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誕夜驚魂
「聖誕節？幹什麼？」大學里的每次聖誕節晚會，姚冬都是借故跑到網吧去和哥們一起過的，學校舞會實在是無聊得掉渣。
「我們公司要搞party，你去不去？」艾曉斌對著鏡子打領帶，灰藍色的領帶和淺杏色的襯衫立領把他長長的脖子修飾得很好。
「不去！」姚冬繼續把頭藏進被子里，他們公司搞聚會他去幹什麼？隨行家屬啊？
「那我只好請公司的女同事跳舞做遊戲咯。」這個男人很懂得適當地刺激下情人那還不算很到位的思維。
難得他想帶他一起參加稍微大型點的聚會，臭小子還不領情。
「靠！我說你哪那麼好心呢！原來是探聽虛實找機會吃野食！」看來男人的醋勁也滿結棍（厲害）的！
「你不是不去嗎？那我肯定逃不了被群體攻擊的下場。」以往每次公司的活動，他不幸都要成為公司眾母狼捕捉的獵物之一。
「哼哼哼哼……」姚冬坐起來，笑得抖豁，不小心被某人種上草莓的削瘦肩膀跟著上下顫動，神情詭異看得艾曉斌不小心把領帶打了個死結……
捍衛情人貞操保護自我權利；堅持健康遊戲拒絕香艷外遇——聖誕大作戰開始！
「嘿~艾笑餅~生蛋接party泥呆水賴？虐碰油？」外籍經理用已經非常得心應手的中文問候屬下。
「我……表……弟……」想出這個理由的姚冬，他的想象力真的枯竭到不如七八十歲老頭……
「OH！握嘴細換海子勒！」老外大幅度地笑，還用力拍拍自己的啤酒肚——突然發現老總很適合扮演今年的聖誕老人啊！
「那個……我表弟也已經工作了……他是從外地過來玩的。
正好我帶他一起來。」
「耗啊耗啊！晚得凱信店！」
「……」希望如此……
姚冬坐在商場門口花壇邊的休息椅上等人，穿著休閑式的西服，斜背著個包包，腮幫子因為嘴裡藏著一塊零食而凸起。
「久等了。」剛下班的艾曉斌走過來。
「非要那麼麻煩嗎！我穿這樣去有什麼不好？」姚冬不滿地抱怨，「你是不是嫌我給你丟份啊？」
「笨蛋，都跟你說了是屬於比較正式的聚會，要正裝出席啊。」艾曉斌看看左右沒什麼人，快速地把嘴湊到姚冬的鼻子旁邊偷了一個香。
「難道要打扮成企鵝嗎？」姚冬抹抹臉，皺著眉頭想起外國片里的老管家。
「那倒不必，穿稍微好點的西裝就0K了，所以我陪你來買啊。」
「我沒錢。」姚冬一副你拿我怎樣的表情。
「我知道，不然我幹嗎陪你過來。」難得寶貝肯買點上檔次衣服哪有老公不買單的道理？再說，他自己打扮得光鮮照人的。
怎麼好意思讓姚冬穿得象灰姑娘一樣陪自己去？
「這裡……可以嗎……你看……連包裝袋看上去都要比商品還豪華……」姚冬看到一個時髦婦人提著個紙袋從自動玻璃門裡出來。他現在算是白住在艾曉斌家，怎麼說吃人嘴軟拿人手短，雖然關係密切，但老叫他破費他可沒那麼心安理得。
「那……就算援助交際好了……」艾曉斌邪惡地用手指掏了掏姚冬的領帶窩，覓食的眼光直擊他脖子上的肌膚。
「滾！就沖你這句話我今天非狠狠宰你一刀不可！」姚冬大踏步地走進商場——
每個小區域都是品牌獨佔的空間，擺放得非常寬敞的貨架和櫃檯上，也只是零星放了一兩件商品——基本沒看到有打折的廣告和招牌出現……
姚冬咽了咽口水，跟著熟門熟路的艾某上了三樓，拐了個彎，進了個裝修以黑色為主的專賣區域。
化妝非常得體的女店員禮貌地上前微微鞠躬打招呼，弄得姚冬渾身不自在——又不是日本人，幹嗎那麼正式……
而店裡的員工也早已在心裡給這兩個男人打分了：高個子的一看就知道卓越不凡，先別說那張剛硬俊朗的臉和足可以媲美店裡品牌模特的身材，身上的衣裝一看做工和材料也肯定都是大牌，看起來一定是個高級白領……金龜婿啊……
後面跟著的那個呢？雖然服裝樸素，且在店裡縮手縮腳地，想必是初涉高級成衣店，但是一點也沒有那種令人討厭的俗氣感覺，反而會覺得襯出他他未脫稚氣少年的臉尤其可愛，可塑性強啊……
於是為他們介紹商品的女店員也格外熱情起來：「先生，新品剛剛到，請隨便看看，有能為您們服務的地方嗎？」
艾曉斌忽然扶住姚冬的肩膀，把他嚇了一大跳：「給他一套西裝，顏色不要太深，料子要初秋季的那種。」
「好的，先生請問什麼尺寸？」
「M號。」姚冬想也不想脫口而出。
艾曉斌當場昏迷——你以為你在買T恤啊！
好在姚冬腦筋轉得快，馬上糾正：「給我一七五的就好了。」
女店員微笑著回頭跟另一位女店員說了幾句話，於是另一位便到遠處，打開一個隱藏的櫃門，在裡面挑選起來。
「先生請坐，稍後就能試衣了。」
哇……不是吧……有必要嗎……店裡還放一組真皮沙發……
艾曉斌卻自在地坐下來，拿起茶几上的商品目錄翻看。
姚冬不太敢招架這陣勢……於是在附近走馬觀花。
艾某剛翻了沒幾頁，就聽到後面傳來一個抽氣的聲音……
然後姚冬同手同腳地走到他身邊咬耳朵：「是、是不是我看錯了？這裡一條褲子要一萬多！那、那一套……」他一年的薪水就夠在這裡買套西裝？
「嗯，是啊。」果然嚇到他了。沒辦法，人生的「第一次」總是有點意外痛楚和驚惶失措的嘛！嘿嘿。「那邊限量的那種，一套要八萬六呢。」
「你幹嗎啊！買那麼貴的衣服！萬一弄壞了怎麼辦啊！你知道我粗枝大葉的……」姚冬急得語速都加快了。
艾某隻是笑著看他。
「等等……你這死豬難不成常買這種奢侈品！」
「也不是經常，不過總要準備些在隆重場合穿。」現在這世道沒品位的男人真的是滯銷。
「你是你我是我，我不要你買那麼貴的東西。」雖然知道這是艾曉斌對自己的好，但他還是覺得這種東西和他格格不入。
「就這一次，你不都說要狠狠宰我一刀？」艾曉斌摸摸姚冬的頭。
「先生，這款您看合適嗎？是秋季新款，淺煙灰色鑲織灰藍色，很適合您這樣的年齡。」店員小心翼翼地捧著套被透明塑料衣袋罩著的西裝。
「去試吧。」艾曉斌以店員看不到的角度拍拍姚冬的屁股。
姚冬充分體會到灰姑娘碰著水晶鞋時的心情，只不過灰姑娘的水晶鞋是免費的，他這個是要付銅板的。
寬敞的試衣間里，姚冬可謂小心小心再小心，就怕把這後面拖了幾個零的衣服給弄褶了碰髒了，連衣服上的吊牌都不敢搞折。
十五分鐘后，姚冬終於溫柔試衣挑戰成功……
艾曉斌扭頭看大立地鏡里映出的姚冬——
「包起來！刷卡！」
女店員立刻麻利地打單理盒，並暗自祈禱這兩個顧客能常來。
「你怎麼看都不好好看看哪？萬一有什麼毛病呢！真是的，這盒衣服就得好多錢呢……」
姚冬怎麼會知道……艾曉斌現在只想抓緊時間快點回去把小冬按地上扒咯直接用身體告訴他他剛才的樣子有多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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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曉斌今年終於沒能衛冕公司聖誕party的十大風雲人物頭銜之一頭銜，取而代之的是他帶來的「表弟」……
「哎，小艾，你表弟哪裡高就啊？有沒有女朋友啊？」
第二十六個……
艾曉斌隨便打發了一個同事，然後看著姚冬在一堆年輕女孩里吃香的場面——
那身得體的打扮，把頭髮用髮蠟整理服帖，又灑上木香調的香水，讓姚冬簡直就象個翩翩貴公子。
在自己面前總是隨便又簡單的男生，忽然被華麗朦朧的光圈籠罩著，讓艾曉斌一時恍惚。
而姚冬，則根本把自己變成了個木頭人……
「能不能賜一張您的名片呢？」
「方便告訴我您的聯繫方式嗎？」
「您和艾先生很熟嗎？有沒有興趣常來我們公司的聚會？」
姚冬覺得自己頭頂無數個蚊香在盤旋……他一點都不知。
道該怎麼應付這種情況，這些打扮得時髦又高貴女孩子身上各種香調的高級香水直把自己熏得想昏迷……該死的艾曉斌還不出來救人！
「要香檳嗎？先生？」
「好！」再不喝點東西，他就該發燒了！
眼看在姚冬方圓一米範圍內搶空氣的人頭越來越多，艾曉斌禮貌地對跟前的人道聲失陪後過去救火。
「喂，你們是不是在欺負我表弟？」艾曉斌高大的身體往姚冬前一擋。
「哪有！你都不幫我們好好介紹他！」
「行了行了啊！我表弟家在外地的，暫時住我這玩幾天，別在那設計藍圖了~散了散了~~」
眾女失望地鳥獸散。
現場燈光暗了下來，艾曉斌乘機抗上姚冬就溜。
艾曉斌把姚冬往會場外花園的歐式小涼亭一丟，上來就是個辣死人的吮舌熱吻。
「我看今天要提防對象魂被勾走的人是我才對！」放過姚冬被啃得鮮嫩欲滴的嘴唇，舔了舔嘴角。
「喂！你不要這樣摟著我！衣服都弄皺了！」萬把多塊呢！
「其實我發現比起這個有套衣服更適合你……」
「什麼？」五秒鐘后姚冬會後悔問這句什麼。
「皇帝的新衣……」
艾曉斌解開姚冬西裝紐扣，不良地伸向他的皮帶扣。
姚冬轟然清醒：「你——你瘋了！這、這裡、這裡……」
雖說12月夜晚的花園除了不時吹過的瑟瑟冷風以及常青植物，沒什麼可看的，但為了配合聖誕節，還是在部分區域點綴上了彩燈和裝飾物，加之從會場照射出的燈光，還真不能算是多麼隱蔽的地方。
「不要在……這裡……」姚冬的臉像剛出了鍋的熱蒸糕，滾燙滾燙。
做案者卻囂張地將下身往姚冬那一挺：「你今晚把全會場的人都勾引盡了，我就是受害人之一。」
姚冬覺著自己下面猛然被一硬物碰到，意識到是他男人已經迫不及待硬起來的性器。雖然隔著褲子，但還是能感到那充分待戰的堅挺和熱度……
「你說……我還等得及回家嗎……」灼熱的吐息呼在姚冬的額頭上。
「我靠！你他媽的在哪都能硬啊！是你要帶我來的好不好！」
冤枉啊！長得帥也是過錯嗎！
「冬冬……乖……讓我愛你……」艾曉斌鬆開姚冬的皮帶，手指捏住他的褲鏈往下扯。
「不……不要……」
啊啊啊……我我我徹底變成壞孩子了……野戰……這種事也會發生在我身上……
「先生，你沒聽見他說不要嗎！」
正義之言落音，一個強悍的男性之拳，和艾曉斌的挺鼻打了個招呼。
「曉——曉斌！」
忽然出現的大英雄把艾曉斌揍翻在地后，姚冬連忙拉住他接上來的一拳。
「住手！」
這下英雄犯迷糊了，怎麼叫他住手？這個帥弟弟差點被……
那個誒……
姚冬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只好瞎掰：「我、我和他認識……我們鬧著玩呢……」
「啊？」有扒褲子打情罵俏的嗎……
事情就這樣被糊弄過去了，只可惜艾先生的鼻子遭了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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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跟你說不要太過分，你看，被人當色狼了吧……」姚冬讓他男人的頭枕在自己大腿上，小心地用冰敷袋給他鎮鼻子。
「我靠……人家夫妻親熱關他鳥事……媽的……好在我不缺鈣，不然這麼下子鼻樑骨保不保得住還不知道！你願意守著個鼻子像米高基遜的男人口馬？」想罵人還不能用力，不然鼻骨痛得他直想哭。
「活該，虧你乾的出！還好人家沒追究，不然把你送派出所都不一定！」姚冬心疼地看著他腫得老高的鼻子。
「冬冬……疼死我了……讓我親幾口……」唉，虧死了……
「疼？疼你還不安分！跟公司請明天的假了沒？」姚冬舉手想抽他，可還是放下。
「請了……媽的……要是再讓我遇到那頭豬，我一定把他拆了！」艾曉斌的手繞到後面，一邊摸姚冬的小屁屁一邊在心裡暗爽：能讓姚冬這麼仔細體貼地照顧自己可不容易哪……
「冬冬~~~~」
「你他媽的給我太平點！」打不了臉，只好改打了艾某的老腿一下，不痛不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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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在家休息的艾曉斌，無奈姚冬死活不肯為了他請假做私人看護……報紙說得不錯，現在的年輕人果然缺乏愛心！
「我抽空回來看看你，買了只雞你來燉個湯自己喝吧。」中午躺在沙發上聽到姚冬進門來的聲音——看看，買只雞還得自己熬成湯……唉……
「這就是我的聖誕……」沒有浪漫的大餐沒有悠揚的旋律沒有情人的特別服務……
「我晚上可能要晚點回來，今天公司要來個客戶，其他人都請假陪女朋友了，我要接應下。」姚冬在廚房邊處理著整雞邊道。
「你就不能請假陪陪我嗎？今天平安夜誒。」
「你幾歲？」把雞和人蔘生薑蔥結扔進鍋里加水上灶，「我回公司去了，你自己看著湯，好了自己喝。」
被丟下了……瑟瑟寒風搜刮著艾某的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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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空蕩蕩的辦公室里，和老家的總公司通了幾個電話后，繼續打發等候客戶到來的時間。
玩了幾個手機上的遊戲，無聊到快要瞌睡了。
平安夜……見完客戶早點回去陪他吧……再買個蛋糕……
「你好。」
來了？姚冬抬起頭——
「啊！是你！」不約而同地驚訝的二人打破了過分安靜的空間。
「請喝水。」姚冬把泡了茶的一次性杯子遞給來者——昨晚揍了艾曉斌鼻子的那人。
「真想不到啊，哈哈哈哈。」那個男人爽朗地笑了。姚冬這才有機會看清楚他的樣子。
感覺比曉斌歲數大一點，體格挺結實，個子也高，五官滿端正——不過少了些艾曉斌那種魄力和氣勢，只能算普普通通好看。（反正小艾是根草你也喜歡了）
「昨天那個酒會你們公司也被邀請了？」
「哦，不是……是我朋友——就是胡鬧的那個，帶我去的。」
真是糗死了！竟然是客戶……
「呵呵，年輕人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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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鼻子好多了，艾曉斌開始在房間里轉悠。
打開衣櫃找衣服穿，看見那些冷色調的襯衫和各種色彩的棉布T恤混在一起擺放著——很滑稽，但是讓方正的衣櫃變得斑斕可愛。
姚冬還是很討厭西裝革履，說那樣整個人動起來都不舒服；每個月，他都堅持交飯錢和水電費給自己。說是已經白住房子了不好意思白吃白喝——告訴他完全沒必要，小子還挺挺胸膛說：「我堂堂男子漢又不是你包的小蜜！」
想想就好笑，小蜜？他要是小蜜自己就有想要包一輩子的想法了。
那麼乘現在有空，把工作做掉一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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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昏沉沉的呢……后脖子還有點痛……難道他被艾曉斌傳染了？挨揍也傳染？
姚冬費了好大勁，才睜開了眼——天花板？嗯？怎麼是天花板？摔倒了嗎？
想用手支撐起來，卻覺得有點怪怪的。再使使勁……還是沒反映。
動不了？怎麼搞的？姚冬晃了晃頭，發現自己躺在小會議室的沙發上，雙手更是被捆綁在了背後！
遇到匪徒了！不對啊……他在辦公室里……那個客戶呢？
抬頭張望，卻看見那個男人正鬼鬼祟祟地將會議室的百頁窗拉起來。
姚冬猛然意識到了危險，用力地扭動著身體，從沙發上滾下來，想逃跑。
剛從地上站起來，就被從背後牢牢抓住。
姚冬感到那個男人正貼在自己身後呼著委瑣濕熱的氣息。
「那天……你們其實真的想做對吧……」
「放開我！混蛋！」
「我不會傷害你的……既然你也是……那麼陪陪我就可以了。」說罷，他就動手去解姚冬的衣物！
天啊！色狼啊！
姚冬奮力掙扎，但還是被對方丟回沙發上，接著沉重的身體壓迫上來，繼續對他施以非禮。
色狼的手扯開他的領子，伸進他胸口，那種和艾曉斌的有力、安全感完全相反的粗糙、粗魯、甚至因緊張而冒出些粘膩的手汗，加上他一刻不停故意靠近自己發出的粗重呼吸聲，讓姚冬從胃肚到心臟從心臟大腦都極度感到噁心和恐怖！
「你混蛋放開我！來~人~啊！」
「哼哼哈哈……人都去過聖誕了……你叫破嗓子也沒——啊！」
姚冬乘他說話，用力踢了他小腿一腳，然後翻滾下沙發想逃跑——可是手畢竟被綁住了，沒跑到門口，又被那變態一把糾住頭髮往回扯。
「誰上你不是上！你個小騷貨我叫你跑！」變態惱怒地一拳擊打在姚冬小腹，疼得他眼角冒了淚花。
扭打中，一個聲音在地板上砸響。
手機！
姚冬看見了一線希望——可是，手被不知道什麼東西綁著，怎麼撥號！
變態用力把姚冬按在沙發上，將他的襯衫前襟完全拉開，紐扣滴滴答答掉了一地，望著白嫩可口胸脯肉——姚冬發誓！他有看到色狼擦流出來的口水！
怎麼辦！怎麼辦！姚冬看著地上的手機急得亂甩唯一自由的腳——腳？腳！
因為經常打，所以只要用力按下通話鍵就可以打通艾曉斌！
於是他努力地抵抗著不斷低頭下來侵犯他身體的傢伙，一邊甩掉一隻鞋子，用腳去勾自己的手機。
那個該死變態淫穢地邪笑著，開始動手去解姚冬的皮帶。
我操！今天犯了什麼神仙啊！好死不死弄個變態來整我！
踩到了！姚冬憋紅了臉，忍住了渾身的雞皮疙瘩，用大腳趾往通話鍵按去！
聖誕老人！請你一定要保佑我的貞潔啊！
十秒鐘——
「我XXXX！你他媽找死！」
飛奔進來的superman一拳將姚冬身上的八爪色章魚揍翻在地。
「哈？」
姚冬衣衫不整地坐在沙發上，看著一頓暴揍上演中的主角——艾曉斌。
拾起手機看看天……聖誕老人真的很靈驗……
「他媽的敢動我的人！我宰了你！」
看到天色漸晚，冷風又凜冽起來，艾曉斌就決定來公司接姚冬回家——一來就發現公司大門緊閉。正納悶，手機響了，接起來就聽見寶貝冬在那裡呼天搶地驚叫強暴！
怒火啪啦啪啦衝到頂！一腳踹壞了他們公司門的密碼鎖就衝進來！
把變態狠扁一頓到找不到一顆完整的門牙后，艾曉斌轉來看姚冬。
姚冬倒是沒大哭大鬧，而是咬牙切齒衝上來，照那些給艾曉斌打得差不多的地方再一樣來幾腳。
最後倒是艾曉斌把姚冬給拉開了，避免強暴未遂事件變成防衛過度事件……
「冬冬，沒事吧？回家了。」
「沒事？我像沒事的樣子嗎！你看我襯衫！」再補一腳！
一把抱住委屈死了的愛人：「好了好了！我們回家吃聖誕蛋糕去！」
「奶奶的！噁心死了！給我去死！」用力踢！踩！踹！「讓你非禮老子！他媽的廢了你！」
艾曉斌把兩眼噴火幾近暴走的姚冬拉到懷裡。
「我把門砸了，我們先走，等下保安來了，會當他是非法闖入的。」
看見姚冬胸口的慘狀，連忙幫他拉緊了大衣。
好在姚冬沒哭，他的樣子看起來頂多也就是被公司裁員的樣子，找了輛計程車司機還借口聖誕節路堵不肯走——被艾某威脅要到車管處電視台投訴他到萬年停運，才風馳電掣地把二人拉回了家。
一開門，姚冬就直衝浴室，也沒顧得上熱水開沒開，嘩啦啦地就開始沖洗。
艾曉斌去廚房打開熱水，走出來看著伴隨姚冬一句「扔掉！」被丟出來的衣服，心疼地在門口問：「冬冬，我能進來嗎？」
「沒鎖。」
滿是蒸汽的浴室里，看見姚冬在淋浴房裡沖洗著——雖然節奏不快，但看得出他每一下都很用力。
姚冬邊洗邊罵：「噁心死了……死同性戀……死變態……出門給車撞死……」
艾曉斌差點摔倒……
「冬冬，我也是同性戀誒。」嘆氣一聲，也不管自己還穿著衣服，走進淋浴房裡，捲起袖子，「我來幫你洗背後好不好？」
「曉斌……」
姚冬一個轉身撲進他懷中，瞬間把他的衣服全濕。
「這個聖誕節糟糕死了！」
艾曉斌安靜地讓姚冬抱著自己，從他的用力感受到他亂糟糟的狀態。
水嘩嘩地從蓮蓬頭出來，又嘩嘩地從排水孔流出。
艾曉斌輕輕地抓起浴巾擦洗姚冬的背部。從他的脖子開始，到他的尾椎處，讓熱水充分地沖刷過姚冬的肌膚。
「I'mdreamingofawhitex'mas……justliketheonesIusedtoknOW……」
姚冬抬起頭來，看著用男中音輕唱著《WhiteChristmas》的男人。
「……Wherethetreetopsglistenandchildrenlistentohearsleighbellsinthesnow……」
氣憤和委屈……跟著這個男中音和不斷流瀉的水聲……漸漸……從排水孔消失著……
「OhI'mdreamingofawhitex'mas……witheveryx'mascardIwrite……」
一雙熟悉的手指，帶著水珠穿過了發間。
一雙熟悉的嘴唇，吟著歌聲親吻了自己。
一雙熟悉的眼睛，透著微光表露了愛意。
水依舊爭先恐後地從蓮蓬頭往地面奔跑著，不見了剛才為了驅散憂鬱的歌唱者和被擁抱著被親吻著的情人。
還是這樣的撫摸……這樣的擁抱……這個男人……
姚冬朦朧地望著側在身邊，用溫柔的輕觸安撫著自己……因為不快的經歷而一直緊繃的身體，現在像貓一樣舒展開享受著他手掌溫度的一次次傳達……以至他在清晨，在艾曉斌的臂彎中醒來時，還有些后怕。
「曉斌……」
「嗯？」
「我還要聽……」
艾曉斌微笑著，仍舊閉上惺忪的眼。
「I'mdreamingofawhitex'mas……justliketheones
Iusedtoknow……」
「……Wherethetreetopsglistenandchildrenlistentohearsleighbellsinthesnow……」
男中音帶了點睏倦的沙啞，但姚冬依然聽得很安適……
不論是際遇到多麼糟糕的聖誕節，但至少，聖誕節，總會有一個人會為此祝福的。
MerryChristma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