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四章

叫LION去問意芬,素心人在哪?

何意芬會講嗎?

LION才不信,所以,他稍稍使了個詭計。

他跑去跟意芬說他的表丟了。

「表丟了!」

意芬一聽覺得那有什麼了不起,不過是一隻表嘛!「什麼表?我賠你。」

她還難得地顯現出她的大方,為的就是要讓儲先生的朋友知道他們何家多有錢,另外當然還有她是多麼的大方的形象呀!

「你要賠我?好呀!我丟的是經典皇家。」

「什麼?你丟的是經典皇家!」

意芬一聽,臉色頓時變得「青筍筍」,因為是經典皇家耶!

「你說的是萬寶龍1999年推出的那款經典皇家全鑽腕錶嗎?」意芬雖沒見過那隻名表,但她也耳聞過。

聽說那隻腕錶是18K金,面盤鑲嵌327顆鑽,有1.31克拉;外圈鑲也是鑲上1.23克拉的碎鑽,那很貴耶!

意芬聽到住進家裡的客人丟掉那麼名貴的表,而她還大言不慚地拍胸脯說要賠給人家,天哪!她怎麼會有那個錢?

她的臉頓時垮了。

LION還安慰她說:「你放心啦!我丟的那隻表沒那麼貴,我丟的是另一款。」

「另一款?」

「就是半鑽能量儲存腕錶,它是18K金,但面盤只鑲了十二顆鑽。」

「也一樣很貴啊1」她一樣賠不起。

不過沒關係,只要東西是在她們何家弄丟的,那一定是有內賊,而誰有那個膽子敢在她們何家偷東西呢?

除了她們家那個外人——嚴素心之外,還能有誰?

「我知道東西是誰偷的,你跟我來。」意芬難得地拿出她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精神,主動帶LION去逮嫌疑犯。

她想要讓LION先生知道,他看上的女子正是偷他東西的小偷。

意芬興沖沖地將LION帶到素心房裡。

素心在推拿她的腳踝,從那天跌倒的那一刻,她的腳便隱隱在作痛,但她一直強忍著,沒去給醫生看,本來她是想自己推拿看看會不會好轉,卻沒想到強撐的結果竟然是傷勢日益嚴重。

或許她該去給醫生看看,正當素心這麼想時,她的房門突然被人陡地撞開,是意芬領著一個外國人衝進她的房間。

現在是怎麼一回事?

「拿出來。」

意芬一見到素心,便跟她伸手要東西。

什麼東西拿出來?素心不解。

「你不要裝傻了,別以為裝無辜就沒人會識破你的惡毒心腸,以為人家這樣就不會知道你偷了LION先生的表。」

表?

「我沒有拿。」

素心在紙上試著寫出她的無辜。

「怎麼可能沒有!你說,在這個家裡除了你這個一窮二白的窮酸會去做那種低三下四的勾當外,還有誰會去偷別人的東西?」

意芬把話講得很惡毒,她分明是故意中傷素心給LION看。

她雖然把首要目標放在儲先生身上,但聽她阿娘說,這位LION先生也是個大有來頭的人物。她當然得預防如果儲先生那麼沒眼光,真看上意秀,不中意她,她得替自己留個備胎情人,而LION先生是個不錯的人選。

哼!

「你不拿出來是嗎?你不拿出來就別怪我搜你的屋於。」

意芬囂張極了,當著外人的面,在素心的屋子裡翻箱倒櫃地找。

「發生什麼事了?」

依照LION所編的劇本,一直跟在意芬、LION後頭的儲方展在最後關鍵時刻現身。

意芬一看到心儀的對象,便急著跟儲方展邀功。「LION先生的表丟了,我在幫他找。」

「什麼表?」

「經典皇家的半鑽能量儲存表。」

「是嗎?」

儲方展的目光移轉到LION身上。他不記得LION戴過那款表,倒是知道自己現在手上戴的正是LION說他丟的那一隻。

LION的企圖不會是他的表吧?儲方展用目光詢問。

LION也不跟他客氣,以眼神告訴儲方展,沒錯,他要的正是儲方展那隻名表;就像三年前他要儲方展幫他個小忙,儲方展不也毫不客氣的A了他PreciousDragon豪華限量88系列的尊貴龍筆。人說:君子報仇三年不晚,哈哈!儲方展絕沒料到他會在這個時候將他一軍,反A他一筆。

怎樣?

把表貢獻出來吧!

LION的眼神如此的挑釁著儲方展。

為顧全素心的名聲,儲方展只好貢獻出他的名表。「我想這應該是我的錯,昨天我急著要出去辦事,卻拿錯LION的表戴;LION,真是抱歉,為了我一時的疏忽,竟鬧出這麼大的風波。」他將他的表解下來遞給LION。

怎樣?這下他們兩個的前仇舊恨全扯平了吧?

扯平了、扯平了。

儲方展、LION兩人目光交會,彼此達成共識;而意芬卻是人在霧裡,看得一頭霧水。現在是怎樣?「素心不是小偷嗎?」

「她不是。」

LION咧開嘴幫素心解釋,還給她一個公道,因為,從頭到尾他的表都不曾丟掉過,他身上向來只戴懷錶,沒有腕錶。「所以你誤會她了,我想,你應該跟人家嚴小姐說一聲抱歉。」

「我跟她說抱歉!」意芬尖叫,嚴素心算什麼東西啊?要她跟她說對不起,她做夢去吧她。「我才不要。」

意芬將臉別開,而素心也不希罕意芬的對不起,她只在乎他們三個什麼時候要離開。

她用目光趕人,但似乎沒人看得懂,他們一個個杵在她的房裡動都不動,更甚者,還有人跪在她腳邊。

他要幹嘛?

素心想縮回腳,卻慢人一步,儲方展已將她的手抓在掌中。

「你的腳傷沒去給醫生看是不是?」口氣中還帶著責備。

素心裝作聽不懂他的話,事實上,她才覺得他奇怪咧!受傷的人是她,他管她要不要去給醫生看,真是多管閑事。

「放開我。」素心憤怒地比著手語。

「用寫的,我知道你識字。」如果她要抗議,那就得照著他的方式來,他受夠自己看不懂她說話的方式。

她不要以為他不懂她是用這種方式來拒絕他的關心,就是因為他懂,所以他才更氣憤。

「寫。」他將紙筆拿到她面前。

素心卻將臉別開,她才不寫。

她不寫是嗎?

好,很好。儲方展一連點了兩下頭,既然她不肯跟他溝通,那就別怪他看不懂她的抗議,他雙手打橫,將素心一把抱起。

素心瞪直了眼看他。

他這是在做什麼?他怎麼能抱她!他沒讀過書,不懂得什麼叫作「男女授受不親」是嗎?

他好大的膽子!他還不快點把她放下來?!

素心滿心的憤怒,而這次儲方展倒是看懂了她眼裡的憤怒代表著什麼意思。「我帶你去看醫生。」

「我不要。」她又比手語。

而儲方展卻假裝他看不懂她在比什麼,一味昂首闊步往大門外走。

素心氣死了,如果可以,她根本不想跟他溝通,但如果她不跟他溝通,他就這樣繼續裝無賴下去,硬要介人她的生活怎麼辦?

素心最後迫於無奈,只好拿出紙筆寫給他看,要他放了她。

問題是,儲方展現在卻連瞄都不瞄一眼,執意要帶她去看醫生。這叫「逾時不候」,是他在懲罰她剛剛不願用筆跟他溝通。

儲方展跟素心拗上了,他抱著她上醫院。

他抱起她,這才發現她骨瘦如柴,身子一點重量都沒有,她在何家過的到底是什麼樣的生活?

儲方展替她感到心痛與不值,喜歡她的心於是又多了一份憐惜的味道。他決定了,不管她要不要,他都會介入她的生活,要不然她不知道還要把自己搞成什麼德行她才高興。他下定了決心,就這樣抱著素心。

而這是素心這麼多年來,頭一次與男人這麼親近的接觸。

她的鼻腔充滿了屬於他的味道,她心頭一悸,直覺的想推開他一點;但儲方展卻壓著她的身子,不讓她動。

她的頭就這樣枕在他厚實的胸膛上。

素心的心一時間全亂了。

她聽見他的心跳,聞到屬於他的味道,那一直抗拒他的心正在一點一滴的融化……

她早就知道會有這結果的,在她第一眼見到他的那天起,她就知道這個男的勢必會在她平靜無波的生活中掀起狂風大浪。

她就是知道,所以才會在一開始就對他百般挑剔,事事看他不顧眼,但他為什麼不能順從她的意思,碰釘子后便離她遠遠的呢?

為什麼他還要來攪亂她的心?

素心發現自己對這男人沒有免疫力,他的強勢根本讓她毫無退路可走,她的心更亂了。

而從素心的房門口到車庫一路上,何家上下都看到儲方展抱著素心。

儲少爺竟然抱著嚴素心!

「他們兩個是什麼時候勾搭上的?」沈芳芝有種大事不妙的預感,那賤丫頭該不會真那麼不要臉,去勾引儲少爺吧!

「意秀!」沈芳芝轉頭問女兒。

「別問我,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她從頭到尾都置身事外,連個旁觀者都稱不上邊;倒是意芬——她為什麼是從素心的房裡出來?

「是你帶儲先生去素心那裡的?」

「沒有,我沒有喔!」意芬急急忙忙的搖手。「是LION先生說他的表丟了,我只是帶LION先生去素心那裡找。」

「你的表丟了?」意秀才不信,他來她家的第一天,手上根本沒戴錶。

「現在找到了。」LION揚揚手上的表,現給意秀看。

意秀眼一眯,她記得那隻表——那是儲先生戴在手上的腕錶,於是,意秀勘透了某些事。

原來,打一開始她們就誤會了,喜歡素心那隻狐狸精的從來就不是LION先生,而是儲先生的本尊,是她們輕敵了,才會錯判敵情。

「怎麼辦?難道我們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嚴素心那騷蹄子勾搭上儲少爺,從此之後飛上枝頭做鳳凰嗎?」沈芳芝也看出事情的不對勁。

之前,她就覺得儲少爺對素心那賤丫頭的關心超乎尋常,今天再看他對素心那股殷勤模樣,就知道大事不好了。

儲少爺似乎真的看上素心那個賤丫頭,這怎麼可以?

「你們兩個就不能想想辦法嗎?」她就不信她沈芳芝生出來的女兒會比不上嚴素心那低三下四的女人。

她勾引了她唯一的寶貝兒子,最後還害死他,而嚴素心好像還覺得不夠,未了還要來斷她們何家飛黃騰達之路,這教她這口氣怎麼吞忍得下去!

「你們就不能再使把勁,讓儲少爺愛上你們之中的一個嗎?」沈芳芝是狗急跳牆,想說不結婚也可以,先把生米煮成了熟飯再說。

「儲家是重名譽的家族,如果你們先跟儲少爺有了關係,我們再去跟儲家討回公道,相信儲老太太會為我們作主的。」

「沒用的,媽。」不是意秀要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而是這個方法真的沒效。「我和意芬不是不曾用心,但儲少爺對我們兩個根本只有禮貌而生疏的對待,如果他真的對我跟意芬兩個有興趣,就不會是這種態度。」

意秀太了解男人好色起來是什麼德行,她雖不願承認自己沒魅力,但這幾天跟儲方展相處下來,她必須承認一點,那便是他對她或意芬一點興趣都沒有,所以母親要她們之中一個去跟儲方展生米煮生熟飯——「這很難。」

「很難也得想辦法啊!」

「辦法也不是沒有。」

「你有辦法!」一聽女兒有主意,沈芳芝兩個眼睛都亮了起來。「什麼法子?」

意芬要母親附耳過去。如此如此、這般這般——

「素心那賤丫頭不會肯的。」

「如果拿出她的心頭肉來要脅她,相信她不肯也得肯;還有,如果這事辦成了,我們得答應讓她離開。」

「讓她離開!這不好吧!素心好歹也是我們家的人。」雖然素心留在何家有點像是她們家的傭人,「要是她出去之後,四處傳她跟我們家的關係——」

「不會的,媽,你放心好了,這點我還有一點自信,嚴素心那麼驕傲,她才不會想跟我們何家攀親帶故;只是你得想清楚,如果這計劃要執行,那嚴素心會開出什麼條件,你應該也知道。」

「我知道,不就是讓她帶走她的心頭肉嗎?」

「你肯嗎?」那總是他們何家的種。

「沒什麼不肯的,只要你能當上儲家少奶奶,我要那個小雜種做什麼?只是這事要是讓儲少爺知道了!」

「媽,你放心好了,只要我們事前不透露任何蛛絲馬跡,儲方展便不會知道我們的計劃。」

「什麼計劃?」怎麼她從頭到尾都聽不懂,意芬在旁邊聽了老半天,仍舊一頭霧水,什麼都聽不懂。她只知道她阿娘跟妹妹正在計劃著一項大陰謀,但那陰謀是什麼就沒人告訴她了。「我也想知道。」

「不行。」

母親與妹妹異口同聲拒絕透露半點訊息給意芬知道,因為,意芬要是知道了,那全天底下的人便都知曉了,為了預防意芬壞事,這件事還是不要讓她知道太多得好。

沈芳芝也這麼認為,雖然她覺得依面貌來看,意芬的確比意秀美多了,但意芬是個草包美人,沒什麼大腦,要進儲家那個勢力龐大的家族,在爾虞我詐的環境中生存,依她之見,還是意秀稱職多了。

「好吧!就這麼決定。」讓素心去勾引儲少爺,最後再來個移花接木之計,把意秀跟素心兩個交換,若這樣真能生米煮成熟飯,也不怕儲少爺最後發現跟他上床的人不是嚴素心那賤丫頭。

這雖是她最不願見到的下下之策,但如今也只有這個方法可行了。「今天晚上素心回來,我們就去找她談。」

「嗯!」

她們要她去做這種事!嚴素心覺得這真是匪夷所思,她們怎能為了要得到一個人而如此的不擇手段?

她當然不肯。

但她們所開出的條件太優渥,只要她辦成這件事,那她一直以來胡思暮想所想要過的生活便能唾手可得。

雖然這樣有點對不起儲先生,但她和他又不熟!

當初是他自己主動來招惹她的,所以,他活該倒霉被她利用,因此,她一點內疚的感覺也不需要有,更何況如果她真的那麼做了,那麼他便會恨她,如此一來,她還怕他從此之後能不離她遠遠的嗎?

所以,這真是一舉兩得的事,她還有什麼好考慮的?

素心不斷的說服自己,最後,因為條件實在太讓她心動,她終於昧著良心點頭答應。「可以成交,但你們必須立契約。」

素心怕吃虧上當,勾引了儲方展之後,何家母女翻臉不認賬。

她在白紙上寫下她的唯一條件。

何家母女二話不說,爽快地答應,當天便由素心擬好契約內容,一式兩份,由沈芳芝簽名蓋章,兩造雙方各執一份,契約正式成立,素心為了自由,把良心賣給了何家。

從現在的這一刻開始,素心不用再像以前那樣,每天有忙不完的家事,她現在唯一要做的工作只有一樣——那便是勾引儲方展,讓他愛上她。

而勾引一個人很難嗎?

素心開始覺得頭痛,因為,她從來沒有勾引過人。

她這輩子只愛過一個人,而那人早已離她遠去,現在她只知道完成這項工作后,她的生活便可以海闊天空任她遨遊。

所以那天傍晚,儲方展來看她,問她傷勢好點沒,她難得一見的沒給他臉色瞧。

他還知道何家的人待她不好,特地買了些補品給她補身子。「我聽人家說麻油雞很補,所以特地請晶華的大廚幫我燉……你怎麼了?怎麼笑成這副德行?」雖然她難得對他笑是件好事,但素心笑得太莫名其妙了,儲方展又不是傻子,當然知道一定是他做錯了什麼,才惹她笑成這樣。

「麻油雞是坐月子的人在補的。」素心將笑的理由寫在紙上遞給他看。

原本她對他好只是因為計劃,不得不對他和顏悅色,但最後她卻打開了心門,讓他進來;讓他進來后,她發現原來她跟他是可以和平相處的,且他待她真的不錯。

至少,從她父母去世之後,就再也沒人如此關心過她了;而他是這麼多年來的頭一個,可她卻對他這麼壞!

她對他這麼壞,他怎麼能承受得住?還千般萬般地遷就她?

素心突然感到心口一慟,腦子還急忙踩煞車。

不,不能想,不能對他心軟;一旦對他心軟了,她的未來便會跟著破滅,她想和心頭肉一起共度的美夢就會破滅……

而儲方長沒瞧見素心的異狀,凈是捧著那盎湯訴說著。「難怪我跟飯店訂這食補時,飯店經理還一直跟我恭喜,原來他以為我當爸爸了。」

當爸爸!

儲方展覺得意外,自己竟會講這句話講得如此的理所當然,一點也不覺得唐突。

「那現在怎麼辦?」他又想到他的那鍋麻油雞,他抬起臉問家心的意見。

他是真的什麼都不懂。素心在紙上寫道:「不是坐月子的入一樣可以吃,只是,我怕我吃多了會流鼻血。」

「為什麼?」

「因為這太補了。」

「太補!這怎麼會,你太瘦了,像是常年營養不良似的,我從來沒見過像你這麼瘦的人。」儲方展捏捏她的手,像是他與她已是多年的好友;而素心沒將手縮回去,這倒讓他感到又驚又喜。

他不知道她的態度為什麼會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但她願意打開心房接受他,不就代表兩人有好的開始?

他替她盛了碗湯,那細心體貼的模樣深深觸動素心的心,但她卻無法為他的舉動而有所感覺,因為,她還有比感動更重要的事要做。

素心在紙上寫道:「順便給我半碗白飯跟一瓶醬油膏。」

「白飯跟醬油膏?!」

嗯!她點頭。

儲方展依言拿來白飯跟醬油。

素心在白飯上淋了燒油雞的湯汁跟些許的醬油膏,再遞給儲方展。

「要給我的?」

嗯!她點頭。

「你吃吃看。」她甜著臉,在白紙上慫恿他吃飯。

其實儲方展並不餓,只是,這碗飯是素心親手幫他澆上,的湯汁跟醬油,還有那撲鼻的香味,在在引他食指大動。他嘗了一口,眼睛立時一亮。

「怎樣?很好吃是吧?」

「嗯!怎麼會這麼好吃?」好吃得讓他一口接一口。

他在台灣這段期間,吃了台灣所有的小吃跟精緻美食,就沒一樣像這碗飯讓他吃得如此感動。「我再去拿個碗,你也吃。」

嗯!素心點頭。

儲方展跑出去,不一會兒等他再回來時,手裡除了帶回一個空碗外,還拿了一鍋白飯。

那天傍晚,他足足吃掉三碗飯,把他原本平坦的肚皮都撐大了,他還逾矩地倒在素心的床上試探她,看她會不會因他睡在她的床上而生氣;沒想到素心竟然沒反對,儲方展的心情大悅,以為素心跟他一樣,對彼此都有了感覺。

她是不是已被他的誠意所感動,開始對他有一點點心悸的感覺?

儲方展撐起身子,眼睛看著她。「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他遞上紙跟筆。

他只聽過何家人喚她……,而到底是哪個……,哪個……,他好想知道。

素心沒接過紙筆,直接以自己的手指頭當筆,拉著他的手在他掌心一筆一劃地寫下自己的名——嚴素心。

她每寫一筆,儲方展的手心就像被火燙到一樣,那股燒霓的感覺瞬間從掌心竄燒到心口。

他不知道自己是在激動個什麼勁,她只不過是寫了自己的名字而已不是嗎?怎麼他的表現卻像是她給了他最珍貴的東西一樣的激動莫名。

「你呢?你叫什麼?」她也想知道。

「儲方展,儲,人言者的儲,四四方方的方,南俠展昭的展。」他邊說邊寫給她看,不過他是寫在紙上,不敢逾矩的也寫在她的掌心,他怕自己的感情一下於進展得太快,便什麼都看不清楚,一頭栽在愛情里。

素心給他的感覺太強烈了,如果他不稍稍控制,他怕自己會嚇跑她,就像當初他們第一次見面時一樣。

他受夠了她一直在躲他,他再不願品嘗那種痛苦的滋味。

如果能讓他重來一次,他願意慢慢的接近她、認識她,讓兩個人有好的開始,所以,他寧願與她慢慢來。

他把名字拿給她看,還問她。「會不會很奇怪?」

她搖頭表示不會。「很好聽,只不過為什麼不是孛端察兒·札木斯呢?」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她記得他應該叫那個名兒。

「事情是這樣的,話說乾隆爺當政時——」儲方展開始講他名字的由來,故事遠從乾隆皇賜姓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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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告人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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