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章 融合

修房造屋，對農民來說，是件大事、喜事。所以在晚餐的時候，主人都要多炒幾個菜，再拿出酒來招待工匠。雖然是家常菜和普通的瓶裝酒，但工匠們卻也是鄉里鄉親的，並不挑剔。馬尼一家四口和幾個大師付級的人坐一桌，其他工匠坐一桌，要喝酒的把酒倒上，也不說什麼客氣話，就開始吃喝起來。

馬尼家正在修的是地震中震塌了的老房子。本來，馬尼家已經有了幾間磚瓦房，完全夠住的。但架不住親朋的勸，再加上政府又補助錢，馬榮就決定在老房子的地基上修一幢三層的小洋樓起來。按向秋艷向外廣播的說法，這新房子是為她兒子結婚時準備的新房。

「哥哥，你好久（什麼時候）到錦江去報到？」馬尼正挑起一塊臘豬蹄，妹妹馬玲就問道。

「正式報到那天吧。」馬尼嗡聲嗡氣地答道，他嘴中的食物還未咽下。

「哥哥，你等著，我也要考到錦江去。」馬玲認真地說道。

「這小妮子，我怎麼可能等著你？你剛高一，而我也只讀三年，難道讓我留級？」馬尼心裡想著，但嘴上卻說道：「好，玲兒，等你到錦江時，我在錦江給你買套房子。」

「真的？」馬玲雖然才初中畢業，但對於房子還是有概念的，聽說一套房子需要幾十萬呢。

「嗯。」馬尼應付道。他可不想就此問題展開下去。不是說馬尼不想給妹妹買房子，而是他對前途根本沒多少信心。專科生，畢業時能找到工作就不錯了，還買房？買張畫著房子的畫還差不多。聽幾個同學說起，他們大學畢業后準備到沿海城市去碰碰運氣。馬尼嗤之以鼻，連大學的門都沒踏進去，就考慮畢業后的事情了，這不是杞人憂天，沒事找事嗎？

馬榮看了馬尼一眼，想說什麼，但終於沒有說出來。

「對，立兒有志氣。等你畢業時，媽給你們兩人在錦江買兩套房子，一人一套，住對門，如何？」向秋艷力挺馬尼。

晚飯後，幾個工匠並不及時回家，還是坐在馬尼家的堂屋裡看起電視來。馬尼家是一台34寸的大彩電，在一般家庭都是小彩電相當部分家庭連黑白電視也沒有的農村，34寸的彩電無疑更有吸引力。何況女主人按例給大家泡上一杯茶，男主人也拿出了香煙。雖然茶只是散裝三花，而煙也只是四塊五的紅梅，但比起自己家的消費水平來，那還是高了一個檔次。這些工匠們吸的煙，也就是兩元錢一包的天下秀。

馬尼卻不跟他們一起。馬尼自己卧室里有一台14寸地老彩電。老彩電雖然老。但質量卻異乎尋常地好。圖像比大彩電清晰得多。何況。馬尼愛看地是體育節日或娛樂節目。與工匠和老媽們喜歡地又臭又長地肥皂劇根本是牛頭不對馬嘴。所以。馬尼簡單地洗涮了一番。就進入自己地小屋。

馬尼把能找地電視台都搜尋了一遍。沒有自己喜歡地節目。便感覺到有些無聊。很自然地躺在床上。想著心事。

能考上錦江師專。是馬尼意料之中地事。他地成績就那個檔次。運氣好能考上本科。運氣差可能讀個二專。正常發揮就是錦江師專這個一專了。考前。聽老師介紹。有些二專國家並不承認學歷地。這個消息事實上把馬尼嚇了一跳。讀了幾年書。花了幾大萬。竟然不承認學歷？馬尼很擔心自己淪入那個境地。好在馬尼發揮得很正常。最終擺脫了那個噩夢。

其實。一專和二專並沒有老師說地那麼玄。只不過一專多是老牌專科。學校硬體、管理、師資等。都很有優勢；二專呢。新辦學校或升級而成地學校。上述方面可能要差一些。但辦學專業卻比較靈活。市場就業並不比一專差。至於國家不承認學歷。更是子虛烏有地事情。國家不承認學歷地學校。即那些民辦學校。在招生時有專門地一欄。你不填報不就行了？

馬尼在7月份就滿了18歲了。按農村地說法。他現在吃地是19歲地飯。也就是虛歲19了。雖然身體給人地感覺偏瘦。但馬尼心理生理髮育都十分正常。所以。馬尼雖然沒耍女朋友。但並不表示他沒有暗戀地對象。只是。馬尼暗戀地對象名叫彭瑩瑩。是鎮中學一個老師地女兒。由於彭瑩瑩上上下下都跟小太妹走在一起。高考後地同學聚會。馬尼就是想表示都沒有機會。馬尼就弄不明白：為什麼兩個截然相反地動物竟然能夠成為朋友。走到一起？

要說彭瑩瑩很美很漂亮。那在柳樹中學地高三同學里。還真是算不上。但不知什麼原因。馬尼就喜歡她那小家碧玉般地模樣。還有那柔柔弱弱地風姿。有時候。馬尼真有衝上去保護她地衝動。

同學中耍朋友的有五六對，但這次高考成績一下來，相當多的只能面臨分手的命運。馬尼記得在一本書上看到過，初中高中的戀愛，比青春更加短暫，比一張百元紙鈔更加脆弱。高中是最後的瘋狂與浪漫，然後，每個人都開始分流，進入各自不同的社會現實。

馬尼不是耍不起，反而老媽是十分支持的。老媽說：立兒，射龍中學那麼多美女，咋就沒見你帶一個回家呢？射龍中學的美女確實多，但馬尼有苦自知。誰願意與一個殺豬匠的兒子拖拍？一個雙手沾滿血腥的父親，一個平時豬大腸味道揮之不去的家庭，實在是不夠浪漫的。所以，馬尼很好地牢記了父親「開卷有益」的教導，把中學圖書館里的小說讀了個遍。

彭瑩瑩這次考上的是錦江大學，標準的二本，省內最老牌的大學之一。想起彼此之間越來越大的差異，馬尼就有些沮喪。可憐的初戀與暗戀，短暫而脆弱的青春，就要從身邊溜走了嗎？

馬尼有些不耐煩地翻了翻身，右手不自覺地觸摸到了那顆碧綠色的珠子。馬尼拿起來看了看，也沒看出什麼名堂，就順手放在檯燈下，他擔心晚上睡覺時珠子磕著自己的背。

「立兒，起來，媽給你拿葡萄來了。」馬尼的眼睛正望著蚊帳頂出神，向秋艷無微不至地走了起來。

「媽，放在那兒吧。」馬尼只是欠了欠身，說道。老媽對馬尼的溺愛，馬尼早就感覺到了。有時，馬尼也很享受這種感覺。他覺得，這種感覺應該叫幸福。

肥皂劇終於結束，工匠們陸續離開，馬家開始安靜下來。

「睡吧，想那麼多幹嘛，明天還做事呢。」馬尼給自己找到理由，準備熄燈睡覺。手剛剛觸及到開關，又想起老媽給自己端來的葡萄，但順手從葡萄串上扯下一個，往嘴中放去。嗯，味道真不錯。果味的刺激一下子讓馬尼的興趣高了起來。他決定把一小盤葡萄全部消滅后再睡，至於吃了就睡對身體的壞處，馬尼從來不去考慮。

「噫，這顆怎麼沒味道？」馬尼剛把一顆葡萄丟進嘴中，正想用牙一咬，結果，牙未咬住，那顆葡萄就滑進了喉管，但感覺上味道似乎與一般葡萄有所不同，馬尼想抬頭看看，該不會把那顆珠子給吃了吧？但就在這時，馬尼卻突然感覺到眼皮特別沉重，睡眠如潮水般湧來……

幾分鐘后，也許幾秒鐘后，也許幾個小時后，在某一個神秘空間，傳來陣陣聲音：

「WM1203，碳基生命綁定開始……」

「生命特徵，血液，心臟，氧……」

「生命結構，碳水化合物B類……」

「生命密碼，DNA基因檢驗紀錄合格……」

「智慧，高於初級文明智慧生命平均數1個百分點……」

「意志，高於初級文明智慧生命平均數2個百分點……」

「力量，低於初級文明智慧生命平均數2個百分點……」

「敏捷，低於初級文明智慧生命平均2個百分點……」

「生命值，低於初級文明智慧生命平均值10個積點……」

「生命部分，符合聯盟『位面代理人』的相關規定，綜合評價為：合格。」

……

「文化分析：內容複雜。精華與糟粕並存。並存在7%的反人性理念……」

「環境分析：科技水平G級上階。無魔法文明信息。修真文明信息稀少，不可辯別……」

「弱點分析：對自然依賴度太高。脫氧時間不能超過聯盟時1分鐘。下陰海綿體與身體質量比例偏小，其體積為硅基生命的70%，無兩**合史……」

……

「檢測分析完畢，植入WM1203『卡奴』……」

「根據WM1203習慣，控制面版及相關數據調整完畢……」

「意念投影系統設置完畢……」

「聯盟信息儲存完畢……」

「空間物流通道開始啟動……」

「卡奴聯通……復活系統啟動……」

「叮！」隨著一聲簡短的電子類聲音響起，夜晚真正寂靜下來。

可憐的馬尼，在睡夢中，不但被無良的聯盟進行了裸檢，他那純潔的優點，他那休眠狀態的小**，竟然被當成了生命的弱點！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