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毀滅

exia從空中落下，迅捷地將一台法統式劈成兩半，在高迴旋以躲開飛來的炮彈后，又將一台接近的法統式一刀兩斷。

現在的剎那，正和洛克昂、梅丹佐一起在南非進行武力介入，由於爭奪開採權而導致的內戰，雖然經過了數次的介入，但延綿數個世代的仇恨和糾纏的利益讓這片地區依然硝煙不斷。

數道紅色的光束閃過，兩台行動緩慢的法統式被貫穿倒地，而幾個不停飛舞的綠色光球則將跟上來的ms肢解成一塊塊的零件。

「真是的，這些傢伙居然升級了，由工程機器人變成ms。」曾經在這裡執行過介入任務的洛克昂抱怨道。

「不過Lv還是不夠看啊！」

梅丹佐在通訊其中笑道，一邊操縱著Fang將前方的幾台法統式拆卸掉。

「……認真執行任務……」剎那用毫無感情的語調說道。

「你這傢伙有資格有資格說我們嗎！」

「這裡輕鬆，問題在阿雷路亞他們那裡。」

洛克昂擔心的嘆了口氣

阿雷路亞嗎？梅丹佐想起了出前的對話。

一切都只能看他自己了。

一直從軸心降到居住區。然後，kyrios因為圓筒的旋轉而產生了劇烈的氣流。操縱桿也因為這個影響，卡啦卡啦的震動。

「被氣流影響了......讓主天使高達與殖民地的迴轉同步。」

阿雷路亞慎重的操作操縱桿，讓kyrios的移動與殖民地的迴轉方向與迴轉度同步。就這樣，操縱著kyrios向目的地的建築物行駛。

阿雷路亞看著下方的街道。但是，沒有一處與記憶相同。這也是當然的。因為從來沒有從機關的設施里走出來過。而腦量子波的干涉帶來的痛苦則告知著人特務機關所在的場所。

顯示器的另一端，可以看到抬起頭，指著kyrios的孩子身影。建築物里也有三三兩兩的人抬起頭看著kyrios。

阿雷路亞把目光從那裡移開。

從入侵軸心開始已經過了很長時間了。但是，就算能看到街上注視的人，卻不見軍隊關係者出動。也許因為殖民地內部進行戰鬥是國際條約所禁止的，所以不管怎樣，沒有人來妨礙總是好事。

「跟皇的預想一樣，在殖民地內沒有反擊......」

就在這時。

「唔......！」

阿雷路亞的頭腦中像被刺穿一樣劇烈的疼痛起來。瞬間，意識和聲音像濁流一樣沖入腦中。

－－－－別過來，別過來！

－－－－唔，好痛啊......！

－－－－不要！

各種語言一口氣向阿雷路亞襲來。一句一句都像針一樣刺激著大腦。

阿雷路亞為了壓抑住痛苦，，緩慢的抬起頭，將比上的眼睛睜開。

「果然......在這裡......我的同類......」

緊盯著下面的建築。那是在小山丘上的建造的，白色牆壁的高樓。跟其他的高層建築比較起來要大上三四倍。

就是那個，那就是把我們製造出來的場所。人革聯人特務機關開設施。

到了可以看到建築物全貌的位置，阿雷路亞停下了kyrios。

「不要猶豫啊......」

準備好kyrios雙臂上的gn導彈。左右各三門，共計六門。裝填入的導彈共十八。

把這些全部射擊出去。

將這個建築物破壞！

「我是gundammeister！」

阿雷路亞在手指上加大力量，但是。

－－－－不要啊！！！！！！！！

「......？！」

流入意識中的聲音令阿雷路亞的肩膀顫抖了一下。

就像實驗體們的意識和聲音流入阿雷路亞腦中一樣，阿雷路亞的意識和聲音也傳入實驗體的腦中。知道了阿雷路亞意圖的實驗體們，向阿雷路亞出了如決堤之水般的巨大意識流。

－－－－住手啊！

－－－－好痛！

－－－－頭......！

－－－－別過來！別過來......！

－－－－嗚啊啊啊啊！

－－－－為什麼要做那種事！住手......!

－－－－救命，救命！

－－－－我們都會死嗎......！

－－－－不要啊啊！！

－－－－不想死！

「......」

阿雷路亞的臉因為痛苦而扭曲。放在扳機上的手指在顫抖。

不行，不能這樣。不能放著不管機關。機關會實行「實驗」來**兒童們的身體。以「處分」的名義毒殺掉。讓完成品進入戰場，去殺人。這隻能引起更多的戰爭。所以......

不要猶豫......不要猶豫啊。

阿雷路亞的手指再次放到扳機上。

已經下定決心了。

不會在動搖了。

已經決定了！

我已經決定了！

加大力度，用食指放在扳機上。

－－－－不要殺我們！

悲痛的聲音在叫喊著。

手指從扳機上拿開了。

阿雷路亞的呼吸紊亂，滿臉流著令人不快的冷汗。

不停反覆著沉重的喘息。

無法平靜慌亂的心跳。

然後......開始猶豫了。

「.....他們的......必要嗎......」

軟弱的心靈在低聲說道。

覺悟，動搖了。

「......啊啊......對了......什麼都不殺也......可以保護他們.....」

－－－－太天真了！

阿雷路亞心中傳來的聲音令他回過神來。他的意志，他的信念一直那麼堅強。

阿雷路亞快仰起頭。

「......哈，哈雷路亞......」

－－－－你要怎樣保護他們？怎樣養育他們？從設施里逃出來的你和那小子，是幸福生活下來了的嗎？哈，別總想些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這樣下去他們也太不幸了......」

－－－－不幸......？你說不幸？

哈雷路亞用鼻子哼笑道。

－－－－在設施里的他們根本沒覺得他們很不幸啊！

「他們總會那麼想的。」

－－－－你那麼，乘坐鐵人式的那個女人覺得自己不幸了嗎？並不是那樣吧。別把自己的想法強加給別人。就算說那些漂亮話，你的溫柔也只不過是偽善而已。你只是想做出溫柔的樣子來滿足自己罷了！

「但是，他們還活著......」

－－－－是被改造了！然後，不知道什麼時候會來殺我們！會成為我們的敵人！

「唔......！」

－－－－不要同情敵人，還是說那樣嗎？再交給本人？說著自己不想做就躲起來，然後想說自己沒有錯嗎？

－－－－我會去殺的。別人怎樣都沒關係。我會為了我的存在而戰鬥！

「......那種事......」

－－－－那麼，你為什麼到這裡來？

「我做為天人......」

－－－－來殺死他們的吧？

「不對！我是作為高達操縱者......！」

－－－－你是用自己立場來殺人的嗎？扳機什麼的用感情扣下！用自我的意識扣下！

－－－－要冷酷無情啊！

「......」

阿雷路亞囁嚅著，嘴唇略微顫抖著。

「......不......」

－－－－啊啊？你在說什麼？

「......不想......」

－－－－我聽不到。

「.....想射擊......」

阿雷路亞在哭。眼淚像水滴一樣順著臉頰流下。

－－－－阿雷路亞！！！！

「我不想射擊啊！！！」

阿雷路亞一邊大叫著，一邊操縱kyrios射導彈。導彈擊穿了設施的牆壁，產生爆炸，將玻璃炸成碎片。設施內部被蹂躪，大樓燃起火焰。就算如此阿雷路亞的尖叫也沒有停止。主天使高達的火炮忠實的射炮彈，將設施的牆壁擊破。炮火的閃光透過顯示器照射在阿雷路亞臉上。但阿雷路亞只是叫喊著，扣下扳機后，他的身體只是保持原樣停在那裡。

意識一點一點的消失了。阿雷路亞被腦量子波干涉的意識，就像風中的殘燭般，一點點的、一點點的消失掉。同時，刺激著阿雷路亞的大腦的尖刺也拔了出去。痛苦像濃霧散去般漸漸消失。阿雷路亞在腦中直接感覺到殺人的實感。又痛苦，又難過。但是阿雷路亞只能繼續尖叫著，身體無法動彈。

大樓開始崩塌了。原本是白色的牆壁已經被破壞成漆黑，到處都是燃燒著的火焰。大樓的最上層的某些部分墜落到地上，出巨大的聲響。好像以此為觸點，大樓從最上層一點點的崩塌下來。塌下一半左右時，中間的部分像沉沒下去一樣一口氣倒下來。最後，像要把一切化為灰燼般的大爆炸宣告一切結束。

被火焰光芒照射著，kyrios緊盯著崩塌的大樓，從ms形態變成了飛行形態離開了這裡。漸漸遠離那些紅色的烈焰。

「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kyrios的駕駛艙中，有人在大聲笑著。肩膀顫抖著，那是哈雷路亞的聲音。

「幹得好！幹得好啊！這才是我的分身！事情變得有趣了啊......！」

這樣說著，抬起頭的哈雷路亞的臉上，還留著幾道淚痕。

決定扣動扳機的是阿雷路亞呢，還是......

離人革聯的空間殖民地「全球」有點距離的一點，托勒密等待著二架高達的歸來。時間正是預定作戰計劃結束的時間。

「光學鏡頭拍攝到了kyrios和Virtue。」

坐在接線員席上，看著顯示器的克里斯蒂娜•席耶拉報告道。

顯示器上映出了兩架機體。

「作戰結束。」

菲爾特繼續說道。

皇鬆了一口氣，用手撫摸著胸口。

雖然不是不相信阿雷路亞，但是很害怕他在最後的最後改變決心。阿雷路亞對人類的痛苦很敏感。真是如此，在對同為實驗體的小孩扣下了扳機是會不會猶豫呢。但是還好只是杞人憂天。恐怕他內心深處也有很多糾葛吧？他還是做到了最後。

「克里斯蒂娜，把你準備好的有關人機關的情報泄露給各大媒體。」

「了解。」

克里斯蒂娜操縱鍵盤。就這樣，作戰全部結束了。

「人革聯進行的人體改造啊......」

拉塞感慨道。

「真是大丑聞啊。」

里斯汀很有興趣的說道。

「住口吧！」

皇大聲斥責著。里斯汀像被訓斥的小孩一樣縮回了頭。其他的隊員也因為皇突然出的嚴厲聲音而轉頭看著她。

皇太了解這件事了。

她注視著主顯示器里映出的kyrios。

（......阿雷路亞......）

皇在心中低聲道。

他現在在想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