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整個京城謠言滿天飛……

孫尚書之女孫郁書代替公主被大漠盜賊夜剎王抓走!

皇太子拒絕迎娶公主，並且親自帶領軍隊出城與夜剎對峙。

孫郁書墜落懸崖，最後被皇太於找到，平安無事地帶回國。

皇太子向皇上提出迎娶孫郁書一事，皇上大怒、皇后氣憤，朝廷分成兩派，陷入僵局。

孫言與孫子謙父子即將恢復官職，孫郁書也即將入宮成為皇太子妃……

許多的話題在民間市集傳開來，皇太子的所做所為如此明顯，大家都已經猜到他對孫郁書十分著迷，這下更是

讓孫府成為各方人士來訪的重要之地。

其實老百姓對於孫言與孫子謙父子離開朝廷之事，一直很惋惜，因為孫家父子倆不只對朝廷有功，對老百姓也

十分關照，城裡有許多人皆受過他們的恩惠，孫言是個做事十分低調之人，不管遇到什麼事都不會特別宣揚或聲張

，就連自己的女兒受到皇太子青睞，也不願意接受大家的祝福。

因為，孫郁書愛的人並非皇太子，而是與朝廷作對的大漠盜賊夜剎，如今，孫郁書還懷了夜剎的孩子，偏偏皇

太子又打算來迎娶，真是讓一切變得亂七八糟。

孫郁書本人也很頭疼。她實在不知遭該拿什麼理由來拒絕皇太子；孫言與孫子謙也對於朝廷不斷派人來勸說恢

復官職一事感到煩惱不已。

孫言根本不希望女兒成為太子妃，二十二年前的可怕事件讓他的人生充滿警惕。

常照生真的是孫言的好友，也是他的恩師，當年因為有常照生的提拔和照顧，才有現在的他，所以對於常照生

的遭遇，他如今還無法忘懷。

常照生是生是死，過得好不好，一直到現在他都還懸挂在心中。

當年常照生受到皇上和皇后的信任，當皇后懷孕時，常照生還讓妻子進宮去陪伴皇后，皇后即將臨盆時，還堅

持要留下常夫人。

豈知，當皇后發現生下雙生子后，受到很到的打擊，常夫人當時正抱著大皇子，皇后當下就決定只留下小皇子

，要常照生夫妻將孩子帶走，並且殺掉。

常夫人不忍心，常照生更不可能殺害皇上的親生孩子，於是他們夫妻為了大皇子，毅然決然地打算辭官離開京

城。

這消息被皇後知道，立刻派殺手毀了常家，接著將常照生視為叛國之人，趕盡殺絕。

皇后並不知道常照生曾經將這一切經過全部告訴過孫言，孫言也佯裝不知情地躲過盤問，同時派了許多信任的

手下暗中幫助常照生與大皇子逃出中原。

只是那些手下最終沒一個倖存，就這樣，常照生的生死成了謎。

孫言雖然難過，卻還是重新振作，不久便接下尚書位子；一年後，女兒孫郁書出世，接著，一年後妻子離開人

世，接連遭受這些事件，孫言就決定。只要在朝為官一日，就會好好地保護家人。

孫子謙和皇太子因為同年，所以走得特別近，孫郁書因為個性過於男孩又特別好動，所以成為皇太子的伴讀：

本來孫言一直擔心皇太子會對女兒產生男女之情，但是瞧女兒那男人婆的模樣，相信皇太子一定不會感興趣，所以

就沒有特別留意。

結果，皇太子還是喜歡上女兒，如今還要迎娶女兒，這一定會招來皇后的不滿。

二十二年前的可怕事件是否會再度發生？只要一想到這，孫言就感到無奈又無助……

這時，孫郁書經過後院．見到在亭中不斷哀聲嘆氣的父親，心疼不已。

她知道父親為了她的事情好幾天都沒睡好，朝廷那邊今天又派人來勸說，父親不想回應，所以由兄長前去應付

。

這年頭還有不願意當官和當太子妃的，大概就只有他們孫家人吧。

孫郁書覺得這一切都是因她而起，但是她卻一點都不後悔。

她為皇上保住了友國的公主，同時也避免公主成為夜剎駭人計劃里的犧牲品，同樣身為女人，她無法想像公主

遭遇和她相同之事後，還會有勇氣活下去。

這件事，她一個人犧牲就夠了!只是，皇太子要娶她一事很出乎她意料之外。

夜剎一定發現了吧？他一定科到會有這一天，所以才會放她回來。

想起夜剎，她的心就好痛，她應該恨他，卻無法做到……到頭來她還是深愛著他。

她的身心都還留有對他的感覺，雖然不知他的樣貌，卻依然深切地記著他曾經對她所做過的一切。

他的笑聲和他的溫柔體貼、他對她的調侃言語，這些都令她心醉與思念。

為什麼她就是不能忘記夜剎？為什麼她就是不能接受皇太子呢？

她與皇太子一直在一起，但是她卻從來沒有對他產生過任何兒女之情；她與夜剎才相處短短的時間，卻已經深

陷而無法自拔。

父親和兄長對她的包容與保護，讓孫郁書更加明白自己的任性。

如果她離開這裡，是否一切就能歸於平靜？她忽然有了這樣的想法。

這時，楊管家匆忙地出現，著急地喊道：「老爺，老爺，不好了！皇太子派了許多花轎說要來接小姐進宮啊!」

楊管家跟艙地差點跌倒在孫言面前時，孫郁書已經衝到父親身邊。

孫言起身喊道：「確定是來接小姐的嗎？」

楊管家點頭如搗蒜，「是真的!老爺，而且他們要小姐立刻啟程。」

聞言，孫言臉色別白，孫郁書則當場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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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剎等人一進城就聽見皇太子即將迎娶孫郁書一事，他心中百感交集，不知該喜或該憂。

跟隨夜剎進城的有文君、武戒與喜兒，大家對於這樣的消息只能保持沉默。

見到街道與客棧都掛上慶祝的布條和祝賀語，可見老百姓對於孫言這號人物有多麼尊敬。一路上，他們聽見許

多關於孫言的為人與善行，夜剎知道得越詳細，越感到內疚與羞傀。

誠如文君所言，他一心只想著復仇，卻不知這樣的行為已經傷害了許多人．尤其是像孫言這樣樂善好施、用心

對待百姓、為國盡心儘力的大好人。

經過數日的奔波，他們終於來到孫府。

他們以道賀之名拜訪孫言，楊管家望著一身黑衣又頭戴帷帽、讓人瞧不清真面目的夜剎后，心生懷疑，想打發

他們走。

文君趕忙上前，「不好意思，能否麻煩大叔行個方便，我們都是來自異國之人，因得知孫老爺女兒一事，特地

趕來道賀。」

楊管家知道老爺向來交友廣闊，所以有來自他國的人士來訪，其實也沒什麼好奇怪，加上文君溫文儒雅的態度

，很快就使楊管家的防備之心鬆懈下來。

「那……各位請進，我先帶大家到大廳去，再請我們老爺出來會見各位吧!」楊管家移開擋住大門的身子。

「多謝大叔幫忙!」文君向他道謝，接著趕緊側身進府。

夜剎跟著進入，那強而有力的步伐和氣勢，不知為何讓楊管家心生畏懼。

待夜剎等人進入大廳之後，孫言與孫子謙一同出現，喜兒立刻反射性地躲在文君身後。

孫言瞧了他們一眼，疑惑地道：「聽楊管家說各位是從異國而來，孫某在這先道聲辛苦，只是……孫某與各位素

不相識，不知各位遠道而來所為何事？」

文君先出聲，「孫老爺，其實我家主子是為了跟你詢問事情而前來拜訪。」

「詢問事情？」孫言看了一下兒子。

孫子謙則始終盯著夜剎，好似在觀察他，然後開口道：「既然你家主子是來向家父詢問事情，那基於禮貌，是

否該先將帷帽取下，以真面目示人呢？」

文君看向夜剎，夜剎明白，伸手將帷帽逕自取下，臉上的鬼面具立刻顯示了他的身分。

「夜剎!」孫言與孫子謙震驚喊道。

「你這該死的混蛋居然還敢出現在我家？我要殺了你!」孫子謙按捺不住胸中的憤怒之火，撲了上去。

武戒以身護主，文君的反應更快，一把就扣住孫子謙準備揮出的拳頭。

孫子謙狠瞪文君一眼，她則趕緊開口道：「孫少爺請冷靜點，我們王上今日會來此地，就是希望能與你們化解

恩怨，對於孫小姐一事，我們深感抱歉，不過請你相信我們，我家主子並非有意傷害孫小姐，相信只要孫老爺見過

我們主子的真實容貌后就會明白了!」

「你家主子的真實容貌我們不感興趣，我只想見到他躺在地上的樣子!」

孫子謙只要一想到妹妹的委屈，就更加氣憤。

夜剎沒有打算浪費時間，「感不感興趣何不等見過我的樣子再說呢？」語畢，他取下了鬼面具，露出真實容貌。

當場，孫子謙愣住，百思不解，「皇……太子？」

孫言亦受到極大的震撼，但他心中十分明白，對方並非皇太子，這麼說來他就是……

「老天呀!這……莫非你是……」

從孫言的表情看來，他真的知道當年皇後生下雙生子的真相，否則絕對不會有這樣的表現。文君的調查與種種

推測都證實了！孫言果然是常照生的好友，同時也是當年救了他們的恩人。

「爹，他……怎麼跟皇太子……」孫子謙已經收回手，退到父親身邊，一雙大眼還是無法離開夜剎的臉。

孫言回過神，一手抓住兒子的肩頭，一起跪了下去。

「臣等有諸多冒犯。請大皇子見諒!」孫言到這一刻仍然不忘君臣之禮。

「大皇子？爹，大皇子是指……」孫子謙還想開口，卻被父親的眼神制止。

夜剎一見孫言的反應，顯然有些嚇到，急忙上前將他扶起。「言叔，請你快起來，你並不需要這樣對我。」

孫言抬起頭望著夜剎，眼裡閃現了許多情感，有懷念、有傷感，還有無奈。

他起身後立刻抓住夜剎的手，情緒有些激動。「沒想到大皇子你還活著，真是太好了!真的是太好了!感謝上天保

佑，常大哥真的做到了!他真的救了大皇子，而且還把大皇子你培養得如此出色。」一時間，他忘記了對方是大漠盜

賊一事，只看著他英雄豪傑的樣子。

孫子謙在一旁看得莫名其妙，「爹，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言叔，請別喊我大皇子，直接叫我夜剎就行了!那個稱呼我一點都不需要。」夜剎的語氣里充滿恨意。

孫言了解他的心情，「對了!常大哥呢？他還好吧？」

夜剎眼裡布上陰霾，「常叔……已經過世了!」

聽見常照生的死訊，孫言受到打擊，不過很快就振作起來「是嗎？原來…常大哥已經過世了，雖然這種事是免不

的……但是……」對於無法再見到老友，孫言心裡十分難過。

意外地，夜剎突然跪了下去，「常叔，請原諒我，對於郁兒的事，我真的很抱歉，這一切都怪我太無知．居然

傷害了救命恩人的女兒，我……」

「你快起來!大皇……夜剎公子，你這樣會折老夫的壽!」孫言著急地扶起夜剎。

孫言這份尊崇君臣之禮的態度，讓在場之人皆很敬佩，文君上前將盒子取出，遞給他。

言叔，這個盒子就是我們會來這裡的其中原因，對於當年所發生的事情。王上很想知道所有的真相。」

見到盒子，孫言的情緒差點失控，他顫抖著雙手接下盒子，「這……這個盒子，沒想到我居然還有機會見到這個

盒子……這個盒子是當年我親手交給常大哥的離別之物。」他接著便打開盒子，見到裡頭的東西，終於崩潰地落下淚

水。

見到這一幕，更加確定當年救了常照生與夜剎的人真的是孫言，而且還是暗中協助他們逃亡。

此時此刻，夜剎對於傷害孫言一家感到萬分後悔與羞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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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言將二十二年前的事情從頭說了一追，過程就與文君所調查和信里的內容一模一樣，接著夜剎便將常照生逃

到大漠之後的遭遇全部說出來。

透過各式各樣的分析與結論，夜剃終於明白，文君的猜測才是對的——常照生從來沒想過要復仇，他那愛國之

心到死都沒有改變。

他了解雙生子的出現會讓國家產生分裂，或者出現兄弟殘殺的局面，因此選擇讓夜剎平安地長大成人，就算會

成為大漢盜賊之王，只要能平安無事．他亦死而無憾。

孫言的想法與常照生相同，無奈事與願違，還沒處理好盒子的秘密，常照生就過世了。所以，在知道自己的真

實身分后，夜剎會燃起複仇之心也是無可避免的。

夜剎再次向孫言道歉，「言叔，請把郁兒許配給我，我發誓一定會好好地照顧她，再也不讓她受到任何委屈。」

自己的感情自己最明白，夜剎早就愛上孫郁書，只是因為復仇而不肯承認；如今得知真相，他的內心不禁鬆口

氣。

真實感情瞬間爆發，他發誓，無論如何都要把她追回來。

孫言聽見他這番話。不免有些驚訝，隨即想起女兒說愛上他一事，這才了解原來他們彼此兩情相悅。

「知道真相后，老夫自然不可能會責怪你，只是……郁兒現在已經不在這裡了!」

「她不在這裡是什麼意思？」夜剎不明白地問。

孫子謙雖然了解真相，但對夜剎還是無法興起好感。他雙手抱胸，沒好氣地道：「郁兒被皇太子接進宮了!說什

么要她好好地學習宮中禮儀，如此一來，等她正式成為太子妃才不會失禮。真是太好了呢!你的計畫成功了!」

最後那一句實在很諷刺，讓武戒差點出口罵人，幸好文君及時以眼神制止他。

喜兒不敢相信地喊道：「難道皇太子不知道孫小姐已經懷了我們王上的孩子嗎？這要是被發現，不是會被砍頭

？」

「何止砍頭，還滿門抄斬、連誅九族呢!」孫子-謙恨恨地說道。

喜兒一聽差點要尖叫，文君趕忙安撫，「孫少爺，請你別這，咱們現在應該同心協力，想辦法阻止皇太子娶孫

小姐才才行吧？」

關於這點，孫言十分贊同。「子謙，別再亂說話嚇人，文君姑娘說的對，現在當務之急是要阻止皇太子娶郁兒

。」

孫子謙知道自己過於孩子氣，於是也不再開口。

夜剎知道現在情況緊急，一時半刻都不容許浪費，於是開口道：「常叔，我已經有計畫，只是我需要你的幫忙

。」

「公子別客氣，儘管開口，只要老夫能幫上忙，什麼都願意做。」孫言知道可以相信他，於是展露笑容說道。

有了孫言的支持，讓夜剎如虎添翼，他的眸子瞬間綻放出王者光彩，將心中所擬定好的計畫娓娓道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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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紫香苑。

孫郁書坐在湖邊，有一下沒一下地撥弄若水面。

唉!無聊死了!進宮都快兩天了，早晚都被人跟進跟出弄得她都快瘋了!

她的個性不適合被人服侍，而且為了不讓人發現她懷孕一事，她凡事都要小心翼翼。

幸好，她利用剛從大漠盜賊手裡被救回，過度遭受打擊的借口，佯裝身體虛弱和不適，逃過了不少宮中的禮儀

訓練。

「哎唷!再這樣下去，我真的要被逼得嫁給皇太子了!」一想到這點，孫郁書就感到懊惱不已。

望著湖面那形成漣漪又慢慢消失的波紋，她越想越覺得無辜宮裡的禁忌太多，甚至還不許她和家人聯絡，看樣

子一定是故意的！

想起以前身為皇太子的伴讀，她可是來去自如，如今卻一再的被限制東、限制西，什麼都被「要成為皇太子妃

就要怎樣怎樣」這些話所束縛，越想心頭越悶。

「郁兒，你怎麼在這裡？小心風大，會著涼!」皇太子不知何時來到她身後。

她嚇得趕緊起身，離開湖邊，向皇太子行禮，「郁兒見過皇太子！」

「郁兒，你別對我這麼客氣，以後我們就是夫妻了。」皇太子笑容滿面地說。

見他那樣開心，她的心裡實在很不好受，「皇太子，郁兒可以私底下跟皇太子聊聊嗎？」

「當然可以!你們都退下去吧!」皇太子下令。

大夥應聲，陸續退離，不過還是沒有完全離去，而是與他們保持一段距離。

孫郁書總算鬆口氣，她面對皇太子，「皇太子打算娶郁兒是認真的嗎？」

「當然是認真的!」

「可是…皇太子應該知道，郁兒對皇太子並沒有特殊感情啊」對於皇太子，她向來很直接。或許也是因為這點，

才讓皇太子傾心於她吧!

皇太子的臉上閃現受傷神色．憂傷地看著她，「郁兒，我一直很喜歡你，在這宮裡唯一能讓我感到自由自在又

可以信賴的人就只有你。」

這樣感性的皇太子是她不曾見過的，「皇太子對郁兒的心意，郁兒真的很高興，但是……這並不表示郁兒適合成

為皇太子妃啊！」

「這是什麼意思？」

「郁兒希望皇太子能找到真心相愛的另一半，郁兒相信一定會有明白皇太子的好，並且真心關懷皇太子、了解

皇太子內心的好姑娘出現……」

「那個人就是你啊!郁兒，你就是我心中最理想的女子。」

皇太子激動地打斷她。

面對這樣的皇太子，孫郁書真是進退兩難。「皇太子，郁兒真的不適合你，而且…郁兒已經有意中人了!請皇太子

原諒!」說完，她逕自跪了下去。

在沒辦法，她只能向皇太子坦然了!

皇太子十分震驚地看著她，「郁兒，你說什麼，你……有意中人了？是誰？」

他們從小一塊長大，在他印象中，他不曾見過任何人與她交往甚密，為何會突然冒出一名對象呢？皇太子不願

相信。

孫郁書難以啟齒．但又不想對他撒謊。「請皇太子原諒郁兒無法道出他的身分，也請皇太子不要追問，郁兒真

的很愛這個人，郁兒早就發誓這輩子只想嫁給他，所以……郁兒真的無法跟皇太子在一起。」

她的眼神透露出戀愛的氣息還有苦澀，皇太子頭一次見到這樣的她，但他十分了解這樣的眼神和心情，一顆心

不禁受到很大的打擊。

「郁兒，你……不是因為想拒絕我才這麼說的吧？」皇太子還是忍不住想確認。

孫郁書搖搖頭，認真無比，「不是，郁兒對皇太子自始至終都坦然又誠實，所以絕對不會對皇太子撒謊。」

就是因為了解這一點，所以皇太子心情更加沉重。良久他默默地轉過身，「你起來吧!別對我說什麼原不原諒，

你只是向我坦然真實感情罷了!這種事並沒有什麼對或錯。」

多年來的愛戀終究是一場空，皇太子對於這樣的結果早就有了預感。

孫郁書看著皇太子的背影起身，「皇太子……」她不知該說什麼，或安慰他什麼，最後只能選擇沉默。

沉默游定在兩人之問，片刻．皇太子像是整理好心情，挺起背開口：「我想了很久，怎麼想都想不出是什麼樣

的男子能打動你的心，唯有一個，而那個人……是我不太想承認的對象。」

聽見此話，孫郁書的神經立刻繃緊。「皇太子……」

「我很希望不是那個人，因為如果你愛的人是他，那一定會渾身是傷，到頭來只有傷心痛苦，我…真的不想見到

你變成那樣，」皇太子背對著孫郁書，就像自言自語般地說道。

皇太子沒那麼遲鈍，當時在懸崖邊的那一幕，一直在他腦海里揮之不去。

當時，他好像明白了什麼，只是不願意去相信，最後甚至還打算視而不見。

只是，若是真要違背良心去強娶心愛之人，那他這一輩子都會永遠活在悔恨之中吧？

孫郁書強烈地感受列皇太子的心意和包容，這讓她的心糾結在一塊。她無法回應皇太子的情意，只因為她愛上

了夜剎

她默默看著皇太子落寞離去的身影，內心十分難過，就像失去一位摯友。

看來…她和皇太子的緣分就到此為止了!這是一段連朋友都做不成的戀情。

這時，一名奴婢急匆匆地跑過來，打斷了她難過的情緒。

「孫小姐，皇後有事找你，要休立刻過去。」

聽見皇后要找她，孫郁書心中泛起哀號。這天還是來了!她早就知道皇后絕對不會保持沉默，只是一直在等待

時機。

孫郁書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裳，探吸口氣，做好心理準備后，便跟著奴婢前往皇后的寢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