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爸爸的出現
送走廖志遠小然眼中閃出激動的淚花,興奮的向少飛叫道:「太好了!太好了!爸爸終於有消息了!我要去告訴姐姐這個好消息。」說完不顧還沒有完全恢復的腿傷就一瘸一拐的直奔姐姐的卧室跑去。
推門而入的小然被眼前的情景嚇了一跳。只見楓琳正擁著被子坐在床上,滿臉沉思的表情。根本與前幾天的恍惚痴獃判若兩人。
「姐?」小然怯生生的叫了一句,觀察著姐姐的表情變化。「你好點了嗎?」
楓琳好像還在陷入沉思中。
「爸爸有消息了」
「我知道了。你打電話的聲音那麼大,簡直就是在大喊大叫,我怎會聽不見?」楓琳平靜的說道。
楓琳平靜的話語卻像一聲炸雷,炸得少飛、小然暈頭轉向。
「你、你真的恢復了,那、那你還認識我是誰嗎?」緊跟在楓然身後的少飛也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結結巴巴的問著楓琳。
「你不就是那個大名鼎鼎的跆拳道冠軍李少飛嗎!真是的!這麼幼稚!」楓琳翻了一眼李少飛道。
少飛與楓然兩個面面相覷,一時還回不過神來。
「可是姐姐,你是什麼時候清醒過來的?就在3o分鐘前我來看你時,你還是一副神志不清的樣子。」
「還有我們倆那天晚上去市第一醫院的『樓中樓』里探險,遭遇到襲擊后我讓你先跑你還記得嗎?那之後究竟又生了什麼?」
「還有,爸爸有消息了!這不正是你一直所擔心的事情嗎?你怎麼一點也不高興?」
楓然少飛兩個圍著楓琳出連珠炮一樣的問題。
「其實,我也是在廖伯伯剛進門的那一刻才漸漸恢復意識的。可是剛剛恢復意識的我頭腦里一片混亂,什麼都想不起來、記不清楚。直到聽到了你們的談話,聽到了你欣喜若狂的喊爸爸,我才如醍醐灌頂一般一下記起了全部」
不等楓琳說完少飛就迫不及待的搶著問道:「你記起了全部?那你快說說在那天到底生了什麼?」
小然又看到了姐姐那熟悉的表情,眼神變得深邃而悠遠。小然幾乎可以感覺到姐姐的思緒又回到了幾天前的那個令人毛骨悚然的夜晚。
「記得那天我們剛剛踏進『樓中樓』最裡邊的那間大屋子時,就遭到了一群黑衣人的襲擊。當時的打鬥相當殘酷,我完全被嚇呆了。直到李少飛拚命的喊我、讓我快跑時,我才反應過來,拚命的向外跑去。可就在樓梯的拐角處我遇到了那個幽靈般的護士長,就在我剛轉身想跑時卻被護士長用一個白色毛巾捂住了我的嘴。頓時一股刺鼻的味道將我嗆昏了過去。」
「原來又是那個該死的護士長!其實根本就沒有什麼精神病患者對嗎?」小然恨恨的問道。
「什麼精神病患者?」楓琳瞪大了眼睛奇怪的問道。
「哎呀!那明擺著是冷院長編出來的瞎話嗎!難道你還要信他?!」少飛沖著小然不耐煩的擺了擺手,又向楓琳道:「我們以後再告訴你是怎麼回事,你先講那天以後的事。後來又怎樣了?」
「後來?後來我醒后見到了爸爸。」楓琳看著小然回憶的說道。
「什麼?爸爸?」
「什麼?你爸爸?」
少飛、小然兩個同時跳起身子大叫道,眼球幾乎蹦出框外。
「對,爸爸根本就沒在什麼日本!他不但在國內而且就在我們身邊!」楓琳肯定的說道。
「可是、可是為什麼?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少飛、小然兩個完全懵掉了。
「姐,你能肯定你現在的神志真的完全恢復了嗎?是不是他們對你做了手腳,使你產生幻覺。對!一定是這樣的!不然他們怎麼肯這麼輕易的就放掉你?」小然無論如何也無法相信姐姐的話。
也許楓琳還處在大病初癒的虛弱中,所以對小然的判斷並沒有馬上激烈的出言反駁。而是用無辜的眼神看著面前的兩個人,一副得不到信任的委屈模樣。這神情使少飛猛然想起楓琳曾經有過的綽號『大白兔』,現在眼前的人那幽幽然的一雙黑眼睛活脫脫就是一個『大白兔』!便隨口問道:既然你恢復了記憶,那你還記得在學校時同學們給你起的綽號嗎?看到楓琳沒有回答,少飛提醒道:就是叫你『大白兔』呀!怎麼連這你都不記得了?其實在聽到小然開玩笑的說出姐姐叫『大白兔』的綽號后,少飛就一直把這綽號當成了褒義詞。心想『大白兔』多漂亮呀!又溫柔又可愛。特別是楓琳一雙烏黑美麗的大眼睛簡直像極了『大白兔』。可他沒有想到的是,『大白兔』還有一個和楓琳十分相像的特徵,就是她們都有一副大號的『齙牙』。所以在楓琳的眼中這『大白兔』可是十足的貶義詞。當聽到少飛再次提起『大白兔』這一綽號時楓琳立刻有了反應。用眼睛向少飛一剜道:神經病呀,你!我看你還像黑猩猩呢(英俊瀟洒的少飛就是黑了點)再亂叫我可對你不客氣!少飛聽了這罵立刻就放心了,看來楓琳是真的恢復了。這神情這話語都和上次少飛叫她『大白兔』時的得到的回答一模一樣。
這也沒病呀,難道她說的不是胡話?她真的看見了任博士?少飛用眼睛瞄著楓琳在心裡琢磨著。
「有了!」少飛突然喊道:「你們先等等,我馬上就可以證明你們的爸爸現在到底在哪裡。小然,你趕緊把剛才任博士打來的電話號碼記下來。」少飛說著掏出上衣兜里的手機,撥通了市刑警大隊李隊長的電話。
「喂,哥們!現在有個重要的事還得麻煩你一下。你幫我查一下這個電話號碼是從哪裡打來的。」李少飛在電話里嘮叨了半天,最後終於放下電話露出了勝利的微笑。「好,搞定了!十分鐘后就會有結果了。」
「那姐姐,你現在還是先說說你在醒來後到底都看到了什麼?」小然追問道。
「那天我醒來后現自己躺在一張病床上,屋裡的布置與小然住院時的病房沒什麼兩樣。室內一個人也沒有,我掙扎著想起來,可渾身酸軟一點力氣也沒有,怎麼也動不了。我又沖著門外喊了幾聲,可依然沒有一個人出現!朦朧間我又昏睡過去。就這樣我一會兒醒一會睡不知過了多久我終於被一陣響動再次驚醒了,這次我是完完全全的清醒過來了!我看到有兩個帶著口罩的男子推著我的活動病床走在一個陌生的廊里走著。我掙扎著想起來,卻現四肢全被用鐵環固定在了活動床的四個床腳!當時我恐懼極了,拚命掙扎、大喊大叫。可推我的那兩個人根本不理我,對我的大喊大叫沒有任何反應。就好像我依然是個昏迷不醒的病人一樣。他們一直將我推到另一間屋裡,那間屋子好像是醫院的一間處置室。裡面充滿了消毒水的味道。我看到已經有幾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護士早已等在那裡了,我被推進去后他們立即圍了上來,好像我是一個生物實驗課堂上的小白鼠。我被那氣氛嚇呆了『你們是什麼人?你們要幹什麼?』雖然明知沒有用可我還是條件反射的大喊大叫著,立即我的嘴裡被塞入了不知什麼東西,使我叫不出來」
少飛、小然兩個也隨著楓琳的講述進入到當時緊張的情景里。渾身的每一寸肌肉都被繃緊了,一聲不響、表情緊張的看著楓琳,聽著她的講述。
「就在這時我面前的一位醫生慢慢摘下了口罩,我看到的是一張不能再熟悉了的面龐——是我們的爸爸。爸爸的這一舉動立即引來了身邊其他醫生的反應,有一位醫生立即用刀架在了爸爸的脖子上!而另一位醫生則惱怒的失聲叫道『你不想活了嗎?任博士!』我立即聽出,那是冷院長的聲音!這時爸爸並沒有慌亂,他用悲哀低沉、略帶沙啞的聲音對面前的威脅者說道『放心吧,她以後永遠也不會再記起現在生的事情了。就讓我們父女倆最後說幾句話吧』。然後爸爸又轉過頭來對我說『楓琳,別害怕,有爸爸在!你一定要象以前一樣的聽爸爸的話,做個聽話的好孩子!你一定要記住你曾經答應過爸爸的事』就在爸爸的話還沒有說完的時候,屋裡的揚聲器響了起來。『任博士,你再這樣下去我就要了你女兒的命!』揚聲器里的聲音威脅著說。爸爸聽到揚聲器里的聲音似乎顯得很害怕,立即沉默下去。當過一會兒爸爸再次抬起頭時眼中已滿是淚水,爸爸好像下了很大的決心似的又對我說道『爸爸是決不會害你的!』說完就舉起一隻針劑扎向我的脖子里,突然的疼痛使我幾乎昏死過去,然後就什麼也不知道了。」楓琳看了看少飛、楓然兩個,又補充道:「再次完全清醒就是在剛才了!。」
就在大家還完全侵入在楓琳那令人匪夷所思、驚心動魄的經歷當中,沒有回過神來時。少飛的手機猛地響了起來。將屋裡的人都嚇了一跳。
「是李隊長打來的。」少飛瞄了一眼手機上顯示的號碼后說道。
「什麼?!就在本市?!應該就在市中心附近?!」為了讓楓琳姐弟倆也儘快知道電話內容,少飛重複著電話里的內容。
「李隊長還說這個電話號碼從賣出后只打過剛才這一個電話!」撂下電話的李少飛補充道。
「這麼說姐姐講的並不是她的幻覺?爸爸真的就在這座城市裡?就在我們的身邊?」楓然獃獃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