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

「安安!你最討厭了啦!」

米妍紫好不容易掙開左似安,從天鵝絨帷幕後面跑出來張望著,因為失去金爾湛的身影而顯得失望。

「他不見了啦!」

「想也知道他去哪。」左似安成功的阻止好友接近萬惡的源頭,偷偷的鬆了一口氣,「一定跟邱太太躲起來,至於做些什麼,你自己想吧。」

「他才不會,你看那!邱太太明明還在跳舞,你別老是冤枉他好不好?」

「你以為他會單獨離開這馮?小紫,拜託你別傻了,人家是花花公子,身邊從來不缺女人。」何苦急著送上門去讓他糟蹋?只是這種話她說不出口,有點傷人。

「如果剛剛我叫住他,說不定他就不會跟別人走了!」想到他溫柔的手不知道摟著哪個女人,米妍紫就開始心情低落。

「叫住他,然後讓自己陷入危機?」左似安十分肯定的回答,「我怕你來不及開口說話就被剝光了。」

「安安!你為什麼老是要往壞的地方想?他才不是那種人勒!」

他們會坐下來好好聊聊這六年來彼此的生活,他會很高興看到她長大了,而她會寬容的原諒他在等待她時所做的荒唐事。

「救命喔!你居然跟我說金爾湛是正人君子?不會對你怎麼樣?」她拍著額頭,真想乾脆昏倒。

米維凱這時微笑著現身,假裝沒聽見左似安對金爾湛的看法,只是親匿的拉起妹妹的手,「嗨,寶貝,找到你要找的人沒有?」

「維凱!你看安安啦,她好壞!」她委屈的嘟起小嘴,「都是安安把我拉開,好不容易才等到他一個人的。」

「好,都是我的錯。」左似安順勢認錯,滿腦子只想將她弄走,以免她做傻事。「我們離開這裡,我請你吃宵夜賠罪怎麼樣?」

「怎麼你要走了?」米維凱狀似驚訝,「我才正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呢。」

「我今天超不順的,哪會有什麼好消息呀。」她哀怨的看著左似安,悼念失去與金爾湛熱情相逢的機會。

米維凱惡意的微笑經過多年練習,看起來非常真誠,「你不是想邀請金爾湛參加畢業舞會嗎?我剛好知道他在頂樓套房休息,一個人喔。」

「真的嗎?!」米妍紫雙眼發亮,「你看到啦?」

「如果我是你,一定把握這機會,若錯過,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遇到他。」

「不行!」左似安直覺有問題,劈頭就反對,「米維凱!你頭腦有問題呀?明知道金爾湛很危險,你還鼓勵小紫去找他?」

他失聲笑道:「天吶,安安,你可真兇,難道你以為我會設計自己的妹妹嗎?不用擔心,金爾湛是花心濫情沒錯,但他不碰小少女,這點良知他還有。」

左似安充滿敵意的瞪著他,「你確定你說的話算數?狼狽為奸你聽過吧?」呸,都是花花公子,他說的話誰信吶!

「拜託,妹妹是我的,我都不擔心,你怕什麼?不過是參加一個舞會而已,你怕小紫會少塊肉嗎?最慘也是被他拒絕而已。」

「他不會拒絕我的啦。」米妍紫信心十足,「我去找他。」

左似安連忙說:「我陪你去!」

「你陪我跳舞,看見牧夫人沒有,我被她煩了一個晚上,你正好來幫我擋她。」他不由分說的把左似安拉進舞池。

米妍紫開心的踮腳在他頰邊一吻,「謝謝,維凱,你對我最好了。」

「不客氣,應該的。」

不用多禮,謝他什麼?謝他把小紅帽送進大野狼懷裡?那也真是太客氣了。

金爾湛在裝飾著華麗羽毛的沙發上坐下,舒適的將一雙長腿往前伸。

在等待的空檔里,他喝了幾杯酒,等到門鈴終於響起的時候,酒精已經重新點燃他有些消退的興緻。

女人是玩物,他熟練的玩弄她們,直到自己的名聲跟那些數不清的芳心一樣傷痕纍纍。

做個真男人,永遠不要相信女人。

是的,真男人!

他懶洋洋的站起來,一腳踩在早先脫下的絲質襯衫上,帶著些微酒意應門。

門外是個穿著白緞禮服的女孩,她正皺著眉摘掉臉上的面具,像是不甘心輕易離開她美麗脫俗的臉龐似的,面具繼續糾纏她淡棕色的秀髮。

「討厭。」迷人的嗓音就連語帶微怒都悅耳動聽。

金爾湛像個情竇初開的少年般愣住。

是她?那雙讓他追尋半個會場的美眸,如今真實的站在他面前?

他從來不相信巧合。

看來這女孩是個玩遊戲的高手,非常懂得如何吊男人胃口。

「讓我來。」

她顯然被他精壯的胸膛嚇到,性感紅唇微微開啟,像在邀請他做深入拜訪。

金爾湛在心裡發誓,他會的,他會狠狠的吻這玫瑰花瓣似的美唇,直到它因為熱情而微微腫脹為止。

他伸手解開面具與發的交纏,缺乏溫度的大手觸碰到她的臉頰,她有點慌亂的紅了臉,水汪汪的眼睛迅速的望了他的胸膛一眼又快速逃走。

他打量眼前盛裝的少女,依她純真美麗的年輕容貌估算,應該不超過十八歲。

他一點都不訝異這顆「水蜜桃」居然這麼年輕,畢竟在這一行里,年紀越輕通常代表收入越高,他反倒驚訝她的氣質不像應召女郎。

她看來純情而羞澀,居然會因為他不經意的碰觸而紅了臉。

他不確定她是戲演得好還是真的如此純真,但他猜想應該是前者。

金爾湛將面具遞給她,「你的。」

米妍紫怯生生的接過來,狂亂的心跳讓她有種奇怪的暈眩感,「謝謝你。」

她看著他漂亮臉孔有著一貫的冷漠和倨傲,突然感到一陣緊張,下意識的緊握住自己的雙手。

「我、我是來……」討厭,她為什麼這麼緊張,不過是一句話而已,為什麼這麼難以說出口?

「我知道你來做什麼,要進來嗎?」他讓開高大的身體,語氣並不特別熱絡,卻也不冷淡,好像在打招呼般的自然。

「咦?你知道我要來?」她微帶驚訝,隨即明白,毫無戒心的走進房內。「維凱告訴你的?」

維凱?叫得真親熱,他倒不知道她跟姓米的已經親熱到可以直呼其名了,一股微酸的醋意湧上胸口,他知道這是他的好勝心態導致的。

「要喝點什麼嗎?」

「礦泉水就好,謝謝。」米妍紫難掩緊張的說著,不知道他會對她接下來要說的話有什麼反應?

他已經知道她是誰了,為什麼沒有主動提起他們的約定呢?

這種事讓女孩子來說,不是太尷尬了一點嗎?

「這裡沒那種東西。」

他走到小吧台後,打開底下的冰箱,一瓶色彩鮮艷的飲料被放到桌上,他貼心的替她打開。

米妍紫提著裙子,坐在高腳椅上,小心的喝了一口,隨即發現味道很好,於是又多喝了幾口。

「好甜,好好喝,這是什麼?」一大堆英文,對她而言像天書,看不懂。

他抬抬眉毛,「伏特加調酒。」

演得活像她沒喝過酒似的,真難得還挺像一回事的。

米妍紫伸手掩住小嘴,眼中頗有悔意,結結巴巴低語,「呃,我不能喝酒的。」

「是嗎?」他失聲笑了,「為什麼?還沒成年的關係嗎?」

「對呀。」她咬咬唇,帶著些懊惱,「我本來想在生日那天試試看的。」

「夠了。」他伸手抬起她的下巴,望著那雙清澈靈動的美眸,「並不是所有男人都喜歡清純少女。」

他向來偏好經驗老到的慾望熟女,一點都不想花費時間心力去調教小女孩。

「咦?」她無辜的眨眨眼睛,明顯的不很明白他在說什麼。

「我們都知道你為什麼在這裡,何不跳過這些惺惺作態,直接進入主題呢?」

他望著她的樣子讓她感到緊張,而那健壯的裸胸更讓她覺得呼吸急促,這麼近距離的望著他英俊的臉龐,使她不自覺的雙腿發軟,她因為慌張下意識的舔舔嘴唇,卻不知道這樣的動作有多誘人。

不知是他的注視還是酒精關係,她覺得身體逐漸發熱,「我有點渴……」

米妍紫慌慌張張的拿起調酒,仰頭將瓶口湊近嘴巴,金爾湛卻伸手握住她,使她微微一顫,將酒倒得滿頭滿臉。

「啊!」

她慌張的連酒瓶都掉了,他堅定有力的手指不容反抗的扣住她的手腕,那隻大手,似乎要將她的身心引進永恆的危險中。

米妍紫突然意識到,他是如此俊美,邪惡到讓人感到不安的男子,她的心因為他而不斷的加快。

「別慌,讓我幫你。」

在她還不明了他要做些什麼時,他溫熱的唇就已經貼在她發燙的肌膚上。

她的頭髮是濕的,酒漬留在她臉上、頸上,金爾湛將她溫柔摟在懷裡,輾轉吸吮、吻著殘酒及她的肌膚,靈活的舌在白皙的肌膚上游移,輕輕,緩緩的。

她感到全身發軟,有一種奇怪陌生的酥麻感從兩腿中間擴散,使她不由自主的夾緊雙腿,阻止那種陌生卻十分愉快的感覺四處蔓延……

他的身體緊繃,在滿足她的同時也放鬆了自己,他緊緊的抱著她,將他的臉埋在那美好的胸部上,輕輕喘息。

或許是因為酒意,也或許是那從來沒有的激情,米妍紫有了一個完美的初體驗。

當激情褪去,現實很快席捲而來。

她不敢相信自己剛剛做了什麼!

金爾湛會怎麼看待她?居然在六年之後,以蕩婦之姿跳上他的床?

她睜開眼睛,看著這個剛剛佔有自己的男人。

她一定是個超級大白痴才會這麼輕易對他獻身!

然後他抬起頭來,用雙手捧住她的臉,大拇指輕輕摩挲著她的顴骨微笑。

她著迷望著他既迷人又邪氣的俊臉,不知他性感的唇會吐出怎樣的甜言蜜語?

「第一次做生意?如果你早點說的話,我可以試著別那麼粗魯。」他輕吻她迷人的耳垂,「但我會補償你,多給你一點報酬。」

米妍紫以為自己聽錯了,但他帶著極大滿足的笑容卻又那麼千真萬確。

她看著他,屈辱的淚光閃耀著,「天呀,你把我當成什麼了?什麼做生意?報酬?」

這個可惡過份該死到極點的男人,居然在引誘她上床之後把她當應召女郎?

金爾湛好看的眉毛皺起,她含悲帶憤的指控讓他驚覺到自己似乎找了個麻煩。

「我是米妍紫呀,你不記得我了嗎?」她簡直要哭了,這男人怎能忘了他發誓要娶的女孩?

他糾結的眉毛這下簡直要打成死結,「姓米?」

也就是說……

她帶淚的眸證實了他不好的預感,「維凱的妹妹。」

他媽的!今天真夠倒楣的!「你們兄妹搞什麼鬼?故意惡整我?」

他全然忽視是自己忙著將她扔到床上為所欲為,進而造成這種尷尬場面的事實。

「我才沒有!」她氣憤的抗議他的指控,反駁他的陰謀論。「我只是來邀請你當我畢業舞會的男伴!」

她發誓在見到他之前,絕對沒想過會光溜溜的躺在他懷裡跟他做這種事。

「畢業舞會?」老天爺呀,她還只是個高中生?!「我該拿你怎麼辦?天知道我只不過想找個經驗老到的應召女郎,誰知道來了出身良好的處女,不但有麻煩的爸爸和哥哥,而且還只是個高中生而已?」

「你在做這種事之前就應該想到後果。」

「你可以在我做這種事情前阻止我。」

她望著他,怯怯的說:「但、但我以為你知道我是誰,而你本來就有娶我的打算,我真的以為我們只是提早共渡新婚之夜。」

說到這裡,她紅著眼眶,委屈得差點沒哭出來。

他忍不住好笑,「寶貝,我三分鐘前才知道你的名字,你怎麼會可愛的以為我有娶你的打算?」

「你……」米妍紫微愣,最可怕的狀況發生了。

他根本不記得。

他早就忘記了?他完全忽略她們六年前的約定?承諾是假的、是騙人的?

金爾湛對她做這種事是因為他是色狼,而不是因為他把她當老婆?

太、太過份啦!

「但是你……」

「我弄錯了。沒錯,我認錯,我以為你是應邀而來的交際花。」他眨眨眼睛,哄小孩似的,「你應該看得出來,我快被你嚇死了,能不能當作沒這回事?」

「可你答應跟我結婚的!」她氣憤的說。

「別傻了,如果每碰一個處女我就要娶她,猜猜看我現在有幾個老婆?」

「你!」她羞憤的眼淚差點決堤,「你這個大……」

「混帳是嗎?」金爾湛替她接話,看向極具吸引力的完美胴體,那無瑕的肌膚讓他剛消退的慾望再度回籠。

「我樂於當一個混蛋,你不知道嗎?」

全然無視日後會引來的麻煩和問題,他再度伸手愛撫那具性感的肉體。

「你、你在做什麼?別……」

護罵的字句化成陣陣酥軟的感覺,米妍紫剛被喚醒的身體顯然想念不久前的激情,在他挑逗的手指之下,她放蕩的沉溺在性愛里,管他是錯誤還是誤會,總之先做了再說。

「只要享受就好,我的水蜜桃,你這麼香、這麼甜,我想咬你。」

「你不可以這樣……唔……」

在他激情的擁抱和愛撫之下,現實世界早就不見,只剩下彼此的感覺、喘息,結合是目前最重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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