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他的到訪引來財會部女員工們的驚艷,在一片愛慕的目光中,古祺晉領著妹妹古雨萱離開財會部,而古雨萱則硬是拉著闕芯雅作陪。
「大哥,我拉芯雅一起去沒關係吧?」古雨萱喜歡闕芯雅,她一直想找機會介紹闕芯雅給大哥認識,不過一直苦無機會。
今天難得逮到機會,她怎能放過這個大好時機?不管闕芯雅如何拒絕,她硬是將人家拉出財會部,跟大哥一起外出用餐。
「是美女的話當然沒關係,歡迎之至。」古祺晉欣賞的看了闕芯雅一眼。
她氣質出眾,皮膚白皙,五官細緻,身材窈窕迷人,有這樣賞心悅目的美女陪著用餐,胃口一定更好。
「大哥也覺得芯雅很美對吧!那大哥要不要追人家?芯雅現在沒有男友喔,她——」在電梯里,古雨萱作媒的動力全來了,尤其在大哥露出欣賞的目光之後。
「雨萱,求求你別說了好不好?」闕芯雅臉紅尷尬的扯住古雨萱,被硬拉出來作陪已經夠讓她不自在了,古雨萱還打算作媒,更是讓她不知所措。
「可是我覺得你跟我大哥很配啊,我可是等了好久才等到這個機會介紹你們認識呢!現在不乘機好好拉攏,更待何時?」古雨萱不想放棄當媒人。
「可是我現在並不想談戀愛,雨萱,你別這樣好不好?」現在她根本沒資格也沒意願再談感情,闕芯雅小聲的哀求古雨萱。
「小萱,人家闕小姐沒有這個意願,你別勉強別人。」電梯里,就算再細微的聲量也聽得很清楚。古祺晉不想讓小妹的魯莽害得闕芯雅太尷尬,遂開口替她解圍。「何況今晚這場飯局又不是我請客,你就算要作媒也別挑今天。」
「啊?今天不是大哥請客,那是誰?!是盛董事長嗎?你可別跟我說是早上取笑我的那個人請客喔!」古雨萱登時忘記作媒這件事。
闕芯雅也是,杏眸驚愕的看向古律師,等待著他的答案,一股不好的預感從心口劃過。
「是盛總,今天他請客。」古祺晉笑著回答,這時電梯正好抵達一樓,他率先走出去。
「什麼嘛,原來是他請客,早知道我就不下來了。」古雨萱有點記恨,誰教那傢伙早上取笑過她。「芯雅,你也很怕盛總對不對?你一定也不想跟盛總吃飯吧?」
一提到盛治剛,闕芯雅感到腦子一麻。
「我……對不起,我可不可以不去?」她不能跟他見面,絕對不能!即使兩人已經分開多年,這些年來也沒有正式的講明要分手,但時間已經沖淡一切,現在的盛治剛早已不可同日而語,他不可能還愛著她。
即使他不可能還對他們之間的感情有所留戀,她就是不能見他。
在盛氏工作的這一年來,她一直低調的隱藏自己,不讓他發現她就在他的公司里上班,目的就是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瓜葛。
「怎麼,難道你們都不願意跟盛氏集團的黃金單身漢一起用餐?他行情向來很好不是嗎?你們兩個難得有機會,卻露出這樣的表情,會不會太不給面子了?」
站在大廳,古祺晉看見還站在電梯內的闕芯雅那張漂亮的臉蛋瞬間刷白,敏銳的捕捉到她眼中的一絲驚愕和慌亂。
「哼,他取笑我,我幹麼還要給他面子跟他吃飯?芯雅,我們去員工餐廳吃,不要去餐廳好不好?」已經踏出電梯外的古雨萱立即改變主意,又跑進電梯里。
「好,我也不想去餐廳吃飯。」驚慌獲得救贖,闕芯雅立即按下地下一樓的按鍵。「古律師,真的很抱歉,我跟雨萱不去了。」
電梯門緩緩關上前,她歉然的跟站在外面的古祺晉道歉。
古祺晉一臉無奈,沒想到美女不賞臉,一聽到盛治剛的名字就臉色發白的火速落跑。
有趣!等會兒他非得找機會削一下盛治剛不可!
「闕?」
餐廳里,輕音樂流泄著,盛治剛端坐在餐位上,正享用著牛排和色拉,聽到這個姓氏時,黑眸從美味的牛排移向坐在對面的古祺晉,心跳突然漏了一拍。
「嗯,闕小姐是小萱財會部的同事,長得不賴,身材也很贊,剛剛小萱還打算湊合我們兩個。」喝著白酒,古祺晉閑聊似的提起。
其實他完全不在意那位闕小姐有沒有來用餐,只是逮個機會揶揄一下盛治剛,取笑他也有吃不開的時候。
「你看上闕小姐了?」盛治剛的表情不以為然。「我覺得古律師還是放闕小姐一馬吧,你身邊應該有不少可以挑選的對象,別把目標放到我公司的女員工來,以免影響闕小姐的工作心情。」身為上司,有權保護自己旗下的員工,尤其是姓「闕」的女子。
「身邊機會是不少,不過既然有機會認識漂亮小姐,我怎麼可能放過?」古祺晉可不想聽盛治剛那套保護論。「不過可惜啊,小萱跟那位漂亮的闕小姐一聽到由你作東,竟然立即拒絕吃這頓免費的午餐!嘖,我看你的行情並沒有想象中的好嘛!」
害得他被牽連,失去跟漂亮小姐進一步認識的機會。
「我什麼時候說過我行情好了?你的口氣不必這麼酸溜溜。」姓闕的人何其多,他告訴自己,不要每次聽到這個姓氏就心情低落。「何況我也沒阻止你不能追我公司的人,今天就算因為我的關係讓你失去認識那位闕小姐的機會,憑你的能耐,如果你對人家真有意思的話,想必那位闕小姐一定逃不出古律師的魔掌。」
「魔掌?你當我是摧花狂魔?」古祺晉賞他一記白眼,話不投機的放下酒杯,起身打算到餐台前去取餐。
「我可沒說!」摧花狂魔?!這外號不錯,很殺!
盛治剛搖頭莞爾一笑,在古祺晉暫時離開座位后,獨自坐在餐位上,把最後一口牛排往嘴裡送。
飽餐了一頓,很滿足。
他拿起酒杯喝了口紅酒後,用雪白的餐巾擦了擦嘴。
高大的身軀舒服慵懶的靠在歐式沙發椅背上,看著窗外的街景,思緒在轉瞬間突然回到了四年前,他決定跟闕芯雅暫時分開的那一夜。
闕芯雅難過、哭泣的模樣,他還記得。
那一晚他真的很殘忍,為了盛氏,決定拋下了她,跟她分開,遠離美國。
離開她之後,他跟著大哥日以繼夜的工作,拼了命的挽救盛氏集團,卻在全心全意投入工作的時候,徹底的冷落了她,連打電話、寫封信的時間都沒有,直到後來才會完全失去了她的訊息。
好不容易,他跟大哥的努力總算有了成果。盛氏在去年擴編人事,公司的事業版圖日漸擴展,業務蒸蒸日上,而他也開始有了私人的時間,可以重新再擁有一切和愛人的能力,因此他從去年開始積極聯繫闕芯雅。
但,他卻完全聯絡不上她。
後來他找美國的友人詢問,得到的消息卻讓他感到意外——一直住在舊金山的她,竟然早在他離開的第二年就休學搬了家,自此音訊全無。
這一年來,盛治剛透過所有在美國認識的友人找她,不放過任何一個機會,但竟然沒有一個人知道她的下落。
闕芯雅就像斷了線的風箏,從他生命中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