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 縱橫

oo4縱橫

三年眨眼間如白駒過隙，三年足以令單純玩樂的稚嫩幼兒開始明白戰國時期混亂艱苦的生活，三年也足以讓葉蕭的兩位師兄學業有成。深深吐納，葉蕭緩緩睜開雙眼，密室的靈氣已經被自己徹底的吸入，遊離在筋骨脈絡之中。抬起雙臂，看了看隱藏著驚人的力量但卻如嬰兒般的肌肉，葉蕭有些愣，因為三年對於他來說只是一眨眼，潛心修鍊中的葉蕭猶如被冰封冷藏不受時間的侵蝕。

站起身，推開緊閉的石門，葉蕭邁步走了出去，然後轉身跪下向「鬼谷門」三個大字認認真真懷著無比崇敬的心情行磕頭之禮。

「終於可以修鍊無字經書後半卷上記載的劍法和身法了。」葉蕭忽然內心不甚滿足，對於前半卷上記載的本經陰符七篇充滿著嚮往，嘴中呢喃著，「盛神中有五氣，神為之長，心為之舍，德為之人，養神之所歸諸道……或許只有等到找到遮蔽天眼的方法后，才能開始修鍊吧。不過現在我一年的時光相當於別人十年的時光，再加上一旦潛心修鍊進入龜吸狀態，就可以渡過很久的時間長河啊，我算不算怪物了呢？」

自嘲的搖了搖頭，葉蕭走到了水簾洞的後門，「吱呀」一聲，木門打開，但見兩個人站立在門口，是孫臏和龐涓。

「恭喜師弟，得悟經書！」孫臏真心實意的恭喜著葉蕭，但龐涓的眼裡卻充滿了一分狂熱的渴望以及一絲陰毒。

驚愕的看著面前應該是等待了自己許久的兩人，葉蕭疑惑道：「兩位師兄怎麼知道我是這個時候出來。」

「師傅吩咐我們這個時候過來的，其實也沒有等多久。」孫臏老老實實的說道。

或許有些急切，龐涓說道：「我們回去吧，師傅還等著我們呢！」

「呵――三年，應該是龐涓回國施展抱負的時候了，怪不得這麼心急吶。」葉蕭心中頓時明了，然後深深望了孫臏一眼，心中帶著一絲不忍，「要不要提醒孫臏呢，算了，連師傅都忍心要讓他受臏腳之痛，我何必多管閑事呢。」

沿著山路向上行走，龐涓一直低著頭左顧右盼，似乎在尋找著什麼。

「一定是在尋花，以便鬼谷子給他卜算前程。」葉蕭心中想道，然後抬頭看了看天上的炎日，六月炎熱天，百花凋零。

龐涓久久尋不得花，便隨手撿到一個弱小的花藏於衣袖中，然後輕輕的嘆了口氣，似乎在為自己沒能採到好花唏噓。

太陽西下，三人攀爬上了峰頂，鬼谷子正姿態端正的坐於原石之上，使自己與天地自然融為一體，探索天人合一的意蘊。

「你們來了。」鬼谷子微微睜開眼瞼，看了看葉蕭，嘴角露出滿意的笑容，然後又望向一旁局促的龐涓問道，「花可採到？」

「如今六月炎熱天，故沒有採到花。」龐涓略微躬身道。

「那你衣袖中可是什麼？」對於龐涓的謊言，鬼谷子一點都不生氣，似乎早已猜測到龐涓的本性。

無奈，龐涓只得掏出衣袖中的小花，展示給鬼谷子觀看。

「此花叫馬兜鈴，一開十二朵，也就是你榮華富貴的年份；花先前被你拋棄，被鬼谷太陽照曬已枯萎『鬼』旁著『委』是魏，你必出仕於魏國。你剛才有欺人之心，要戒之。送你八字『遇羊而榮，遇馬而卒』，好自為之。」鬼谷子又閉上了雙眼，揮了揮手道，「你可以下山了。」

「是，師傅！」龐涓異常興奮，轉過身向山下走去，似乎如錦的前程正在魏國等著他。

同樣知曉魏惠王重金招納將相，孫臏也想一展抱負，看著龐涓消失的地方，對鬼谷子說道：「弟子也想下山。」

「你資質愚鈍，兵法未大成，過三個月再下山。」

「是。」孫臏臉上有些失落，但旋即頹然之色一掃而空，一個人下山去了。

看著兩人一一都離開，葉蕭一時想不到該跟面前入定的鬼谷子說什麼好，隨便找了個地方盤膝坐下，如鬼谷子一樣的姿勢入定。

很快天空便被星星與夜色所代替，鬼谷子呼吸吐納，然後對著一旁的葉蕭說道：「你已有根基，現在便開始修鍊經書後半卷的劍法和身法吧。三個月後，再在這裡見我。」

「是。」葉蕭仰望星空，點點繁星在各自的位置閃爍，「人便如這天上的星辰一樣，一生的命運已經註定，想逆天改命，唯獨遮蔽天眼，方能不化為流星湮滅。」耳邊傳來鬼谷子抑揚頓挫的聲音，一字一字敲在葉蕭的心靈。

緊捂震顫的心口，葉蕭氣血翻騰，呼吸吐納一陣子，方恢復正常，望了一眼再次入定的鬼谷子，便獨自一人下山了。

山中無歲月，修鍊更是如此。眨眼間，三個月就這樣過去了。

葉蕭收劍放於懷中，暗運內息馳騁於奇經八脈，一個大周天後，便重重呼出一口氣，白色的氣體如利劍般射出，離口1尺后便化為白氣消散了。

「是時候去見師父了。」葉蕭站起身向山頂走去，腳尖點地，瞬間身體掠出十丈之外，輕盈悠閑，幾個起落便消失在原地，只留下一片被坐塌的草坪慢慢恢復直起。

「此花久在瓶中，已經殘缺，你有殘疾之難；但它久經風寒，並且長期供人觀賞，你並無大礙，而終究功成名就。我給你一個錦囊，危機時刻再打開。」一個熟悉的聲音傳入葉蕭如今十分敏銳的耳朵，葉蕭心中嘆道，「應該是孫臏要下山了。」

「葉蕭，你來了。」鬼谷子早已感覺到葉蕭的到來，待給孫臏卜算完畢，便轉頭向葉蕭的方向看去。

「師弟，你來得真巧，否則說不定就見不到師兄我了。」孫臏一臉驚喜的表情看著到來的葉蕭，絲毫沒有在意鬼谷子剛剛給他卜算的命卦，「不如師弟也向師傅求一卦如何？」

葉蕭搖了搖頭說道：「我命由己不由天。」

「呵呵，好志氣好霸道啊！」孫臏不禁被葉蕭的口氣所震撼，不過這也不怪孫臏沒有膽量，對於古人，他們始終相信天命，但對於穿越來的葉蕭，我命由己不由天的話在那個時代都不知道被多少人說過了。

輕輕一笑，葉蕭保持默然，不去接孫臏的話語。

「其實，我無法卜算葉蕭的命格。」鬼谷子忽然說道，「孫臏，你也下山吧。」

「是，師傅。」向師傅告辭，孫臏轉身含有深意的看了看葉蕭，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拿著鬼谷子給他的錦囊下山了。

「李遙，你出來吧。」待孫臏的身影徹底消失，鬼谷子輕聲說道。

，一陣煩亂的腳步聲響起，一個和自己年齡差不多大小的男孩出現在鬼谷子的身後，然後腳步沉穩的走到了葉蕭的旁邊，堅韌而富有攻擊的眼神凝視著葉蕭，就像在注視著自己的敵人一般。

「他便是你的師弟，李遙，我鬼谷門第二弟子。」

「葉蕭師兄好！」

李遙的眼神依舊讓人看著不舒服，葉蕭回禮道：「李遙師弟好。」

「你們從此便是師兄弟，鬼谷門的傳人。但是……」鬼谷子忽然口氣凌厲，嚴肅的說道，「你們註定只能存在一個人於這世上，勝者縱橫天下，敗者魂飛湮滅！」雙袖一揮，兩道一紅一藍的光束從衣袖飛去，「錚錚」出兩道清脆的響聲濺起一陣灰塵於葉蕭、李遙的面前。煙霧退去，兩柄銳利、形狀怪異的寶劍分別出現在兩人的腳邊。

「紅色的劍名曰淵虹，是李遙的佩劍；藍色的劍名曰星辰，是葉蕭的佩劍。」

望著面前顏色各異但卻瞬間退去，並恢復青白色的劍身，葉蕭和李遙都迫不及待的拔起了屬於各自的佩劍。淵虹劍身寬厚，星辰劍身細長。

「兩把劍都是由墨家最高明的鑄劍師，採取來自天外的隕石鑄造而成。你們暗運內力於劍身，劍便會出現各自原本的顏色。」

聽從鬼谷子的講解，兩人各自暗運內力於淵虹和星辰，瞬間一紅一藍兩道光芒從劍身乍然綻放，同時一聲龍吟與一聲鳳啼伴隨著由光芒形成的一龍一鳳兩個圖騰響起，清脆悅耳，震撼人心。

「呵呵，你們果然能夠讓劍魂蘇醒了！」鬼谷子含笑捋著鬍鬚說道，「現如今孫臏龐統學藝下山，亂世紛爭將起；過一段時間，蘇秦張儀會來拜師學藝，待他們下山時，紛亂將趨於白熱化。所以說你們將有兩次機會進行決戰，機會用完后，必有一人生一人死，生者即為鬼谷門的掌門，成為最強。順天命還是逆天命，由你們自己選擇！」

「我選擇逆天命。」李遙搶先說道，嘴角帶著一絲奸詐。

微微搖搖腦袋，葉蕭緩緩說道：「師弟，不用著急的，我不會和你搶，我選擇順天命！」

「你們下山吧，在決出勝負之前，不要來見我！」鬼谷子揮揮衣袖，然後閉上了雙眼入定。

葉蕭李遙互相對視了一眼，然後便擦肩而過，沿著兩條路徑下山。

「順天命，積功德；逆天命，攢功力。你們的命數為師算不清，最終誰贏誰輸就看自己的造化了。天象，已經開始紛亂起來了！」

ps：淵虹和星辰兩把劍可以參照仙劍4中的羲和與望舒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