餓了?」痴心一愣,忙道:「有有有,那些補湯粥飯都還在小灶上溫著呢,奴婢立刻叫她們送來,還是小主想吃新鮮炒的幾個菜?不如奴婢給您現做去?」

「別忙,把那個人參烏雞湯端一碗來就好了。」

「欸,奴婢這就去。」

好不容易喳喳呼呼團團轉的痴心離去了,苗倦倦臉上掛著的笑容隨即消逝無蹤,繼之而起的是一抹茫然——對自身未來、前途難料的茫然。

原來果真是由愛生怖,因怖生懼。

她自從把自己給了他,將他放在了心上之後,就開始一天比一天更在乎,更害怕失去他;所有以前她最引以為傲的瀟洒、渾不在意,全都一點一滴地消失了。

現在的她,時而忐忑、時而恍惚、時而不安……

苗倦倦悚然而驚,臉色瞬間蒼白若紙。

那,她還會是她嗎?

入夜,苗倦倦沐浴過後,打散了如雲的長長黑髮,在窗畔吹著風,等待著青絲晾乾。

夜很靜,靜到可以隱約聽見自遠處前院傳來的酒宴喧嘩笑鬧聲。

聽說今天是要宴請當今天子清皇派來漠北送賞賜的德郡王,清皇賜了王爺今年江南進貢的天衣絲百匹,還有南海明珠、紅珊瑚樹等等奇珍異寶數大箱,以及清皇特別命皇家御膳宮點房做的十幾匣子牡丹酥、荷花餅、桂花糕等等。

她是曾聽說過當今聖上玄清鳳非常喜愛玄懷月這個堂兄,所以有什麼好吃好用好玩的都不會忘記他。

今日才知,原來清皇真的待他極好、極愛重,並不忌憚他功高震主,也不猜疑他手握天下兵馬。

苗倦倦不自覺地鬆了口氣。

只要他是平安的,好好兒的,那就好,那就好。

她這樣在窗邊托腮凝思,獃獃地望著黑漆漆的窗外,不知道胡思亂想了多久,久到那隱帶酒氣的熟悉雙臂將她攬了進懷,她才驚醒過來。

「王爺回來了。」她回過頭,眼底笑意亮了起來,隨即又一皺眉,「瞧臉都紅透了,定是喝多了。喝過解酒湯了嗎?」

「不要解酒湯,本王只想吃倦倦解酒……」俊美英朗的玄懷月醉里越發任性,一手環攬著她的柳腰,另一手已鑽進了她胸前衣衫里,壞壞地握住一邊的雪白渾圓,指尖邪惡地夾揉起上頭敏感如豆的小櫻珠。

「王爺!」苗倦倦倒抽了口氣,身子登時酥了大半,卻也羞窘得面紅若霞地掙扎了起來。「別——這樣動手動腳的——不、不喝解酒湯,當心明早又頭疼——」

「好卿卿,本王想你得緊,先讓本王進去一會兒……」他在她耳垂輕輕噬咬啃舔了起來,大手迅速拉下她的褻褲,在她猝不及防間已直直貫入了!

「唔——」她還未濕潤,被他那碩長男性巨物硬生生捅了進去,登時痛哼了一聲,被撐得好難受,又燙又脹火辣辣地生疼,一口氣險些上不來,只能僵在他股間一動也不敢動,頻頻吸氣呼氣,試圖減緩、適應那絲絲疼的緊脹。「慢、慢一點……讓我緩口氣兒……」

許是聽出了她嗓音里的哀求之意,酒興情慾正濃的他心下一疼,只得強忍著熊熊沸騰的渴望,體貼地先維持原姿勢不動,耐心等著那交合處微乾澀的芳谷漸漸沁出濕潤凝露,熾燙的唇舌卻還是留戀不舍地徘徊、舔吻著她幽香雪白的頸項,不時含住她的耳垂,舔弄得她一陣酥麻戰慄,小小身子敏感畏羞地一扭……

他舒服地低低呻吟了一聲,再也難耐地大手緊掐住她腰肢,猛然向上挺了挺,幾個劇烈的起落後,是更加激烈的狂轟猛炸,撞得她細碎嚶泣不絕,酥胸纖腰俏臀顫抖搖曳如雨打薔薇、浪卷小舟。

男人精壯身子牢牢扣住柔若無骨的小女人,時而欺身在上大加奮戰,翻搗得身下一片泥濘,時而捧住小臉吻得纏綿悱惻氣喘吁吁,時而靜靜貼靠、環摟著香汗淋漓的軟玉溫香,密密契合得仿若天生一體。

她昏昏欲睡地偎枕在他強壯有力的臂膀間,累得幾乎虛脫,雖感渾身黏膩膩不舒服,尤其雙腿間更是微微一動,便羞人地流出那釋放在自己體內的濁白陽精和她自己的動情花液……

一想到這兒,她臉紅得再也無法安然若素地癱賴著不動,掙扎著就要支起身子,卻被個慵懶的大男人箍得更緊。

「卿卿別動,」他睡意迷濛,語氣卻依舊霸氣得緊,沙啞地低哼了聲。「本王喜歡摟著你睡。」

「王爺……」她紅著臉,輕推了推他的胸膛。「我去打濕些溫帕子來……凈一凈身子。」

「原來卿卿還有力氣,那剛剛為什麼又求饒了?」玄懷月在她耳畔笑了起來,曖昧誘惑勾人地道:「嗯,再來一次好不好?」

「不、不行,」她小臉瞬間滾燙通紅,結結巴巴道:「都、都三次了……況、況且王爺明早不是還要招待德郡王去打獵嗎?得留著些體力……」

「傻倦倦。」他低沉醇厚的笑聲更歡,惹得她心下一陣陣怦然震蕩。「本王曾連續三個晝夜不眠不休賓士千里,一舉將五萬匈人盡皆殲滅于山谷中,體力可好得很,現如今只是用來『對付』一個,自是綽綽有餘,倦倦說是嗎?」

「誰、誰在跟你比這個啊?」

「噫,卿卿火氣恁般大,莫不是在氣憤方才本王『殺』得你還不夠……不夠滿足……嗯?」他眼睛一亮,懶洋洋的語氣立時變得熱切,說話間身下那異物瞬間又抬頭脹大了,甚至故意朝前頂了頂。

她虛軟無力的嬌花哪堪他再這般欺陵挑逗?嚇得朝後縮了縮,卻沒料到恰恰好迎觸到他扶捧在她光裸俏臀上方的大手,反而被他逮著機會伸入一指,直直地深入那濡濕溫暖微腫的小穴中。

「玄、懷、月!」她腦子轟地一聲,這才知什麼叫前有狼後有虎。

「哈哈哈哈……」孰知玄懷月非但不惱,還笑得越發歡喜恣意。「本王的倦倦變小野貓了,唔,真好,真帶勁兒,本王喜歡,再多叫兩聲來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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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床上是非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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