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

現在的邢勀風重生了,三年前的那場火災讓他幾乎毀了容,性命差點不保,但經過美國名醫的治療后,他度過了危險期,後來也做了無數次整形植皮手術,他不畏艱辛的努力復健,總共花了兩年八個月的時間重新脫胎換骨,獲得了新生。

兩個月前他回到了台灣,低調的開始接手一些銀石集團的事務,為將來的復出做萬全的準備。

這三年來,因為年邁的父親無力處理公事,只好讓邢勀宇暫時管理銀石集團,可是不擅經營的邢勀宇,卻只顧著在公司內壯大自己的勢力範圍,將一些二房的娘家親戚拉進集團內擔任要職,這些人坐領高薪卻毫無貢獻,還讓集團一再出紕漏,把父親氣得快要沒命。

因此父親一直殷殷企盼著擁有管理專才和能力的邢勀風能早日康復回國接手,對這個大兒子抱著很高的期望,一旦大兒子準備好,董事會將對外宣布由邢勀風正式接手銀石集團。

邢勀風知道父親對他有很深的期許,為了不讓父親失望,也為了拿回本該在三年前就屬於他的權勢,他總是把心思都放在公事上頭,完全沒有心思想別的事,對於那位三年前無情求去的前未婚妻,他更是完全徹底的將她遺忘了。

今天要不是邢莉棻提起,他根本不會想起魏萌姍這個人。

「哥,你不生氣嗎?當初你受那麼重的傷,她沒來探望你也沒打通電話關心一下,而且還在你出國治療的隔天解除婚約,她未免太過分了吧!做人怎麼可以這麼的無情?」

當時邢勀風傷勢嚴重,邢家人正陷入最慌亂痛苦的時候,一直維持表面和諧的邢家二房還趁亂出來搶接班人的位置,硬要把邢克宇拱上集團總裁大位,在內憂外患夾擊的節骨眼上,身為親家的魏家理當伸出援手,但他們卻冷酷的落井下石解除婚約,簡直就是在邢勀

風的傷口上撒鹽,造成二度傷害。

邢莉棻對這件事一直耿耿於懷,雖然已經三年了,她的氣還沒消。

「不管她怎麼做,那都是過去的事,我不想追究。」他真的沒心思在意這些。「你來找我就為了這件事嗎?如果沒有別的事別吵我,我很忙。」

沒空跟妹妹攪和,他現在一天當兩天用,在接班前得完全了解集團的所有推案和未來計劃,他必須完全掌控集團整心才行!這樣才能儘快讓銀石集團重新振作起來,而不是讓邢勀宇繼續亂搞下去。

「哥,這口氣說什麼我都咽不下,就算你一點都不在乎,我也要給魏萌姍一點教訓不可!」正義感十足的邢莉棻決定代大哥出頭。「到時候我要親自去會會她,給她一點顏色瞧瞧。」

她拿起剛剛放下的邀請卡,轉身往外走。

「等等。」他喊住妹妹,直覺的反應就是不想讓妹妹去做無聊的事,他跟魏萌姍早已沒有任何瓜葛,沒必要浪費時間。「如果你那麼有時間,我讓秘書安排你到上海、北京視察分公司業務,魏萌姍的事我自己會處理。」

「大哥會怎麼處理?」已經走到門口的邢莉棻緩緩回頭,看著大哥。「大哥根本不想處理對不對?那個女人對你那麼無情,你何必到現在還護著她呢?」

她一說要給魏萌姍教訓,剛剛反應還很冷淡的大哥就出聲阻止,這讓邢莉棻更火了。

「我只是不想浪費時間。」他哪裡護著魏萌姍了?邢勀風皺著眉頭看著一臉氣憤的妹妹,有點無奈。「好吧,如果非要給她一點教訓,也該由我來,你不用插手。」

「你確定你會?」她懷疑大哥只是在安撫她。

「別質疑我的話。」他端起冷臉,不準妹妹有任何一絲懷疑。「把邀請卡給我,你可以出去了。」

邢莉棻就怕看見大哥擺臉色,只好乖乖的將卡片又放回桌上,乖乖的離開辦公室。

待邢莉棻走後,邢勀風打開那張典雅素白的邀請卡,裡頭以篆體印有展覽名稱日期,以及一些誠摯的邀請用語之類的,卡片右下角還有魏萌姍的親筆簽名,她的筆跡十分秀氣。

腦海里頓時浮現魏萌姍的影像,記憶中她的五官十分精緻,皮膚白皙,身材窈窕,舉手投足很優雅迷人,有大家閨秀的出眾氣質,就像她輕盈秀氣的筆跡一樣。

她是個很美、很靜的女人,她的美麗曾經吸引著他,她的溫柔性情絕對討人喜歡。

印象中她似乎對藝術頗有興趣,廚藝也不差,更難得的是在她身上找不到千金小姐的驕氣,所以他才會願意跟她展開交往。

跟她交往的那段時間裡,嚴格來講他們之間並談不上愛,只是對彼此印象很好,可說是彼此喜歡而已。

所以三年前她突然提出解除婚約,似乎也沒什麼大不了。

反正當時他們只是由長輩安排見面交往,經過短短三個月的往來,他會決定跟她結婚,也是因為彼此門當戶對又互有好感,幾次約會下來,相處都還挺愉快的,何況她廚藝不錯,跟那些十指不沾陽春水、只懂揮霍玩樂的有錢大小姐比起來,她算是非常賢慧顧家的女人。

他相信婚後和她相處起來應當不會太乏味,他的生活也會被她照顧得很好,基於這幾點讓他迅速決定跟她訂婚,然後開始著手籌備婚禮。

但沒想到,一場大火改變了所有的決定和計劃。

他受重傷可能毀容,她毫不留戀的解除婚約跟他劃清界線……說實在的,他真的不在乎她有沒有解除婚約,這三年來他只在乎自己能否恢復健康?能否重返集團接手父親的事業?至於那段不怎麼深刻、可有可無的感情,他完全沒有任何想法。

但現在經妹妹這一提,看著卡片上她娟秀的字跡,又讓他想起三年前兩人相處的點點滴滴,讓他死寂的心有了一點點異樣的悸動,想見她一面的念頭在腦海閃過。

他訝異的放下邀請卡,對於自己心中浮現的那絲悸動和期待感到不可思議。

他哪來的時間跟她見面?現在一切以公事為重,在他還沒完全接手集團事務之前,他不容許自己有其它的心思。

把邀請卡隨手往公文包一塞,邢勀風立即又埋首在公事上。

「嵐藝廊」位於東區某棟新穎商業大樓的二樓,佔地約莫百坪,藝廊老闆鞏雯琦出身名門,原本在自家公司擔任公關,豪門的身家以及圓融的交際手腕背景,讓她在上流社會輕鬆遊走,頗受外界矚目。

去年鞏雯琦突然脫離家族企業獨自成立藝廊,她的舉動立即引起注意,而她舉辦的幾次展覽,更是造成話題,讓她在藝術界成功的打響了知名度。

魏萌姍選擇在嵐藝廊舉辦她的第一次個人畫展。

會選這裡,是因為鞏雯琦很用心做她的畫展行銷,當她跟鞏雯琦做初步洽談后,當天晚上鞏雯琦就將她的想法寫成一份完整的企劃書寄給她看,這讓魏萌姍感到很驚訝。

先前她所洽談的每一間藝廊,負責的藝術總監或老闆、經理人之類的,總是在談過之後把案子交給底下的行銷專員做企劃和聯繫,態度好像不怎麼積極,對她的展覽似乎不太重視。

但鞏雯琦卻親自為她做了完美的企劃,效率之高令人咋舌。

魏萌姍被鞏雯琦的認真積極給打動,看過企劃書後,立即跟她簽約,經過將近一個月緊鑼密鼓的規劃籌備,明天就是展覽開幕的重要日子了。

因此今天下午,魏萌姍特地來到藝廊做最後的審視檢查。

她跟著鞏雯琦巡視每一幅將展出的畫作,對現場的布置也做最後的驗收。

「鞏小姐,謝謝你的幫忙。」花了數小時巡視一輪,並請相關人員做最後的調整改進后,魏萌姍終於放心了,因為鞏雯琦要求完美的認真做事態度,讓她對展覽更有信心。

「我是做我該做的事,別跟我客氣。」留著一頭短髮、身穿深色襯衫褲裝的鞏雯琦,外型俐落幹練,跟嫻靜溫柔的魏萌姍站在一起,是完全不同風格的兩個女人,但各具特色。

「你做的事情比我想像的還要多,讓我很放心。」她由衷佩服。

「走吧,我們一起吃晚餐,預祝明天的展覽圓滿成功!對面新開了一家上海菜餐廳,我們去吃吃看。」無論做任何事都得全力以赴,這是鞏雯琦對自己的要求。

「好。」相較於鞏雯琦的率性幹練,魏萌姍一襲黑色連身洋裝搭米色風衣和黑色綁帶高跟鞋,看起來清靈優雅、氣質出眾,在別人眼中她是個迷人的大家閨秀,舉手投足盡顯優雅風情,現場就有幾個工作人員忍不住把目光放在她身上。「今晚我請客,鞏小姐可別

跟我搶帳單。」

她要好好謝謝鞏雯琦。

「OK。」鞏雯琦欣然接受魏萌姍的請客,她進辦公室拿公事包后,跟著魏萌姍一起走出藝廊,搭電梯下樓。

兩位亮麗優雅的美女一來到餐廳,立即引來注目。

當她們坐下來用餐時,有兒位男士還過來跟鞏雯琦打招呼,顯見鞏雯琦交遊廣闊,社交做得很成功。

魏萌姍心裡十分欣羨鞏雯琦的活躍,她的個性比較內向,無法像鞏雯琦那樣大方爽朗。

「魏小姐,我朋友約我等一下去小酌一杯,你要去嗎?」鞏雯琦轉過頭來詢問魏萌姍。

她恍然回神,給鞏雯琦一個歉然的微笑。「不了,我想早點回去休息,我現在很緊張。」畢竟明天是她的第一次個展,她感覺厭力頗大。

「別緊張,有我在。」鞏雯琦從公事包里拿出一個黑色的小紙袋。「對了,這瓶精油送你,回去后泡個精油澡,放鬆一下再睡覺,保證好眠。」

「謝謝,嬌設想得真周到。」能交到鞏雯琦這個朋友,真是幸運。

晚餐后,她跟鞏雯琦在餐廳門口分開,鞏雯琦搭上友人的車走掉了,魏萌姍還想逛逛,一個人在街頭散步著,隨意逛過每一間精品店。

來到十字路口,燈號剛好轉變,她跟隨著逛街和下班的人潮,靜靜站在路邊等著紅綠燈。

突然間,一聲砰然巨響嚇壞了所有人。

大家目光看向馬路中間,一輛闖紅燈的休旅車跟一輛正啟動往前開的黑色進口轎車撞上。

黑色進口房車攔腰撞上休旅車,雙方的駕駛人看起來好像都沒事,但兩輛車的車頭和車身都撞凹了。

兩名駕駛立即下來察看情況,闖紅燈的休旅車理虧,一直低頭被穿著西裝的房車駕駛罵著。

那位看起來像司機的中年駕駛,罵了對方一頓后,拿出手機撥打,看樣子應該是在報警,打完電話后那中年男人跑回車子旁,房車後座的黑色玻璃降了下來,一名年輕男人露出了臉,一臉嚴肅不悅的跟那位司機談話。

這一幕大家都看見了。

所有人看了幾眼后就調開視線,待燈號一變,大家快速過馬路,趕著下班或約會,因為台北的交通混亂,這種小小的交通事故隨處可見,大家都看習慣了,沒什麼好駐足不走的好奇心。

但魏萌姍卻無法移開目光,因為當她看見那個司機下車理論時,她就已經認出對方是誰了——

三年多前她跟邢勀風交往時,大部分都是由司機黃先生接送她到約會地點見面,偶爾邢勀風有空檔才會親自接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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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真敢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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