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九章

「他不好應付。」

「我不喜歡聽見從你的口中說出這種話來,我訓練了你三年,等的就是這一天,不要讓我的心血白費了。」他的冷言冷語似乎和他的笑容很不搭調。

舒舞臻露出滄桑眼神,意味深長的凝視著趙炅堯。

「你已經殺死段凌了,為什麼非得致段浪堯於死地?他們畢竟與你有血緣關係啊!」

「住口!」趙炅堯神色丕變,像一隻發怒的野獸。「不管他們是我的什麼人,在我的眼中都一樣,他們都該死。」

舒舞臻止住了話,不想自討沒趣,只將她知道的消息告知他。「我聽小劉說,段浪堯已經派了許多人手找尋你的下落。」小劉是他們派去段浪堯那邊的卧底。

「全都是一些假惺惺的傢伙。」他痛恨這些人的虛偽,所以當段凌發出消息要找他時,他早已躲了起來。

他不能輕易地將以前的痛苦忘掉,他要將那些所承受過的痛苦,一一加諸在段浪堯身上。

日積月累的仇恨要他一朝忘記並不是一件容易之事,舒舞臻知道目前唯有順他的意,才能舒緩他心中的怨恨。

打從她三年前喪失記憶被他帶回家照顧后,她一切都以這男人的意見為主,不管他說什麼話她都接受,並且儘力的為他完成。

三年來,她失去的記憶她並不急於找回,因為早在她睜開雙眼重新面對世界的時候,她已經認定了這一雙深沉且狂妄不羈的眼眸。

他從不吝嗇說出自己的想法,也坦白告訴她,救回她只是為了實行他偉大的報復計畫。

縱然她在喪失記憶的情況下,必須強迫自己對身邊的人事物提高警覺,但是對於他的一切,她卻無法拒絕而完全順應了。

從那時起,他無時無刻的訓練她,就是希望把她塑造成一個風情萬種的美人,舉手投足問都是男人夢寐以求的尤物。

這三年來,她知道這男人一直都活在仇恨中;他恨段凌與段浪堯,所以不惜一切代價也要讓他們消失在這個世界上,完全沒有顧忌到他們是他的父親和弟弟。

他是這樣的無情與邪惡,但是她的心卻忍不住淪陷了,不在乎他的所做所為,也不曾反駁一切,只是完全聽信與順從他。

縱使她只是他手中的附屬品而已,她還是為了他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有一點我必須聲明,段浪堯跟他的女保鏢似乎有不尋常的關係存在,他特別的在意女保鏢的行徑。」

「安以晨?」趙炅堯腦海里迅速浮現出安以晨的面貌。

從調查段凌父子的背景開始,他就知道安以晨的存在。

「憑一個女人的直覺,段浪堯對她有不尋常的感情。」那是一雙盈滿愛意的眼神,只有安以晨那女人遲鈍得看不出來。

不過以女人的直覺判斷,她猜想安以晨應該也是喜歡段浪堯,只是兩人之間一直有一道無法跨越的隔閡。

「你確定?」趙炅堯眼神詭譎的瞅著她。

舒舞臻點點頭,知道一旦那眼神出現,便是他的心裡又開始盤算著壞念頭。

她對趙炅堯的坦白,對安以晨來說是一件壞事。

「我要你去色誘段浪堯的同時,也要去接觸安以晨,把她的心拉攏過來,或許我們還可以好好的利用她。」

「她不是一個傻女人。」

「以你的聰明才智,沒有什麼事你做不到。」

不知該哭還是笑,他對她的信任居然是建立在這種事情上。

「必要的時候,把安以晨『請』來這裡。」

「你想對她……」

「你儘管照辦,其餘的你就甭管了。」

他陰沉的眼神似乎永遠無法注入快樂的泉源,而深不見底的眼瞳,只見散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目光。

「呵呵呵--想不到才幾天的時間,你們的關係已經匪淺了,她已經不是你口口聲聲的女保鏢,不是一個你討厭的女人了嗎?」舒舞臻看似笑得尷尬,但心裡卻是有著另一番的盤算。

才幾天的光景,事情已有了出乎意外的發展,只見段浪堯堂而皇之的摟著安以晨,兩人的行徑與之前大相逕庭。

舒舞臻不知她的色誘是否能夠成功?

不過,在事情未明朗化之前,她還是必須扮演好自己的角色。

段浪堯仍不為所動的摟著安以晨,眼裡似乎將所有人都當成透明人,甚至想大方索取他想要的吻或是溫柔對待。

就像現在他對於舒舞臻的存在視若無睹,修長的手指頭勾起安以晨垂落的髮絲玩耍著,沉溺在自己的情緒當中。

這一副幸福的模樣真如舒舞臻所想的一樣,段浪堯重視安以晨勝於自己,感情早已根深蒂固在他的內心深處。

得不到段浪堯的回應,而見他仍大方做著自己的事,舒舞臻決定將事情搞清楚,以免壞了趙炅堯的好事。

「浪堯,你不是說過要給我一個不一樣的夜晚,所以今晚我經過一番精心的打扮前來,無非是想要和你好好的溫存。但是從我一踏進這裡,你的視線始終離不開安以晨,你到底把我當成什麼了?」

「你希望我把你當成什麼?」段浪堯將手指上的髮絲放下,溫柔的眼神一接觸到舒舞臻馬上變成商人勢利的眼神。

「當成你溫柔對待的女人,就像你對她一樣。」

「我對所有的女人都一樣,她有的福利,我一樣可以給你。」不等舒舞臻的反應,段浪堯筆直的朝她走去。

他就像一隻笑面虎,全身上下都充滿了詭譎與致命的氣息。

舒舞臻的腦海里立即出現了警訊。

安以晨黯然失色的垂下眼瞼,知道段浪堯只是刻意想給她難堪,就算他已經用可惡的方式得到她,仍不忘清楚的告訴她,他才是勝利者。

「別這麼猴急嘛,我們進去房間裡面好好的談一談,你說好不好?」舒舞臻冷靜的面對他的引誘。

段浪堯不同於其他男人,不是個容易受其他人控制的男人。

雖然他表面上對她有求必應,但是實際上卻是笑裡藏刀。

段浪堯唇角微微勾動,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

「有何不可?」他彎下腰,紳士般的牽起舒舞臻遞出來的柔荑走進房去,只留下緘默的安以晨。

安以晨雖是不發一語,但是撫著胸口的手卻泄露了她的心情。

以往看到這樣的情景她總是無動於衷,但是現在全變了,她發覺自己的內心竟像被螞蟻啃蝕般的難受;冷漠的她,竟在一夕之間轉變成一個為情痛苦的女人!

如今,只有加快尋人的腳步,她才能真正的脫離苦海,不再讓他的一切像一把利刃般刺入她的心臟。

舒舞臻柔媚的走到床沿,柔弱似水般的躺上去,擺出最撩人的姿勢,誘引著段浪堯走入她撒下的情網中。

段浪堯笑眯眯的朝她走近,雙手搭在床鋪上,居高臨下的欣賞這條美人魚。

「你在誘惑我。」

「你我心知肚明,何必說穿。」她笑得媚態撩人,眼裡更是不斷地釋放出熱情,看起來就像一朵冶艷又多情的玫瑰。

但通常這樣的玫瑰總是帶刺的。

對她,聰明的男人只敢遠觀而不敢褻玩焉,但是段浪堯就是有玩火的本事,想將這朵帶刺的玫瑰一層一層的剝開,瞧見她美麗的外表下,究竟隱藏著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

那些秘密才是他所感興趣的。

「你要清楚,我的心不屬於任何人,就算是你也一樣,別妄想得到我的心。」

這女人的言行舉止都在在顯示出對他有興趣,但她卻不同於以往的女人,只管盡情的誘惑他。

敏銳的他察覺她似乎另有其他目的,就算掩飾得再好,一旦他狀似親密的靠近她時,她總是能迅速以另外一種不讓他產生懷疑的動作,將他又推離了數步。

她該是主動的,而不是關上房門后,與他玩起貓捉老鼠的遊戲。

段浪堯嗅覺到事情的不單純。

「我懂男人與女人之間的遊戲規則,不過別怪我多嘴,我隱約看得出來,你有喜歡的女人對不對?」有分寸的女人,這個時候應該懂得進退,而不是故意拆穿他所掩飾的一切、談論他的感情;但舒舞臻卻背道而馳,一點也不擔心段浪堯惱怒。

「你在吃醋?」

「我當然會吃醋,不過,我也曉得自己的身份地位。」

「既然你是一個聰明的女人,這時候你就不應該反駁我的話,臆測我的感情。」段浪堯就像一隻笑面虎,總是露出令人玩味的笑容。

「只怕是苦了以晨妹妹。」

段浪堯眯起深邃的雙眸,「別賣弄聰明。」語畢,段浪堯靠近她的耳畔吹氣。

但舒舞臻又以一個撩人的姿勢,將他的吹拂化為一道春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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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道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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