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林貴寶急迫地褪下一身衣袍,渾身赤裸的將小紫推倒在床上后,那張飽含年邁氣息的嘴,貼上了她的頸項,品嘗身軀底下的年輕女體。
由於喝了藏春酒,小紫縱然心裡知道要推拒他,但身體卻背叛她的心意,扭動著迎合他的嘴與手。
她感受到一雙手撥開她的衣服,冰涼冷冽的唇粗魯的啃咬她的胸,她的心裡如雪一般冰涼,並且狠狠懊悔著。
她好後悔,真的,好後悔呀!
如果當初給了冊二哥,她是不是就不用這樣後悔?至少她的身子是給了她所喜歡的冊二哥呀!
是的,她喜歡冊二哥,此時此刻,她終於確實面對自己的心意。她喜歡冊二哥,喜歡他的笑容,喜歡他的沉默,喜歡他如黑夜般的眸子,喜歡他一切的一切……
為什麼人總是要身處在苦難中,才能知曉自己的真心?為什麼她過去要因為一些事情無病呻..吟,而不去面對自己的感情?
小紫眼角流出淚水,卻感覺自己的雙手正恬不知恥地揉著身上年邁老人的肩膀。
不要……不要……她覺得自己好噁心、好污穢……
「我這樣待你,讓你很舒適,是嗎?」林貴寶發出嘶啞的笑聲,十分滿意她的迎合,興沖沖的解開她一身喜服,等不及將她的襦裙脫去,只拉下紅色褻褲,就朝稚嫩的身軀里挺.進……
房門傳來敲擊聲。
「林老爺,我是商殷,我拿到『風月君』的書冊,能否請您出來一下?」
風月君?!
林貴寶停下動作,心神全被吸引過去,他急急忙忙下榻,胡亂穿上衣裳,推門而出。
「可是真的?商殷,你真拿到『風月君』的書冊?」
「當然,不多不少,總共六冊。商殷剛拿到手,就馬上想到林老爺,立刻快馬加鞭送來給您……呃……商殷是否打擾到林老爺了?」
「什麼打擾?可沒這種事!比起『風月君』的書冊,這只是小事。快,書冊在哪兒?先讓我瞧瞧。」
後方有人立刻將書冊遞上一本,林貴寶滿心歡喜的接過,揮手招來提著燈籠的僕役,在火光下如珍寶似的看了又看。
「六冊呢!『風月君』每回出冊子只有三十本,又只在淮都花樓賣,老夫每回都比別人晚一步。商殷,這些可否都賣給老夫?多少銀兩都沒關係。」
「林老爺如此喜愛『風月君』的冊子,用銀兩交易就顯得庸俗……其實,原本就是打算都送給林老爺。」
「真的?」林貴寶喜出望外。要知道,現在「風月君」的冊子,就算用千兩銀子去買,還不見得能夠買到。
「當然,只是……」
「只是什麼?商殷若有事,不妨明說,倘若老夫能夠做到,一定幫忙!」
「那商殷便直說了。今日林老爺納的妾,是商殷一名朋友的心儀之人,商殷斗膽希望林老爺能放過那名姑娘,讓他們比翼雙飛。」
「這……」林貴寶猶豫了。與「風月君」的冊子一比,這名妾室倒不算什麼,只是黃家把閨女讓給他當妾,他不到幾個時辰便把妾讓出,難保不會說話呀!
「林老爺可是擔心誰都黃家說話?」
林貴寶笑了幾聲,「還是商殷懂老夫。」
「關於這點,林老爺可不用擔心。」翟商殷緩緩將黃家閨女逃家,小紫遭黃家利用的經過仔細的說了出來。
翟商殷之所以出現在林家,正是南宮三兄弟知道小紫的去向,並且確認小紫已經被送至平鳩城后,由南宮書在淮都城處理與黃家的糾葛,南宮冊、南宮籍則依照柳娘的建議,拿了南宮冊保有「風月君」的書,快馬加鞭趕至平鳩城。
他們對平鳩城以及林貴寶不甚熟悉,為了避免衝突,便找上翟商殷幫忙,哪知翟商殷恰好識得林貴寶,在聽明緣由后,立刻帶著兩人匆匆趕至林家。
方才遞書之人正是南宮籍,當然,南宮冊也立在一旁,他嘴角用力抿著,渾身肌肉緊繃,必須用最大的力氣才能剋制住自己粗魯的推開林貴寶,奔入屋內尋找小紫的舉動,他答應翟商殷,一切必須由翟商殷處理,他絕對不能唐突行動,
「竟會如此!」林老爺聽完,心頭大駭,沒想到只是納名小妾,竟會遭遇此事。
「這等大事,商殷不敢虛言,想必此時,黃家正被官府調查。」
「這……這……」
「林老爺把萬姑娘交給商殷,倘若有官兵來找林老爺,商殷也能在旁說明情況,替林老爺證明清白。」
「既然如此,就按照商殷的話……」
林貴寶的話還沒說完,只見一名高大男人繞過自己奔入房內。
「這人……」
「林老爺別急,他便是商殷的朋友。林老爺,您是否可至小廳,與商殷商量後續事宜?」翟商殷如此說著,不著痕迹地將林貴寶帶離喜房。
南宮冊進入喜房,立刻在架子床上發現小紫的身影。她赤裸著身軀,泛著異樣紅潮的臉,淌著淚水。
南宮冊心中一痛,快步上前,將羸弱的她擁入懷裡,覺得她熱燙得厲害,又不斷扭動身軀,嘴裡發出細細碎碎的呻吟。
他用力閉了閉眼,心底明白幾分。
那些人竟然喂她春藥!
「小紫……小紫……抱歉,冊二哥來晚了……」他埋首在她的頸窩裡:心如刀絞的呢喃。
「冊二哥……」她喘了幾下,身軀扭動,又流下淚來。
「是我。小紫,別哭,別哭。」
「冊二哥,我、我好難受……小紫好熱、好難受……」
「噓!再忍忍,冊二哥現在就帶你離開。」南宮冊拉過錦被,小心謹慎地將她的胴體裹住。
「冊二哥,我……我……我不幹凈了……」
「別說,別說了,只要你平安就好。」南宮冊抱起懷裡人兒,邁開步伐,出了喜房,吩咐南宮籍告知翟商殷與林貴寶后,便將小紫帶離林家,永遠離開這處灰暗之地。
乾坤樓里,一間瀰漫淡淡花香的廂房裡,一名紅衣女子將茶水放在床前,並將一隻瓷瓶遞給南宮冊。
「讓她吃下裡頭的兩顆藥丸,再喝上三、四碗水,藥效便能徹底解除。幸好她喝下的是藏春酒,藥力不強,咱們才有辦法可解。」千紅說。
身處青樓,對於春藥當然有一定的知識,一些較為尋常的春藥,也知道其解法。
南宮冊接過,道了謝,千紅便出了廂房。
南宮冊將小紫從床上扶起,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再從瓷瓶口倒出藥丸,端起一旁已經盛好水的碗,送到小紫嘴邊。
「小紫,乖,張口。」
他靠在她的耳邊輕聲說著,使她張嘴,吃下黑得發亮的藥丸后,又喝下三碗水。
過了兩刻時間,藏春酒的藥力,終於完全從小紫體內退去。
「冊二哥……」她嗚咽著,半轉過身,抱住南宮冊,臉頰埋入他的肩窩。
南宮冊不斷撫著她的發,動蕩已久的心,此時才安穩下來。
「冊二哥,我不幹凈了,小紫不幹凈了……我還不停摸那個人的身體,我好臟、好噁心……」
南宮冊用力閉上眼,擁著她的手緊了一緊。
「沒的事。無論你如何,在我眼裡,你是最乾淨、最單純的姑娘。」他不停親吻她的發頂。
是的,即使小紫受到這樣的傷害,他也毫不在乎,他絕對不會因為這樣而捨棄她。
一個人是否乾淨,是否純潔,真的能用外在去膚淺評斷嗎?一個人真正喜歡另一個人,難道會因為「不純潔」而不再喜歡嗎?小紫突然拿下裹住身軀的錦褥,顫抖著使自己赤裸的在南宮冊眼前。
「小紫?」
「我不想再後悔了……冊二哥,求求你……」即使她沒明說,南宮冊卻明白她的意思,而他也不想拒絕。
他雙手探上那瘦弱的肩,將她拉向自己,雙唇輕柔如羽,尋找到她的唇,密實吻上,把心中的愛憐、心疼以及失而復得的感受,全數轉為行動。
他們擁吻著,饑渴地吞噬對方的味道。
「小紫,我真開心你仍活著,而不是落入湖裡不知生死,不知所蹤。」南宮冊鬆開她的唇,將她放倒在床上,抬手一下又一下撫摸她的臉頰,最後把唇落上她的眼,細細往潔白的身軀吻下。
他由下往上捧起她的胸乳,揉弄上頭的粉色尖端,用拇指揉了又揉,直到它挺翹而起,依然不肯罷手。
「冊……冊二哥……」小紫輕吟。
「好好感受,我會讓你忘卻那些不愉快,讓你從今爾後只記得我南宮冊的碰觸,讓你只沾染我的氣味。」南宮冊腦袋低下,張嘴便將小巧的雪嫩納入口中,細細吸吮。
他溫熱的嘴,時而將那團柔軟含入嘴裡,時而只用唇瓣抿弄如紅豆般的乳首,感受到懷裡的人兒,因為被他這樣對待,氣息開始急促起來。
……
直到終了,他喘口氣,才抽去埋在她體內稍微消軟的男性慾.望。
南宮冊抓過原先裹著她身子的錦褥,將她泥濘不堪的腿間擦拭一番后,才抱著她,讓兩人交換位置,使她趴在自己身上。
懷裡人兒發出哼聲,一日下來,她實在太過疲憊,又受到他這樣的對待,睡意狠狠席捲她的神智。
「睡吧!有冊二哥在,安心睡吧!」南宮冊拉過被褥,密密蓋住兩人,大掌一下一下撫摸著她纖細的背脊。
這個夜裡,彷彿害怕她被偷走般,他的左臂始終圈抱著身上的人兒,密密保護著她。
三日過後,南宮冊帶著小紫回封淮都城,南宮家上上下下因為小紫的平安而歡喜,南宮老爺甚至激動到打算把小紫認成女兒。
假若小紫成了爹的女兒,豈不就成為他的妹妹嗎?
如此一想,南宮冊說什麼都不會讓事情變成這樣,立刻冷著臉阻止南宮老爺,澆熄南宮老爺的滿腔熱血。
然後,淮都縣令在柳娘的陳述下,得知城南萬老頭遭人殺害一事,並傳小紫上堂問話。
小紫跟著差役前往府衙,熬過審問,親耳聽見娘即將處以斬刑,當她虛弱地走出衙門,立刻落入一堵寬厚的胸膛里。
她垮著肩,將臉深深埋入那寬厚的胸膛里。
南宮冊心疼地親吻她的發頂,「難為你了,咱們回家吧!」
他們回到南宮家,又過了七日,聽見令人料想不到,同時也是轟動淮都城的大事—-
原來小紫的娘不甘心只有自己遭受斬刑,心一狠,說出黃家成為暴發戶的由來。
十四年前,黃老爺只是一名繼承緞布家業的小生意人,某日,他認識一位打城外來,同樣為緞布買賣的商人,兩人言語甚為投機,於是黃老爺便邀請他至家中做客,那位商人也十分樂意的答應。
哪裡知曉黃老爺與對方在家閑聊喝酒時,得知對方剛做完一筆大生意,得了三千兩銀子,心中起了貪念,與黃夫人一同使計將之殺害,霸佔了對方的錢財。
用這方法賺銀兩實在省時,甚至比自己勞心勞力賺銀兩還來得方便!黃家夫婦有此一想,導致往後時間,除了用一般的交易手法賺銀兩,也會找尋對象進行惡毒計謀,之後進入黃府的二夫人,也選擇與之同謀。
只是,黃夫人於四年前因意外死於馬車底下,一生罪孽就此結束,至於三夫人,也就是小紫的娘,黃老爺認為「溫柔嬌婉」的三夫人並不適合進行殺人之事,於是從不向三夫人透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