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六章

「沒錯,我無法接受這件事,更不想知道來龍去脈。」

「為什麼?」

「叫我突然接受一個憑空冒出來的親哥哥,我根本做不到。」他說得很坦白。

「不管事實的真相如何,也不管你接不接受,我都有告訴你的義務。」

「我似乎沒有拒絕的權利。」段浪堯露出苦笑,就算他不想知道,安樫還是會不顧他的意願道出事實,那他再怎麼堅持又有何用。

「你父母親的婚姻是媒妁之言,但是凌爺心裡真正愛的女人只有一個,也就是你同父異母哥哥的母親--趙子敏。」

「他們兩人一見鍾情且陷入熱戀,不顧任何人的阻擋一起私奔,但是終究仍被你爺爺找到,並且逼迫凌爺與你母親結婚,把趙子敏徹底得趕出凌爺的生活圈。從此凌爺與趙子敏斷了音訊,無論他怎麼找,就像是大海撈針般的毫無所獲。」

「但是就在三年前,凌爺收到趙子敏寄來的一封信,信裡面清楚道出她的生命

已經走到盡頭,唯一的遺願就是希望凌爺能夠將他們兩人的孩子--趙炅堯,帶回段家認祖歸宗。」安樫的思緒立即飄回到三年前,段凌收到信時的情景。

「凌爺一知道這件事後,馬上派人找尋她們母子倆的蹤影,但是很可惜的是,凌爺找到的只有那女人的墓碑,而趙炅堯早已不見蹤影。」

「凌爺依舊不放棄尋找趙炅堯,而這也成了凌爺心裡頭唯一的遺憾,所以現在就只有你能幫凌爺完成這個遺願,讓趙炅堯認祖歸宗。」安樫不禁嘆了口氣。

段浪堯冷哼一聲,終於明白父母親形同陌路的原因是為了什麼;原來在父親的心目中,母親根本不是父親的愛人,母親只是一個傳宗接代的工具。

「你們已經找了他三年?」

「沒錯。」安樫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凌爺始終不放棄希望,相信總有一天他一定可以將炅堯少爺找回來。」

「他一定是存心不讓你們找到,否則以父親的人脈,怎麼可能找一個人找了足足三年之久。」只有這個可能才會讓父親尋人的進度陷入困境。

「不論如何,炅堯少爺是一定要找回來認祖歸宗的。」

「我知道怎麼做了。」

「浪堯少爺,凌爺希望看到你們兄弟倆和睦相處,更希望炅堯少爺的存在不會影響到你的生活。」安樫定定的瞧著段浪堯,希望看出他的反應是如何。

對安樫而言,段凌交代的事是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所以無論如何,事情都要有一個圓滿的結局,否則他們之前的苦心都白費了。

「我自有分寸。」段浪堯勾起唇角,露出一抹耐人尋味的陰笑。

【第四章】

撩人的舞姿、曼妙的身材,搖曳在舞池中展現迷人的風情;舒舞臻舉手投足間,都充滿了誘人的神秘與性感。

她賣力的展現舞姿,搖晃的身體,為的就是博取眼前人一笑。

為了更加凸顯自己的魅力,舒舞臻乾脆整個人傾靠在段浪堯胸前,雙手搭上他的肩膀,仔細的聆聽他的心跳聲。

舞池中只剩下醉人的音樂與旖旎的氣息。

「想不到你會答應和我約會,我本以為你會拒絕的。」她儘力賣弄著風騷,把自己最嫵媚的一面呈現在他眼前。

誘惑男人對她來講是一件簡易之事,因為很少有男人逃得出她撒下的情網。

「事情沒有絕對,你永遠都不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麼事。」

舒舞臻巧笑的睞著他,「跟我在一起的人,從來不會與我不歡而散;相信我,今晚我將讓你度過一個難忘的夜晚。」

段浪堯勾起唇角,雙眼微眯的睨著舒舞臻。

「你的女保鏢,今晚似乎沒跟你出來?」她好奇他們兩人的關係,真的只是單純的主僕而已嗎?

段浪堯似乎不想談論這個話題,逕自轉移了話題。「別說這種掃興的話題,我今晚是出來找快樂的。」

「哦,你想要怎樣的快樂法?」舒舞臻在他耳旁吹拂了一口如蘭的氣息。

對她而言,男人全都是一丘之貉,受不了女人妖媚的誘惑。

「那就要看你表現的功夫了。」段浪堯瞅著她,那表情再邪魅不過了。

「嗯--討厭,怎麼這麼看人家。」

「女人嘴上說討厭,其實就是喜歡。」段浪堯在她臉頰上偷偷的襲了一個吻,弄得舒舞臻笑得花枝亂顫。

「討厭!你怎麼這麼猴急,害我都不好意思了起來。」舒舞臻羞赧的躲開他又襲來的吻,因為那嘴唇直逼的是她的紅唇。

「欲擒故縱這一套我不吃,你是怎樣的貨色我清楚得很,咱們明眼人不必拐彎抹角,你接近我不就為了這檔事。」女人就是喜歡玩這一套清純遊戲,看了真教人作嘔不屑。

「瞧你把我看得多下流、骯髒,人家才不是這樣的人。」

段浪堯冷笑的盯著她,「別跟我說你有多清純。」

「會說這種話的人才是笨蛋,你是一個聰明人,若我說這種話,你也不可能相信,你只是想玩玩而已。」

「你怎麼知道我想玩玩而已,若我說我是認真的呢?」這女人看起來並不笨,似乎正在用放長線釣大魚的伎倆。

不過這招對他完全沒效,他完全不吃這一套。

會答應她的約會,完全是因為他想放鬆一下自己的心情,畢竟這一個月以來,為了父親的事,他已經把自己搞得心力交瘁,

若不再想辦法紆解自己的情緒,恐怕他會崩潰。

所以他故意支開安以晨,不希望在他發泄情緒的同時,看到安以晨那冷漠的雙眼,因為那隻會令他更反胃。

「別傻了,這種話不適合從你的嘴巴里說出來。」她那宛若出水芙蓉的清麗笑容,奪去了多少人的魂魄。

舒舞臻花枝招展的模樣,其實打從她與段浪堯進入舞池的同時,就已經有好幾雙不懷好意的眼眸,緊盯著她玲瓏有致的身材、沉魚落雁的容貌瞧。

每個人莫不希望自己就是她眼前的男伴。

「我看起來就得是花花公子型的男人嗎?」他可不喜歡有人把花花公子這四個字冠在他的身上。

他雖不怎麼潔身自愛,但也懂得分寸,花花公子這封號他受不起。

「你說呢?」

「你很聰明,懂得適時把問題丟給我。」他對她投以欣賞的目光。

「多謝你的誇獎,不過我有一個問題,不知道方不方便說?」她說得保留,也仔細端睨段浪堯的表情。

「會造成你困擾的問題一定很嚴重。」

「對我來說倒不打緊,但是對你那可就不一定了。」

他很慶幸自己遇到的不是一位胸大無腦的女人,而且由兩人的交談中,他發現舒舞臻並不是一位虛有其表的女人。

心思縝密的他並不難發現,雖然她極力的表現、推銷自己,卻又刻意與他保持著一段距離。

但他還是不動聲色的與她周旋下去,原因是他想從她身上挖掘出更多的東西。

他有預感這女人的來意不簡單,並不是單純的喜歡他而已。

「你的女保鏢出現了,她就站在你的身後。」舒舞臻漾起迷人的笑容,直視於段浪堯身後的安以晨。

安以晨正以冷冽的目光瞪著段浪堯。

舒舞臻停下腳步,沖著安以晨緩緩勾起似笑非笑的笑容,面對她的到來,顯然也沒有影響她與段浪堯跳舞的興緻。

他的腳步不曾停歇的動著,舒舞臻見狀也識相的跟著擺動。

「我不是叫你不要跟著我。」安以晨總是有辦法找到他的人,就算他千方百計的逃開,不出半晌,她又立即出現在他身後。

他真懷疑,他有脫離她手掌心的一天嗎?

在他亟須冷靜的時候,她為什麼不給他一點空間呢?

「你不能再這樣逃避下去。」

「那是我的事。」

「我父親要我看緊你。」

「我只想安靜一下。」

安以晨冷冷的瞪視舒舞臻,心裡很不是滋味。「這就是你想要的安靜?」陶醉在溫柔鄉里,真的能安靜嗎?她很懷疑。

「用不著你來管我,你已經不是我的保鏢了。」父親辭世的那一刻起,也就代表他們兩人的主僕關係結束了。

「我還是你的保鏢。」安以晨仍是不為所動。

她執著無悔的堅持,究竟是為了什麼?

照道理講,她應該很高興他把她保鏢的身份除去,但是她卻又毫不鬆懈的緊纏著他、監視他的一舉一動,使他時時刻刻都擺脫不了她。

她究竟在想什麼、圖什麼,一個女人的青春真的能浪費在其他男人的身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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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道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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