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勸說

這一夜，秦雲註定是睡不著的一夜。從說服父親開始，到王爺爺的反對，再到王爺爺的答應。「我不就是學個魔法和武技嗎？至於那麼難嗎？別人是想什麼時候學就什麼時候學，想學什麼就學什麼，沒有人去反對。我一定要學習好，給爹和王爺爺一個大大的驚喜，告訴他們今天的決定沒有錯。」這時候不由的笑了。

「今天爹說要給我請師父，不知道師父厲害不厲害，嚴厲不嚴厲。對了，還不知道這師父是男是女的，可別弄一個母老虎回來。」腦中立即浮現一隻大老虎張開口就要咬過來，想想都可怕。「估計這新來的師父也可能像王爺爺那樣疼愛我，從明天開始我也有師父了，呵呵，不想了，反正到了明天就知道了。」

第二天，秦言說去幫他找師父，交代幾句后，就走了。

到了黃城的邊緣，在一個非常偏僻的山村中，秦言停下了腳步。本來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秦言此刻心中正猶豫著該怎麼辦。要說秦言這輩子讓他感到虧欠的便只有雷羽了。雷羽是當年神羽一族中的五大護法之一的紅雲護法。雷羽這一生都未曾娶妻。因為他對某個人愛的瘋狂，就如同王安機一樣。後來為了使她得到幸福，便一個人離開了那個傷心的地方，多少年了，一個人就那樣孤單的過著。在遠處看著他們有說有笑，或者僅僅是一個背影就足夠了，真的已經足夠了。她幸福，自己也就幸福；她憂傷，自己比她更憂傷，愛不一定要得到的。可惜他陷的太深、太深，她曾經多次要他忘了她，要他找到自己的幸福，但他並沒有那樣做。他只願背後靜靜的看著。可是最終她還是走了，他在她的墳前哭了三天三夜，自古男兒有淚不輕彈，可眼淚總是忍不住流下來。他恨自己，恨自己為什麼沒有帶她遠走高飛，怨自己沒有辦法救她，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離去。從此在他的天地中，花兒不再那麼鮮艷，鳥兒不再那麼歡快。他開始仇恨這人間的美好。月兒對他來說永遠都不會圓，河水對他來說永遠不再清澈。逝去的人兒啊，你可知道遠方的人在思念你。相逢之日，他不會忘記。6月11日，每年的這一天總會擺兩個碗，兩雙筷子，來年感個酒杯，幾個小菜。一杯自己喝，一杯倒在地上，每當這個時候他笑了，笑的那麼的痛苦。醉了，迷迷糊糊，有時候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前面有沒有坐著那個令他無數次在夢中想見的人。他想：應該她是坐在那裡的，陪他一杯一杯的喝。酒醒了之後，常常默默的流淚，他這一生再也容不下任何女人了，他的眼淚只為她而流。一顆心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可就那樣被她佔據著，他對她一天都未曾忘懷，他可以為了她捨棄生命，儘管他知道他和她自始至終都沒有可能。愛著便愛著，哪管它以後，以後的事情，以後來說。說他是傻子也好，說他是瘋子也罷，人生啊，能有幾回瘋癲呢？她走了，留下無數的回憶，她不屬於他，她只是一直把他當哥哥看。每次都要買醉，數不清楚是多少次了，這些年只有靠酒來麻醉自己了，他已經離不開酒了。在酒中他能不能忘記痛苦，忘記悲傷，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秦言還在猶豫，忽然看著遠方一個人飛奔過來。他知道這就是紅雲護法雷羽。

「水之冰流瀑」。短短、五個字從雷羽口中念了出來，聲音不大，但卻很清晰。

只時候空中的水元素好似被雷羽吸幹了一樣，無數的水珠從空中迅聚集在雷羽手中，手中的水球越來越大，水球的顏色也從青色變成綠色了，再從綠色變成藍色。水球在在雷羽手中變成冰塊。緊接著那冰塊朝秦言直射過來。

方圓幾百米的地方冰流瀑的經過，一切的一切都凍結起來了。這是真正強大的魔法水元素攻擊，冰流瀑的威力很強，相當於半個禁咒的威力。它可以是物體結冰，然後使物體生爆炸；還可以使冰棱直取敵人性命。

這一幕，並沒有令秦言驚慌，他是知道雷羽的實力強大，也知道雷羽不會真的要他的命。秦言看著冰流瀑來的迅，突然揚起雙手在胸前做了一個交叉十字，念道：「土神夢天，請賜予土之防禦之力，化為強大的土神天門，替我阻擋攻擊。」

剛念完，秦言身邊的土地都震動起來了，接著許許多多的塵土沖地里衝到空中，快的集合成一扇巨大的土門，這扇門就是土神天門，防禦極強。

正在這時水之冰流瀑遇上了土神天門，一聲巨大的爆破在秦言和雷羽之間產生。一個十來米寬的大坑出現了，土地上還留有小冰塊，慢慢的冰塊融化成水。

「火神斷蠶，賜予我火之憤怒之力，讓你的憤怒焚燒只里的一切。」雷羽念道。火球出現在雷羽的手中。一尺，兩尺，一米……直到三米，火球才在雷羽的手中停止了變大。雷羽將火球望前一推，火球像有了生命了一樣，在空中加。帶著毀天滅地的攻勢往秦言這邊躥過來。土地變焦了，近一點的樹木都已經燃燒起來了，站在遠處的親昵言都能感覺的到周圍溫度的直線提升。如果說剛才的水之冰流瀑是不可思議的話，那麼現在的火神的憤怒則只能用恐怖來說了。

秦言二話不說，背上張開雙翼，這雙翼可以隨著秦言的意念變大或變小。黑色的雙翼已經把秦言包裹起來。神羽一族特有的神羽之翼。不僅能攻擊，還能進行絕對防禦。絕對防禦顧名思義就是對於任何物理或是魔法攻擊都能免疫。在神羽翼的保護之下，所有的攻擊都是徒勞無用的。秦言在神羽翼的包裹下能感覺到火球從身上經過，雖然自己沒有受傷，但卻能體會到火球的恐怖。火球過後，秦言收起雙翼說道：「你沒有退步，如今火神的憤怒依舊同當年一樣。」

「你走，這裡不歡迎你。」雷羽氣憤的道。

秦言並沒有生氣。只是淡淡道：「二弟，難道你就不想知道我今天為什麼來這裡嗎？」

「不想知道，那事情沒有開始，你別想命令我。」

「其實我按理找你，可以說是為了那件事情，也可以說不是為了那件事情。柳兒的死，你和我都不想生，但事實已成，我們誰也改變不了的。」

「可以改變的，柳妹的死可以改變的。只要她不嫁給你，只要她不為你生兒子，柳妹就不會死。」雷羽的聲音明顯在顫抖，提起傷心事，又怎麼能讓雷羽保持原來的冷靜。紅雲護法畢竟也是人啊！

「雷羽，當年我和你一起遇到柳兒。楚河之畔，柳兒穿著一件粉紅色的裙子，裙子如同柳條一樣在風中起舞，一頭烏黑的頭令人印象深刻。如同神界的仙子，令你我都著迷，那時候我們同時愛上了她。」多年前的事情總能輕易的出現在腦海，這不能不說秦言的用情之深。

「我們同時愛上了她，可她卻喜歡上了你，她只是一直把我當哥哥看待。論付出我不比你少，論用情我不比你淺。青龍谷我為救柳妹可以擋下青龍的毒手，碧水山為救柳妹我可以在醫神面前跪上十天十夜。可是她只是感激我，她喜歡的終究是你。」雷羽頓了頓，他為了王柳可以連命都不要，連尊嚴也不要。

「雷羽，我知道我們欠了你很多，奈何感情的事不能勉強，就當是我們對不起你。」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需要你的對不起。為柳妹所做的一切我都心甘情願。柳妹為了你連家都回不去了，成了天下人追殺的對象。整天的陪著你躲避敵人，過著提心弔膽的日子。她還沒有享受過幸福就已經離去了。」雷羽的心情變化起伏很大。

「你錯了，我們雖然天天過著危險的日子，但我們卻很幸福。我不曾離開柳兒，柳兒也不曾離開我，還有什麼比這更幸福的呢？」秦言反駁道。

「或許是吧，但柳妹卻已經走了。」

「柳妹曾多次要你忘了她，尋找自己的幸福。」

「忘了柳妹？這麼多年，能夠忘記的我都忘記了，剩下的卻是怎麼都忘記不了」眼神呆了呆，提起酒壺就猛喝起來。或許，酒是安慰他最好的東西。喝著已分不清是酒還是淚，抑或兩著都有的東西。

秦言知道雷羽的這個心結很難解開。看著喝酒的雷羽，並沒有去阻止。一個人的心碎了，再怎麼阻止也是沒用的。

雷羽這麼多年的心底話都說出來了，沒有了以前的那種壓抑。

「雷羽今天我來找你有事。」秦言準備將今天來的目的告訴雷羽。他之所以找雷羽做秦雲的師父是有幾個原因的。第一：自己有重要的事情，不能時刻教秦雲。而且他人做秦雲的師父他不放心，儘管雷羽心中對秦言有很大的怨恨，但他卻是光明磊落，坦蕩蕩的君子，他還是神羽族的紅雲護法。第二：以雷羽的實力足夠做秦雲的師父，雷羽也會將自己的絕技教給秦雲。第三：由雷羽做秦雲的師父也是迫不得已。僅存的三大護法中，秦言只知道雷羽住在哪裡。且可以為舉事做一個鋪墊。這樣於情於理都應該讓雷羽做秦雲的師父。

「是為了那事情？」雷羽從悲傷中走出來。雖然怨恨秦言，但大是大非面前還是知道進退的。柳妹走了，本想陪她一起下去的，但他不能。因為他是紅雲護法，他還有未完成的事情。

「不是為了那件事情，但和那件事情有關係。」秦言解釋道。

「什麼意思？」雷羽有點疑惑了。秦言的話讓他有的彆扭。

「就是希望你能收我的兒子秦雲做徒弟。」秦言自踏入這裡就想對雷羽說這句話。先前不是不說，而是沒有機會說。兩人一見面，就打了起來，哪裡還有什麼說話時間。

「不可能，就是因為你兒子，柳妹才死了。」雷羽的態度很強硬。

「柳妹的死跟雲兒有關係，但不能怪雲兒。他那時只是個孩子，他並沒有做錯什麼，把責任推在一個剛剛產生的嬰兒身上未免有點過分。」

「如果你一定要我當那個什麼狗屁師父，那麼你就用你的身份來命令我。」

兩人爭執不下。多年的好兄弟因為王柳的出現，漸漸的感情開始疏遠，加上王柳的死去，兄弟之情變的更加惡劣。

「我曾也怨恨過雲兒，怪他為什麼要出生。要是沒有他，我就不會失去柳妹，就可以有以往歡樂。我想拋棄他，甚至想殺了他。但我最終還是沒有那樣做。他是我的兒子，同時他也是柳妹的兒子。憎恨雲兒能讓柳妹復活嗎？不能。我相信柳妹一定不希望雲兒出事，她要雲兒好好的活著，活的比她快樂。所以我明白了，要愛護雲兒，才對的起柳妹，」秦言將這些年的感受說了出來，情真意切，字字是心裡話。

「就算你說的有道理，我也不會收你的兒子做徒弟。除非你在我的紅雲九劍下不使用絕對防禦能夠不受傷。」

「好，我答應你。」秦言知道紅雲九劍是雷羽三絕招之一，號稱九劍之下無活人，雖然有點誇張，但也正是說明九劍的威力。紅雲九劍一旦施展開來，天地易色，藍藍的雲變成紅雲，所以才叫紅雲九劍。也因為紅雲九劍才有了紅雲護法這樣一個稱號。雷羽曾經倚仗紅雲九劍掃平整個雁盪山，使無數的強盜慘死劍下。沒有幾個人知道劍是什麼拔出來的，他們惟一的感覺就是頸部一涼，然後什麼都不知道了。幾個強盜甚至連八級魔獸都弄出來了，卻並沒有阻止紅雲護法的腳步。這場掃蕩只能用殺戮來形容，一千零八個人，一夜之間就沒了。從此在天心大6上，所有人都知道了雷羽是不能惹的幾個人之一。

秦言明白自己用絕對防禦對付紅雲九劍還不是什麼問題。可不用絕對防禦，自己還真不是紅雲的對手。紅雲九劍講究的是力量，度，是純正的武技。但沒有辦法啊，誰叫自己有求於他，且不能拿自己的身份壓他。哎，只有硬著頭皮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