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七章

「我沒有需要聯絡的人。」看著她低垂的粉顏,他就不信她會丟下他不管,獨自離去。

「怎麼可能沒有?盛家宅子里的管家和僕人呢?還有你弟弟——」

「盛宅早在四年前就賣掉了,爸媽在去年盛氏集團財務狀況穩定之後,也搬到加拿大去養老,至於當年那些管家和僕人早就已經解聘掉,而我弟他人到日本去處理籌備分公司的業務,短時間內不會回國。」他打斷她。

「好吧,親人都沒辦法來,那你女朋友呢?你別跟我說你這四年來身邊都沒女——」

「沒有。」再一次,他打斷她的話。

「我不相信!」他的話無法說服她。一個正常的男人,怎麼可能四年都沒女人?

「我用我的人格保證,這四年來我跟你一樣,為彼此守身如玉。」他知道她一直沒有發展其它戀情,而他整顆心都在她身上,再加上得收拾盛氏集團險些破產的爛攤子,他真的都沒跟任何一個女人過從甚密。

「誰、誰為你守身如玉了?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粉腮浮上淡暈,她別開臉瞪著一面牆。「還有,不管你這四年來到底怎樣,我都沒興趣知道。我要走了,如果你身體有不舒服的話,請你打電話找別人來服侍你,我沒空理你就是了。」

說著,她轉身就往房門口走去。

「你真的要走?」心一驚,他沒想到她竟然要丟下他不管。

「很晚了,我不能留下來。」腳步微微一頓,她差一點為了他那句驚慌的低吼而決定留下。「你把葯吃了,吃完葯快點睡吧。」沒回頭,她的手碰到門把,將門打開,快速的走了出去。

喀!門關上,窈窕的身影消失在厚重的門扇後方。

他俊容煞白,一雙炯目死瞪著那扇緊閉的門板。

她無視他行動不便,身體不適,頭也不回的走了?

好!夠狠!

盛凌雋被惹毛了,負氣的不吃藥,擰著眉頭閉上眼,逼自己睡覺。

關上門、站在門外的葛馨薇,其實腳步遲疑了。

她擔心他,卻不能進去照顧他,因為那會讓他誤以為她回心轉意了。

不!葛馨薇,這一次你一定要走開!他負了你,一直把你當娃娃一樣擺弄,你不能原諒他,絕對不能!

她在心裡提醒著自己,過去他是怎麼對待她的。

擰著心,她逼自己離開。

走出大門,搭著電梯下樓。

她邁出一步步艱辛的步伐,走在寒風呼呼吹的夜裡,拉緊風衣再一次徒步走回自己的住處。

她真的走人了!

聽到外頭傳進房裡的關門聲,閉著眼、忍著腰痛逼自己睡覺的盛凌雋,猛然又張開眼,那雙漆黑的眼瞳里,隱隱燃燒著怒火。

她走了,這代表什麼?

他在她心中的地位渺小而不重要?

既然如此,為何那日他誘惑她上床時,她又表現得那樣沉淪?他到現在還清晰的記得,她在他身下,隨著他的每一次撞擊,她無法承受的躺在枕褥間,咬唇扭動嬌軀、不斷呻吟的性感模樣。

火又從下腹燒上來。

想起那性感的人兒,他又氣又怒。

真想喝杯酒滅滅火氣,但窩囊的他扭到了腰,醫師交代過,服藥期間不能喝酒。

「可惡!」鐵拳往床畔重擊一下,他因為手臂的拉扯而牽動到腰傷。

痛!他臉色微白的扭頭瞪著床頭櫃那包葯。

不吃,他會繼續痛下去!

吃了,他會恢復得比較快!

伸出手,他不再耍個性,把藥包打開,將藥丸倒在掌心裡,張口仰頭一吞,然後拿起水杯咕嚕嚕把水都喝光。

「葛馨薇,你等著。等我腰傷一好,我一定會去把你逮回來!」咬牙切齒的發下狂語。

他,盛凌雋,絕對不是省油的燈!

閉上眼,他逼自己重新入睡。

他知道,想要跟葛馨薇周旋,他必須努力把傷養好。

睡了一覺之後,隔天一大早,盛凌雋忍痛下床去打電話給特助冷允傑。

冷允傑一接獲電話,在半小時就趕來盛凌雋的住處報到。

他先來看看盛凌雋的情況,隨即著手安排了一位婦人來照料盛凌雋的生活起居,接下來幾天,冷允傑忙著在盛凌雋住處和公司之間穿梭。

隨著盛凌雋的腰傷一天天好轉,關於盛氏集團與英國IT集團的合作案也步入最後的簽約階段。

「董事長,您的班機時間是明天中午十二點四十,抵達英國後會安排您進住辛格飯店,這趟簽約將停留六天,下星期三早上九點鐘的班機返台,星期四晚上,齊氏集團為齊家老夫人舉辦壽宴,由於齊氏集團是本公司重要的合作對象,董事長如果有時間的話,盡量親自出席晚宴比較好。」冷允傑站在盛凌雋身後報告著。

「嗯,我知道了。」盛凌雋站在書房的落地窗前,望著窗外灰濛濛的天空,經過幾天的休養,他的腰傷已經痊癒了。

現在的他行動自如,不再受限。

「那我回公司去了,今天董事長簽的所有公文,我會順便帶回公司。」行程確認了,冷允傑走過來將桌面上的所有公文夾迅速收妥。

不一會兒,特助走掉了。

盛凌雋依舊站在落地窗前,看著外頭陰暗的天氣。雖然屋子裡溫度不像外頭那麼低,但他卻依稀感受到外面的冰冷。

聽冷允傑說,今天寒流來襲,外面很冷。

而有一個女人,很怕冷!

高大頎長的身軀驀地轉身走向書桌,打開第三格抽屜,從裡頭拿出一張門卡和一把鑰匙放進西褲口袋裡,並在走出客廳大門時,抓起掛在旁邊的黑色大衣和那條一直沒有歸還的披肩以及車鑰匙。

他匆匆忙忙走出去,要去找那個怕冷的女人,把她抓來狠狠打一頓屁股。

寒流來襲,溫度像溜滑梯一樣驟降好幾度,外頭冷得像冰窖。

葛馨薇身上除了高領毛衣和厚絨長褲以及手套和短靴之外,還套著一件藍染的厚短襖、戴著一頂毛帽。

她全身能包的都包了,唯一露出來的只有臉蛋了。

她的肌膚白皙柔嫩,配上深色系的衣服,將她的白暫襯托得更加盈亮。

冷風呼呼吹,吹颳得她臉腮紅紅的,鼻頭也紅紅的。

她咬牙輕顫,拎著一袋剛買來的可可粉和麥片走出超市,在寒風中朝自己的公寓走回去。

走動間,她的心思悄悄落到前夫的身上……

已經過了六天了,他的腰傷應該已經痊癒了吧?

這幾天她發狠不去照顧他,對他的傷也不聞不問,她表面故作冷漠,但心裡卻騙不了自己——她擔心他。

她好幾次告訴自己,別為那霸道的男人擔心,但她做不到。

她真沒用!粉唇幽幽嘆了一口氣,她站在路口,一臉憂鬱的等著綠燈。

一會兒,綠燈亮了。

她小跑步跑過路口,一路跑進巷子里,朝自己的公寓跑去。

跑步讓她身體的溫度略微升高,也不會再胡思亂想,前夫的影子被她給驅逐出境。

頂著冷颼颼的寒風,她很快的跑進大樓里,搭著電梯上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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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夫不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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