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三 殺手的條件（一）
「華夏歡迎你的加入，我可憐的孩子。」怪大叔像神棍一樣做了一個西洋神父禱告的動作，惹來歐陽鏡的一個白眼。
「在你的眼裡我只看見了殺戮，但是做為一個殺手，你先得學會隱忍。」怪大叔一臉的虔誠，他的這一副樣子可以讓最好的基督徒羞愧地撞牆自殺。
「我會照您說的做。」歐陽鏡現在已經沒有路可以選了，為了報仇，歐陽鏡可以付出一切。
～～～～～～～～～～～～～～～～～～～～～～～「殺手，先得學會心如止水。」
怪大叔把歐陽鏡帶到一條漆黑的小巷外，接著說到：「這裡是我們這一片小區最混亂的地方，這裡面有無數你根本就無法想象的人居住在裡面，你不可以在他們面前暴露出你真實的想法，不然你就有可能喪命。」
這是你的一道坎，歐陽鏡。
歐陽鏡只有十六歲，看著面前這一條黑漆漆的小巷，聽著裡面不時傳出來的奇怪嗚咽聲，歐陽鏡的小心臟立馬涼了半截，剩下的另外一半已經結冰了。
但是他只是閉上眼睛然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把自己的心臟全部凍成冰塊，走進這一條煉獄之路。
怪大叔盯著歐陽鏡的影子被黑暗所吞噬，眼神閃爍不定。
這裡面可以算是一個完全墮落的世界的縮影。
蜷縮在牆邊的青年男女，身邊堆滿了用過的注射器，有的人正準備享受那飄飄欲仙的快感，但是歐陽鏡的到來卻打斷了他們的動作。他們的眼裡有奇怪的目光，而更多的則是麻木。
歐陽鏡的眼裡閃過一絲幾乎不可察覺的蔑視，但是似乎立刻就被對方現了。
在哪一瞬間，至少六七個病懨懨的粉仔將歐陽鏡一下子圍住。
「你剛才的眼神是怎麼回事？」
「我……我沒有啊！」
「你是不是很瞧不起我們？」
「我並沒有……」
「啪——！」歐陽鏡被賞了一耳光，接著被他們一拳打倒在地，地板上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味道，感覺非常噁心，歐陽鏡差一點就吐出來了。
「你們這些『正常人』是不是非常瞧不起我們啊！」一個滿手臂都是針眼的瘦弱青年沒命地用腳踹著歐陽鏡的肚子，把歐陽鏡踹成了一隻煮熟了的大蝦。
歐陽鏡的臉上寫滿了痛苦，這更加讓打他的人興奮了起來。
「我讓你瞧不起我們！」
「我讓你哭！」
「別打了！讓我來！」一個人用手擋住了其他人，然後從褲兜里摸出一支針管，「讓他也爽一爽吧。」
四周立刻傳出了會心的笑聲，接著幾個人將歐陽鏡按在地上，那個人直接把針管插進了歐陽鏡的手臂，然後緩緩將裡面的藥劑推進歐陽鏡的體內……
漆黑的小巷傳出一陣撕心裂肺的呼喊聲。
半個小時后，歐陽鏡渾身濕漉漉地被丟出了小巷，他的額頭上還有一堆熱烘烘的東西，應該是排泄物。
歐陽鏡渾身抽搐著，嘴角掛著一絲亮晶晶的涎水。
怪大叔也不嫌歐陽鏡臟，直接把他抗在肩膀上，離開了這條小巷。
第二天，歐陽鏡又一次來到了這裡，這一次那個怪大叔什麼都沒有說，只是安安靜靜的看著歐陽鏡再一次走進去，他的眼睛一直盯在歐陽鏡的后腰處，那裡有一個異樣的突起。
今天，這些粉仔的心情似乎很不錯，幾個眼神麻木的女人是他們慶祝的物品，她們渾身**地躺在髒兮兮的地板上，任由他們在身上呼哧呼哧的運動。
歐陽鏡的眼睛很冷，幾個與他對視的粉仔被他的眼神給直接頂了回去，就像是被針刺中了一樣生疼。
歐陽鏡再一次被圍住了，他這才知道，哪怕自己的眼神並沒有暴露自己的真實心情，這些人也一樣會來找自己的麻煩。
「還想再來一針嗎？簡單，三百塊一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昨天給歐陽鏡打針的男子手裡捏著一支注滿液體的針管，其他的青年死盯著那一支針管，就像是一群刑滿釋放的**犯看見了一個妓女。
歐陽鏡一瞬間就把插在腰后的刀抽了出來，一刀就砍斷了面前青年的手腕，隨後一刀捅進了他的肚子，再一腳把他踹開。
整個動作歐陽鏡已經在腦海里模擬了不下一百遍，所以行動起來絲毫沒有拖泥帶水，趁著其他人還在愣的時候，歐陽鏡又是一刀砍中了一個粉仔的脖子，當場將他的氣管砍破，眼看是活不成了。
這時其他人終於反應過來了，他們紛紛跑向旁邊的旮旯，然後從裡面抽出鋼管與鐵鏈，有的人還摸出了幾把生鏽的砍刀。歐陽鏡僅憑藉著一股子怨氣，硬是把六七個粉仔砍得手忙腳亂。並且歐陽鏡還趁亂又廢掉了幾個人，這些人不是被歐陽鏡砍掉手，就是大腿上的肉被削掉一塊，疼得他們在地上不斷的翻滾。
歐陽鏡已經砍紅了眼睛。看那顏色比鮮血都淡不了多少。
他忽然很想笑，於是就笑了。
那略顯稚嫩的殘酷笑聲，回蕩在一片哭喊與叫罵聲中，顯得是那麼的突兀，更多的則是讓人感到靈魂都開始凍結。
鮮血在黑暗中綻放，宛若惡魔在地獄綻放笑容。
歐陽鏡手中的砍刀已經卷刃。
但是戰鬥已經結束了。
歐陽鏡用身中十刀的代價換來了五條人命與三隻手掌，外帶十多斤人肉和滿地的鮮血，可謂是大豐收。但是其中也有一定的運氣成分，這些粉仔哪會想到歐陽鏡這樣一個與學生無異的青年會突然動刀子？而且他們這些長年累月吸毒的人已經被毒品掏空了身體，不然歐陽鏡再有兩條命都不夠他們砍的。
歐陽鏡丟掉已經報廢的砍刀，捂著自己的傷口，扶著牆壁轉身挪出了小巷。
怪大叔看著逐漸出現的歐陽鏡，還有他那一身的鮮血，眼神複雜。
「你果然還是這樣做了。」
「沒有人可以阻攔我，哪怕是神。」歐陽鏡一個撂翹跪倒在地，怪大叔趕緊衝上前將他扶住。
「其實他們也算是命。」怪大叔眼裡有些不忍，但是他也只是不忍心歐陽鏡就此墮落下去。
歐陽鏡輕蔑的一笑，細聲說到：「從昨天起，傷害過我的人，我都不會再放過他們。」
怪大叔輕輕搖了搖頭，簡單幫歐陽鏡包紮了一下傷口，然後帶他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