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因為年輕,所以不安,擋在他們面前有太多可能的阻礙,又或者難免悲觀地想像如此輕率地互許終身,真能面對將來無數個未知的考驗?
「拜託……在古代,你的年紀已經是老姑娘了。」
紫江瞪著一邊開車,一邊哈哈大笑不以為意的季天朗。
話說回來,其實季天朗一派理所當然也很正常,他的父母相識相戀得早,也是十七、八歲就互定終生,多年來情感如一;反觀紫江的父母,據說兩人結婚時都二十幾歲了,最後還不是離婚收場?
紫江突然明白,她果然是母親的女兒,所嚮往的和所害怕的,竟然那麼相像。她確實曾經想過結婚就能脫離父親家族的掌控,但嫁給同樣出身豪門的季天朗,名門千金與豪門媳婦,籠子看來差不多一樣大。
季天朗多少知道她的想法,他也許樂觀了點,因為他相信總有一天紫江會明白,不是所有的有錢人規矩都像她家一樣多如牛毛,她只是需要時間適應另一個家庭或另一種身分。
更何況,這些也不急於一時,因為她還沒完成學業。他一開始就想過一切以她的學業為優先,否則他們這些舉動,單憑兩人的家族背景,絕不可能只是簡單的手續了事。
「等你準備好了,我們再公開吧。」他希望她專心做自己想做的事,想想未來的路該怎麼走。反正他們已經在一起了,未來就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從小到大他就是這麼走過來的,所以始終信心滿滿。
一段不準備公開的婚姻,就世俗觀點來說,吃虧的八成是女方,所以紫江從來沒認真想過季天朗所給的,不僅僅是承諾而已……
「外婆不知道我們結婚了,所以我今晚還是得回去。」紫江拍著季天朗的賊手,但來不及了,他已經一手探向她衣領內,掏出內衣里的飽滿,呼吸越來越粗重地狎揉著。
一路北上回到西雅圖,這途中一有空閑,他就是拉著她在車上、大飯店裡做ai。紫江知道開始的幾回他一直極力收斂速度和力道,可這幾天的「荒淫無度」讓她懷疑過去兩年來他的「規矩」都是裝的。
當然,我可不能嚇到你。他露出強盜頭子的笑。
「我剛剛問過麥太太,外婆睡了,你別回去吵醒她。」他橫抱起她,大步回到他的房間,「我快走不動了。」
紫江紅著臉瞪他,半晌才吶吶地道:「我……我最近吃的多了點……」
季天朗笑得像個痞子,「還不夠多,我是說我的老二硬得我走不動。」
「你去死啦!」
他把她往床上放,這張床紫江過去也躺過,但那時身分不同,這痞子也還沒露出本性,她沒有如今的臉紅心跳。
兩年來,她從沒想過和他在一起會這麼的……呃,刺激,或者說是期待,全身莫名地戰慄。他讓她習慣他的陪伴,習慣沒事時有他,有事時也有他,到如今就算明白這傢伙是頭色狼,她也不想離開了。
「當老公的夠硬,是老婆的福氣。」他的笑臉讓她的手好癢!
他一邊吻她,一邊剝洋蔥似的剝她的衣服,不放過任何能感受她肌膚美妙觸感的機會。紫江躺在他身下,承受他飽含性暗示的舌吻,無法抗拒地任由他那以賊手握住她的軟乳,撫過她的細腰,甚至抬起她的雙腿,在她的小屁股上又捏又揉。
他把她剝得精光,才跪坐起身,滿足地看著羞愧又嫵媚地躺在他床上的小女人。他夢想這一刻好久了,因此這當口胯下的腫脹簡直讓人無法忍受!
季天朗三兩下脫下自己的衣服,結實野性的肌理像在賣弄性感那般,連他脫下襯衫和長褲時,都展現迷人的線條與姿態。
紫江害羞地偷偷併攏雙腿,大眼想要藏起迷戀和貪婪,卻不夠成功。季天朗笑得得意極了,像狩豬的豹子般逼近她,立刻囂張地扳開她的雙腿,捉住她的膝蓋,讓她的小腿靠在他肩膀上。
這姿勢有點丑!紫江想抗議,後知後覺地想找抱枕或棉被把自己蓋住,季天朗卻大膽而直接地伸手撥開她兩腿間的細毛,指腹在紅嫩的肉瓣上來回畫著圓,激情處,插播廣告,紫江都沒來得及把自己的頭埋進枕頭裡,就聽到明顯的濕潤聲響,和季天朗的笑聲。
她嗚咽著把臉埋在雙手間,好想挖洞把自己埋起來。
「你很想要我,對吧?」
「你想要誰?想要誰抱你、疼你?」他偏偏只在濕軟的蕊瓣上玩著下流的把戲,一下以手指夾起小核,一下粗魯地揉蹭著,水聲越來越明顯且煽情,他卻沒再更進一步。
「天朗……」她只能哀哀求他。
「對,乖乖的喊老公的名字,我會疼你,嗯?」
……
他們回到西雅圖的四十八小時內,紫江一步也沒離開季天朗,被他扣在他家裡,睡飽就吃,吃飽就做ai,他用各種在se情片里學到的邪惡伎倆玩弄她,也調教她。
紫江雖然氣他好色,卻貪戀兩人交頸纏綿的甜蜜,連洗澡也忍不住想要膩在一起哩。
因為東西岸的時差問題,紫江通常會在要前往紐約的那個禮拜五請假,搭一大早的飛機,隔天晚上才回長島向父親報到。其實如果父親真要追究她有沒有說謊,一定會露出馬腳,但他顯然不認為一向不怎麼熱衷社交,性格內向的長女有必要在這上面對他說謊,再者前妻的三個孩子都大了,他對紫江三兄妹的關注漸漸不比現任妻子所生的兒女,更何況還有外婆一向會幫著她圓謊。
結婚以前,在長假以外,他們約會的模式是每個月紫江飛往紐約一次,季天朗飛西雅圖兩次;結婚後紫江前往紐約的次數不變,但季天朗大概一個月飛往西雅圖三到四次,主要是他的體力允許,大學的課也自由許多,只要時間安排妥當,他可以不用請假。
紫江要求季天朗別接機,老實說他一放假就飛來飛去,難得有一個假期好好待在紐約,她不想讓他這麼忙,而當她到達季天朗的住處時,他通常已經下課回到家了。
廚房煮著東西,季天朗人在浴室,她只喊了他一聲便進房間把行李放妥,然後循著香味來到廚房。
說到這兩年來最讓她不平的,就屬季天朗的廚藝進步神速這回事了。外婆根本不怎麼教她下廚,只懇求她遠離廚房,或者至少坐在旁邊不要越幫越忙,但是卻會指導季天朗廚藝,上禮拜他做的紅酒燉牛肉就博得處婆一票「飯友」的好評。要知道外婆那群「酒肉朋友」,一個個都是福爾摩沙的老顧客,早被外婆的手藝養刁了胃,要得到他們的認同並不簡單,更遑論是讚美了。
雖然說結了婚就是她的人,不過她當時真的有點嫉妒呢!想想她過去下廚的悲慘經歷,就越覺得老天真是不公平了。
欸,這傢伙到底是在煮什麼呢?好香啊……
「到家了?先去洗手,湯差不多好了,晚點我們再出去吃晚飯。」
「你煮什麼啊?」味道有點熟悉,因為飛機上的午餐吃到膩了,所以沒吃幾口,現在肚子真的餓扁了。
「排骨湯,跟岳母學的。」
魏女士雖然沒有母親的天才廚藝,但熬湯倒是很在行,紫江想她也好久沒喝母親煮的湯了,不知道季天朗得到幾分真傳呢?等會兒可要好好鑒定一下。
她快樂地哼著歌洗手,回到廚房時,下半身只圍著一條浴巾的季天朗已經幫她舀了一碗湯吹涼。
「來。」季天朗舀起一口湯吹了吹,才喂到她嘴邊。
「嗯……」雖然好嫉妒,不過很好喝。紫江咂了咂嘴,突然想起這味道是什麼,雖然跟另一種食材很像,但碗裡面很明顯就是……
「這是什麼湯?」她瞪著丈夫。
「呃……」季天朗乾笑,「青木瓜……」燉排骨,美味又營養。
「你嫌我小!」她跺腳。
「錢沒人嫌多,胸部也沒人嫌大,多喝點。」他又舀了一口,邊吹涼邊追著鬧彆扭的小妻子。
「你走開啦!色狼,你直接去娶個爆乳妹不是更好!」
「你不喝四物,我只好煮這個,不然下次喝麻油豬肝湯?」
紫江嘟著嘴,才想到他昨天在電話里問她是不是MC剛結束,又想到上個月他確實燉了四物雞湯,但她討厭那個味道,所以不怎麼捧場。
在台灣時,老媽也是每個月燉補品給她喝,那時她可沒有不喝的餘地,魏女士熬什麼她就得喝什麼,就算是難喝到爆的中將湯也要喝得一滴不剩,而季天朗拿她沒轍,只好自己想辦法變通。這麼一想,她忍不住有些愧疚,乖乖地張嘴喝下季天朗餵過來的湯。
「岳母說你在台灣都會喝的,我煮的不好喝嗎?」他自己試喝了一口。
「很好喝啦。」母親熬給她喝是一回事,他熬給她喝又是一回事,畢竟他可是既得利益者,教人不懷疑他的居心也難,雖然想想有點好笑就是了。
「那就多喝一點,你放心,就算你不會再大了,我也不會嫌棄你。」
「你還說!」
「別鬧彆扭了,乖乖喝完。」他又餵了她一口。
「你跟我一起喝。」
「那我會不會變得比你還大?」他開玩笑道,惹來小妻子好氣又好笑地往他胸肌上擰了一把。
「你浴巾掉了。」她懷疑這傢伙每次在她面前都故意沒把浴巾綁好。
「反正家裡只有我們兩個。」季大少爺把浴巾踢開,就這麼光著屁股喂老婆喝湯,害紫江邊喝邊忍俊不住。
她很想感謝他服務周到,但更相信這傢伙只是愛鬧她!
「你不怕湯滴到上面?」
「那就是老婆該上場的時候,你幫我吹一吹就好了……」
對上他的厚臉皮,紫江只能紅著臉悶笑,「變態。」
直到出門前,特愛在老婆面前遛鳥的季天朗總算甘願去穿上衣服。
吃完飯,回到公寓,季天朗看書,紫江枕著他大腿無聊地轉著電視,季天朗一手像梳著寵物的毛髮般五指在她烏黑的發上梳著、揉著。
紫江翻身換邊躺,想著今天的事,忍不住打起壞主意。季天朗一回到家就換上短褲,她伸出小賊手探進他的短褲里,覆上自戀狂老公引以為傲的「一大包」——他強調過,現在這是她的私人財產,所以她可以對私人財產「這樣」又「那樣」,沒錯吧?
她的小手開始在季天朗的男性上推擠揉弄,季天朗起先不理她,當她愛胡鬧,可生理反應騙不了人,沒一會兒他的內褲便撐得鼓鼓的,像一座小山。
「你愛玩,等一下就要負責滅火。」他要笑不笑地警告道。
……
她下次會知道,不要亂玩火。因為這個特愛在老婆面前光著屁股遛鳥的傢伙,到隔天出門前,都很大方地一絲不掛……
並且把她折騰個半死。
另一個不用到紐約的周末,紫江一放學就直奔隔壁季宅,她有磁卡和鑰匙,不過通常這時季天朗會把車門開著,等她回家。
但是今天他顯然有別的客人。紫江想到他們的秘密關係,在門口就停下腳步,看著車庫前雙手挽住季天朗手臂,穿著Burberry風衣式洋裝,一臉嬌嗔的女孩。
這回她可沒有亂吃飛醋,但也高興不起來就是了。婚後,季天朗帶著她以「他的女人」的身份見過季家幾個同輩——那四個字他說得很樂,因為沒說謊也不算隱瞞,誰想得到他真的跑去結婚了——沒見過的也找出相本來一一為她介紹,因此幾乎季家年輕一輩她都認得,其中顯然不包括眼前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