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從那天起,魏卜陽對她的態度就怪怪的。
他不再像以前那樣,動不動就找她,找到機會就纏著她說一些有的沒的事;相反的,有時候他看到她,還當作沒看到她似的,對她視而不見、把她當成隱形人。
他這樣,好像她做錯了什麼似的。
但事實上,拜託,她哪有做錯什麼?她本來就喜歡魏卜敬,當初也是為了魏卜敬才來當他的看護,是他自己白目,一直以為她喜歡的人是他,現在只不過是發現了事情的真相,他有什麼氣好生?
她本來就沒騙他,她一直有跟他說,她不曾喜歡過他;是他自己不願相信的……
喜真不斷的說服自己,別去在意魏卜陽的想法,但她還是忍不住偷偷的觀察他的一舉一動,看他把她當成隱形人,她心裡就滿不是滋味,老覺得自己好像做錯了什麼,所以她一直試著想跟魏卜陽和好。
她煮他愛吃的食物,看能不能讓他心情好一點?
但魏卜陽很過分,她煮好的食物他連看都不看一眼,便一手將它掃在地上!
「魏卜陽!」她氣得大聲吼叫。
「幹嘛?」他的表情卻痞子得很,不,那表情是挑q]+釁的成分居多。
他最近都拿這種態度來對她,實在是可惡到了極點;而她更可悲,她又沒做錯什麼,她只是愛上一個人,這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可當她面對魏卜陽時,她的態度就是短了一截,像是自己真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對不起他一樣……
她幹嘛這麼在乎他的反應啊!
她喜歡的人又不是魏卜陽!
「你到底想怎樣?」他最好一次說清楚,不要跟她搞曖昧,讓她心裡總在揣測他的想法,讓彼此都難過。
「不想怎樣,只是不想吃你做的東西;看到你煮的食物,就會讓我想吐;心情糟到不行。」
看到她煮的食物,總讓他想起她之前煮的每一頓飯,都是為了討好魏卜敬,光是這個理由,就足以讓他滿肚子不爽,如此一來,他還吃得下她煮的東西嗎?
「你想煮這個噁心的東西去討好你喜歡的人就去,不用刻意多煮我的一份,我沒那麼廉價,連吃個東西都得沾別人的光。」
「你哪有沾別人的光,我是特地弄給你吃的。」他別隨便冤枉她行不行?
「為什麼?」
「因為……」呃……理由竟然連她自己都不清楚;喜真也不懂,自己幹嘛這麼在乎魏卜陽拿她當隱形人看。
她以前不是老嫌他纏著她很煩嗎?為什麼現在他不纏著她了,她卻覺得渾身不自在?
「怕我發現你的醜事,跑去跟魏卜敬說?你放心吧!我沒那麼閑,還替你牽紅線。」魏卜陽兀自揣測。
他到底把她想成什麼樣的人了!拜託,「我才不是怕你去跟你大哥說。」他別誣賴她,她一點那個意思也沒有。
「那麼就是怕我趕你走,讓你看不到你心所愛的人。」
「魏卜陽,你夠了喲~~你講話幹嘛那麼酸?」什麼她心所愛的人!他幹嘛講得那麼惡?「當初是你自己要誤會我的,我可是從頭到尾都沒說過我喜歡你,是你自己一廂情願的認為,你不能最後發現是自己的錯,卻老羞成怒,把所有的氣都發泄在我身上,你這樣對我一點都不公平。」
「是誰說要給你公平了?」他就是要遷怒、就是要她心裡不好受,怎樣?他挑眉問她,臉上的表情很驕傲,一副目中無人的模樣。
他這樣,真的很討人厭耶!
喜真被他氣得說不出話來,而魏卜陽卻還有更多落井下石的話等著要傷她。
「而誰又跟你說,我在生氣了?你要喜歡誰是你的自由,根本不關我的事。」他驕傲的不想承認自己喜歡過她、在乎過她的事實。
既然她那麼沒眼光,喜歡的人是魏卜敬,那麼就讓她去喜歡吧!他一點都不在意,魏卜陽是這樣勸服自己的。
「既然不關你的事,你這幾天幹嘛這樣陰陽怪氣的?」害得她心神不寧,老覺得自己對不起他。
「我本來就是這副德行。」
「你哪有!你以前明明對我很好的。」他雖然有時脾氣怪了點,但很少像現在這樣對她大吼大叫,像是她欠了他幾百萬一樣。「你分明就是在氣我喜歡的是別人,不是你,對不對?」喜真鼓足了勇氣問他。
魏卜陽卻大笑。「我幹嘛在乎你喜不喜歡我?喝!我知道了,你該不會以為我是真的喜歡上你了吧?
「拜託,你也不去照照鏡子,看看自己長什麼德行,貌不驚人的,你憑什麼讓我愛上你?前一陣子我對你好,是因為以為你愛我,我是看你可憐,所以才同情你,想多給你一點自信;而既然你喜歡的人不是我,那就更好了,從此以後,我再也不用委曲求全,犧牲自己,強顏歡笑地陪你四處逛逛,還買花給你。
「羅——想到當初那段因為同情你而刻意做的事,就連我自己都覺得噁心;而你該不會那麼笨,真以為我真的喜歡你吧?」他用譏笑的眼神看著她,像是她若真的點頭說,對,她的確是那麼的認為,那就是她笨、她蠢的表現。
而他——他真的對她一點感情也沒有嗎?
喜真看著魏卜陽,他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表情,下巴還微微地昂起。
他說的對,他是皇子、皇孫,是堂堂企業家、有錢人的第二代,他要什麼女人沒有?他幹嘛來喜歡一個心裡有著別的男人的女人?!
那麼……是她想太多了嗎?
「那……我們以後可以和平相處嗎?」她真不習慣跟他惡言相向的相處模式,她想念他厚著臉皮說她喜歡他時的模樣。
現在的魏卜陽像只刺蝟似的,渾身都是刺,只要有人靠近,他就扎得那人滿頭包。
「我為什麼要跟你和平相處?你憑什麼跟我同起同坐,還要跟我和平相處?你以為你是誰啊?你是我花錢請來的看護耶!」魏卜陽一副花錢的人是大爺的模樣。
他狠狠的把喜真貶到下人、仆佣那一個階層去,好像他肯跟她講話就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她竟然還敢要求跟他和平相處!她一點資格也沒有一樣。
看吧!就是這樣、就是這副德行!
只要她一釋出善意,他就放箭!他……壓根就討厭她,不想要她當他的朋友吧?而如果這是他想要的結局,那也可以,她就單純的當他的看護吧!
反正,當初她來也不是為了跟他交朋友的不是嗎?現在只不過是讓事情回到原點,這沒什麼好遺憾的。
「好吧!那我就當看護。」從此之後,她會嚴守本分,做好她分內的事,不再去管他的喜怒哀樂,不會再去在乎他的情緒……
喜真學魏卜陽一樣,假裝不在乎他們兩個是否要和好。
她一副無所謂的表情,而魏卜陽就是討厭她這一點。為了魏卜敬,她什麼都肯忍、什麼都肯委曲求全;但為了他,她卻什麼都不願放棄,她連跟他求個情都是擺出理直氣壯的模樣,態度一點也不卑微。
他媽的,她這樣,他會原諒她才有鬼。
魏卜陽氣炸了,所以他決定了,他要更惡劣地對待她,他倒要看看為了愛,她可以為魏卜敬犧牲,委曲求全到什麼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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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做飯,他不是嫌太淡就是嫌太咸;她幫他放洗澡水,他不是嫌太冷就是嫌太熱……總之從那次爭執之後,喜真做事就沒有一次0K的,不管她做什麼,魏卜陽總能找到理由刁難她。
「你不覺得你這樣做有點幼稚嗎?」喜真實在受不了他這種類似於小孩子鬧脾氣的行為,她忍了三天就爆發,決定跟魏卜陽攤牌,跟他說清楚、講明白。
「什麼幼稚?我聽不懂。」他裝傻。
「這杯水我已經倒了不下十次,而你還是不滿意;你老實告訴我,到底我要怎麼做,你才開心?」
「你想要我開心啊?」
「我只是不想再受罪了。」所以……她才……才不是想讓他開心呢!他別再自作多情了好嗎?她……她又不喜歡他,幹嘛討好他、想要他開心啊!
喜真臉紅又結巴……天哪!她在幹嘛啊?
臉紅就算了,她還結巴!不知道的人還真會以為她是對魏卜陽有意思,才會這麼在乎他嘴裡所講出來的每一個字。「說吧!你到底要我做什麼?」
她到底得做些什麼,才能讓他消怒,讓他對她前嫌盡釋?
「我要你做什麼,你什麼都會做?」
「是的。」只要能使他開心……她會試著儘力去取悅他。
「那你在地上爬吧!我從小就一直想養條狗,但是魏卜敬對動物的毛髮過敏,所以我一直不能如願以償;既然你想討好我,讓我開心,那你就趴在地上,學狗爬吧!」魏卜陽開出惡劣的條件,他就是想看她會怎麼做?
為了魏卜敬,她百般忍耐地賴在他家,那麼她又能為了魏卜敬做出什麼樣的犧牲呢?他正等著看呢!
魏卜陽雙手環胸,儼然就是一副想看好戲的模樣。
喜真差點被他氣死。「你這根本是在存心找碴。」
「隨便你怎麼想,總之一句話,你到底做不做?」
「當然不做。」要她像狗一樣趴在地上爬,讓他看笑話,她死都不幹。
「喝!」他冷笑。「我還以為你的愛有多偉大呢!沒想到你也只願意為魏卜敬犧牲到這種程度而已。」
「我是喜歡魏卜敬,但並不需要如此踐踏自己讓你玩。」更何況,她試著想討好他,根本不是為了能待在他家看魏卜敬,而是她真的再也受不了跟他冷戰。
他一直在折磨自己虐待她,他明明不是個那麼惡劣的男人,但為了氣她,他無所不用其極地做一些令人難以忍受的事。
他這樣做,折磨的究竟是她,還是他自己,他難道不明白嗎?「你為什麼不能放過我?對我好一點?」
「因為我討厭你,因為你不值得我對你好。」
「既然我不值得,那麼你花這麼多的心思來對付我,不嫌浪費你寶貴的時間嗎?」從他惡劣的所作所為中,她卻隱隱看出他仍然對她有著異常的關心。
所以她才想儘快跟他和好。
「不覺得,相反的,我還覺得這樣玩你很有趣。」魏卜陽不知打哪弄來一顆小球,往窗口丟了出去,還叫她去撿。
他真的把她當成狗了是不是?!
他真的……變得這麼討厭她了是不是?
喜真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算了,既然是她先對不趄他,不該利用他來接近他大哥,所以她活該倒楣被他討厭、被他恨,她不跟他計較了。
喜真默默的走出去,而看到她轉身離開,魏卜陽臉上譏諷的笑意頓時褪去,轉換為濃濃的恨意。
他萬萬沒想到,他都這麼貶低她了,她卻還能在他家待得下去!
她為什麼肯如此委曲求全?
答案浮出腦海,他知道那個答案只有一個,便是魏卜敬這個人。
於是,魏卜陽發現自己再也無法忍耐,他把林偉任給找了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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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要對魏卜敬下手?你這次出意外的事,魏卜敬根本不知情,主事者是他母親。」事情他查得差不多了,魏卜敬只是個局外人。
「主事者是梁海音,這跟主事者是魏卜敬,有什麼兩樣?他們兩母子是同一國的。」所以梁海音該死,魏卜敬也不該逃過這一劫。
「不,卜陽,你明知道事情不是這麼一回事;梁海音是個重權勢的女人,但魏卜敬不是,他淡薄名利,當初要不是他母親以死相逼,魏卜敬根本不想回到你父親的公司里,他一點也不想跟你爭。」這事,卜陽應該清楚,不是嗎?
魏卜敬被人抓回來的時候,卜陽也在現場不是嗎?
「他雖不想跟我爭,但他最後終究還是回來了不是嗎?更何況,梁海音為什麼想置我於死地?還不是為了她兒子能一腳踩到我頭上往上爬,所以既然要除去後患,倒不如一勞永逸,一次全部解決,省得日後梁海音、魏卜敬母子倆有一天東山再起,我又要遭殃了。」這一次,他說什麼都要撂倒那對母子,絕不給他們有任何喘息的機會,否則,下次輪到他沒落了,他可不一定能像這次一樣幸運,只是皮肉之傷而已。
倒是偉任——
他難得的替魏卜敬說話了!「怎麼?你心軟了是不是?」
「不是心軟,只是覺得你這樣對待魏卜敬,會不會太殘忍了一些?」魏卜敬明明什麼錯事都沒做過。
「他母親造的因,由他做兒子的來承擔後果,這也算是冤有頭、債有主,沒什麼殘不殘忍的。」
「所以這事……跟金小姐沒關係嗎?」他聽說了,金喜真喜歡的根本不是魏卜陽,而是卜陽的大哥魏卜敬,那這回魏卜陽之所以不顧道義,非要對魏卜敬趕盡殺絕,是不是跟金喜真有關?
「金喜真!為什麼會跟她扯上關係?這是我們魏家的恩怨,不關她的事。」魏卜陽打從心裡不肯承認喜真還能左右他的情緒,「我的任何決定都跟她沒有關係。」
「是嗎?」魏卜陽說得斬釘截鐵,但林偉任卻一點也不信他。如果卜陽真不在乎金喜真了,那麼今天他就不該是這副凶神惡煞的模樣表情。
他這是在自欺欺人。他是在騙別人,也是在騙自己,說他自己根本不在乎金喜真。(www..cn轉載製作請支持鳳鳴軒)
「那麼,你打算什麼時候進行你的計畫?」如果魏卜陽心裡已經有了答案,那麼他的計畫應該很快就會看到成效。
「下個禮拜吧!」那天是梁海音的生日,到時各大傳媒都會到,而他打算送個「大禮」給她當生日賀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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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真,你看到今天的新聞沒有?」喜真一天清早,就被麗文的電話吵了起來,而且麗文的聲音之急的,像是發生什麼火燒屋的大事一樣。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麗文的聲音這麼急,嚇跑了喜真體內的瞌睡蟲,她的精神一下子全來了。
「魏家鬧內訌了。」
「鬧內訌!怎麼可能?魏家第二代,就只有魏卜敬、魏卜陽兩兄弟。」而他們兩兄弟平時雖稱不上兄友弟恭,但扯到內訌二字就太離譜了,她不相信,他們兩個都是好人,怎麼會起內訌,徒然讓外人看笑話?
「就是魏卜敬跟魏卜陽……你還不曉得!那個魏卜陽一直在找機會想乘機搞垮他大哥。如果你不信的話,你可以打開電視,現在每個新聞頻道都在播魏家兄弟的醜聞,你隨便轉轉都能看到。」麗文說得急切,像是煞有其事,不像是在開玩笑。
喜真心裡一驚,連忙把電視打開。
電視里正播著稍早的新聞畫面:魏卜陽由律師陪同,訴說他是如何從他大哥手中拿到經營權,而他……他是站著的!
喜真傻住了,魏卜陽的腳不是瘸的嗎?
他不是出車禍之後就不良於行,所以才請看護來照顧他,但為什麼?「他的腳……」
「好好的,他先前瘸腳根本就是裝出來的。照他之前的說法,他那麼做是為了找出幕後的指使者;而他的腿是魏卜敬的母親找人下的手,魏卜陽正打算委託他的律師控告魏卜敬跟他的母親兩個人。」
「這事跟魏卜敬有什麼關係?」
「依照魏卜陽的說法,這事他大哥也有參與其中。」
「怎麼可能!」喜真怎麼都不願相信一向溫文儒雅、講話總是客客氣氣的魏卜敬會做出那種傷天書理的事情。「一定是魏卜陽搞錯了。」
「是不是搞錯,就有待後續觀察,只是喜真,你怎麼辦?現在魏家內鬥的那麼厲害,你還要待在魏家嗎?」麗文是怕喜真被波及,畢竟現在的魏家是個是非之地,她還是早點離開比較好。
「我不知道。」魏家不是她想待就能待的地方,因為魏卜陽的傷是假的,那他還需要她這個看護嗎?
「你讓我再想想……」她得仔細想想該怎麼辦才好……
喜真掛斷了電話,一整天就守著電視觀看最新的發展。後來她才知道,原來梁海音跟魏卜敬都以殺人未遂嫌疑犯的身分被收押在警局。
媒體記者一整天都跟在魏家屁股後面跑,他們問魏卜陽,他到底想怎樣?
他回答:一切留給司法公平審查。
媒體還找到魏老先生,可魏老先生卻不願家庭醜聞外傳,只是不斷透過關係想見魏卜陽一面。
喜真心想,那個魏老先生該是想要求二兒子放過自己的妻兒一次吧?
但魏卜陽卻連自己的親生父親也不見——
這一次,他是狠了心腸,要置魏卜敬跟他母親於死地是不是?他是真的想把魏家給弄垮是不是……
魏卜陽是怎麼了?
為什麼他變得讓她覺得好可怕,一點都不像她先前所認識的那個人……
不行,她不能再像現在這樣傻等下去,她……她得做些什麼……她該為魏卜敬做些什麼,而不能讓魏卜陽這樣繼續為非作歹下去。
喜真拿著包包跟短外套,急急忙忙的衝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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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去魏氏集團找魏卜陽,卻在大門口就被總機小姐給攔了下來。「對不起,魏先生不見閑雜人等。」
「我不是閑雜人等,我是金喜真,是魏先生的看護……」喜真急著表明自己的身分,她不是什麼瘋狂的追星族,不是想要看偶像,她是為了魏家的事而來的。
但這位總機小姐卻不等她把話說完,便不耐煩地打斷她的話。「魏先生的傷已沒什麼大礙,應該不再需要什麼看護了。」
「就算是他不需要我,也該是由他親口跟我說,而不是你一個總機小姐所能狐假虎威的;麻煩你通報魏先生說我來了,至於要不要見我,那該由魏先生決定不是嗎?」面對總機小姐的強勢作風,喜真的氣勢一點也沒減弱下來,因為她心裡清楚,現在只要她一退縮,那魏卜敬就沒希望了。
她說什麼都得替魏卜敬盡一份心力,因為她在魏家時,他們兩人雖沒多少交集,但魏卜敬對她不錯,她說什麼都不願相信魏卜敬會為了權勢而加害魏卜陽。
「麻煩你通報一聲好嗎?」喜真站直腰桿,強迫總機小姐替她傳達她的意思。總之她沒見到魏卜陽,是不會離開的。
喜真的態度很堅決,總機只好硬著頭皮替她撥了通內線給魏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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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喜真!」
「是的,魏先生,她說她是您的看護,且執意要見您一面,不知道魏先生的意思是?」總機小姐等待魏卜陽的指示。
魏卜陽連想都沒想便拒絕了。「不見。」他知道她為什麼要來見他,他為什麼要讓她如願以償?
「是的,我知道了;打擾魏先生了。」總機小姐說話客氣得很,因為這個二少爺之前一直是沒沒無聞,在公司里什麼職務也沒有,也不管事。
是直到最近這位二少爺才竄起來,誰也拿捏不準這個少東家的心裡在想什麼,是什麼個性;而現在是這個少東家在當家管事,就連魏老先生都敬畏自己這個兒子三分,所以縱使現在少東家還沒真正入主魏氏,但他們這些在底下做事的人,豈能不小心翼翼行事!
「他怎麼說?」喜真一看到總機小姐掛了電話,急急忙忙迎上去問答案。「他見不見我?」
「很抱歉,金小姐,魏先生說他不見你,你請回吧!」
「他不能不見我,我有很要緊的事找他,麻煩請你再通知他一聲行不行?我……拜託你了,你再幫我一次,一次就好。」喜真苦苦哀求。
而總機小姐已經不曉得該拿她怎麼辦才好?剛剛她打內線進去時,聽得出來魏先生的心情極為不好,「如果我再幫你的忙,恐怕連我的工作都要丟了。」
她可不想為了喜真而丟了這個金飯碗,在魏氏工作,福利算是不錯的,「我才想求你別再為難我了。」
總機小姐說得比喜真還可憐,喜真只好再想別的法子,「要不然你給我他的專線,我自己打電話找他也行。」
「小姐,不說魏先生的專線是幾號我不清楚,就算我知道,你想我能隨便泄漏給一個來路不明的人知道嗎?」她這分明還是在為難她。
「我不是來路不明的人,我是他的看護。」
「是喲~~」這位小姐恐怕是沒讀過書,不懂得什麼叫作「口說無憑」吧!更何況就算她真是魏先生的看護又怎樣?魏先生說了,他不想見她。
魏先生說得如此斬釘截鐵,她又不是跟老天爺借膽,明知此人是魏先生所不想見的,卻還去捋虎鬚,惹魏先生不開心!「小姐,你還是請回吧!魏先生是不會見你的。」
「我不走,我……要在這裡等。」要是今天沒讓她見到魏卜陽,那麼……她就不走。
「那就隨你便了,只是我必須請你移駕到旁邊去等,我這裡不方便讓你占著這個位置。」她這裡人來人往的,有洽公、有找人的,喜真老杵在這裡,只會妨礙她做事。
〓♀www.xiting.org♂〓〓♀www.xiting.org♂〓「你怎麼了?一直在看錶?」林偉任發現自從總機小姐打了內線進來后,魏卜陽就一直坐立難安、魂不守舍。「怎麼?有事嗎?」
「沒事。」魏卜陽放下手腕,強迫自己不去在意有關喜真來訪的後續發展,她要不要等,那是她家的事,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他才不在乎。
「沒事才怪,我坐在這裡才短短五分鐘不到的時間,你就已經看手錶不下一百次。怎麼?為了待會兒的會議在緊張啊?你放心好了,所有的人脈我全打通了,你已穩坐董事長的位置。」
「我不是在擔心這個。」
「那你是在擔心什麼?」
「你別問了。」因為連他都不曉得為什麼單單隻是喜真來了,他就開始感到心神不寧,他幹嘛怕她?怕到甚至連她的面都不願意見,為什麼?
難道他怕他見了她,他所堅持的立場就會為她改變?
嘖,怎麼可能?
「你又皺眉了!」林偉任指著魏卜陽的眉頭大驚小怪。
魏卜陽則是覺得林偉任實在是吵死了。「你是吃飽了沒事做是不是?管我皺不皺眉,出去做事吧你。」他把林偉任趕了出去。
他得一個人靜一靜——
不,他靜不下來,他想知道她還在等著見他嗎?魏卜陽瞪著桌上那支電話。
「你想打電話?」因為魏卜陽的眼神像是要把那電話給吃了一樣。
「你怎麼還不滾啊?」怎麼又折了回來!
「我是想提醒你,會議五分鐘后就進行,要是你還持續這副坐立難安的狀態,那我勸你還是不要出席,要不然董事們會以為你先前的強勢只是在虛張聲勢,事實上你根本沒能力又害怕。」
「誰怕他們了?!」拜託,他魏卜陽什麼時候怕過什麼了!
「不怕,卻像現在這樣坐立難安,這樣很難令人信服,」
「知道了。」魏卜陽將手縮了回來,強迫自己別去在乎喜真的事;他的手改去拿自己的西裝外套,就戰鬥位置。
「電話呢?」魏卜陽剛剛不是要打電話?
「不打了。」他沒必要為了一個愛著魏卜敬的女人,搞得自己失去大權,他現在要去面對的是那些虎視眈眈著他的權力,卻又等著看他好戲的董事們。
第一次演出,他不能在他們面前失去了權威,這是決定性的一戰。
「我們走吧!」振起精神,魏卜陽面色凝重、態度正經,他已完完全全變成一個在商場上為求勝利而不擇手段的生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