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浴室里。韓筱夜卸去衣物,任蓮蓬頭大力噴出的熱水淋濕她的身體,卻怎樣也溫暖不了她的心。
她被他騙了!
「我很抱歉我騙了你,但是我不騙你,你會讓我靠近你嗎?」
這是她指控他騙了她后,他給她的回答。
他竟能犯錯得那麼冠冕堂皇??那她為了他受傷的事痛哭算是什麼?她對他的內疚,她這段日子以來照顧他、喂他吃飯、幫他洗頭,傻呼呼的為他做了好多事,又算是什麼?
他居然騙了她!
先田苦肉計,再用美男計,把她耍得團團轉,接下來等她上勾了,他是下是打算再甩了她?
她怎麼忘了小時候他對她可惡的欺負,怎能真的以為他對她的寵溺,是為了融化她的心,為她所付出的一切都是沒有目的的?
她吻了他的臉,說那是獎勵;再環住他的手,說要一起去吃消夜,看在他眼裡是不是很愚笨……
她必須冷靜下來……就像剛剛在車上,她一句話都不聽他說,狠狠的拒絕了他那樣,她絕對能清醒過來的。
唐浚恩在她的房間外面等她,他知道他很過分、很惡劣!他先是假裝傷勢嚴重,送醫后又發現醫生是他朋友的哥哥,就拜託對方跟他演戲,用一層層紗布裹著他的手假裝是石膏,奸製造與她單獨相處的機會,她會生氣也是應該的。
但他真的是拿她沒辦法了,他想要她的新想要到瘋掉,一看到她為他流淚,就更想把握機會攻陷她,對她用盡心機,任厚重的紗布每天捆綁著他的手,令他動彈不得、苦不堪言,他都忍下來了。
可是他該死的忘了她也是會受傷的!他太天真了,天真的以為等過一陣子順理成章的拆掉紗布,她也不會知情。
現在她躲著他,躲在房裡兩個小時了,遺把房門鎖起來,任他怎麼敲門都沒反應,他心浮氣躁的不得不去拿鑰匙開門。
明明只是個誤會,他不許她躲著他!
房門一開,她不在房裡,浴室里傳來流水聲,他走過去,發現她沒有關上門,露出一點門縫。
她在洗澡?
她真的是在洗澡嗎??唐浚恩不安的心更加的浮動,雖然知道她下是那麼脆弱的女人,但他還是伯他的欺騙會讓她想不開,也許她會……
「筱夜!」他衝動的踏入浴室,乍見到光裸著身子在蓮蓬頭下沖澡的她,黑眸瀰漫起慾望,腹下的男性慾望在瞬間硬挺勃發。
浴室被人闖人,闖入的人竟是他,韓筱夜瞼紅的鬆開蓮蓬頭,想遮住裸露的身體。然而兩隻手不夠用,她真不知道該遮上面,還是下面。「你,你快給我滾出去!你沒看到我在洗澡嗎?」
唐浚恩應該君子的轉過身,再踏出浴室的,但此時的他動彈不了。他看到她紅通通哭過的雙眼,心有不舍,她哭了很久嗎?
他因胸腔漲滿的心疼而走不開,因她那泛著水澤的美好曲線走不開!
如果她不在乎他,為什麼她會哭?
現在的她有如初生的嬰兒般光裸著,沒有任何防備,要是他走了,過後她是不是又會戴上好強的面具,像以前一樣在他面前演戲,躲著他了?「筱夜!」
「出去!你給我滾出去!」韓筱夜看他朝她步步邁進,她慌了,自衣物架上扯了件浴巾遮身,然後拚命往後退,退到抵著牆無路可退為上。
歷經過男女情事的她,怎麼會不懂他眸里透露的慾望,還有他表現得那麼明顯的生理反應。
可惡!他別想再碰她……
唐浚恩強而有力的手臂越過她的臉龐,手掌就貼在牆面上。
他抵著她,被慾望折騰得難受,氣息紊亂急劇到快湮滅自己,全身的每一個細胞都喊著他要她!
他傾下俊臉,看著她拚命閃躲的眼眸,擒住她的下巴,逼迫她面對他。「筱夜,你真的能拒絕我嗎?」
不能!
韓筱夜心裡遲疑了幾秒鐘。
唐浚恩立即吻了她,如野火般狂熱的擁吻著她,扯下那遮不了什麼的浴巾,大手重重搓揉著她柔嫩的渾圓,讓她在他的手掌里融化.
他的吻從她的唇來到她的頸,她的銷骨,然後舔吻著她寸寸聳起的雙蜂,直到聽到她不滿足的喟嘆聲,才含住她那早巳敏感挺立的小紅莓。
她不能……拒絕他!韓筱夜渾身虛軟,被一片情海給淹沒,只聽到自己臣服於他的細微喘氣聲。
「筱夜……」
不要這麼喊她,好可惡……
一抬起臉,她便後悔了!他沖著她露齒一笑,笑得好陽光又好性戚,把她迷到,她不自覺地舔了舔唇……
「圈住我的腰……」
他的命令像是勾引她上癮的毒藥,她的眸漾著渴求的情慾,抬起褪勾住他的腰,任他一舉佔有她。
歡愛過後,韓筱夜累得癱瘓在床上,連拉棉被遮蔽身體的力氣都沒有。
唐浚恩輕摟著她,親吻著她的額頭、她的瞼頰,一手輕撫過她汗水淋漓的背部,靜待著她的高潮餘溫緩緩消退。
他真溫柔。韓筱夜怨睇的瞪了他一眼,他們明明還在吵架中,她競被他色誘到心甘情願跟他上了床,她是不是腦袋秀逗了啊?
不管了,做了就做了,她並下後悔,她只是……很不安,他深深愛著她的身體,帶給她至上的欺愉,卻沒有說愛她。
連現在摟著她,親吻著她額頭的他,后戲做得足夠,讓她覺得很甜蜜,身心部很滿足,卻還是像少了什麼。
她很在意他沒有說愛她!
但這一刻的寧靜是舒服的,她享受著他的體貼,暫時不想鑽牛角尖,假裝他們是相愛的。
唐浚恩看她像小貓咪般的溫馴,輕撫著她那美麗的背部線條,把她的瞼按入他的懷裡,聽著他真誠的心跳聲。
「筱夜,你聽我說,我跟陳小姐只吃過幾次飯,是她單方面對我有意思。」唐浚恩看她在下一秒閉上眼,心頭浮上了一抹苦澀。就算她聽不下去,他也只能逼著她聽。
「我明友阿彬沒經過我的同意,擅自幫我跟她牽線,安排我跟她過夜……我被他們灌醉,意識不清的被帶到房間……筱夜,相信我,那時候我是真心抱你的、我沒有把你當成是她,或是把你當成是洩慾的妓女……我甚至還很慶幸我抱的人是你!」
「你的樣子一點都不像是慶幸。」她埋在他的懷裡,小聲的咕嚷。
她肯埋怨、代表她有聽進去。
唐浚恩鬆了一口氣的輕笑道:「為我以為我跟你是在夢中上床,以為那只是。場春夢,當你真的躺在我床上時,我嚇壞了,所以才會不經思考的誤會你,你不是也教訓了我一頓嗎??……可是上了一次震撼教育,過癮得很。
韓筱夜哼了一聲,像是還在生悶氣。
但她是真的還在生氣嗎?不!她是個沒用的女人,氣他的,恨他的,全在他與她的肉體交纏下漸漸消弭了,所以能冷靜下來聽他解釋……
「我會騙你說我的手骨折,我說過那是一種想靠近你的手段,我很自私,這八年來你一直在躲我,我希望你能正視我,給我機會,我不要你一看到我就急著開溜。」
韓筱夜心軟了,看他成天縛綁著手臂,一綁就是數十個小時,一定很酸、很難受吧?其實他不需要這麼委屈的搞這種心機,她本來還有點氣,但氣過後反而覺得他很幼稚、很可笑。
「筱夜,原諒我好嗎?」
韓筱夜差點就點頭說好,但她忍著,閉著眼忍住不看他、深怕一望進他那懇求的幽深眸里,便會一點原則都沒有的順從他。
她不甘心,她最想聽的那句話他還沒說……
「我們重新開始吧!」
韓筱夜緊張的小小倒抽一口氣,只能閉緊眼,故作鎮定。
快說,說你愛我啊!我在等著你說愛我!
唐浚恩聽到她那微弱的抽氣聲,緩緩將她推出懷裡,就這麼觀察著她的表隋,
她閉得緊緊的眼眸。
第一次他覺得女人心、海底針,他知道她很緊張,緊張到肌夫都繃緊著,卻不懂她在想什麼,為什麼在這個關鍵時刻她不肯睜開眼聽他說?
他不懂他剛剛說的那些話有沒有說進她的心坎里,有沒有感動到她的心?他想取得她的諒解,這樣的努力夠不夠……
還是說他該對她多說些甜言蜜語,說他愛她,愛死她了?
但身為男人的他,在面對心愛的女人時也會很不安,他不想連他最後的底牌都掀了。
她也沒有說過她愛他!
「筱夜,跟我在一起吧!當我的女人。」他換個方式示愛,在他的想法里,在一起等於交往,當他的女人就是當他的女朋友,女人這字眼甚至比女朋友更具有意義,她是他這一生唯一的女人。」
韓筱夜倏地睜開瑩眸,微怒且不敢相信的看著他。「你說什麼?」
唐浚恩差點衝動的說他愛上她了,他深深被她迷得神魂顛倒了,但她瑩亮的眼裡挾帶著對他的憤怒與不信任,他怕說了他的情感會赤裸裸的攤在她面前,若得不到回應,就什麼都不剩了。「我要你當我的女人!」
這句話比他說愛她還要有壓倒性的佔有慾。
韓筱夜挑起秀眉,與他耐心的對峙著,試圖想等他的下一句話,但她沒等到,他只是用著她看不透的眼光看著她,一句話都不說。
他不說他愛她,哪怕只是一句我喜歡你,她就會覺得安心了。
當他的女人這句話聽來跟你本來就是我的那句話沒有兩樣,女人最想要的不外乎是聽到男人說愛她,而不是成為他獨佔欲下的所有物。
他以為他說了一千遍、一萬遍,他要她當他的女人,她就會是他的人嗎?
這樣自以為是的他,她怎麼放得下自尊說愛他?她說不出口,那是她僅存的最後一層防備。
原本寧靜舒適的氣氛變得火光四濺,演變成一場自尊的拉鋸戰,他們都渴望著被愛,卻都不肯先說愛。
「我不要!」韓筱夜冷冰冰道,所有期待他告白的熱情都在瞬間降溫了,她只想下床找衣服穿。
「你怎麼能不要?」唐浚恩神情複雜的扣住她的手腕,難以相信他竟得到這種難堪的答案。
雖然他明白感情是不能強求的,但他就是要定了她,那種強烈的心情深深埋在他的心口,愛她是千真萬確的事,他無法接受被她拒絕。
「為什麼我一定非得要你下可?」韓筱夜嗤笑道,她才不想沒名沒分的跟著他,她算什麼?
床伴嗎?還是他搶著玩的玩具?
唐浚恩強壓下湧入胸門的失意感,他是不是要感到慶幸他沒有先說愛她,否則他一定會更受傷,一定會想殺死拒絕他的她!
他幹嘛露出這種表情,他只是在自尊上輸不起而已,韓筱夜討厭看到他一副很受傷的表情,她可是比他更受傷好下好!
她自卑,她害怕他會看不上她,他不說愛她,她怎麼會有自信能和他在一起呢?
「跟我在一起。」他深深凝望著她,扣緊她的手無意識的加重力道,
韓筱夜煩都煩死了,他根本就是在強迫她成為他的!
她才不是他的!
「我不是跟你說過我不要,你到底要我說幾遍才夠?唐浚恩少爺,我不想成為你的人,也不想跟你在一起,我恨不得離你遠遠的,跟你撇得一乾二淨……」一鼓作氣衝動的說完,她才驚覺到他的臉色很難看。
她似乎說得太過分了……
唐浚恩的自尊狠狠被她撕爛個徹底!
這段日子以來,他順著她、寵著她,從來沒有一個女人能讓他這麼花費心思在意過,承認愛上她這個童養媳是件多麼困難的事,他花了八年的時間才終於釐清自己的心意,為什麼她就這麼輕易地拒絕他?
唐浚恩,這不是你的作風!你怎麼能被一個女人牽動住情緒,還一路被她牽著鼻子走?
唐浚恩陰鷙著俊瞼,要比狠,他可不會輸給她。「韓筱夜,你以為我一定非你不可嗎?我花了這麼多心思在你身上也膩了,幸好在最後還能跟你上一次床,你的身體很銷魂,真是讓我回味無窮!」
韓筱夜的俏臉陡地變色。
唐浚恩吝於流露一絲疼惜,快一步下床穿妥衣物,然後自皮夾里取出兩千元丟在床上羞辱她道:「這是你當初丟給我的兩千元,現在還給你,就當作是你的破身費!」
隔天,韓筱夜收拾好行李,一大早她就把被單拿去洗了,只因上頭留著令她厭惡的歡愛味道。
「去你的破身費!」她邊罵著,邊狠瞪著丟在床下已捏成團的千元鈔票,好幾次她都想把它撕個破碎,但最……她嘆了一口氣,很沒骨氣的撿起,折開弄平。
為了一個男人跟她最愛的錢作對,實在是沒道理,她不想再為他傷心欲絕了,為了這種男人哭是不值得的。
她要恢復成以前討厭他的韓筱夜,她不想再回到這裡了!
「筱夜,你怎麼在收拾行李?」
「媽……」韓筱夜抬起頭,看到母親就站在房門口,連忙收斂起悲傷的情緒,不想被她看出什麼端倪。「你沒被阿姨拉去做義工啊?」
「你還沒回答我,你怎麼在收拾行李?」韓母強硬問道。
「唐浚恩那混帳……不,我是說少爺的手好了,我可以不用照顧他了,我想回宿捨去。」媽媽從一開始就不知道她和唐浚恩的關係,現在他們鬧翻了,她更不需要知道。
「少爺手好了?」韓母倒是很驚訝,都中午了,還沒看到他下樓,她並不知道他的手已經好了。「不是要休養一個月嗎?怎麼這麼快?」
「因為那個混帳他……我是說因為你女兒很會照顧少爺,所以少爺的傷勢提前好了。」韓筱夜強顏歡笑道。
那傢伙一整個上午都沒看到人,肯定是不想看到她。他不在家也好,她更能走得瀟洒。
「筱夜,那你也不用急著回宿舍,這幾天你住在這裡不也住得很習慣?夫人和老爺都很疼你。為什麼還是要走?」韓母在女兒面前一直都有著嚴母的威嚴,怎麼說得出她捨不得女兒走這種感性話語。
「媽,我學校離這裡有點遠……」
「你這幾天不都是開少爺的車去上學嗎?」
「可是我還要打工,餐廳的工作再請假下去,可是會被FIRE的……」
「你想工作等你畢業后再找,媽的薪水又不是養不起你……」韓母知道女兒很獨立,但她畢竟才二十歲,一個人在外頭念書、打工,沒有她看著會很擔心的。
「媽,跟我一起離開唐家吧!」韓筱夜突然開口道,其實她一直很想跟母親商量這件事,只是找不到適當的時機。「我看上了一間兩房一廳的小公寓,等過幾個月我存好一筆頭期款,我們母女倆就一起搬去住吧!」
韓母聞言僵住,很明顯被女兒說的話給嚇到。「你要買房子?」
「媽,我們總不能住在這裡一輩子吧?我想要有自己的家……」這個念頭在她被唐浚恩狠狠傷過後變得更積極。
「筱夜,媽從不知道你有這種想法。」她以為唐家就是她們母女的家。「老爺和夫人對我們母女有恩,媽發誓過要一輩子效忠他們,怎麼能說離開就離開……」
韓筱夜的殷殷盼望得不到響應,令她受創的心更加的天崩地裂,極力想掩藏的悲傷情緒再也強忍不了,她痛苦的吶喊,「可是我不想一輩子都困在這裡啊!」
一輩子都要面對那個傷害她,玩弄她的男人,她會死掉的!
「媽從沒要你一輩子都留在這裡,只是希望在畢業前你能留在這裡,畢業后,你有你的人生,你可以搬出去過你想過的生活,但是媽想待在唐家服侍老爺和夫人,沒辦法跟你走……「韓母愈說愈不安,她還是第一次看到樂觀活潑的女兒在她面前失控,女兒是怎麼了?」
她決定留在唐家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女兒該是知道才對,是不是女兒遇到什麼事了?
媽媽沒辦法跟她走?韓筱夜當下心冷了。「你不跟我一起走有什麼用?我一個人努力工作這麼久,就是希望能跟你一起搬出去住,我這樣自作多情就像個笨蛋!我……」
說不下去了,她突然很痛恨自己的無力,母親想留在唐家的事實,她不是在很久前就知道了嗎?她怎麼能認為她這個女兒遠比報恩重要?
她連她想跟唐浚恩切割關係的心事都說不出口,又怎能要求母親要支持她呢?
「算了!」她凄冷一笑,提著行李轉身就走……
「筱悠!」
母親憂心仲仲的喊了她一聲,她沒有回頭,踏出房門時,卻撞見了唐浚恩。
唐浚恩若有所思的盯著她看,盯得她喉底翻滾著難受的酸澀。
他這是在幹嘛?
「滾開!」別擋住她的路!
「筱夜,不能對少爺無禮!」韓母在她後頭斥喝道
韓筱夜的心裡更委屈了,想到她想離開唐家,母親不肯跟她走,想到從小到大,母親都是疼愛唐浚恩多於她,她被唐浚恩欺負的事,母親一點都不知道,她就很不甘心,很怨慰,累積八年之久的鬱悶在這時突然洶湧爆發……
「少爺、少爺,你的心裡就只有他,好像他才是你的孩子,我不是!你要我在畢業前留在這裡,就是要我任勞任怨的當他的小童養媳,被他使喚是吧?為了報答唐家對我們母女的恩情,就算我被他糟蹋也不要緊對不對……」
啪!
韓筱夜硬生生被母親打了一巴掌,又是當著唐浚恩面前打的。
她別過臉,撫上挨疼的臉頰,不敢對上母親憤怒的表情,深伯她會委屈到痛哭出聲,在唐浚恩面前哭就太丟瞼了。
她以為她長大后就不會亂吃醋了,但是隨著對唐浚恩的怨恨,那股心酸又湧上來,她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神經不對,竟衝動的說出多年來的心聲。
「韓阿姨,筱夜不是故意的,你別生她的氣。」
聽到唐浚恩為她說話,韓筱夜一點都不領情,都是他害她被媽媽打的。打得她一點尊嚴都不剩,這輩子她最恨他了!
她故作堅強的挺直背,越過他快步離開。
唐浚恩追上來。一把搶走她的行李。「你媽的臉色很差,你不能這樣就走!」
「我現在留下來只會惹她心煩……」
「你就真的這麼想離開我家?」唐浚恩知道她很想擺脫他,卻不知道她那麼拚命工作是為了買房子,這讓他覺得很難受。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對她說了重話后,他並沒有一絲快感,反而悔恨到一夜未眠,痛恨自己竟這麼不留餘地的傷害她,所以才一整個上午下踏出房間,直到想見她的意念加深,不知不覺來到她房間前,聽到那席話。
「沒錯!我十二歲時就立志長大后要帶著我媽離開你家!」
砰!
韓筱夜才說完,就聽到來自後方的巨大響聲,轉身一瞧,見母親昏倒在地,她臉色唰地慘白,驚恐失措的喊道:「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