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十章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而近,正在交談的三人望著推門而入的僕人。

「不好啦!」僕人頤不得三人眼神微慍,揚聲就喊:「花姑娘『又』不見了!」

白凈謙頭疼的直呻吟。「她還要怎麼懲罰我?」自從把她帶回家后,固執的她說什麼就是不肯留下來,每天都試著逃跑,他怕自己一個疏忽她就趁機溜了,所以這些日子他根本不敢離府。

他起身對穿著一身白色錦袍的人說道:「皇上,凈謙要去把那女人揪回來。」

「好久沒見到那位可人的姑娘了。咱們一起去吧!」皇上撫著新留的短髭笑說。

白凈謙垮下了臉,「皇上,不好吧?」每回他和弄影都吵得很兇呢!或是該說弄影總對他大吼夫叫的,被皇上看見了,面子往哪擺?!

「有什麼不好?你請朕來,不就是想要請我當說客的嗎?」

「我沒請,是他!」白凈謙瞪向一旁的哥哥。

白凈遠裝傻的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

「哦?那麼說你是不歡迎朕的來訪羅?那好,我這就回宮,省得你心煩!」皇上當真要拂袖而去。

「皇上……」白凈謙輕嘆著留人。

「唉,你還在固執什麼,何不拉下臉留她?」皇上又好氣又好笑的。

「既然你有辦法,你來勸她吧!我能說的都說盡了。」白凈謙雙手一攤,苦笑的回答。

「有沒有說要娶她?」皇上又問。

他愣住了。「沒有……」他怎麼會把這件事忘了?當初她就是氣他這點,不是嗎?

「笨蛋,把姑娘家肚子弄大了又不娶她,她會聽你的才怪。」白凈遠也忍不住開口數落他。

「先別說這些了,她逃出去了嗎?需不需要我調派人手?」皇上關心的問。他和花弄影也很投緣,而且她又是自己結拜兄弟的女人,他的關心自然更多了。

「自府警戒森嚴,她逃不出去的,大概躲在花園裡吧!」白凈謙腳下一拐,往花園走去,果然在假山群后找到了躲在裡頭啜泣的花弄影。

「你又怎麼了?」他垮著臉將她拉出來。聽說孕婦的情緒一向難以控制,所以她才會每天都哭個不停吧?

「別碰我……」她站離他遠遠的,仍舊厭惡他的碰觸。

「姑娘,還記得我嗎?」皇上見她哭得梨花帶淚,也不忍地皺起了眉。

「黃大哥?」她看見他,淚臉總算浮上歡喜之色。她…直很喜歡這位和藹的男子,現在他在這裡,她也知道白凈謙對他恭敬有加,或許他會勸白凈謙放她離開。

白凈遠傻眼了。「皇上,你何時改姓黃了?」

這回換花弄影傻住了。「皇……上?」

她回神,斂裙要叩首時,皇上不耐煩的揮揮手,「一天到晚跪,煩死了,我出了宮就不是皇上,而是他們的好兄弟,叫我大哥就行了。」

「可以嗎?」她直覺的看向白凈謙,直到他點頭,她才鬆了口氣。

「我說妹子啊!你哭成這樣是誰欺負你了?」皇上親切的牽著她殷殷詢同。

「自然是他了。」花弄影指著一旁的自凈謙對他大吐苦水,「他硬是把我留在白府里,我想離開他還罵我、打我。」管他什麼欺君之罪,反正要能害得白凈謙被殺頭,她會更滿足。

「我哪有!」白凈謙見她胡亂的造謠生事,氣得大吼大叫。

「我猜也不可能,凈謙光是疼你都來不及,怎麼可能打你、罵你呢?」皇上忍著笑說。「小倆口吵吵架難免的,他這混蛋更是容易惹人惱怒,你就體諒他一點嘛!上回我們不也聊過了,他這個頑劣份子是需要多一點『愛』的。」

「可是我已經夠委屈了啊!我付出了我的感情,他卻貪心的只想要我的身子、不願意娶我;我懷了他的孩子,他還懷疑是和別人有的……」說到後來她又嚶嚶哭泣。

「對吧對吧!你肚裡的孩子明明是我的,還死中承認!」白凈謙抓住她的話,指著她不滿地叫道。

「是和你這野漢子生的,行了吧?」她抬起淚眼對他怒吼。

皇上和白掙遠在一旁努力的忍住笑意。這兩人分明是在鬥嘴嘛!兩個性子都一樣,愛爭愛斗,就是不肯低頭。

「既然你懷的是凈謙的孩子,我自然不能讓白家的骨肉流落在外了,不是嗎?凈謙,你娶是不娶?」皇上含笑問著在一旁直瞪著自己握著花弄影的手的白凈謙。

「娶。」他乾脆的回答。

「邵好.我回去之後就下召賜婚。」皇上滿意的點頭。

花弄影倒抽一口氣。「皇上!」如果是皇上賜婚,她真的逃不了了啊!

皇上搖頭,阻止她的爭辯。「你自己想想,挺著肚子大老遠從洛陽來京城,為的就只是桶他一刀?還是有其他你不願去承認的原因?我相信我雙眼所看見的,你們之間絕不只存著恨。」

「我不要他是被逼著娶我。」花弄影垂眸哀傷地低語。

「我若是不想娶你,就算殺了我也照樣不娶。」白凈謙明知在皇上面前這麼說是大大不敬,但他說的是實話嘛!

「幾個月前你還打死不娶我的,現在又願意娶了?」她忍不住回嘴。

「我……改變主意了嘛!人就不能變的嗎?或許是這幾個月里沒人讓我欺負,我覺得無聊,也或許是懷念你替我溫床……」

「白凈謙!」除了他之外的三人都朝他怒吼。

「說笑的啦!」他不著痕迹的從皇上手中接過花弄影,嬉笑的臉一整,「嫁我吧!」

她望著他,多想相信他的深情是對自己,但是她知道不是,他大概還愛著他的嫂子,他只是不得不娶她……

她或許是太貪心了,才會逼著他娶了自己之後,又想要得到他的愛。「我會嫁。但是……嫁一個不愛自己的人,又有什麼意義?」低哺說完,她落寞的轉身離開。

「她說什麼?」沒聽清楚她話尾的皇上追問著白凈謙。

「她說……嫁個不愛她的人有什麼意義?」這句話,讓他心頭亂糟糟的。

「那麼你要怎麼說?」

白凈謙撫額望著她的背影,眼神沉了又沉。「我得再想想,因為這回我的愛不要只是傻傻的付出,我也要求同等的回報,她……是否還愛我?」

「不愛你又何必來找你?」白掙遠忍不住衝口而出。這個弟弟雖然聰明透頂,這方面又粗線條的讓人哭笑不得。

白凈謙猶如受到雷殛。是啊!他怎麼這麼笨,弄不清楚她撒嬌的方式?如果他主動開口,她一定會再接受他的。

他用力敲打自己的頭,笑容重回臉上。他轉身抱手對皇上一拱,「請皇上儘快下旨,凈謙可得去追新娘子了。」

「嗯。」皇上才點頭,他便一溜煙的不見蹤影。

「唉,掙遠,你會不會覺得,咱們這小弟總算開竅了。」皇上望著他的背影笑問身旁的人。

「是啊!謝天謝地。」白凈遠也鬆了口氣。「最值得高興的,還是他找到了自己真正愛的女人。」

「趕緊辦婚事吧!免得新娘還沒嫁過門就生了。而且……」皇上咧嘴一笑,

「朕一定要當花弄影肚子里孩子的義父。畢竟湊合孩子的爹娘,朕可也有功勞的。」

「是……」白凈遠含笑點頭。看來寒冬已過,只要這婚事談得成,大家都好過日子了。

「弄影!」怎麼喚都無法讓垂首疾步的人停住,他只好加快速度上前攔住她,

「你還在氣我?」

「是恨你!」她抬眼,冷冷應道。

他凝視她,懊悔自己曾經傷害她。「我知道,你從一開始便告訴我了,只是除了恨,你對我可有其他的感覺?」

她不解他話中的渴望。「這重要嗎?多少夫妻還不是毫無感覺的過一輩子?」她又想起了自己曾在他面前承認愛他,不禁為之惱怒。

「可是我不要這樣!我……」

「你不用再說了,我很累,想回房休息。」她截斷他的話,不想聽他無謂的解釋。

看著她虛弱的模樣他不禁感到奇怪,一天到晚替她進補,怎麼除了肚子一天天突起外,其他地方一點肉都沒長。

「我帶你回去。」既然她累了,就先別和她談,反正時間多的是,她的身子要緊。

「不用了。」她避開他伸來的手臂。

但他不顧她的推拒,將她打橫抱起,在許多僕人的注自下將她帶到他的房間。

「我要回我的房間!」她被放在床上,皺眉對他喊著。

「從今以後你就睡這裡。」白凈謙坐在床邊看著她怒意縱橫的小臉,總覺得生氣時的她特別美。

「我不要!」想也知道這裡是他的房間,因為周遭都充滿了他的氣息,而她不想再與他有太多的牽扯。

「不是累了嗎?休息吧!別再跟我爭了。」白凈謙替她脫掉外衣,她的小手拚命拍打卻仍阻止不了他。

他總是任意妄為。當她只穿著褻衣時,癟著嘴瞪他。

「躺下吧!」他輕輕扶著她要她躺平,可是她一拗越性子,僅抓著他的手臂不肯躺下。

他失笑,「你在做什麼?」他被她嬌嗔的臉吸引,傾身偷走一個吻。

她因為這個突然的吻而屏息,閉眼抵擋那一股熟悉的感覺——

看著她忍不住心動的模樣,他猜想自己贏回她的希望更大了。她還記得自己、還記得他們之間的一切。

「你還不走,在這裡做什麼?」她睜眼,見他似笑非笑的望著自己。她嚶嚀一聲翻身躲開他的視線。

「弄影……」他上床將她抱在懷中,「你可知道我有多想你?」他在她耳邊低聲細語,貼著她大腿上的火熱早已將他無法說盡的慾望道出。

「難道我大腹便便的,還引得起你的興趣?」知道自己爭不過他,她乖乖躺在他懷中,背貼著他壯厚的胸,而日……她也渴望他的阿護。

「你永遠能夠擄獲我所有的注意。」他開始輕咬她的耳垂。一手抱著她,一手則不規矩的在她身上搓弄。

「我乖乖睡這裡就是了,你別……這樣……」就算想恨他,她仍舊抗拒不了他曾經教導的情慾,她的呼吸漸急,雙手拍打他箍著自己的手。

「既然要睡在我房裡,你也該明白,我無法對你無動於衷……」他粗嘎的聲音里加入了激情。幾個月了,他竟為了她而守身幾個月,其他女人根本引不起他任何興趣,而今兩人耳鬢廝磨,他怎麼受得住誘惑?

該說是從四年前離開后,他只擁有過花弄影一名女子,而他竟然甘之如貽。

「我有身孕啊……」她只能用這理由來抵抗他了。

「我不會傷到你的。」他將她擺平,急切的封住她的唇。

雖然極為不願,但是他的吻、他的手都不斷的提醒她兩人曾經經歷過的旖旎情慾,最後她顫抖的閉上雙眼,算是對他投降了。

當她的手攀緊他時,他知道自己起碼讓她明白她逃不了兩人間的激情,他得意的低哺,「你永遠是我的。」他在她頸問吸吮,故意在她身上印下屬於他的憂,然後再往下,隔著褻衣輕嚙她的乳峰。

「謙……」她不由自主的挺起上身,想要他更多。

睡夢中,她感覺到一雙手溫柔的替她按摩過度繃緊的身子,彷彿還聽見有人在她耳邊低語著她不敢奢望的三個字——

我愛你。

花弄影百般無聊的坐在涼亭里,一臉的無趣。

一個月多來,白府為了她和白凈謙的婚事忙得一團亂,包括白掙遠和他的妻子——也就是她的嫂子,連白凈謙她都難得見上幾面。大家都忙壞了,只有她一個人無所事事。

望著偌大的花園,她沒有一點踏實的感覺,甚至不覺得明天就是她的大喜之日。

或許是因為身邊沒有一個可以陪她的人吧!她和未來的兄嫂有些距離,而白凈謙整天忙裡忙外的,見到她時大不了就同幾句話又馬上不見人影。

她曾經害怕單獨睡在他房裡會再度陷入他布下的情慾迷網之中,但是她想太多了,白凈謙根本很少回來過夜,就算回來了,他也是累的倒頭就睡……她惴惴不安地猜想他在外頭大概有其他的女人吧!

是啊!他是被逼著娶她的,因為她肚裡的孩子、因為皇上賜了婚,說不定在她來京城之前,他已經有其他女人了

「花姐姐……」遠遠的傳來呼喚聲,她抬眼掃看,只見遠處有四個人朝她走來,她睜大眼看向來者,然後驚喜的笑了起來。

「玳綾?」她起身奔下涼亭,與佟玳綾抱成一團。

「姐姐,聽說你失蹤了,我好替你擔心,還以為你出事了,接到你在京城的消息,等我做完月子就趕著來了,怎麼你……」佟玳綾看著她的肚子,眼睛瞪得像銅鈴似的,「姐姐,這是……」她回頭瞪著白凈謙。

「是我的,我承認。」白凈謙連忙認罪。

邵征望著花弄影直搖頭,「花弄影,瞧你把家裡那些長輩們嚇得哭的哭、病的病,沒想到是來投靠情郎了。」總覺得花弄影交際手腕圓滑,為人豪氣聰慧,沒想到她還是栽在男人手中。

而且還是這小子!他斜眼瞪著通知他們前來的白凈謙。他早知道這小子身分不凡,但沒想到是京城自家的二公子——馭風堂的老闆。

「我才不是來投靠他,我是……」花弄影咬著下唇,不習慣在別人面前訴苦。

「反正一切都是我不對。」白凈謙_見她忍著沒數落他,得意的眉開眼笑。

「很多事不是嘴上說說就了事的。」花弄影冷著臉損他。

他討好的朝她笑道:「明天就要成婚了,你怎麼還是一張冷臉?」

「看到你就心煩。」她揉揉腰間,挺著大肚子讓她無法久站。

「到涼亭上坐下聊吧!」白凈謙細心地發現她的疲憊,連忙扶著她步回涼亭,與她並肩而坐,兩眼不住的打量她,「氣色不好,聽下人說你常不進食,這樣怎麼行?」此時他又粗聲責備她,但所謂的粗聲也不過是壓低聲音罷了。

「我吃不下嘛!」不自覺的,花弄影輕柔的向他撒嬌。

白凈謙溫柔的數落讓邵征和佟玳綾聳高了眉,夫妻倆對望,心中都詫異不已。

「我說你,真的是從前那個無惡不作的黑老虎嗎?我看你這隻老虎現在成家貓了。」曾經被白凈謙騷擾過的佟玳綾,自然不會放過這個取笑他的大好機會。

「還不是因為她。」白凈謙笑睨身邊的人兒,不顧還有別人在場,他勾起她的臉深深的親吻她。

花弄影推開他,對他直皺眉,看見邵征夫婦沖著他們直笑,她羞赧的推開他,臉色沉了下來。

見她仍舊抗拒著自己,白凈謙嘆息著看向邵征和佟玳綾。他在送賀帖到洛陽時就已經將他和花弄影的狀況大略告訴他們了,他知道花弄影對他們夫妻倆有著不同的情感,而他又無法打破與花弄影之間的僵局,現在只能靠他們了。

佟玳綾對丈夫暗使眼色,邵征點點頭起身帶走了白凈謙,而他仍舊依依不捨的回望著花弄影,想多看她幾眼。

等男人們離開后,佟玳綾微笑的看著她。「他變了。」她指的是白凈謙。

「是嗎?」花弄影望著她,掩不住落寞神包。

「想像得到像地那樣的男人肯定會場透女人的心,邵征不也這麼對我過?既然她願意娶你,這不就是個轉機嗎?」佟玳綾柔聲的替白凈謙說話。原本她不願幫他的,但是剛才看著他對花弄影的小心翼翼和細心呵護,愛一個人也不過如此吧?

「還能如何呢?他的心從不在我身上,他是娶了我,但是不會愛我……」望著自己的大肚子,悲哀的猜想自己是否因母憑子貴才會有今天的地位。

「你怎麼會這麼說?難道你沒發現,他一雙眼根本離不開你,那眼神簡直是要吃了你,更別提跟在你後頭小心守護的模樣,讓洛陽人看見了,絕對不會相信的。」

見花弄影不語,她知道自己還得再加把勁。「你中相信?唉,不然他怎麼會十萬火急的把我們從洛陽請來,又為何一見到我們就連聲拜託我們做和事佬?還說了一堆你的事,若不是心繫於你,他怎麼會這麼費神?」

花弄影愣著,「真的嗎?」

「姐姐,你該明白他的心意,你到底在抗拒什麼?」看得出這兩人相配極了,可是怎麼像是隔著一道鴻溝……

「他……不愛我。」總算說出了她心裡最哀傷的事,淚水再也擋不住的滑落。

她很明白自己仍舊愛著他。就像皇上說過的,她會不辭辛勞的到京城來,不是因為恨。而是愛。

愛他又如何?終究只是她可憐兮兮的在後頭追著他。

「是嗎?怎麼他也這麼說?」佟玳綾覺得自己像被他們耍了。不是他們感情不好,是他們根本沒有深談過嘛!

花弄影瞪著她,心底的迷障好像越來越清晰了。是否有些話她要向白凈謙問個清楚?而她也有話要對他說。

或許到時候,一切都會大大的不同。

龍鳳紅燭在案頭燃燒著,桌旁則坐著正在飲著佳釀的白凈謙。他看向坐在床沿的新娘,嘴角淡淡揚起。他不急,因為他知道她終究會耐不住性子。

果然沒錯,他正要舉杯飲酒時,花弄影抬手扯掉紅巾。「你在做什麼?」她嘟嘴瞪他。

他淡淡回她一抹笑,不甚在乎她的怒意。

從昨天佟玳綾給了他保證,他便安心了,只是她提醒他有些話得儘快向妻子說清楚。

他會說,一定的。

見他望著自己卻不吭一聲,她氣的走過去,奪走他的酒杯。「難道跟我洞房這麼痛苦,非得先把自己灌醉?」

他抬眼,突地對她輕語:「我愛你。」

她傻眼了。「啥?」

他笑著將她抱上腿安置好,然後在她耳邊鄭重的再說一次:「我愛你,弄影。」

她瞪著他,「是玳綾要你說的?」

他不屑的撇嘴,「她跟我愛你何干?我早對你說過了,是你自己沒聽到的。」

「胡說!」她不會漏聽這三個字的。

「本來就是,那晚,咱們歡愛過之後,我就在你耳邊說了。」

她的臉突然驚喜的漲紅了。「原來那不是我作夢……可是你……」她又難過的垮了臉。

「怎麼了?」他關心的問道。

「你在外頭還有其他女人嗎?」她已經做好心理準備,接受他出言承諾的打擊。

他大呼冤枉。「拜託!這四年裡我只有你,聽清楚了嗎?早知道從此要斷了後路,我就先在外頭玩個夠……」

花弄影猛地直眨眼。「你說什麼!」

「說笑的啦!光是你我就應付不來了,哪還敢招惹其他女人。」

「可是這些日子你都沒有睡在房裡……」她發誓如果他敢瞞她,她就打死他!

「是啊!我睡在隔壁。因為大夫說你身了比較虛,怕會傷了你和孩子,我只好忍耐羅!」他一臉委屈的說,「至於睡到這裡的那幾晚,是我杷自己累得半死,確定沒力氣騷擾你,才敢進來的。」

「為什麼要這麼做?」她望著他溫柔的臉,這才真的相信他是愛著自己的。

「因為這樣才能看著你啊!」他憐愛地輕點她的鼻尖。

「那……現在呢?你的洞房就這樣泡湯了?」她猛眨眼,語氣中有著失望。

「小蕩婦,想要了?」他笑著抱起她走向床,「大夫說了,你現在很安全,只要溫柔點,就沒事的。」

「噢……」她放心的微笑。

然後她想起一件事,她一定要現在說,晚了,或許她就忘了。「謙?」

「嗯?」他將她放在床上,而他伏在她身上很小心的避開她的肚子。

「我……愛你。」她望著他,說出早就無法動搖的事實。

他愣了許久,然後激動的抱緊她。

「你總算肯說了。」他釋然的倒回床上,一臉傻笑。

「「謙……」見他陶醉在她的告白之中,反倒是她不耐煩了。她抬起細嫩的長腿在他身上摩蹭。「謙……我要你……」「」

回神望著她,笑容在他臉上漸漸擴大。「迫不及待了,嗯?」他封住她的櫻唇,打算要好好享受他的洞房之夜。

他就說嘛!她是他的女人,永遠都是……

婚後他們定居京城,偶而花弄影會央求白凈謙帶她回洛陽探訪佟玳綾和邵征。

至於花家那些長輩,原本氣得不認花弄影,但得知花弄影和白凈謙是皇上賜婚的,他們也不敢再多言。而且他們也很滿意花家能夠和京城望族自家給成親家,這對生意拓展有很大幫助的……

說到生意。原本他們想要另外推人出來執掌花記商號,但沒有一個人能夠擺得平花弄影接頭的每一樁生意,於是乎,花記商號仍掌控在花弄影手中。

邵征和佟玳綾生了個兒子,白凈謙和花弄影則生了女兒,他們原本想要讓這兩個娃兒牽上婚約,但仔細一想。也不知他們長大后是否適合,因而作罷……

將來如果有緣的話,再說也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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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家路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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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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