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她還是沒有抗議,只是舉高手臂,任由他替她解開那偽裝的肚子。
那東西在她身上勤出了紅痕,看了有些礙眼,他差點想伸手替她按摩撫平,然後又忍住,她太累了,無法再應付他。
他調戲她,是為了轉移她的注意力……好吧,至少有一部分是,另一部分純屬個人興趣,但現在不是好時機,這女人現在需要的是休息,不是他的騷擾。
力剛頓了一下,雖然感到遺憾,他還是強迫自己收回了手,把擱在一旁的濕毛巾,拿來替她敷腳按摩。
她垂著眼,盯著他的動作,那張總是在抗議的小嘴,沒有吐露出任何話語。
他繼續照顧著她,但她的沉默,讓心頭更加緊縮。
這女人壓力太大了,這幾天他儘力不讓她想太多,但顯然做得不夠好,只要一有機會,她總是在看電視新聞,總會忍不住去買報紙,即便他再三保證不會有事,他清楚她依然害怕嵐姊和武哥會出事。
這不是他第一次遇到人們不信任他,卻是第一次感到如此煩躁。
他想要她的信任,但當他老是忍不住想誘惑她時,這實在有點難。
她的腿很白,除了膝蓋腫起來的地方之外,她修長的雙腿肌膚柔嫩細緻,如絲緞般光滑,像牛奶。他得花點力氣,才能控制自己不要像色情狂一樣,忍不住低頭親吻她修長性感的腿。
她不高,但比例勻稱,不是時下流行的那種紙片人,而是他喜愛的那種,摸起來柔軟,抱起來溫暖,入手瑩潤有肉的女人。
她真的好白,摸起來手感超好,又滑又嫩,像豆腐一樣,卻又帶著適度的彈性。不用問,他就知道這女人大概一輩子都待在屋子裡,教室、圖書館,或者實驗室,看她皮膚這麼白,就曉得她一定很少曬太陽。
他奇怪像她這種溫室里的小花,怎麼有勇氣逃離並對抗那一切,大部分的人,遇到這種事,就算一開始對那受害者有同情心、有罪惡感、有承諾,但好不容易逃走之後,多數也只求自保,可她卻依然想要拯救肯恩,即便處處碰壁,被人追殺,她始終沒有放棄。
他懷疑她還隱瞞了什麼。
或許她對那位肯恩先生有特別的私情?
這念頭,不知怎地,讓他的胸腹糾結了一下。
天氣太熱了,他不敢一下子把冷氣開太強,怕已經汗濕的她,會因此感冒。
但如此一來,卻讓他沒有辦法不去注意到眼前幾近全裸的女人。
她雪白的肌膚滲冒著濕冷的汗水,然後在她雙峰間匯聚滑落,浸濕了胸罩的邊緣。
「你應該把胸罩也脫掉。」
這旬無聊的玩笑,就這樣冒了出來,他想阻止自己,但已經來不及,所以他乾脆笑著繼續說下去。
「這樣比較涼快。」
她還是沒什麼反應,只是繼續垂著眼,保持沉默,而他開始覺得自己很蠢。
這女人太累了,他不該再戲弄她,他不知道自己哪根筋不對勁——
好吧,他知道他是哪根筋不對勁,過去幾個晚上,他一直和她在一起,一起在同一張桌子吃飯,一起待在同一輛車裡,甚至睡在同一張床上。這種想吃不能吃,能看能碰,但不能做到完的感覺,真他媽的讓他血氣上涌,腦袋裡全是色情的幻想,而且有越來越嚴重的趨勢。
從來不曾有女人,如此吸引他,又這麼的矜持。
他想要她,他知道雖然她很聰明,但在男女方面,兩人的等級差到十萬八千里遠,她絕對不是他的對手。
更何況,她不是不想,他知道她並不是完全不想,她受他的吸引,他可以感覺得到,有時候他甚至覺得,只要他更進一步,跨越那條線,她就會順其自然的讓那件事發生。
實話說,他真的認為,這女人需要好好的來場火熱狂野的性愛,好宣洩累積的壓力。
但每當他忍不住想就這樣完全豁出去,拐她上床時,他討人厭的良心就會他媽的浮現,它總是在最後的關頭,讓他住手。
這個女人不能碰。
他從來不曾對哪個女人有這種感覺,女人外表看起來都很嬌柔,但內心多數都很堅強,甚至比男人堅強。
夏雨和之前他遇到的女人都不一樣,但他說不出是哪裡不同。
他就是覺得不能隨便動她。
她習慣事事都先有計畫,他卻不是。
這種計畫型的女人,他以前也遇過,她們不太會改變計畫,而像他這種男人,通常都不在她們的計畫之中。
而她又特別嚴重,她不是那種只玩一夜情的女人,她也不會因為來場火辣辣、濕淋淋的性愛,就將一切拋在腦後。
但越是如此,他越是想擁有她。
這女人就像某種誘人又飽滿的禁忌果實,讓他渴望不已,衝動的想佔為己有。
他可以看見她白色的內褲,就在她美腿的底端,她女性誘人的味道,更加鮮明,在鼻間盤旋,蠱惑著他,讓他眼角抽緊。
即便她蒼白的臉,沒有血色的唇,都無法阻止他胯下的男性蠢蠢欲動。
翻騰的氣血上涌,有那麼一秒,他以為他會開始流鼻血。
然後,他突然發現,自己不知在何時,停下了按摩的動作,但雙手還是覆在她白嫩的腿上,緩緩的撫摸。
那是愛撫,不是按摩。
她牛奶般的肌膚就在他掌心下,他的手在她腿上徘徊太久,像磁石被鐵吸住一般捨不得離開,他看見它滑過她大腿內側,甚至可以感覺到她腿間那誘人的甜蜜輻射而來的溫熱,那暖熱的空氣包裹著手指,他只要稍微再往上,就能撫過。
他眼角微抽,喉嚨發乾,完全被誘惑。
再幾公分,只要一點點……她並沒有阻止他……
她在發顫,在他的愛撫下,細微的輕顫著,但卻沒有阻止他。
他差點屈服於那股衝動,但她的沒有抗議,反而讓他住了手。
這個女人,有她的人生,有她的計畫,他很清楚,她並不把他計畫在其中,而她該死的那麼努力,真的是值得且應該得到她想要的。
即使他覺得那樣按部就班的人生與計畫很無聊,他也不該隨便擾亂她。
一時的激情,不會讓她忘了責任,但他知道她會把這個衝動的錯誤記在心中。
惱人的是,這是第一次,他不想當一個錯誤,他不想當她的錯誤,非常不想。
所以,他在那隻手準備自動自發往上亂摸之前,飛快將自己的賊手抽了回來。
「你需要止痛藥嗎?」他猛然起身,強自鎮定的問。
「不……」她依然垂著腦袋,聲如遊絲。
這樣從上往下俯視,她的模樣看來更誘人了,細密的汗水、高挺渾圓的雙峰、修長的腿,雖然還穿著內衣褲,但那潔白被汗微微浸濕的布料只讓一切變得更誘人。
他想伸手扯掉它,將她壓倒在床上,含住她汗濕的蓓蕾,讓她嫩白的長腿,緊緊的纏住自己,讓她因他而忘情嬌喘呻吟。
眼角微抽,他握緊發熱微癢的雙手,轉過身去,不敢再看著她,只道:「我去幫你拿毛巾,你把身體擦一擦,還是你想泡個澡?」
「泡澡……」
大城市的飯店,設備比鄉間好上許多。
泡在蓄滿溫熱清水的浴缸里,夏雨的腦袋依然有些昏沉,他替她在浴缸放了水,又將她抱了進來。
當他之前替她按摩變了質時,有那麼一秒,她真的以為他會更進一步,但他沒有,後來他抱著她進浴室里時,她甚至以為他會打算替她洗澡,可他還是沒有。
他出去了,留下她一個人,甚至不曾再試圖和她調情。
她脫去了貼身的衣物,坐進浴缸里,不知道該慶幸還是該惋惜。
天啊,她瘋了嗎?
夏雨屏住了氣息,讓自己整個人沉入水裡,但那樣不夠,即便隔著水,隔著門,隔著好幾公尺的距離都不夠,即便她將雙手覆在臉上,還是無法將那個男人隔絕在腦海之外。
也許她真的瘋了吧。
她渴望有人能夠擁抱她,她渴望感受生命,她渴望被渴望、被珍惜。
即便只是短暫的歡愉,也行。
但她卻怯懦的不敢伸手拿取,如果她敢和自己承認,她的確覺得惋惜,在方才他開口的那個瞬間,她真的很想如他所願,脫掉胸罩,讓他得到他想要的;當他撫摸她時,她沒有動,只是因為她想為自己留條後路,她想在事後能有理由推卸,能怪罪到他身上,而不是失控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