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2 歷史改變了
馬車慢慢悠悠的官道上行走,躺在車上的葉蕭拿了一個大的荷葉蓋住了自己的臉,曬著太陽浴。忽然葉蕭的耳朵抖動了一下,嘴中出輕咦聲,眼睛半眯著看著從遠處趕來的另一輛馬車。
「請問有水嗎?」那輛馬車靠了過來,車上的一個打扮成商賈的男子用著請求的口吻說道。或許是很久沒有喝水了,那個男子的嘴唇乾裂,聲音有些嘶啞。
取下自己臉上的荷葉,葉蕭盯著那個男子,明顯的趙國人的打扮,並且作為一個商賈盡然一個人在趕往魏國的路上,難道是他。「你是誰?」葉蕭問道,並且隨手把自己車廂裡面的水袋扔給了那個口乾舌燥的男子。
捧著水袋,那個男子「咕嚕咕嚕」的痛快的喝著,雖然沒有在意由於喝的過快濺出來的水滴。「哈,痛快。」那個男子擦了一下嘴角,暢爽的說道:「路上遇到了一點意外,準備的水全部沒了,如果不是遇到你,我估計就渴死了。對了,我叫賈舍人,不知道先生叫什麼?」留意著葉蕭身上穿著的稷下學宮的衣裳,男子下意識的認為葉蕭應該是一個稷下先生。
「我是葉蕭,你也真夠倒霉的,這段路方圓數十里都沒有人煙,沒有水卻是很難過的啊。」果然是他,賈舍人,蘇秦派來尋找張儀的人。葉蕭心裡確定了這個答案。此時的蘇秦還在為自己的合縱計劃遊走於六國做著說客的工作,並且現在應該身在趙國。因為秦國相國公孫衍出兵攻魏,俘獲魏國大將龍賈,斬殺魏國士卒四萬五千餘人,最後魏王割讓黃河以北十城求和,於是在公孫衍打算轉道攻打趙國的。為了讓趙王能夠完全接受自己的合縱,蘇秦情急生智,想到了設計使得張儀說服秦國不去攻打趙國,並讓自己的心腹之人畢成去魏國尋訪張儀。而葉蕭面前的賈舍人便是蘇秦的手下畢成。
「原來是葉子,我早就聽聞從從稷下學宮來的先生們提到過你。沒想到能夠在這裡遇到,真的是我的榮幸啊。不知道,葉子先生要去哪裡?」賈舍人詢問道。
既然知道自己的問號,葉蕭決定試探試探他。「我準備去魏國找張儀!」葉蕭隨意的說道,但是心中卻緊緊留著賈舍人的反應。
臉色微變,賈舍人問道:「不知道葉子先生去找張儀做什麼?」
「哦,難道賈舍人知道張儀這個人?」葉蕭再次句句緊逼,眼神露出銳利的神采。
被葉蕭看的心中有些慌,賈舍人心神失守之下下意識的說道:「我也去找張儀。」忽然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賈舍人趕緊閉嘴,心中卻是有些詫異,不明白剛才是怎麼回事。
神秘一笑,葉蕭達到了自己想要的要求,便放鬆了對賈舍人語言上的追擊,緩緩道:「原來賈舍人也是喜歡喝有學識的人交朋友,否則怎麼會知道張儀呢?」
被葉蕭給了一個台階,賈舍人尷尬的笑道:「葉子先生你說的很對,我向來對向你這樣有學識的人非常敬佩,這次去魏國做生意,順便想去尋訪張儀。因為之前在趙國的時候就見到過張儀,本人對他的學識相當敬佩。」
「哦,原來是這樣,那麼我們一起作伴前去如何?」葉蕭繼續誘惑著,並且下意識的指了指自己手中的水袋。
苦於沒有水解渴,並且面前是非常有名的葉子,賈舍人便答應道:「能和葉子先生一起前往,實在是我的福分。」
「你過謙了。」
每國有每國的風俗,自從進入魏國,葉蕭就開始留意起了這裡的風土人情,「好像自己沒有來過魏國的吧。」摸了摸鼻子,葉蕭心中想著,然後轉過頭對賈舍人問道:「張儀的住處你知道在哪裡嗎?」
微微點點頭,賈舍人說道:「知道,先生請跟我來。」經過一個月的相處,賈舍人已經和葉蕭很是熟絡,話語間也消除了之前的隔閡。
「這張儀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想道張儀為自己背黑鍋,葉蕭就覺得有些汗顏,畢竟名分上他還是自己的師弟呢。
停住馬車,賈舍人對著葉蕭說道:「前面便是張儀的住處,請先生下車跟我來。」
「好的。」同樣停住了馬車,葉蕭跟隨者張儀向張儀的屋裡走去。
這個時侯,張儀的房門被打開,一個衣著樸素的女子走了出來,看著站在門口的兩個人,疑惑的問道:「不知道你們找誰?」
「我們是從趙國來的,是來找你的夫君張儀的。」葉蕭搶先回答道,因為他已經判斷了面前的這位是張儀的妻子。
忽然女子掩面而泣,聲音嘶啞道:「張儀……」
心中一驚,葉蕭有些擔心,唯恐這次又是因為自己的出現攪亂了歷史導致張儀出現什麼事故,連忙問道:「張儀怎麼了?我是他的師兄。」
聽到葉蕭說自己是張儀的師兄,女子趕緊停止了哭泣,說道:「請兩位裡面請,我家夫君因為身體不適,沒法出來接見兩位,請見諒。」
隨女子走進客房,葉蕭主動上前急切的問道:「我師弟張儀到底怎麼回事?」
「請隨我來。」女子似乎找到了一絲希望,立刻帶著葉蕭向著內屋走去,並讓賈舍人在客房安心等候。
希望張儀不讓出現事故,否則歷史徹底改變后,我怎麼去找項羽啊!葉蕭心中焦急的想著,腳下卻沒有絲毫的停留,緊緊跟隨者女子來到了內屋。
「吱呀」一聲,一個男子臉色蒼白、神情頹廢的躺在榻上,眼神有些空洞。
看著榻上的張儀,葉蕭急切的問道:「師弟到底怎麼回事?」
聽到又陌生人的話聲,躺在榻上的張儀扭轉頭疑惑的問道:「你是誰?來找我有何事?」
快步走上前,葉蕭裝作非常悲痛的神情說道:「我是你的師兄,葉蕭啊。」
「原來是師兄,我早聽聞師傅提起你的名字,今日一見,果然是一副高人的姿態啊。」張儀讚譽道,但是神情依舊有些悲傷。
「你到底怎麼回事?」葉蕭狠狠的鄙視了自己一下,但是依舊滿臉著急,眼角濕潤的問道。
輕輕的垂下頭,張儀說道:「我命悲矣,因為楚相非要認為是我偷了和氏璧,把我打成了癱瘓。想我張儀肚中空有雄偉的治國抱負,卻不得不一生與床榻為伴了。」
「什麼!」葉蕭驚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