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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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出城

金人的一千多傷兵，而且是重傷兵，被重重圍在一幢大宅里。這幢大宅前後八進院，上百個房間，後面還有後花園，一定是某個大戶人家的宅子，確實是安置傷兵的好地方。傷兵們集中在此治療。

看著外面的士兵，裡面的傷兵很害怕。

怎麼辦？不殺他們，等他們好了以後，又是殺人放火的悍兵，殺他們吧，他們是沒有抵抗力的人。

「殺！」

他在心中狠毒地下了決心。此時的他，可以用心硬如鐵來形容他。我不殺敵，敵要殺我。消滅敵人的有生力量，絕不能手軟。不過，他決定不再按以前的殺法殺人了，那樣的殺法，心中確實有些抗拒。他準備用火。

「去找柴草來，再將這旁邊的這棟房子拆了。」

柴草好找。在這個時代，還沒有想到大規模開採煤礦，人們都是燒柴，家家戶戶都有柴火。旁邊的這棟房子不大，是棟空房，不拆掉的話，大火會燒著，將火接引到別的房屋上去。

不一會兒，柴草來了，房子拆掉了，木料都放到了柴草上。

點火的任務由他親自完成。很快，大火衝天燒了起來，他自己早離開了，看不見裡面慘呼聲，只留下一個百人隊看著，怕大火燒到別的房子上去。

大殺了場，並沒有給他帶來快樂，相反，覺得有些噁心。雇傭兵開飯了，他卻沒有心思吃飯。他在想著怎麼離開這裡，還在想著要不要帶江良家的小丫頭離開。身邊雖然有這麼多雇傭兵，但這些雇傭實在太無趣了，如果有個真正的人在身邊，會好玩些。

他有些動心，而且是個「薄有姿色」的女孩。嘿嘿，是怎麼樣的薄姿色？他很期待的樣子。帶著她，麻煩是有，但是，與人為善，是人的美德，與人分憂，更是美德啊。他可是個好人，願意與人為善的大好青年。

「那就這樣決定了。」

他又笑了笑，這一笑，把所有的不快都笑掉了。笑著笑著，一個大膽的想法出現在他的大腦中，嘿嘿，他又笑起來，而且看起來有些猥瑣。就在這時，他身上突然冒出白光，升級了，而且經驗數字潮水般向他湧來。

「怎麼回事？哪來的經驗？」

他驚震地往經驗數字飛來的方向望去，那邊正火炎滾滾。明白了，正是那些傷兵，化成了經驗。火是他點的，現在傷兵燒死了，化成的經驗便算在了他的頭上。

「這也太無恥了吧？難道……這是遊戲的一個副本任務？這樣的話就太扯了，這遊戲副本如真的一樣……不會不會，這一看就知道是真正的世界，就算遊戲擬真度再高，也高不到這個程度啊？……我想罵人了，真想罵人了，這是什麼世道啊，罵人都不能罵！」

天黑了，那邊的火光也漸漸熄滅，傷兵也死光了。他竟然升到了三十五級，一千多條人命，讓他升了快四級，天理不容啊。

到了三十五級，他感覺到自己力大無窮了。順手又撿起身邊的那柄狼牙棒，輕飄飄的如一根牙籤，隨手向遠方扔去，「轟」的一聲將一個大石獅砸得粉碎。

「這……是我扔出去的么？」

他自己也怔怔地有些不相信了。才幾天啊，自己就變得如此威猛了么？

江良家的「薄有姿色」的女兒帶來了，果然穿著一身男裝，但臉孔也太小白臉了，眉毛也太長太細了，鼻子是那麼的小巧玲瓏，還有紅紅的小嘴唇，令人想起「點朱唇」這個詞，有點尖的下巴圓圓的，明亮的眼中掛著淚珠。難怪江良江大人怕她「玉石俱焚」，這個樣子，就算是著男裝，只怕那些金兵看了也會流口水，難免會產生「爆菊花」的想法，這就是「薄有姿色」么？這也太「薄有姿色」了。

「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江玉菡。」

「哦，好名字，人美，名字也美，真正的花木蘭不知道有沒有你這樣美。」趙興得意地笑著，「這麼說來，你願意跟著我當小兵了？」

「願意。」

這時候程老夫了還沒有出世，世上還沒有三從四德的說法。唐朝中，女人還是很開放的，女人死了丈夫還是可以再嫁的，不然，武則天本是唐太宗的女人，怎麼能在唐太宗死後又與他的兒子搞在一起的？宋朝風俗與律法大部分緣於唐朝，女人還沒有三座大山壓在頭上，什麼三從四德，三綱五常還沒有出世。人性還是自由的，很多事情她們能為自己做主。

「那就好。」趙興笑著，「那麼，你將那套甲穿在身上吧。」

那是一套剛從金兵屍體上剝下來的甲，很臟，上面有許多血污。

「好臟。」

「想當花木蘭，就不能怕臟，穿上！」趙興板起了臉孔，看著他板起的臉孔，江玉菡屈服了。乖乖地套上甲，帶上盔，看上去就像個小金兵。

「這……這不是金兵的盔甲么？他們……他們為什麼能穿那麼漂亮的盔甲？」

「他們是他們，我們是我們，我們就是要扮金兵，過來。」

趙興的雙掌在一匹還有血漬的死馬上抹了些血污，就往她的臉上抹去。哪想到小女孩還非常敏捷，一閃就躲開了。

「你幹嘛？」

「你這麼一張吹彈可破的臉，一看就知道是女的，乖，將臉弄髒些。」

「不……我……我自己來，不要這馬血好不好？」

「不好！」

說完，趙興將自己的手掌抹在自己的臉上。頓時，一張乾淨的臉變成了大花臉。江玉菡沒辦法，落到了魔鬼的手裡，還有什麼說的，只好小心地沾了點血，抹在臉上，又弄了些土灰，在臉上擦了擦。

「哈哈……這就對了，像個小金兵了。」趙興笑著，「現在，去那個草窩裡睡覺，到時我喊你。」

「睡覺？」

趙興沒有再看他，轉臉望著城牆外面。到了夜裡，金兵停止了攻城。一切都安靜下來，他跑上了城牆，看著城外，營火如炬，照亮了整個原野，少說也有三萬兵馬。

「你們折騰吧，我也睡覺去。」

不過，在睡覺前，他只留下大老黑和一個小隊親衛，其餘的所有兵馬都招進無盡戒中，一場血腥戰鬥就這樣結束，城內安靜極了。慢慢地城外也安靜下來，一勾新月出現在天空，照著這個充滿血腥的世界。

天亮了，金軍醒來了，正準備再次攻城，突然現城頭上空無一人，城門大開。他們懵了，接著，金兵潮水般湧進城來，可是，城內空蕩蕩的，昨天的那支軍隊，如蒸了般，沒有了一絲痕迹。

「搜――」金將令。

城內混亂起來，亂兵四竄。趙興從草堆里探出頭來，臉上滿是笑意。推了推身邊還在安睡的江玉菡。

「醒醒，我們要走了。」

江玉菡醒來，從草堆里往外望，身體頓時顫抖起來。

「怎麼儘是……金兵，你的兵馬呢？」

「不要說話，跟著我，不要怕。」

趁著混亂，兩人鑽了出來，混進了亂兵之中，然後，靠近城門。在這種情況下，誰還會注意兩個小兵？儘管那個矮個子的小兵有點慌張，甚至身體在微微打戰，嘴唇烏，還是順利地到了城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