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李忠魂斷子午道

(還是一句話,請兄弟姐妹們支持布布,小說很快進入新階段,將正面對敵金兵,應該更好目看一些,你們的支持就是我的動力!)

李忠在歷史上怎麼死的，史書上沒有記載，不過，沒有死在終南山上。被金房鎮防史王彥打敗之後，他敗走秦嶺，后降偽齊。

他被趙興設連環計打得丟盔卸甲，知道在終南山山北這京西一帶再沒有立足之地，想去山北再起。終南山山高路陡，唐宋時從山南去山北只有兩條路可走，一條是去四川，走子午道。另一條走是走商洛通楚、豫大道，叫武關道。

武關道，他是不敢走的。

楚豫大地，現在正是金、宋大戰的地方。他不敢面對金兵，只有四川比較安定，西面有吳?兄弟守著，金兵還無法南下，相對來說，四川的宋軍也比較弱，山南雖然還有宋軍手中，相對來說安全一些。

戰敗之後，他帶著殘兵向子午道而去。一口氣奔了五十餘里，太陽從東方升起，照耀大地。山裡鳥語花香，只是不見人影。

「大帥，歇一會兒吧，大家都走不動了。」

他們只有一百多騎，大部分是步兵，折騰了一夜，步兵遠遠地跟在後面，很多人已經借著夜色逃走，剩下的不到一千人了。人困馬乏，再這樣下去，只怕逃兵會越來越多。

可是，李忠被趙興嚇破了膽，這裡雖然離厚青山已經有百多里，可不是膽戰心驚，怕有伏兵。

「將斥候放出十里，就地休整！」

不休息是不可能了，就算他自己也跑不動了。肚子餓，身體累，有兩匹馬一停下來，就趴了下去，口吐白沫，打也打不起來了。馬如此，別說人了。

十多騎斥候分四個方向放了出去。但是，馬沒有了力氣，人也沒有了力氣，別說跑十里，再跑兩里也要累死，才翻過山頭，到了李忠看不到的地方，下了馬，一**坐在了地上。

「直娘賊，死就死了，先歇腳再說。」

看著出來的山谷，炊煙裊裊而起，肯定在造飯了。不過他們知道，為逃命，糧草早丟乾淨，想來也只有殺馬當早餐了。

李忠下令將兩匹趴下的馬殺了當早餐。架鍋燒火，可剛燒燃，馬肉才下鍋，遠處就出了警報。五個斥候打馬跑回來。

「大帥，不好了，敵兵追上來了。」

「追上來了，有多少？」李忠還是比較鎮定。

「不知道有多少，但那邊塵士飛揚，估計最少也有兩千以上。」

「這麼多？」

就在此時，遠處戰鼓隆隆，響起了喊殺聲。

「開拔！」

李忠臉色鐵青，慌忙上馬。一干有馬的，隨著李忠就跑。有馬的跑得快，沒馬的步兵就慘了，雖然也跑，但沒跑上半里路，後面的騎兵就追了上來。但山後戰鼓還在擂響。

「棄械投降，降者不殺！」

騎兵一邊追來，一邊大喊。這些步兵哪裡還有膽量再戰，無不丟械投降。沒有來得及丟兵械的，被無情的箭矢穿身而亡。

「我們投降，軍爺饒命！」

七八百步兵，全部跪地投降。騎兵們將他們趕到一起，這才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總帥料事如神，這李忠逃得比兔子還快。」

「派人將擂鼓的兄弟喊過來，我們也休整一下，這裡正好有現成的馬肉。」

三個在山後擂鼓的士兵被喊來了。他們一共才有五十二騎，並沒有別的兵馬。他們是火燒李忠兵馬的那支隊伍。李忠隊伍敗逃之後，王?就要他們追了上來。並且吩咐他們，天亮之後，李忠的隊伍一定會休整，要他們做疑兵，嚇退李忠。他們將小樹拖在馬的後面，每人打一面旗，三人擂鼓。乍一看去，就如千軍萬馬。

成了驚弓之鳥的李忠，哪裡還有膽量分辨趙興軍的虛實，嚇得屁滾尿流。步兵全部丟棄，只剩下一百多騎，沒命地奔逃。

騎兵們沒有再追擊李忠。這也是王?安排好了的，因為趙興與他早做好了安排，前面還有人馬在等著李忠呢。他們只管等人來。不一會兒，馬肉的香味飄了出來。兩匹大馬，他們五十來騎大吃起來。降卒們不停地吞著口水。

「報告李隊長，我們的騎兵來了。」

這隊騎兵的隊長姓李，叫李雲龍。他們一路上做了標記，後面的騎兵順著標記跟上來了。

「還有多遠？」

「只有四里多地了。」

十多分鐘之後，七十多騎衝進山谷。

「趙總指揮好！」

來人正是趙興。在李忠大寨，打垮山賊大陣后，王?也勝利與他在寨中會師。趙興將打掃戰場的事情交給了王?，自己帶著騎兵小睡了一陣，天沒亮就出追了過來。

大家也餓了，下馬大吃起來。吃飽了，趙興安排李雲龍帶隊押著降卒去李忠大寨，自己帶著七十餘騎又追了下去。

李忠帶了一百多騎奪命奔逃。他們對這一帶非常熟悉，很快就到了子午道上。以前，道上行人非常多，商旅官吏，絡繹不絕，有許多驛站。自從他在這終南山裡建寨成匪之後，再沒有商賈穿行這裡，驛站只有空屋。

他不敢停，繼續奔逃。路上，好幾匹馬又趴下了，再也爬不起來。

「大帥，歇息一會兒吧，再也跑不動了。」

「不行。」李忠陰沉著臉，「這裡不安全，再跑一會兒，前面四十多里的地方，有個梨花驛，到了那裡，我們就安全了。」

他們離開剛才被襲的地方，還只有五十來里，哪裡敢冒險休整？再說，離梨花驛只有四十多里，馬跑得快，一個多時辰也就到了。大家又如喪家之犬，匆匆而逃。

「大帥，前面是斷魂谷，趙興該不會在那裡設伏吧？」

斷魂谷，是一個十多里長的峽谷，兩面石山如刀削一般。峽谷倒是不窄，但是，一旦前後被封，那就再難逃出。李忠看著前面的峽谷，心中直打鼓。

「我們小心一些，分成三隊，一隊在前面探路，一隊在中間，後面一隊守住山谷口，就算趙興在前面有伏兵，我們也能退出來。」

後面有追兵，就算不過斷魂峽，他們也未必有活路。這個峽谷是一定要過的。將一百多騎分成三隊，前隊三十騎，後面留下三十騎守谷口，其餘的跟著李忠在中間。

前隊先行，半個時辰后，李忠帶著中隊出。他一再吩咐后隊要死守谷口。要他們在一個時辰后出。

李忠一走，后隊就下了馬。

「直娘賊，這還能活么？」后隊的將領嘟嘟噥噥地罵著，「先體息一會兒，注意警戒！」

不一會兒，他自己就打起鼾來。

「敵襲，敵襲！」

警戒哨突然大喊，所有在睡覺的士兵跳了起來。可是，還是晚了，一陣箭雨鋪天蓋地而來，三十來人，只有五六人沒有倒下。馬匹不在身邊，想跳也來不及了，第二輪箭射來，再沒有一個人活著。

一個女將現出身形，正是江玉菡。他騎在馬上，手拿紫靈槍，英姿颯颯。她的身邊，卻不是騎兵，而是兩百鐵甲兵與一百弓兵。

「這些山賊也太不經打了。」江玉菡微笑著，「大哥還沒有來……估計黑呆在那邊等得不耐煩了，不管了，我們先進谷。」

江玉菡讓人再打掃了一遍戰場，收穫不小，然後兩百鐵甲兵與一百弓兵，踏著整齊的步伐向峽谷開進。三十匹馬，江玉菡分給三十個弓手騎著。

黑呆確實等得不耐煩了。他帶著兩百鐵甲兵與一百弓手，擋在斷魂峽的另一頭。一邊等著，他一邊大罵。

「直娘賊，送死也這麼慢！」

周圍的鐵甲兵大笑。不過，他身邊有一大堆燒餅，有吃的，總算有些安慰。

「賊兵來了！」

峽谷里突然衝出兩騎斥候，一邊跑，一邊大叫。一聽這消息，黑呆騰地站了起來，雙目圓瞪，手裡大斧一揮。

「跟我沖！」

他打仗，從來不管對方多少，只管沖。他身這的一個大隊長，卻問了一句。

「有多少賊兵？」

「只有三十來個，都是騎兵。」

鐵甲兵在前，弓兵在後。三百多人迅進入峽谷。迎頭碰上了三十騎賊兵。賊兵一看，傻了眼，果然有伏兵。

「鐵甲兵下蹲，立槍，弓兵，射！」

三十賊騎回馬想逃，但一百弓兵拉開了弓。這些弓都是宋軍的制式弓，能在趙興軍中當弓兵的，都是能開一石弓的高手。一百支箭呼呼地射了出去，只有五六騎向後逃。

「殺啊！」

黑呆壓抑夠了，第一個沖了出去。他沒有馬，但跑起來並不比馬慢，雙腿如風，很快就脫離了鐵甲軍。

「黑呆隊長，慢點――」

後面的大隊長大叫，但哪裡叫得住。只得讓鐵甲兵快跟上，可是，鐵甲兵身著重甲，哪裡跟得上？還好，跟了一陣，逃出的六騎跑遠了，黑呆眼看追不上，就不追了。

很快，前後兩隊將中間的七十多騎，壓在了一起。

這一戰已經毫無懸念。第一輪箭后，倒下了五十多騎。黑呆再也忍不住，向剩的二十多騎衝去。弓手不再射箭，鐵甲軍壓了上去。

「天亡我也！」

李忠一聲長嘆，揮起大刀向黑呆沖了過去。他想殺一個算一個，抓個墊背的也不錯，眼中覺得黑武功最高，就選項上了，大刀下劈，揮起一刀刀弧，黑呆呀的一聲，雙斧上迎。「砰」的一聲，李忠連人帶馬後退了兩步。黑呆沒有後退，但是雙劈麻。一愣之後，大喜。

「好啊，老小子，力氣不小，再來！」

李忠一這刀，被振得所血翻騰，眼看黑小子沖了上來，一雙斧子砍向馬腿，只得又掄起一刀，砍向黑呆。黑呆正在高興中，雙斧猛地朝大刀砍了上去。「嘣」的一聲，李忠的刀跳起老高。李忠已經快四十歲了，力氣已經走下坡路，而黑呆才十七歲，力氣正是最旺的時候。

李忠還沒有反應過來，馬腿被黑呆砍斷。大黑馬慘嘶一聲，倒了下去，李忠從馬上栽下。黑呆順手兩斧，砍斷了李忠的脖子。一代梟雄，就這樣死了。黑呆哈哈大笑，滿身是血，將李忠的頭提在手裡。

等趙興趕到的時候，戰鬥已經結束，沒有一個是活著的。山寨李忠從此在世間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