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原來這才是她想要的

等何僕婦等人再一次來到西廂房的時候，楚言全然沒有給什麼好臉色。梁氏到是笑著問她們這是否還有未查完的。

「三小姐，奴婢就先告罪了！」那何僕婦說的好聽，不過語調神情里，更本沒有對梁氏作為小姐而應該得的尊重，她道，「昨夜裡就查了你房裡二個丫鬟的，小姐房中，我們還沒有翻查呢！」

楚言本想上前罵幾句，可是手被梁氏抓的牢，動不得。

「那奴婢們就得罪了！」何僕婦挑釁的看看楚言，手揮了揮，身後的僕婦立馬緊跟其上，向梁氏母女居住的屋內走去。

梁氏抱著楚言，坐在院落里的石凳子上，聽著屋子裡亂鬨哄的翻弄聲，一言不發。楚言想轉過身去，抱抱自己的娘親，她身子才扭過半圈，就見圓形院門口，孫菊紅正一臉笑意的走進來。

「娘！」楚言扯扯梁氏的衣裳，輕言道，「孫菊紅來了！」

梁氏聞言，轉頭看去，待見得真的是她大嫂親來的時候，忙站起來相迎。

「坐這吧，我也沒有什麼大事，就是來看看那幫子僕婦都忙好了沒有，三娘這是最後一家了，過了今次，清門一事也算有個了解了！呦，言兒這丫頭是怎麼了，拉著個小臉的！」孫菊紅說著，伸出手來，在楚言的臉上重重的捏了二把。

「合是快好了吧！」梁氏看看屋中。

「三娘房中能有什麼呢？我看也不用檢查那麼長時候，我這就去把下人門打發了，免得清擾了三娘歇息，看你的臉色蒼白的，是不是沒有休息好啊！」孫菊紅嘴上關心著，實際上臉上一直是很幸災樂禍的模樣。

「有勞…………」梁氏的話還不見說完，就聽的當一聲，從屋內，有一物被拋了出來，還不等三人看的仔細，就又是一聲當，又有一物被拋將出來。這時候，三人才都看的清楚，尤其是梁氏和楚言，都面色大變，因為被扔出來，正是楚家被斬幾人的靈牌。楚言一骨碌爬下樑氏的膝蓋，跑上去將被扔出門的靈位撿起來，緊抱在胸口，同時候，臉沖著屋內大聲喊叫，「都給我出去，出去，誰要是敢再動我爹爹奶奶姑姑的靈位試試，我定饒不了誰！出……」

楚言跳著腳叫嚷著，可是裡頭的幾個僕婦還是挑釁的將剩餘的靈位給一一扔了出來。做完這些，僕婦們才走出屋子，見孫大夫人在，當下低頭行禮，說三小姐屋子裡也沒什麼，就是弄了些死人的牌位在內室供奉著，不是很吉利。

「你們知道什麼，這是我爹爹他們的靈位！」楚言都快要哭了。她強忍住眼淚，狠狠的切咬著牙齒沖著幾人大吼。

梁氏此刻已經站到了楚言近旁，她伸手懷住楚言，一字一句說的輕，卻是鏗鏘有力，「嫂子，我夫家的事情，你又不是不知道，又何必差人這般來做呢？」

「呦，三娘，你這話可是說的過了啊，什麼叫我不知道？什麼叫我差人來作？我問你，我哪句話同意你擺外姓人的靈牌了？我又怎麼時候讓下人來作你了？別依仗著老夫人疼你，就血口噴人了啊！做小姐，那也要有個分寸才是，別真的當了小姐，就不知道輕重了！」孫菊紅頓時冷下臉來。

何僕婦站上前來，陰陽怪氣的對梁氏行了一禮，道，「我們可是大字不認識一個，就知道這不是我們梁府上的東西，天知道上面寫的是什麼，在我們看來，是不祥的東西，自然是扔了去的，怎麼，三小姐要怪罪么？要的話，就怪罪奴婢我好了，這和大夫人，可真是一點干係也沒有，三小姐別欺負人啊！」

「好了，你們先下去吧！」孫菊紅朝何僕婦使了個眼色，那何僕婦點點頭，便帶著一行人離開了。孫菊紅看著梁氏，冷哼一聲，她上前幾步，將嘴湊進梁氏的耳中，笑語道，「要說是我這個大嫂作你，也未嘗不可，可你也別忘記了，是誰讓誰丟了臉面？先是一巴掌，然後是讓你大哥來說我，告訴你，誰要讓我沒面子，我也不讓誰好過！哼！」

楚言將孫菊紅的話一字不拉的聽在耳中，她抬起腳，狠狠一腳的踩在孫菊紅的腳背上，孫菊紅吃疼，身子向後挪，被楚言順勢一抱腳，便重重的面朝天的倒了下去。

「果真是王八樣子！」楚言笑話道。

孫菊紅爬將起來，見梁氏並沒有責罵楚言的意思，便點點頭，撂下一句，「你們等著的」狠話，憤然而去。

孫菊紅離開后，梁氏抱住楚言，默默的流了不少眼淚，她也想走啊，想要離開梁家，自己委屈不算什麼，可是讓自己的女兒楚言委屈，那怎麼可以，但是，茫茫天下，一個女人一個孩子，又能去的了哪裡呢！

楚言自然也是明白梁氏的憂慮和難處的，她抬起眼角，看著梁家屋檐，強行的將要溢出的眼淚給逼了回去。「不哭，絕對不哭，楚家的孩子，絕對不能哭！」楚言的心裡默然念道。

孫菊紅離開后不下半刻鐘，孫老夫人差朱僕婦前來叫喚母女倆了，這時候，楚步一家的事情，終是隱瞞不住，孫老夫人那，也知道了。

「三娘啊，往後你就住在娘家，沒什麼要擔憂的，你大嫂也說了，梁家就是你家，缺什麼要什麼，告訴她就是了，知道么？」孫老夫人含著眼淚，安慰自己的女兒。

「是啊，有什麼就同我說，大家是一家人么？」一旁的孫菊紅，簡直是一頭笑面虎，吃人不吐骨頭。楚言在一旁氣的半死，但是她也明白，在沒什麼實際證據的前提下，貿然和姥姥說孫大夫人的不是，並不聰明，楚言也只能在一旁裝的乖巧的笑，一臉的天真模樣。

「娘，我想在西廂房裡擺上靈位祭奠我夫家人！」梁氏跪在孫老夫人面前懇請道。

「好好……」孫老夫人心疼女兒，連連說好。

「娘，這楚家的靈位怎麼好供奉在我們梁家，而且，靈位都是供奉在祠堂的，怎麼好放在廂房裡，這可是晦氣的，也難怪老爺的生意最近出問題了呢？」孫菊紅在一旁道。

「也是，菊紅說的在理，三娘啊！我看你還是把他們收拾起來吧，等過些日子，讓人送到廟中去供奉，如何？」

「娘……」梁氏還未來得及開口，就聽孫菊紅搶白道，「我看啊，還是等老爺回來再說吧，畢竟廟宇中也不是什麼人的牌位都收的，那楚家可是被皇帝賜死的，說不定啊……」

孫老夫人又開始抹起眼淚了了，「是啊是啊，那就等老大回來再說吧！」

孫菊紅看著梁氏母女，洋洋得意！

楚言終於明白，什麼清門，想來，把楚家的事情捅開，讓所有人知道梁氏現在是寡婦，才是孫菊紅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