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加拿大渥太華這是一個美麗清幽的城市,綠草如茵,森林茂密,湖沼、公園與草地,風光如畫,適合各項泛舟、打獵、釣魚、河上溜冰、山坡滑雪等等的活動,百花似錦,宛如仙境。
深夜,卓樂一行人回到他位於麗都運河畔的住宅——一棟極為典雅的哥德式建築。
在卓宅前,廣達一百畝的花園裡,放眼望去,燈光掩映下是一大片搖曳生姿的鬱金香花海,噴泉旁聳立了幾座白色的藝術雕刻,小巧的湖泊上,白鵝悠遊於其中,燈光照射於噴泉上,更見華美。
卓樂一路上一直緊緊牽著宛秦的手,直牽到卓宅前都沒放過,因此,有眼睛的人都看到了,也都感覺到卓樂微妙的變化。
「卓爺!」卓宅的管家杜魯看到海難失蹤多時的主人回家,簡直欣喜若狂。
卓宅主建築的氣派褐紅大門敞開了,一干仆佣立即迎了出來,他們不善言辭,但喜悅都展現在臉上了。
在這些仆佣的心目中,卓樂是個不常表達其善意,但卻是個非常大方、對他們的福利從不吝嗇的好主人。
自從卓樂在極光一號上發生海難,下落不明、生死未卜之後,他們每個人都寢食難安,天天祈禱主人能平安歸來。
而如今,他們的主人終於回來了,這怎不教他們歡欣莫名呢?
「杜魯,帶辛小姐去客房休息,她手腳扭傷了,請醫生來。」卓樂吩咐,他轉頭對宛秦道:「你先去梳洗休息,讓醫生幫你檢查傷勢。」
宛秦不是個不識大體的女孩子,她明白卓樂要向他的手下詢問關於海難之事,因此她順從的點了點頭。
「是的。」杜魯滿面笑容,帶著主人的貴客上樓去了。
「卓爺,你——」銀鯨聽到消息趕到客廳,他滿臉的不可思議與訝然,內心波濤洶湧。
「到書房說吧。」卓樂率先走在前面,鐵鷗與銀鯨隨後跟上。
三人上了二樓,一推開書房的門,卓樂一楞。
「晦,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這句話果然沒錯,一段共患難的情緣,真是教我們艷羨呀。」方雅浦笑嘻嘻地跟卓樂打招呼。
卓樂挑挑眉,「你們怎麼來了?」
室內,莫東署、丁維岩、衛天頤、楚克、鍾潛都在,他們圍著圓桌而坐,桌上擺著他們每個人慣常喝的酒,看來,他們已經待在這裡有好一段時間了。
鍾潛哼了哼道:「還不是你這傢伙,好端端的莫名其妙在海上失蹤,我們能不來嗎?」
莫東署扯開一記笑容,「親愛的兄弟,十方烈焰少了極光的光環怎麼行呢?我們當然要來關心你的消息。」
「就算你這些忠心耿耿的手下不通知我們,我們也會知道你遇到海難之事。」衛天頤啜了口伏特加,懶洋洋地道。
十方烈焰神通何其廣大,尤其「光速」靳士廉又擁有全球一流的網路系統,任何消息休想掩過他們的耳目。
「況且憂心如焚的鐵鷗已經通知我們了。」楚克輕鬆地道,渾然不覺得他自己在陷害鐵鷗。
當然,鐵鷗已經皺起眉頭,他沒想到這位傲視群倫的軍火大王會出賣他。
「怎麼會發生這次海難?」丁維岩關心地問。
方雅浦的俊容露出笑意,痞痞地插話道:「哎呀,怎麼發生海難已經不重要了,還是快點告訴我們怎麼發生感情比較重要。」
「極光」卓樂對女人向來很挑剔的,能接近他身旁的雌性動物就只有那隻趾高氣昂的曼哈頓而已,他真的、真的很難想像卓樂與女人相親相愛是什麼德行。
「你管人家是怎麼發生感情的,反正又不是跟你發生感情,你那麼樂於么?」鍾潛與方雅浦抬杠起來。
自從他的勁雨三天兩頭就往方雅浦的古董店跑之後,他發覺自己變得小里小器的,很會找方痞子的碴。
一絲難以言喻的感動染上卓樂心頭,他向來不喜歡陸地,因此極少出現於十方烈焰的聚會中,平時,都是他們到海上探望他兼度假,然而這份情誼絲毫沒有因為如此而消滅。
「嘿,他感動了。」龍頭老大莫東署搓了搓下巴,勾勒起淡淡淺笑,下了個結論。
聞言,卓樂硬生生的板起臉,維持他極光的傲慢。「你們別用關心我海難這招,在我這裡白吃白喝。」他撇撇唇道。
「說到海難,這到底是哪個缺德鬼乾的?」方雅浦說完,突然露出一抹奸笑。「不過老天待你真是不薄,落難還派個美女給你,你呀,真是太幸福啦,孤男寡女在荒島上會發生什麼事,這就不必告訴我們了,我們運用我們的想像力就行啦。」
「你的思想永遠是這麼邪惡。」鍾潛鄙視他。
方雅浦不以為件,反而自若地微笑,「我覺得我一點都不邪惡,難道你跟你的程幫主沒有那個嗎?哇,那你太不正常了。」
這兩個人又鬥起嘴來,衛天頤逕自挑眉道:「海難一定是聯邦調查局乾的,上回炸掉他們的五角大廈,那些無用之徒一直懷恨在心。」
「也有可能是俄羅斯政府的陰謀。」丁維岩沉聲道:「大家都知道,俄羅斯政府對義父那份可以製造秘密武器的資料一直很覬覦。」
「樂,你的極光一號上,一定有內奸。」楚克瞳仁閃動著,「只有親近你的人,才會知道你保管著義父二分之一的資料,旁人都以為那份資料全在永身上。」
他們的義父葛羅素博士定居在埃及開羅,負責照顧他的是十方烈焰的「日珥」辜永奇,以及他們十人的義妹康奏兒。
絕大部分對那份資料有企圖心的人都認為資料一定全在辜永奇身上,因此他頻遭狙擊,幾乎沒有寧日。
莫東署點起一根煙,似笑非笑的眼光往鐵鷗與銀鯨身上飄去,「克,你的意思是,你懷疑這兩位仁兄嗎?」
「不會是他們。」卓樂毫不猶豫地說。
方雅浦泛起玩味地笑,「廢話,我們當然知道不會是他們,鐵鷗和銀鯨嘛,熟得很。」
「媽的,那會是誰?」鍾潛最按捺不住性子。
「這點有待探究。」丁維岩雖然不是十方烈焰之首,但他最穩重,凡事也最為細心。
「對嘛,稍安勿躁,遲早會水落石出的。」方雅浦笑笑,「倒是現在大夥都餓了吧?
樂,招待我們飽餐一頓不算過分吧。」
「不算。」卓樂臉部沒什麼表情,他早就知道痞子對敲竹杠最在行。
方雅浦續道:「那麼,就順便請那位落難佳人一道出來用餐吧。」他講得輕鬆自在,彷彿這一切都是那麼理所當然一樣。
「不要。」卓樂直截了當的拒絕,他才不要讓他們見到宛秦哩,若是如此,他們義父可能明天就會打電話來「關心關心」他了。
「哎呀,你真是太小器了,跟潛一模二樣。」方雅浦笑嘻嘻地抱怨,不過他早就知道卓樂不可能讓他們見著他的新歡,那傢伙,很扭捏的。
莫名其妙中招,鍾潛甚為不滿,「我哪裡小器了?你說說看,是誰讓你無論任何時刻都有頭等艙可坐的?」
「當然是你嘍。」方雅浦笑得很狗腿,「潛,其實我覺得你再小器也小器不過皇家卓氏游輪公司的大老闆。」他揚揚眉梢,續道:「這個消息你知道吧,他居然把女朋友藏起來,也不讓他親比手足的兄弟們見見,好過分哪這個人。」
「樂,就請辛小姐一道用餐吧。」丁維岩微笑道。
卓樂撇撇唇,終於點頭了。
卓樂傳令準備開席宴客,這一晚,卓宅燈火通明。
香噴噴的香精和按摩浴缸洗凈辛宛秦十幾天來的疲憊,躺在蓄滿熱水的舒服浴缸中,她忍不住吁了口氣。
比起荒島,這裡像是天堂,她開始覺得每個人都該嘗嘗在海上飄流的苦難滋味,才會珍惜身邊現有的物資。
沐浴后,她穿上浴袍,開始參觀房間。
她發現卓樂真的很富有,非但房裡牆上的名畫都是真品,且所有家私竟然都是法國古董級的珍藏品,其奢華的程度,可比貴族。
叩門聲響起,在她回應之後,一名女傭走了進來。
「小姐,這是卓爺為您準備的衣服。」她提著一隻大型的名店紙袋,裡頭是剛剛精品店才送來的衣物。
「謝謝。」宛秦打開紙袋,想不到卓樂還挺細心的嘛,她正需要一套衣服,否則她只好一直穿著浴袍了。
當她站在穿衣鏡前,換上那套銀灰色的美麗裙裝時,叩門聲又響起了,這回來的是卓宅的管家。
管家杜魯笑盈盈地道:「小姐,卓爺請您下樓用餐。」
對於卓樂帶回的這位美麗小姐,他們都樂觀其成,希望主人除了曼哈頓之外,身上偶爾也能飄出一點旖旎的女人香。
宛秦點點頭,「那麼,麻煩你帶我去餐廳。」此時,她表現出來的完全是名門淑援的儀態。
杜魯驚艷於梳洗變裝后的宛秦,她氣質優雅,談吐得宜,笑容親切,跟剛進門時的襤褸狼狽真是天壤之別。
宛秦隨杜魯來到卓宅的餐廳。席上,除了卓樂與隨侍他兩旁的鐵鷗、銀鯨之外,全是她不認識的。
「真是聞名不如見面,太美了!太美了!」方雅浦笑盈盈的盯著宛秦看,「我是『虹霓』方雅浦,我在義大利有一家古董店,如果你喜歡古董的話,我可以為你歇業一天,讓你盡情把賞古董。」
「如果你對古董沒興趣,那麼,或許你對拍片會有興趣。」莫東署遞出他的名片,他露出一個微笑,「『日冕』莫東署,好萊塢最大的影業公司就是我的,我可以讓你登上國際巨星的寶座,只要你願意跟我簽約,一切好商量。」
「你們這是在幹什麼?」卓樂板著臉。
他就知道不該讓他們見宛秦,見了就不會有好事,這下好了吧。
「對,太不像話了。」鍾潛立刻幫腔,他深有同感也深受其害,當初這兩個傢伙初認識勁雨時,也是這副讒樣,看了就討厭。
宛秦微微一笑,「我對古董很有興趣,對於當上國際巨星,我雖然沒有興趣,但如果可以的話,我倒想參觀參觀好萊塢拍片的片場。」
「沒有問題!」莫東署與方雅浦異口同聲地說,服務美女他們最樂意了。
「哦,對了,宛秦,若你想到拉斯維加斯免費食宿加爛賭,可以找這位賭王衛,他擁有世界上賭金最大的賭場。」方雅浦開始陷害別人。
衛天頤皺起眉毛,「你很會利用別人的資源呵。」
「哪裡。」方雅浦皮皮的笑,「哦,對了,你有仇人嗎?如果想買便宜的軍火,我建議你找這個軍火大王就沒錯了。」
隨著方雅浦的介紹詞,宛秦把眼光調到楚克身上。
「很高興認識你,我是『真火』,楚克。」楚克微微一笑,風度翩翩地與宛秦握手。
方雅浦興緻勃勃續道:「親愛的宛秦,如果你……」
不等方雅浦說完,鍾潛自己開口,他哼道:「你是不是要她來找我搭免費的飛機?」
他大了解方雅浦了,他完全是用「別人的錢嘛,盡量花沒關係」那一招。
「那你就錯怪我了,潛。」方雅浦送出一抹笑容,「我是問宛秦想不想去德國參觀,要維岩當她的嚮導嘍。」
丁維岩對宛秦微微一笑,「我姓丁,丁維岩。」
他看著宛秦,清麗的她,和卓樂確實是一對金童玉女。
認識席上所有的人後,宛秦盈著笑意道:「我是辛宛秦,我沒有製片場,沒有古董店,也沒有航空公司和火藥庫,但若是你們經過馬來西亞,我可以略盡地主之誼,請大家吃頓便飯。」
「宛秦,有你這句話,我們一定去打擾。」方雅浦立即介面。
「我也一定歡迎各位。」宛秦笑道。
佳肴陸續送了上來,今晚他們享用的是傳統的法國料理,她突然想到,雖然和卓樂認識這麼久了,這還是她與卓樂第一次正式的在餐桌上用餐。
卓樂板著臉看她與他的夥伴們相談甚歡,尤其是那個雅痞和大製片家,他們殷勤得太過分了。
她很耀眼,很美麗,也很動人,所以有追求者也是尋常的事,但他就是看不慣她和別的男人那麼談得來,就算那些男人都是他的兄弟也一樣,他仍舊感到不甚舒服。
那麼,他算是很在乎她嘍?
不,不至於吧,他們才相識不到一個月的時間,真正密集相處不過只有十幾天,就算是愛情,也不會來的如此狂。
他現在認為,他與她在小島上的那些吻,不過是太無聊的後果,現在他們已經回來了,他們感情還能繼續嗎?
他是極光,他是卓樂,縱然她的家世與他匹配得上,但她不是溫馴女子就是個鐵錚錚的事實,而看樣子,她根本不可能為了他改變脾性。
他們似乎該好好談一談了。
「前年我在死海西岸的山地,差點命喪沙漠。」楚克啜了口加冰的白蘭地,接著說:
「我駕的吉普車拋錨了,水已經喝盡,金黃色的太陽又毒辣的照射著我,斷垣殘壁中,一個救兵都沒有,此時,有一……」
楚克敘述的能力很強,而宛秦也聽得很專註,這是卓宅二樓起居室的美麗露台,夜風舒爽,他們一個講一個聽,已經一個多鐘頭了。
卓樂找到宛秦的時候,看到的就這幅畫面,她臉上洋溢著一片讚歎之情,聽得津津有味。
「原來你們在這裡。」卓樂加入宛秦與楚克中間,哼,看他們一副融洽得不得了的樣子,一定是相談甚歡。
宛秦抬眼,她揚揚眉梢,「有事嗎?」
她喜歡聽楚克的冒險故事,他豐富有趣的見聞滿足了她向來也喜歡挑戰的心,尤其他幾乎世界各國都去過了,遊歷故事說也說不完。
「是沒什麼事。」卓樂淡淡地哼了哼。
楚克一笑,「你們聊聊,我和維岩、雅浦約好了要去酒吧。」
他是非常善於察言觀色的,而樂不悅的面色又那麼明顯,他當然看得出來樂在不高興嘍。
楚克識趣地走後,卓樂立刻挑起眉說:「楚克已經有女伴了,你最好跟他保持距離。」
她皺了皺眉毛,不喜歡他這種語氣,「我跟楚克只是在聊天,你想到哪裡去了?」
卓樂眯起眼睛看著她,「聊天需要靠那麼近,需要一臉崇拜的樣子嗎?」她那副樣子,分明是把楚克當偶像嘛。
「你不可理喻,卓樂。」宛秦起身想走。
才回到陸地上來,她不想跟他做無謂的爭吵。
他拉住她的手,語氣酸了起來,「你喜歡楚克對不對?只要是女人都很難抗拒楚克的魅力。」
她嗤笑,「我覺得你很無聊。」
為什麼他會以為她喜歡上楚克?難道他們在小島的定情之吻是假的嗎?抑或,那些吻根本只是一時的無聊孤寂所導致?
卓樂扣著她的手腕不放,「你還沒回答我。」
她在閃避他的問題,如果她對楚克不心動,她何必顧左右而言他,不敢直接回答他呢?
宛秦抬了抬下巴,「卓樂,你似乎管不著我,而且,我也不習慣回答無意義的問題。」
「辛宛秦,你好狡猾。」
他將她拉進懷裡,出其不意的吻住她的唇,她柔軟的唇瓣被他濕潤的舌侵入了,緊繃的心像快斷的弦。
他吻得又凶又猛,吻沒兩分鐘,他就被她給用力推開了。
「你說我狡猾,你最好說清楚!」她瞪著他,他根本就是喜怒無常嘛,翻臉比翻書還快,晚上回來時還好好的,現在卻變得如此野蠻又如此莫名其妙,教人難以捉摸。
卓樂的語氣硬了起來,「你原本就很狡猾,在小島上時,你只有我,因此肯獻吻予我,現在回來了,你又胡亂對別的男人動心,這不是狡猾嗎?」
她不可思議地看著他,他很無聊耶,她只不過和楚克在聊天罷了,何必扣一頂那麼大的—帽子給她。
她迎視著他醋意亂飛的目光,「說我狡猾,那麼你呢?你是否是真的喜歡我呢?」
這也是她極想知道的,建立在落難時候的感情,怎麼說都很薄弱,環繞在卓樂身邊的女人那麼多,他吻她時究竟是存了什麼心?
卓樂緊蹙著眉心不答,他不想回答。
她點點頭,一臉的瞭然,「你不敢回答。我懂了,明天我就會離開這裡,就當做我們不曾認識過。」
酸酸的感覺一下子衝到她咽喉處,她忍著,不對他認輸。
她留戀他嗎?是的,她留戀他,非常留戀。
她轉身要走,卓樂卻又一把拉住她。
「你放手。」她的聲音低低啞啞的,她告訴自己,卓樂是個混蛋,他不珍惜的感情,她也樂的丟掉。
「我喜歡你。」他低低地說,還有幾分惱怒與不甘心。
見鬼!她要走就走,他幹麼向她示愛表白,難道他卓樂的生命中缺少她不行嗎?
但確實,他確實是沒她不行,共同飄流的這些日子,他已經對她建立了某一程度上的依賴,無法抹滅了。
「你喜歡我?」宛秦一臉的愕然。
他居然會挽留她,她以為他會任由她走,她也以為他能接受的異性只有曼哈頓哩。
「不要再問了行不行?」
他惱怒地看著她,表白心跡令他不自在,如果她能閉嘴,那他會感激不盡。
她笑了,「好,不問。」
她征服了世界頂級游輪的主人了嗎?這倒是項最新的挑戰呵,不過,她挺喜歡的,喜歡這個高難度的挑戰。
她的笑容燦爛,卓樂突然一陣心動,他堵住了她的唇,深深的給她一記長吻,又綿又密的長吻。
星月掩映下,他們在露台上擁吻著,當然,他們絕不知道有幾個人頭正趴在樓上的露台上俯身偷看,且看得津津有味。
「你們猜,他們待會會不會進房間?」方雅浦興緻勃勃地問。
「你管人家會不會進房間。」鍾潛啐。
「大概會吧。」楚克微微笑答。
他沒想到他會是那麼好用的催情劑,如果不是因為他,底下那兩個嘴硬的人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肯表露心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