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姚冬坐在電腦前發獃,姿勢和一小時前沒有1%的差別。
我第N次無意間路過書房看到的就是這樣的畫面。
他是在回味那天的美妙感受呢還是在深深懺悔和我的非正常接觸?
上次的射擊課後,我們已經四天沒有超近距離接觸了。
我是做好打持久戰的準備了,不把這小子吃干抹凈拐上床治服帖,我以後玩遊戲就只練人妖。
「姚冬。」
沒應聲。
「姚冬!」提高分貝。
他回頭迷茫地看著我。
「出來吃水果。」
晚飯我和他都各自在外面解決了,不過關心下一代成長的我買了不少天然維生素產品回來給年輕人補充營養。
把一個黃金獼猴桃切開,配上一個勺子給姚冬。
姚冬一邊挖著果肉,一邊不時偷瞄我。
我當作沒看見,兩勺挖空了桃,又切了一個。
姚冬說話了:「這玩意真麻煩,那麼小個還要一切二,你整個給我剝了皮不就行了。」
「一次能做完的事,有時候分兩步驟,體會體會感受,也不錯呢。」我意有所指一語雙關含沙射影指桑罵槐地調侃他。
姚冬噘嘴了,臉倒是漾起了粉桃。
「挖著吃不如吃西瓜爽呢,這東西又不便宜。」
「是啊……」我洗了勺子放好,繞到姚冬身後。
姚冬用勺子啄著可憐的果肉,我從後面環抱住他,握住他的手,教他把一勺獼猴桃放進我口中:「你知不知道,三個西瓜等於一粒偉哥的科學發現?」
「你還需要偉哥嗎?」姚冬用勺子敲了我的牙齒。
「既然你提出西瓜的問題,那我就附和一下咯……」
「我們公司不做醫藥產品……」姚冬知道我開始性騷擾傾向,笑著扭動著,想從我的手中溜走。
我圈得更緊,聞到帶著果香的氣味。
「沒關係,我們可以臨床體驗一下……」
「你的意思是要連吃三個西瓜?」
「如果我有那麼大的胃……不過……吃你是綽綽有餘的。"
我轉過姚冬的腰,捕捉他還殘留一點點果汁的嘴唇,為自己補充額外維生素。
姚冬有點嬌有點羞有點浪有點盪地半推半拒半依半附地讓我吻,手指不時拉拉我的衣服。
我的臍下三寸開始瘙癢,忘記看看黃曆今天宜不宜嫁娶了……
結束了一分鐘十六點三秒的吻,姚冬完全馴服地崇拜著我的口舌——如果我告訴他之前我只吻過女人他是會開心撒花轉圈還是一拳把我從二十六樓揍到街心花園?
「今天還是手工勞動?」我用食指劃過姚冬手臂,眼神卻飄向他的褲腰,目前我視把這個新時代好青年弄上床為己重任——老子真下流我承認——自從身邊有了姚冬后。
「我還是……怕……」姚冬咽咽口水實話實說順便送我個倉鼠般膩死人的可憐兮兮眼神。
「有沒有抽空上網看看相關東西?」他不會還怎麼做還不知道吧?我可不是優秀教育家……
「有……」
「那還怕?」
「就是因為看了……所以更怕了……"
我們身周的氣氛變得詭異,我很想要面鏡子照照。
因為我懷疑現在我頭上有一個用彩色燈泡組合成閃耀奪目的「邪惡」字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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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一冷起來,凍得人就跟要命似的沒完沒了。
姚冬恨死了大冬天的早起趕車上班,每天叫他我必定是挨一頓好罵。
我也習慣了,畢竟他現在在這除了我,也找不著人吐糟。
洗完澡,看到姚冬還盤踞在書房裡看著電腦,走過去拖他去睡覺。
一是天冷,二是節約電費,姚冬終於鬆口肯和我在「安全」的情況下共用一床——說的好象我是千年色狼怎麼的!
姚冬的父母聽說有個房租特便宜的「好心房東」收留他還外帶早晚飯供應,樂得放心他在上海工作。
我爬上床,姚冬抓過遙控器打開電視。
不再感嘆他喜歡看重播武打片的無聊幼稚,埋頭睡,卻被姚冬推醒。
「幹嗎?」
「嘿嘿……」
姚冬的手伸進我衣服里,緊緊摸住我純潔的胸大肌。
「小子……少給自己找麻煩……信不信我真的動火做了你……」我眯眼看著玩火的小男人。
「不行……我沒心理準備……」他面露菜色。
「以前玩遊戲我怎麼沒發現你膽子那麼小!」
「要不……你讓我做一個看看……你要覺得不那麼疼,我再讓你……」
「冊那(滬語半粗口)!不想挨揍就睡覺!」
我關掉燈,把頭埋進被子里,身邊沒動靜。
「曉斌……你會不會因為這個討厭我?」
「啊?」今天北風吹多了他?
「我看到……人家說同性戀是很重……那方面的……要是老沒……那方面……肯定分。」
「哪兒看的亂七八糟的!」我扭開檯燈,看著他的面部表情越來越接近一種叫苦瓜的蔬菜。
「哪兒都這麼說……」
「所以你又怕和我做又怕我不要你?」我哭笑不得。樂的是他那麼重視我,愁的是他滿腦門子怪思路——以前沒覺得他那麼傻,難道真是水土不服?
「對……」
「不會的!別哈想八想(胡思亂想)!」姚冬現在已經能聽懂不少方言,雖然他還不會說,不過有時候和他交流用用方言還不影響了。
「可是你從來沒有親口說過一次喜歡我!」
「你又不是女人!甜言蜜語有什麼好聽的?」
「鬼才要聽甜言蜜語!你就不能讓我安心點嗎!」
「安什麼心!我碰都不碰你你還不安心!嘴巴上掛那三個字就會讓你安心?」我被他的無理取鬧惹毛了——明天上午八點要趕到機場接總部的視察員,他不想睡我還想睡。
「操!說到底還是不滿意我不讓你碰!」姚冬踢開被子作勢要起床
小子口爆粗話,更是往我火頭上澆油。
我想也沒想就吼回去。
「那隨便找個王二麻子跟你說愛你你就他媽讓他上了!」
他背對我坐在床邊,穿拖鞋的動作停了下來。
我口誤後悔得想抽自己嘴巴子!可是男人特有的沙文主義讓我沒立刻開口救局。
剛才還吵嚷的房間里,突然只剩下空調的運作聲。
姚冬像是得到了滿意的答覆一般點了點頭,檯燈把他的側面映在牆上,可惜我只能看見一個影子,看不見他此刻的神情。
我知道我要是再不說些什麼,這條裂縫就會變成馬里亞那海溝。
可是我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只能看著他用力蹬上拖鞋,離開房間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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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我盡顧著輾轉。
早晨,我沒有刻意去叫他,我知道他也沒睡好……站在卧室門口,看到平時絕不會在這時間起來的姚冬,我就知道。
他無所事事地在房間里站著,直到看見我望著他,表情尷尬地低下頭,走進廚房去。
我走進浴室,看見檯子上的杯子,然後打開柜子——我的薄荷漱口水好好地躺在柜子里,今天早上還沒有人臨幸過它。
以往,姚冬是每天必用的,用量比我還狠,一個月足足讓我多買了兩瓶。
心裡燒得象被人狠狠潑了瓶硫酸。
晨跑?我還有心思晨跑我就真他媽可以去死了。
我收拾完自己那張不爭氣的臭臉,提起膽子走進客廳。姚冬正在餐廳,依舊低著頭好像看不見我存在。
他把一個鍋子放在鍋墊上,溫柔的熱氣騰了起來。他又從冰箱里拿了兩個醬菜瓶出來——我從來不吃這玩意,他去超市買來放冰箱里,說老不吃醬菜嘴裡會沒味道。
我心裡突然高興得想跳高,姚冬一定是原諒我說的蠢話了,還做了早飯。
跑進去換好衣服,拿著包走出來,看見姚冬正在穿鞋。
「你那個……」現在去上班早得誇張。
「我早點去掃下地。」姚冬握著門把跟我說完,就扭門出去了。
我坐下來,拿了碗,打開鍋蓋——空的。
原來他只做了他自己的早飯……
鬱悶之餘發現今天要接外國總部的頭頭!也沒顧上默哀就衝出了。
中午帶老外去吃中國菜,老外提出要吃烤鴨,夠沒新意的。一輛商務7人座拉到淮海路的全聚德,坐定,我去點菜。
師傅問我烤鴨上寫什麼,我很想寫上「姚冬我對不起你我是豬」然後烤他個十萬八千隻掛滿上海的主要交通幹道。
摸出老外的名片,把英文寫給師傅說:「你就照這畫吧。」
工作還是要完美地完成,送走了吃飽喝足看烤鴨比看資料多N眼的總部人員去賓館,我看看錶,還早。
我從沒去接過姚冬上下班,他不要我也覺得沒必要,浪費時間。
鑒於心虛,我決定去接姚冬下班回家——說白了,我更擔心姚冬因為生氣不回家。
叫車到一幢中古的辦公樓前,看了看密密麻麻的公司掛牌,愣沒找著他們公司。
「你在看什麼?」
「XO貿易有限公司在幾樓?」
「八樓。」
「哦謝謝。」
剛要轉身,回頭,姚冬正在給我觀賞白眼。
「我來接你回家……」我看他臉色並小聲道。
他瞄我:「怎麼那麼早?」
「送完上面的人就出來了,要不我們先去吃飯吧。」我好聲又好氣地。
姚冬往前走,我連忙跟上。
走到路邊,他定住,我連忙一個箭步上前,叫了計程車。
「你幹嗎?」他看著我給他打開的門。
「去吃飯,走。」我陪笑又哈腰。
他悶著不動身,司機不耐煩地催:「到底上伐(不)上?」
他無奈只得進車。
一路拉到美食街,帶他去一家新開的很不錯的羊肉館涮肉。
席間我是十八般武藝都使上,又說又唱又笑又跳弄的跟耍猴沒兩樣。(姚冬話外音:誇張了,別信他。)
姚冬則努力地吃著羊肉,同時努力地無視我的努力。
吃飽喝足——的姚冬,我可是累個半死,就為了討好他別再生氣。
找車回到家,我開了門,姚冬進去換了鞋。
他走進廚房拿水喝,我跟著去。
他走進浴室拿毛巾,我跟著去。
他走進書房開電腦,我跟著去。
他走進衛生間入廁,我……在門口等著。
如影隨形片刻不離。
認識我的人都知道我有多穩重多沉穩多老練多皮厚,現在……對我媽我都沒那麼乖過,還不都為了他?
沒辦法,吃定他……
他到浴室準備洗澡,看到我還跟著,終於一扔毛巾,瞪著我。
「艾曉斌,你知道你現在有多可笑嗎?你活脫一跟屁蟲你無不無聊?」
「我不當你跟屁蟲當別人跟屁蟲豈不是更無聊而且無恥?」
「走開點!」他把我推開,拿了杯子和牙刷。
「對不起。」我認真地看著他刷起牙。
他用力刷著,白色的泡沫開始在他嘴角增長。
「昨天我說話很豬頭,沒大腦,對不起。」
他喝了口水,吐掉。
「我說過,我要對得起我們彼此的重視,我從來沒有忘記過……怎麼說呢,我很沒有自信,我不知道……我和你究竟能走多遠。網路——同性——異地——有時候覺得,我們的聯繫很脆弱……」
姚冬放下杯子,用毛巾捂著口,長長的睫毛微微扇動。
「我昨天一定讓你失望了……對不起……」
「給我漱口水。」
「啊?」
姚冬攤開手對著我。
我打開柜子,拿出來給他。
「真他媽會給你氣死!」說完這句后,他開始享受漱口水的清爽。
我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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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冬的小腿掛在我大腿上,大腿沉在我肚子上,手臂橫在我胸口,手指抓著我耳朵。
我平均每二十六分鐘要起來給他蓋一次被子——我什麼時候那麼好心我也沒發現。
房間里開著空調,不算冷,但為了透氣後半夜我把空調關了,開了點門。
姚冬把我當抱枕,冷了就抱不冷了就踹。
美其名曰我已經習慣你了呀所以才會和你那麼親密呀你應該感到高興呀你看我們多幸福呀。
難得明媚的冬日陽光星期天,姚冬粘在我身上作威作福。
「起床!」
「不要嘛……」
「起床!今天太陽好要洗衣服!」不要誤會我為什麼那麼熱心,任何一個有良知的人都不會在看到有人把一千多大洋的襯衫和幾十塊的T恤放洗衣機一起滾到染色后,再安心地讓那人洗衣服。
「曉斌你有沒有覺得你越來越……婆媽了……」
婆媽?還不是你逼的!
「那你把你的爪子從我身上挪開!你不起我起!」姚冬此刻是粘貼狀地俯在我身上睡,要知道,這是多麼考驗我筋骨——和理智的姿勢。
「閉嘴!」下床氣發作了,「再羅嗦老子上了你!」
我冷笑,上?不提這個詞我還不來氣……
骨碌一翻身,抄起被子把姚冬捲起來,抗出卧室,打開客廳大陽台的落地窗,一抖被子——
「啊!冷死啦!操!你有病啊!今天幾度啊!「姚冬赤腳在陽台上跳起來,一邊捶打我一邊往裡面逃。
「清醒了?好,刷牙洗臉下去買早飯。」年輕人的惰性要儘早消滅。
「嗯~~~不要嘛~~~」姚冬一邊假裝撒嬌,一邊偷偷抱起被子往卧室逃竄。
唉……愛情真的會寵壞人……無論男女。
姚冬勝利了,跑回我的床,塌塌實實安安穩穩繼繼續續睡他的大頭覺,我靠在門邊,無奈地嘆氣。
走過去幫他蓋好被子,在他白白的額頭上吻一吻。
「乖乖睡,我去買早飯等下餵飽你……然後你乖,乖餵飽我……」
姚冬哆嗦了一下,然後用被子蒙住頭。
賣早飯的老阿婆曖昧地笑著拿給我雙份油條大餅豆漿小餛飩,在熱心的她看來自從月前我買的早飯增量后,我的好事將近,經常不忘提醒我有喜糖要記得拿來給她。
糖是很多,姚冬這種小鬼就愛吃甜的,現在冰箱里塞了不少汽水糖汁甜味冰激凌——他的理由是冬天冰激凌便宜。
回到樓上,一個重量超過百斤的物體撲上來,奪走早飯。
「你越來越沒規矩!」我解開外套丟在沙發上。
姚冬湊過來,把一截油條塞到我嘴裡,笑眼看我。
冬天的油條涼得很快,不過,用兩個人的嘴唇保護起來時就另當別論。
可憐的油條從我的嘴裡被舌頭推進他的嘴裡,又從他的嘴裡被他的舌頭頂回我的嘴裡。
星期天早晨的氣氛就推進得如此之好,教我怎一個樂字說的完?
*凡間**凡間**凡間**凡間*
自從我喜歡上乳臭未乾的這小子,我終於知道原來我骨子裡還有那麼多未開發的惡趣味,我是該感謝他讓我發現人生的眾多樂趣呢還是抽他幾個耳刮子——捨不得,還是抽自己吧。
那段油條不知道最後是化在誰嘴裡了,因為兩人的吻實在粘得分不開。
薄荷漱口水的味道,分不清是他的還是我的唾液。
我越來越喜歡和這個小男人接吻——那種努力學習情慾努力討好的我笨拙唇動,都讓我覺得自己如此被需要的驕傲。
「大白天的……真下流……」姚冬努力擺脫我托著他后脖子的手,不怎麼用力地給了我一耳光。
「是誰用油條勾引人的?是誰?嗯?」我按住他,摸他柔軟的頭髮,「告訴你幾次了,不要亂點火,冬天天乾物燥的。」
姚冬翻過臉,雙手搭在我肩膀上:「老子把人也賠進去了,還在乎那幾把火嗎?」
「賠?你賠了嗎?」我抱著他的腰,忽然回想去彼此過去的許多,「我這麼個二十二世紀十佳青年候選人,從此就一輩子跟著你這個小人妖混了,誰賠誰?」
「別說一輩子好嗎?」姚冬扯了扯嘴角,「人生如遊戲,沒有一輩子不結束的遊戲,也沒有一輩子不散夥的——」
我用嘴唇懲罰了幾秒鐘口出晦言的姚冬:「我就不懂,你那麼個簡單的腦袋瓜,老想些那種小姑娘家擔心的事,人妖玩太久了真的變性了?」
「誰和你開玩笑……我們不過是遊戲玩得久了……也許……
也許再過幾年、幾個月、甚至幾星期,你就會厭了倦了……煩了惱了……我這種……什麼都沒有、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會的幼稚男人……」
姚冬的眼角開始變紅,看得我也跟著酸了起來。
「傻瓜,現在有一個男人肯為你把性向都一百八十度地轉了,你只要從那老土的面紗後面走出來,跟他招招手,他就會努力跟著你走了。」
「你……你要是真的……我還是擔心……要是別的男人……」
「我的媽呀!你要我說什麼才好呢!」我逃開沙發。
「我要是不喜歡你才不會那麼苦惱呢!」姚冬追上來,拉住我的衣角,「曉斌,知道嗎,我……我很……很愛你……可是我不想這麼說……他們都說,愛和喜歡是不一樣的,我只想對你說喜歡……因為……愛很重,有時還很痛……」
我靜靜地看著他。
「我想……自從我和你認識,也許我就這樣下意識地想為你付出……從任何時候,我都擔心會成為你的負擔……包括我的愛……因為是我愛上你的……所以我不能把包袱丟給你……你那麼出色,明明可以和更好的在一起……我不要你遷就我……可是,我更怕你不要我……」
眼淚終於從他的眼眶裡滾了下來,讓一小點衣料的顏色變深。
「你還記得我和你談的那晚上嗎?」我把他的頭壓到胸口,看不見他的臉,但他抽泣的抖動比剛才更猛。
「你以為,我的壓力會比你少啊,傻瓜。」我嘆氣,為什麼動腦筋安慰人的總是我?
「你害怕,我更害怕。我怕你發現你只是一時衝動,有一天,瀟洒揮手跟我說Byebye。你很率真,很坦誠。可我,習慣了不斷變臉的生活。我從來不會把遊戲或遊戲里的什麼當什麼。那時賣號……你覺得我會在乎那幾張票子?我在乎的始終只有你……遊戲里的和現在的……」
姚冬仔細地聽著,手指輕輕抓著我手臂。
「當初,我是連賣號的打算也沒有的,想就這樣一走了之……
可是我知道,你是有些留戀的。傻孩子的想法,總是想留下些什麼,證明那些輝煌過的日子。」
小心地鬆開手,看著他的臉。
「我喜歡陪你做一切你喜歡做的傻事……即使我覺得那是幼稚的行為……我們賣號……我們找新遊戲……我們還是做夫妻……」
「我該感謝那個遊戲騙子,不是嗎?要不是他,你不會那麼快發現,我也不會那麼快發現,我們是如此需要彼此的……任何、一切、所有。」
我好言好語一番,按照正常的邏輯,姚冬一定感動得稀里嘩啦,然後衝進卧室管他早上七八九點。一脫二剝三上床四平八穩地擺出類似自助餐廳烤乳豬姿勢請大爺盡情享用。
不過明顯只是想象——姚冬的確是感動了,也稀里嘩啦了——哭的。
「操!都……都怨你!沒事……沒事跟我轉服……幹嗎!嗚嗚……誰、誰要你陪著賣號了!自做多情!嗚……都是你!給我張紙!」
淺遞給他紙巾,他擦了擦鼻涕。
「我媽還等著抱孫子呢!」
「……」好像我娘支持我討個男人回來似的。
「你……你以後不準對我這麼好了……我……我奶奶死時都沒這樣哭過……真他媽虧!」
「……」我對你好都這樣我要不對你好我還不被你活撕了?
姚冬哭夠了,抱住我,拍我的肩膀——又不是我哭!
「丟不丟臉,那麼大個人哭成這樣。」我輕輕捏他耳垂。
「你以前一定很會花女孩子吧……連男人都給你弄哭了……」姚冬的調子突然轉得怨毒。
「你又胡思亂想。」我向來對女「孩子」沒興趣,女人還……
「那天在廣場車站攙著你手的女人是誰!」姚冬一個帳務清算的眼神甩來,我寒顫。
「哪天?」裝糊塗是男人在此刻的第一選擇。
「我剛跑來朝你吐舌頭那天!卷頭髮高個子胸特別大那個!」
姚冬的腦袋好死不死這時候特別好使喚。
「你記錯了,寶貝……」往事不要再提……令人目眩神迷……
「我——」
趕忙把努力翻舊帳的小嘴用唇堵住,舌頭用力翻攪不聽話的那隻,我吻我啃我吮我吸——看你還有沒有力氣翻老帳!
姚冬掛住我脖子,又開始用力揪我頭髮,還難得頗風騷地舉起一條腿努力往我腰上掛——腿不夠長,失敗了。
「快遞!」
「26C有人嗎!姓姚的!快遞!」
真他媽煞風景!
「有快遞……你去拿一下……」姚冬捂住紅腫起來的嘴唇,叫我去應門。
跳過沙發,三兩步開門簽字拿東西關門三兩步回來把東西丟給姚冬。
「你家寄來的?」
姚冬看了看快遞包上的單子,突然臉色大變,紅得象只螃蟹。
然後跳起來往裡沖,回頭心虛地說了句:「不許過來!」
我莫名地看他跑回卧室鎖起門,五分鐘后又一沒事人似的出來。
「你幹什麼?」這算哪出?
「以後你就知道了!」
「不要以後!要現在!」嘿嘿臭小子又瞞著我幹什麼壞事了……
「隱私!」姚冬一臉堅決。
「隱私?」我邪惡地歪著一邊嘴,靠近他,用一根手指卷他額頭上的一撮頭髮。
「現在你人也在我家,你的隱私就是我的隱私……早晚有一天你最隱私的地方都會給我……對不對?」
「你這色豬!」他不用力地踹了我一腳,拒絕再聽我的葷話。
逃進書房開電腦掩飾他亂跳的小鹿心。
☆☆凡◇間◇文◇庫☆☆獨◇家◇制◇作☆☆
下午把衣服收進來,和姚冬出去吃了個韓國料理,晚上回家,兩人身上一股子泡菜火鍋味。
搶浴室——我輸了。
我把刮鬍刀放回柜子里,摸著光溜溜的下巴,回頭看在收拾浴室的姚冬。
他把橡皮鴨子放回浴缸邊上的架子——買某沐浴露的贈品,某人買時大呼幼稚發誓要拆了扔掉現在玩得不亦樂乎。
姚冬在下身裹了圈毛巾,抱著肩膀瑟瑟地準備衝進被窩。
經過我身邊,清爽的浴后Body味道,勾魂那個攝魄啊!
我屁顛屁顛地跟在他後面進房。
音樂起:星期天的晚上~體力大衝浪~(上海某電視台綜藝節目標題語,原為智力大衝浪)
姚冬打開衣櫃,找衣服換,我在他身後,雙手越過他肩膀,關上櫃門。
他白了我一眼,又打開——我又關上。
他用力再打開,我再關上,並用手撐住門。
我渾厚的呼吸在他頭頂環繞,可以看到姚冬的后耳朵開始變紅。
嘴唇落到他白凈的後頸,仔細吮吻著,然後就看到他連肩膀都紅了。
按住他的肩膀,有一下沒一下不輕不重地揉著——這男人的皮膚怎麼也能那麼滑溜看來我得好好研究一下。
姚冬轉過身,用手環住我的腰,跟隨我嘴唇的頻率,手指撫摸著我的脊骨,往上,往下,沿著中間,滑進我的褲子,情色地溜過我股縫。
用力一咬他的鎖骨,姚冬忍不住喘呼出聲,臉紅地拍打一下我的屁股:「靠!大屁股色河馬!」
我一把抓住他的手,反絞在背後,抄他腰一推,把他扔在床上,單膝跨上,凝視著他。
竟然把我練得結結實實的健美PP叫河馬!小子果然是犯賤得不行。
姚冬又開始結巴:「你……你……你……輕點……」
「有覺悟了?那就行。」
提起他的雙手,一手控住,高舉過頭,讓他精瘦的身體舒展開。
他的腹部隨著他的呼吸,淺淺地起伏,也間接地勾引我的觸摸慾望。
眼光掃描到他左胸,把耳朵貼上去,聽到了急促的心跳。
姚冬努力地彎起一條腿,想把我頂開,倒是不巧妙地落進我的手裡,原本就沒什麼遮體效果的大毛巾,飛撞到了衣櫃門上,墜毀在地板的同時,姚冬嗚咽著大呼非禮勿視!
「摸都摸了不知多少次了,還跟我裝矜持?」我故意用葷話激他。
「那那那那還不是你給逼的!」姚冬大有小家碧玉入洞房之姿地抱住自己的胸口。
然後姚冬就發現自己抱錯了地方。
我的手直接探入他下面,牢牢握住他的子孫根——姚冬的表情馬上羞得快要哭出來的傻樣。
「你……真他媽……」最後沒罵完整,因為他死死咬著嘴唇怕隨之泄露的是不成聲的喘息。
羞歸羞,小手還是慢慢找到我的臂膀,死死抱住象旱鴨子找到了游泳圈——「我說你哪學來這種奇怪抱法?」
「你管老子!該幹嗎幹嗎!」姚冬怒吼,順便扭動下身想把我的魔手甩開。
我知道他是緊張地不行,大腿繃緊得像縮了水。
我用力掰開他一隻手的手指,抓住了往自己下面伸,讓他摸到了我正奮發向上的男性之源。
雖然幫彼此自慰的次數不下兩位數,但當真的想到要這裡那裡做,我和姚冬還是擔心得不是一點點——我怕把他弄殘了他怕我把他弄疼了。
這時候,姚冬暴了句我日後想想就好笑的話:「要……要是你……和我差不多大……大概就不會特別……疼了……」
「你是誇我呢還是損你自己呢小笨蛋!」
吻他嘴角,想要他,但更不想傷他……他真的……還小……
想要被我擁抱,想要我疼愛,想要和我在一起……想到姚冬是那麼努力地想要我,心裡被幸福塞滿地要溢出來。
但除非時機成熟了,我絕對不會利用姚冬的這層想法,非得和他在肉體上更進一步的接觸。
姚冬看著我教他的手搓握著我的根部,覺察出了什麼,他看著我,同樣幸福流露的眼角,然後拉近我的脖子,邊啃我耳朵邊說:「把床頭櫃抽屜打開。」
我依言,越過他身子打開柜子,一個從來沒在那裡出現過的東西出現在那裡——
其他字太小我沒看清楚,不過有五個字我相信我肯定沒看走眼——
「水性潤滑劑」
使勁看,用力看,拚命看了又看,從管頭到管尾從包裝到說明——沒錯,這就是傳說中的那什麼什麼什麼。
我當然有想過,哪天和小姚同學親親熱熱轟轟烈烈你情我願地奔赴床上時,在他無限崇拜我準備充分的眼神中,啪啦一下摸出一支攸關人類性福的偉大發明——潤滑劑——然後無比憐愛地抹啊抹啊抹……
我怎麼也不能想到這玩意竟然是他變出來的!
我完了我完了,我把祖國未來的希望社會的優秀青年徹底完全從頭到尾帶壞了。
「你那天偷偷摸摸藏的快遞就是這個?」
「嗯……」姚冬露出了未成年人買了酒精類飲料被父母抓住一樣的表情。
「你……你怎麼想到的?」
「那個……網上……看到的……」
「靠!你小子乘我不在上了多少黃網!」一想到姚冬有可能在網上亂逛這類站點時遇到形形色色的有變態沒變態不完全變態的變態們,我就咬牙加切齒!
「你他媽的我這叫自我保護好不好!有種你讓老子上啊!」姚冬抽出一腳直踹我下半身市中心黃金路段…
我避讓及時避免了一次嚴重的事故……
「好好好……很好很好很好……這個提議非常之好……」我抓住那條肇事的腳腕,向上提起,讓他的下面風光盡現。
「我和你約定,哪天你能夠自立負擔得了我們兩個人一年的純生活費,我就乖乖讓你盡情『糟蹋』怎麼樣?」皮笑肉不笑地提出條件。
「操你!」姚冬馬上掄起另一條自由的腿直擊我腦袋——「訛詐啊!我憑什麼讓你上了還要養你啊!」
成功捕獲姚冬的第二條小白腿,我邪惡地淫笑著:「我萬分期待哪天我在床上擺出像你這樣的姿勢。」
姚冬這才對他兩腳被我高高舉起的羞恥姿態恍然大悟,抓過個枕頭捂住紅透了的小臉發出最後的哀鳴:「啊啊啊啊!該來的躲不了該上的下不了!」
「亂七八糟什麼玩意!不和你廢話了。」我把身體擠進姚冬被我分開的兩腿間,小腹碰到了他灼熱的某處。
姚冬圈住我的脖子,眼神突然變得很……亂世佳人……
「死血牛,玩了個遊戲,我他媽這輩子就這麼交給你了……你要是敢始亂終棄……我一定在自殺前先閹了你!」姚冬淚眼婆娑地說著動聽的情話。
「死人妖,玩了個遊戲,我他媽生兒子的志願也不要了……你要是敢紅杏出牆……我也一定先制你個淫夫罪!」一邊啃他嘴角,我學他口氣一起發毒誓……應該算吧。
姚冬像要掐死我一般收緊了手,甚至微微有點發抖。
於是我象要安慰他一般,一隻手撫摸著他軟軟的頭髮——另一隻手擰開潤滑劑的蓋子。
「啊!靠!冷死了!你不要突然把涼乎乎的東西往人家屁股上塗好不好!會起雞皮疙瘩的誒!」
混著那滑溜溜的啫喱狀物體,手指找到和姚冬一樣任性的某個小孔處,小心地往裡探。
「疼嗎?」把手指停留在他體內,看著他緊閉的眼皮。
「怪怪的……」姚冬的聲音很輕很輕,輕得有點甜膩。
「那我繼續咯……」動了動手指……臭小子怎麼還不呻吟!
「你還真得寸進尺!」姚冬變換了表情埋怨著,但是臉仍舊持續通紅。
中指順利地在他的甬道中進出,配合那潤滑劑,開始輕輕發出淫糜的濕濡音色……房間里的情調被濃重的桃色染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