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這個袁柯,不管公私都是他的眼中釘肉中刺。

「王妃不在我這兒。」袁柯斬釘截鐵地說。

「哼,不是你還會有誰膽敢劫走六王妃!」

南宮曜日手中長戟力道十足地戳去,袁柯一個閃神,手臂不小心被刺中,接著他一閃,長戟瞬間擱在他脖子上。

「把本王的妻子交出來!」南宮曜日怒瞪著他。

「王爺何以一口咬定,王妃是袁某劫走的?」即便成了敗將,袁柯仍不卑不亢。

「別以為本王不知你暗中在做什麼勾當。」南宮曜日將長戟一壓,袁柯脖子上立即劃出一條血痕,「誰敢對本王的王妃不利,本王絕不會放過他!」

「王爺的意思是,袁某劫走王妃,要對王妃不利?」袁柯表面上安之若素,但內心卻憂心忡忡。

他憂的不是自己的性命,而是六王妃的安危。

昨夜他去二王爺府一趟,二王爺告訴他北國那邊的人等不及了,為了讓北大王發兵攻打南國,為今之計就是刺殺雪清靈。

他堅決反對,並向二王爺保證,近日他會想出一個萬全之策。二王爺現下還用得著他,不致於不把他的話當一回事,可……

「除了你,還會有誰!」

南宮曜日說的話,也是袁柯心頭的納悶。有他的保證,二王爺短時間內會暫時按兵不動,要刺殺雪清靈,他不會笨得讓他的屬下去做,肯定會派他去。

他並沒有劫走她,可除了他,還會有誰?

「六王爺,你說袁某要對王妃不利,我有什麼理由要那麼做?況且,袁某還是清靈妹子的結拜大哥。」

「你!」那一聲清靈妹子,聽得南宮曜日妒火攻心,他手勁加重,壓制住袁柯脖子的長戟將血痕劃得更深,真恨不得馬上取他性命。

偏偏他此刻還不能這麼做,別說仍未掌握他和二皇兄連手意圖謀反的證據,即便罪證確鑿,他若真私取袁柯性命,皇太后第一個就不饒他。

袁柯料准他不敢輕舉妄動,頂多就是讓他流點血、出出氣罷了。「六王爺此刻看來極想對袁某不利,敢問六王爺,你若真要對袁某不利,你會在這裡殺了我,還是大費周章的把我扛回六王爺府,再對我不利?」

南宮曜日心一突,袁柯的一席話聽來很刺耳,卻給他一記當頭棒喝。

是啊,他肯定是急瘋、氣瘋了,才會一時失了理智,倘若袁柯真領了二皇兄的命要暗殺雪清靈,他當場殺了她便可,何須將她劫走。

但若他不是領命,只想逞一己之私……想到他三番兩次誘引她外出喝酒,黑眸中的妒火又再度熊燃。

「王爺若不信袁某,大可進屋去搜查,袁某能藏人之處,就只有這間陋室。」

搜屋這等事通常都是隨從去做,堂堂一個六王爺哪可能親自去捜……若袁柯真這麼想,那他就錯了。

瞪了袁柯一眼,南宮曜日宛如一陣狂風襲卷進屋,迅速地搜查屋內每個可能藏人的角落,別人他自是不理,但失蹤的是他的愛妻,任何可能藏她之處,他定會親自捜得滴水不漏。

他也不怕袁柯趁機逃走,即便他逃得了一時,也逃不了一世。

確定屋內無藏人,他失望之餘又有一絲欣慰,至少他的妻子沒再和袁柯糾纏不清。

「六王爺,可有發現王妃的蹤影?」袁柯坐在庭院一顆大石上,撕了自己的衣角,打算纏綁手臂和脖子上汨著鮮血的傷口。

「哼,在本王尚未尋回王妃之前,你還是劫王妃的頭號嫌疑之人,另外,關於……」南宮曜日斜瞪他,想直接挑明他懷疑他盜賣兵器一事,又擔心打草驚蛇,猶豫怒瞪之際,西榮突騎馬奔來。

「王爺——」

見來者是西榮,南宮曜日心頭髮怒。他早下令,他要獨自上山找袁柯,誰都不許跟來,他竟又擅自前來,難不成是以為他打不過袁柯?

正欲責罵西榮不聽令,西榮急急地向他稟報,「王爺,王妃已回府。」

「王妃回府了!」他心頭一喜,隨即厲問:「查出是誰擄走王妃的?」

西榮惶恐搖頭。

「先回府再說!」

南宮曜日急著想趕回見愛妻,後頭的袁柯淡然一笑,「六王爺,請替草民向我的清靈妹子問候一聲。」

回頭瞪著用嘴巴咬布綁傷口的袁柯,南宮曜日沒一絲愧疚,反倒懊悔沒將他的傷口戳得更深,讓他痛得在地上打滾,看他還能不能再口口聲聲說著「我的清靈妹子」。

該死的傢伙!他會儘快查出他通敵謀反的罪證,親自送他上斷頭台,讓他再也不能梗在他們夫妻之間。

南宮曜日虎急急的回到王爺府,進到房中,卻見到令他焦急擔憂的妻子此時正好端端的躺在床上睡覺,還一身酒味,不禁感到好氣又好笑……

情不自禁的輕撫她細嫩的臉龐,卻沒料到此舉擾醒了她。

雪清靈一張眼見到是他,立即驚坐起,他滿眼心疼,以為她是被劫餘悸猶存、驚魂未定,孰料,她竟心急火燎的問:「你有沒有打傷袁大哥?」

黑眸里的心疼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妒嫉怒火,他悻悻然拂袖起身,負氣的道:「我不只打傷他,我還殺了他!」他一心擔憂她的安危,為她急瘋,但她一開口關心的卻是袁柯那傢伙,他能不氣嗎?

「什麼,你把我袁大哥殺了?!」她瞠目氣結,連鞋都來不及穿,跳下床猛捶他,「我不是讓西榮去告訴你,不是袁大哥劫走我的。他去到的時候,你已經殺了袁大哥?你這人怎這樣魯莽,不分青紅皂白亂殺人,袁大哥他犯了什麼錯,你要殺他!」

她又氣又急,踅回床沿坐下,套上鞋,急欲出門。

「你去哪?」他一把抓住她。

「我去找袁大哥……的屍首。」她氣極的怒瞪他,「你莫名其妙的把人殺了,我、我要去報官,讓他們把你抓了!」

「雪清靈!」他緊抓著她,不讓她走,怒咆道:「你到底是誰的老婆!」

「南宮曜日,你是氣瘋了不成,我是你老婆,你不知道嗎?還問我!」她氣騰騰的回道。

她天真的氣話,讓他怔了下,旋即露出苦笑。

「喂,你這人有沒有人性,殺了人,還笑得出來!」

他再度板起臉,前一刻火揚的怒氣稍減了些,「你才沒人性,你的夫君滿心焦急的尋你,你見到我開口說的第一句話,竟然是關心別的男人,你說,你這樣對嗎?」和她相處之道,最好直來直往,要不吵個三天三夜,她說不定還不知道他在氣什麼。

聽到他的指控,她愣了下,直覺自己真有不對,心虛之餘,語氣頓轉低柔,「我那是、那是……還不是擔心你亂殺人,你殺了人,就算官府不敢抓你,皇上也會治你的罪。」想起他真殺人了,她心急如焚,不停地來回踱步,「可你真殺了袁大哥,現在怎麼辦?」

聽她那麼說,雖然轉得頗硬,他仍選擇相信她。「能怎麼辦,你方才不是說要去報官抓我,快去,本王就坐在這,等官老爺親自來押。」他坐到桌旁,神色自若的倒起水喝。

見他氣定神閑的模樣,她突然覺得有一絲蹊蹺,硬是讓自己靜下心來細細思量,接著一雙鳳眼斜看向他,討好地問:「袁大哥沒死,你沒殺了他,對吧?」

「不,我殺死他了,還在他身上戳了好幾個洞。」他的確很想這麼做。

「你沒有!」

「我有。」

「騙人的。」她笑,他跟著笑。睞他一眼,她心情明顯變好,「我就知道沒有。」

「他沒死,你很高興?」南宮曜日悶悶的。

「當然!袁大哥要真被你殺死,那他多冤呀,劫走我的人又不是他!」

她一提,他立即嚴肅的問:「究竟是誰抓了你?」他被一介草民氣瘋,差點忘了正事。

「是……就是……」她期期艾艾好半晌說不出口,還露出一副苦惱樣。

「那人,是你認識的?」看她的表情,他猜,肯定是熟人。

她點點頭,不打算瞞他。「是伊西多祿劫走我的。」

「伊西多祿?」他眉一蹙。

她以為他忘了,便說得更清楚提醒他,「就是我們北國第一神射手,我在北國挑的未婚駙馬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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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擒夫君風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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