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左秘書，昨天晚上我跟客戶離開會議室時，小黛打了電話過來，是你幫我接的嗎？」一進辦公室，龍天御立即招來秘書詢問。

「有的，總裁，因為昨晚我看總裁好像一直在等電話的樣子，那時手機有來電你正好不在，所以我擅自幫你接了起來。」左秘書一臉鎮靜，她早有心理準備面對這個，因此早就想好了說詞。

龍天御臉色微微一沈。「小黛打來的是嗎？你為何沒告訴我？為什麼來電號碼被刪除了？」既然接了電話，為何不提？

「總裁，對不起，昨晚我接完電話后不小心按錯鍵，所以把來電記錄刪除了，後來你跟客戶進來會議室時，你要我馬上去煮咖啡，我一忙便忘記跟總裁提起這件事了。」她理由充足的解釋。「總裁，是不是我的疏忽告知造成總裁的困擾了？對不起，因為昨天龍夫人也沒說什麼重要的事，匆匆就掛了電話，所以我才會忘了該跟總裁報告。」

「你幫我接電話，的確帶給我一些困擾。」他不想懷疑左秘書的話，畢竟這些年來她並沒有發生諸如此類的舉動，昨天還是頭一次。「以後別再擅自接我的手機，我不想再讓小黛產生誤會。」不責怪不代表她還有權利這麼做，龍天御希望她能明白，即使她是他最信任的人也一樣，假若她將來恃寵而驕做錯事，他也絕不會留情。

「總裁，我很抱歉，這種事不會再有第二次。」左秘書一臉懊惱的致上歉意。「希望總裁原諒我這一次。」

「嗯，你出去吧。」晚上，他再跟小黛解釋一下這件事。

「謝謝總裁。」她恭敬的退出辦公室。

左陶麗離開后，龍天御斜靠在辦公桌邊緣，拿起手機，低頭陷入深思。

關於左陶麗說她不小心按到刪除鍵一事，他有些懷疑。

叩叩。

此時，有人敲門后開門走進來，打斷了龍天御的思緒。

「大哥，我有事想找你談一下。」進來的人是龍天浚，他站在門口推了推鼻樑上的金邊眼鏡。

「坐下來談吧。」龍天御走離辦公桌，朝沙發區走過去。

「不了，我還有個會要開，只是一件小事，想親自想跟你說一下。」龍天浚說道。

「什麼事。」停下步伐，他轉身面對門口。

「我想安排個人到公司的收發室，今天下午就會上班。」

「安插在收發室不需報備，如果是安插在重要職位，就必須跟我說一聲，我必須看看那人的實力。」龍天御覺得弟弟有點太小題大作，雖然公司管理嚴謹，規定不能隨意安插人員，必須靠真本事才能夠進來龍集團工作，不過身為龍家人，自然可以寬待一些，更何況是收發室這種小小的職位。

「謝了，我想總是跟你說一聲比較好，以後這個小員工來總裁室送件時，還請你別擺臉色嚇壞人家。」龍天浚斯文俊秀的臉龐浮現高深莫測的笑意，鏡片后的黑瞳閃著精芒。

「我沒空注意收發室員工。」每天來辦公室送件的收發室小妹，龍天御還真沒半點印象。

「是哪個朋友？如果對方學經歷不錯，怎麼不收在身邊訓練當個助理之類的？」

「這個再說吧，先讓她在最基層磨一磨。」龍天浚目的達成，準備閃人。「那我去開會了。」說著，他將辦公室關門上，離開了。

龍天浚離開后，龍天御也沒多想這件事，關於龍天浚想安排誰進來，他一點好奇心都沒有。

「天浚，我這樣可以嗎？」在龍集團的大樓外，佟小黛與龍天浚悄悄會合。

佟小黛沒想到龍天浚辦事效率這麼高，竟然要她中午吃過飯後立即到龍集團的收發室報到。

她緊急去買了一頂白色棒球帽，一副跟余依曼一樣的黑框眼鏡，不過她的眼鏡是平光眼鏡，余依曼則是大近視眼。

戴上眼鏡后，她又買了一套輕便的服裝和球鞋換上。

「可以，不過為了避免被我大哥認出來，進總裁辦公室時，盡量把帽檐壓低。」龍天浚看著被眼鏡遮去秀麗臉蛋的大嫂，這造型有點拙。「小黛，你確定昨天晚上有位叫艾妮塔的女人接了大哥的手機，還跟你說大哥在洗澡？」

艾妮塔？！他不認識這個女人，不過大哥身邊的女人也只有左秘書而已。

「嗯，錯不了，我一定要查個清楚。」她發誓。

望著她信誓旦旦的表情，龍天浚祝福她：「好，祝你好運！」進入集團大樓，他親自帶著她到收發室報到后，旋即離去。

佟小黛在收發室認識了另外兩個女生，陸雪和蔣美麒。

她被安排了整理信件的工作，她十分驚訝龍集團每天的信件多到有如雪片飛來，堆成一座小山。

「這些信件得仔細的按照各部門放進每個箱子里，然後再將每個人的信件捆起來，到時候發送才不會亂掉。」陸雪很熱心的向佟小黛說明工作內容。

「另外頂樓的信件則必須放在專屬的箱子里，每封信都必須經過儀器檢查，沒有異樣才能送出去。」美麒強調特殊的安全機制。

「好，這個我會。」頻頻點頭，沒料到只是收發信件也有安全機制，還有特別規定呢。

「那你開始工作吧。龍經理有交代，以後頂樓的信件全由你來送，我以後可就輕鬆哄。」兩人顯然對上頂樓都有莫名恐懼感，對於有人能頂替工作，開心的哩。

「你們不喜歡到頂樓？」她好奇地問。

「誰喜歡啊，頂樓的人都好嚴肅。」小雪比較喜歡跟業務部的人打交道。

「那個左秘書很討厭，她仗著總裁對她很看重，老愛對我們這些小員工使喚來使喚去的。」美麒到頂樓時，常常被左秘書叫去泡茶、幫忙收抬會議室桌面。

她是收發室小妹，又不是清潔工。

「左秘書？」她當然知道總裁身邊一定有秘書、特助之類的，只是她對龍天御身邊的人，完全陌生。「她很漂亮嗎？」

「左秘書啊，美麗不在話下，又很會打扮，是男人會喜歡的類型，聽說她是總裁的學妹，從大學時代就喜歡總裁，還有人說左秘書其實是總裁的地下女友喔。」小女生就愛八卦。

「我還聽說他們常常在辦公室加班幽會哩。」小雪一臉曖昧的擠眉弄眼。

才剛來上班不到一個小時，她就聽到龍天御的八卦，佟小黛額頭劃下好幾條黑線，一臉怒氣。

她猜這位左秘書，八成就是昨晚接電話那個女的。

「等一下有沒有頂樓的信件要送？」她想親眼看看龍天御的學妹情婦到底長什麼樣？

「有。」兩個女生很有默契地指著頂樓用的專屬箱子，裡面堆滿一迭迭的信件。「你送上去時記得先讓左秘書過濾一下信件。」

「我現在就送上去。」她抱著箱子，大步走出收發室。

「你知道頂樓怎麼走嗎？你要搭走廊最左邊算來第二個的五號電梯，千萬不能搭六號喔，那是總裁專屬電梯，其它人都不準搭。」

「好。」她氣勢凜凜地走向電梯，帶著一股莫名的殺氣。

「小黛看起來好像在生氣耶……」小雪敏感的問美麒。「我覺得她好像要去復仇一樣。」殺氣騰騰！

「有嗎？我看她是因為剛來上班就被派到頂樓送信，心裡在緊張吧？」美麒沒注意那麼多。

「喂，別摸魚嘍，還有很多信得送，今天你負責十樓以下，我負責十樓以上。」資歷比小雪多一年的蔣美麒負責分派工作。

「喔，好，我馬上去。」兩人各推一輛推車，送信去也。

幾分鐘后，佟小黛來到頂樓。

電梯一打開，抱著箱子抱到有點手酸的佟小黛，低頭急忙走出去。

「小心，你快撞到我了。」輕柔卻帶著苛責的嗓音響起。

這聲音她認得，跟昨晚那位艾妮塔的聲音一模一樣！

佟小黛驀地停下腳步，抬頭望向前方，她看見一名身穿套裝、美麗優雅的女人。

「你是新來的嗎？以後走路不要太魯莽，萬一撞傷人，你要怎麼負責？」左陶麗下巴高揚，眼神鄙視地看著小黛，一邊伸手拿起一迭用牛皮紙袋裝著的信件，拿出來迅速的翻閱著。

這女人就是龍天御的情婦？！原來龍天御真的跟秘書亂搞，昨晚說是留下來加班，其實是兩人在辦公室里幽會。

「我還沒有撞到你。」一股妒意湧上來，佟小黛回話回得有點沖。

「沒撞到我是你走運，真撞到了，我絕對讓你吃不完兜著走！」抽走幾份信件，她將一迭信件放回紙袋裡。「把箱子放一邊去，這些信先送進去給總裁，總裁正在講一通國際電話，你進去時別發出任何噪音。」交代完畢，左秘書帶著幾份重要卷宗搭電梯下樓去了。

她回頭氣惱地瞪著那消失在電梯門后的優雅身影，再猛轉回頭，瞪著走廊盡頭那扇厚重門扇。

哼！我一定要找到證據！

龍天御，你如果真的敢偷腥，那我就……她大步走過去，原本殺氣騰騰的氣勢，卻在靠近門口時完全弱下來。

就怎樣？

佟小黛，你敢做什麼？

別忘了你現在是靠龍家過活的人，你是一隻沒用的米蟲耶！米蟲敢怎樣？

一時氣弱了，嗚。

她輕輕扭開門把，拉低棒球帽，頭低低的走進去。

龍天御拿著話筒，將皮椅旋轉半圈，修長長腿優雅交迭著，皮鞋在光線下發亮，他半對著落地窗，正用英文講著電話，沒分心注意到進來的人。

她悄聲將信件放在他桌上，瞪了他優雅的側影一眼后，撅著粉唇，氣惱的走掉了。

「你今天在忙些什麼？」這晚，龍天御訂了餐廳帶佟小黛外出用餐，補償前一天的失約。

佟小黛本來不想出門，但在他的堅持下，還是換了洋裝跟他外出用餐，但一路上都沒跟他說話。

沒想到龍天御訂的是福園飯店中式餐廳的頂級包廂，既然是回自家飯店用餐，她逼自己開心一點，只是真的很難開心起來，一想到龍天御外頭可能有女人，她的心情就一片慘淡。

「我在上班了。」扶了一塊宮保雞丁放進嘴裡。

「在哪裡上班？」脫掉西裝，扯松領帶的龍天御，少了工作時的嚴肅，多了份愜意瀟洒，他動筷的手一頓，意外地望著對座的她。

「在同學的店裡幫忙，只是短期工作。」她含糊說道。「你也吃一塊雞丁，真的好好吃喔。」別問了啦！她希望他把往意力放在吃飯上頭。

「我不吃辣。」他對辣沒轍，今晚點了幾道香辣菜色，全是配合她的喜好。

「對喔，我都忘了。」她又把雞丁扶回來，塞進嘴裡。

「小黛，關於昨晚那通電話，是左秘書接的沒錯，不過她忘了跟我提，所以我並不知情。」他放下筷子，喝著熱茶。

心情頓時更加烏雲罩頂，手裡的筷子松落，掉在盤子里。

「昨晚你真的跟左秘書在一起？」他這麼說是承認了是不是？不想隱瞞了，想跟她坦白他跟左秘書關係密切？

「左秘書是會議記錄，她對歐洲客戶這個合作案了解最多，我跟客戶開會當然得仰賴她。」他臉色不變的接話。

「少來！開會開到浴室去，她昨天明明說你在洗澡，你還想騙我？」

「咳！」他被熱茶嗆了一下。「浴室？你是不是聽錯了？」

「我耳朵又沒問題，怎麼可能聽錯？而且今天我還親自證實了--」艾妮塔就是左秘書，兩人聲音相似度百分百。

不過這事不能講，講了就露餡了。

他挑高一對濃眉。「證實什麼事？」

「沒有啦，我是說我確實聽到那個自稱是艾妮塔的女人說，你在洗澡，而且她還很親熱的喊你的單名，喊得我雞皮疙瘩都掉滿地了。」真教人生氣！

批判的眼神射向龍天御。

「你確定？」龍天御被她瞪得莫名其妙。「小黛，我不認識名叫艾妮塔的女人，昨晚我忙著開會，哪來時間洗澡？小黛，你可能搞錯了。」

「哼……」她將頭扭開，嘴一噘，不聽解釋。

看來，這件事真是誤會大了。

「小黛，這件事我再查查看，你就暫時彆氣了。」龍天御伸手覆在額頭兩邊，揉著隱隱作痛的太陽穴。

「哼……」又哼一聲，她又將頭扭向另一邊。

兩人在包廂里僵持了一陣子，一個負氣，一個感到傷透腦筋。

「抱歉，龍少爺、小黛小姐，老董事長和夫人正好來福園用餐，他們要我來問一下，方不方便讓他們加入飯局？」餐廳經理在包廂門外詢問。

「當然方便，你馬上將你董事長和夫人請過來，另外讓廚子多加幾道你董事長和夫人愛吃的菜色。」龍天御立即揚聲，起身到包廂外親自迎接。「小黛，你要不要一起過來？別讓爺爺奶奶擔心，這件事我們回家再談。」朝她伸出手，他不希望你爺爺和奶奶看見他們感情不睦的一面。

「好啦。」她癟著嘴，不甘不願的暫時妥協。

不過她可不想跟他有所碰觸，自己起身走出包廂，就是不願將小手交到他的大掌里。

龍天御看著自己空空的手掌，慢慢收回來，在心裡暗自嘆息。

「小黛，怎麼還沒睡？」佟奶奶圍著披肩走出房間，來到後院的長廊，陪著正坐在廊上的寶貝孫女。

今晚用完餐后，孫女執意跟她回家住一晚。

在孫女婿龍天御的默許下，小黛便跟著他們夫妻倆回到你宅來。

「奶奶，我在賞月。」佟小黛仰頭看著漂亮弦月，心裡卻想著今晚獨自回家的龍天御。

她不曉得自己幹麼想著他？他對她不忠，她應該要生氣才對，可是她心裡卻想念著他，想著他從小到大對她的呵寵，對她的疼愛，還有結婚以來他深情溫柔的對待。

既然他愛她，為何還要在外頭跟別的女人亂來？就算是逢場作戲也不該這麼過分吧？

「小黛，你是不是跟天御吵架了？今天晚上你都不太跟天御說話，奶奶看得出來，你們之間有點不太對勁。」奶奶在小黛旁邊坐了下來，老人家將兩個年輕人的互動都看在眼裡。

「奶奶，你別多心了，我跟天御好得很，哪有吵架啦？」用力搖頭。

「那你今晚為什麼吵著要回來住，不跟天御回家？」

「因為我想念奶奶啊。」她嘴嘟嘟的撒嬌，小臉靠在奶奶肩頭上。「奶奶，以後我也會常常回來陪你，你可不要每次我回來家裡住，就懷疑我跟天御吵架喔。」天御剛剛送他們回來你宅時，將她拉到一邊交代過，要她別讓奶奶擔心，關於那件事真的是誤會，他會查清楚。

好啊！他最好趕快查！如果他真查得出來的話，她會等著看他如何自圓其說。

她還是認為龍天御和左秘書關係曖昧，而且當她單純不懂事，有意用謊言呼嚨她。

「好，沒事就好。奶奶希望你能多體諒天御，天御在外頭打拚事業，你沒辦法幫他的忙，也該做個體貼的好妻子，不要老跟他吵些小事，男人呀，在外頭應酬多，難免會惹老婆不高興，但我相信天御他不會做對不起你的事。」奶奶是過來人，說到小黛的心裡頭去了。

「嗯，我知道啦。我真的沒有跟天御吵架，他在外面的應酬，我也從來沒管過喔。」她想趕快逃，奶奶這邊真不好應付。「奶奶，我好睏，我想睡了，我陪你回房好不好？」拉著奶奶站起來，她怕再聊下去會露餡。

「奶奶自己回房去，你也快點去睡吧。」佟奶奶拍拍她的小手，要她先去睡覺。

「奶奶晚安。「道晚安后，她趕緊溜了。

回到房裡，她躺在榻榻米上，望著窗戶外頭，輾轉反側睡不著。

忽然間，窗戶發出叩的短促小聲，然後又一聲。

有人在丟小石子。

這是她跟龍天平的暗號。

奇怪，龍天平明明出國了呀！難道他臨時回來了？

連忙從床上坐起來，驚訝的跳下床，打開窗戶，直接跳進後院，快步走向後門，悄聲拉開後門的門門，打開一小道細縫。

「天平嗎？」她看見有一抹高大瘦削的身影半融在黑夜中，一半的身形暴露在淡淡月色下。

「是我。」龍天御走出黑暗，走近後門，他梳得服貼的黑髮此時隨意披散在額頭，一身休閑服的輕鬆打扮，身上散發著沐裕乳淡淡的清爽味道。

他看起來多了份瀟洒不羈。

「龍天御？你、你怎麼又來了？你怎麼知道我跟龍天平見面的暗號？」驚訝寫在小臉上。

她不明白他這麼晚來還跑來幹麼？而且還知道她跟龍天平的秘密。

「我想念你，晚上沒有你陪，我睡不著。」他淡淡笑開，伸出手將後門拉開，輕輕的將她拉入懷裡，低頭給她一個溫柔而綿密的吻。

很多年前他就知道丟石頭是她和龍天平之間的暗號，對於她和龍天平友好親昵的情誼，他一直有著小小的嫉妒。

不過現在不會了，因為她已經成了他的妻。

「哦……」她被吻得腦袋昏亂，整個人軟綿地偎靠著他。

「今晚我決定也留在奶奶家。」在她被吻得迷亂無法思考時，他摟著她快速走進院子里，將門輕巧關上，迅速扣上門閂。

「你，要留在奶奶家？」驀地驚醒，她推開他，腳步微顛的退後一步。「這怎麼行？」喔，她明明還氣他，卻還被他給吻了？!

氣惱的瞪圓美目，她越過他，打算開啟後門送他出去。

「你不歡迎的話，我親自找奶奶說去。」他沒阻止她開門的舉動，與她錯身朝屋內走去。

「喔，不！」她迅速轉身，拉住他修長的大手。「爺爺跟奶奶已經睡了，你別吵他們。」

「那麼，讓我留下來。」他也不想吵醒老人家。

「不行！」她今晚想自己一個人。

他轉身再度往前走。「那我只好……」

「等等等等。」她又拉住他。

「如何？」他對她微笑，等她做決定。

「好啦，我讓你留下來。」勉強妥協。「可是你明天一早得在爺爺奶奶起床前回去喔！」很奇怪耶，他莫名其妙跑來這裡住。

「就算讓爺爺奶奶知道我晚上留在這裡睡也沒關係，我們是夫妻不是嗎？」他將一聲嘆息吞下。

他知道她是因為那通電話誤會他，才會孩子氣的想躲回你宅住。他不想讓她一個人胡思亂想，所以也跟著來了。

「夫妻之間應該要彼此坦白才對。」她還是不肯相信他跟左秘書之間是清白的。

「小黛，我沒有任何事欺騙你。「他的心沒有其它女人進駐過。

「哼！」她習慣性的把頭扭開。

「進去吧，要不等一下吵醒奶奶，你又要怪我了。」他無奈一笑，大手揉著她柔軟的髮絲。

她負氣地拉下他的手，嘟著嘴踏上長廊，小心的放輕腳步聲，走回自己房間。

他跟著她，將拉門關上。

她立即鑽進被窩裡，拉上薄被背對著他。

他脫去鞋襪，在她身旁的空位躺下來。

他想將她摟入懷裡，吻她抱她，但她這會兒恐怕不會想理他。

「晚安。」他用胸膛貼上她纖細的背，隔著被單，手臂輕輕圈著她的腰。

「喂，不準動手動腳。」後背傳來他暖燙的溫度，她輕輕扭掙，企圖與他保持一點距離。

「好吧，如果這是你要的。」他放開他，安分的躺平。

在他鬆開手臂往後退開的那一刻，她心中突然浮起一絲失落。

整個晚上，他不再貼過來。

她帶著失落緩緩跌入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