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雷柏庭猛吸了一口xo,俊逸的五官上蘊涵著殺人怒氣。
"拜託,別猛灌那種會使人失去理智的東西。"任羽東好心的提醒著一進門就抱著酒瓶不放的雷柏庭。不過,很明顯的,這位仁兄只在意眼前晃動的琥珀色液體,根本沒將他的"忠言"聽進去。
"喂,柏庭——"任羽東再次發出他的"不悅"之聲。
這傢伙竟漠視他的存在,打從進來就抱著酒瓶,當他是屏風、不存在似的。
這小於是想早點歸西啊!才半小時不到,那瓶xo就見底了。
他瞥了眼正處於自怨自艾、借酒澆愁的雷柏庭,看來他八成是被那個楚楚可憐的季唯毓和火辣辣的淺園老闆娘氣得火大了。唉!明明還是喜歡她,幹嘛還硬逼自己去怨她、恨她、討厭她,其至想報復她!
"這該死的女人!"雷柏庭略帶酒意的吼道,眼中卻飄過一抹不該出現的感情。
任羽東先是證了一下,接著他詭異難捉摸的賊笑又開始在擦亮的唇邊綻放。
喂,這小子到底還是念著那個小女人。"老實說,其實你還是愛她的,對吧?"任羽東唇上的笑意更濃了。
"誰說的!我、恨、她!恨她——"現在他恨不得將這個欺騙他感情的臭女人殺了,以泄他多年來的心頭之恨。
這些年來,他為的不就是這樣嗎?像今天這樣給她難堪……
"如果你不愛她,哪來的恨啊。更何況你今天總共出現了兩次一樣的失控。"任羽東不客氣的指出。他真想看看這個一向以冷靜自居又無情的男人在聽了這句話後會是怎樣的反應。
"你胡說些什麼7"這個混蛋又一語戳進他孤傲又敏感的心。
任羽東但笑不語,他覺得開這個冷酷無情男人的玩笑真是好玩,瞧他氣得一臉紅紅綠綠又黑黑。
自從五年雷柏庭突然轉性后,任羽東只能用這種方式探究他封鎖而不易開啟的心門。
唉,像他這種貼心的好友要去哪裡尋啊!而且再不讓他明白自己的感情、只怕會毀了一對完美的壁人。
"當了你十幾年的朋友,你哪一樣心事瞞得過我?今天看你那樣的對待唯毓,雖說我有點生氣,但在你冷傲的眼中……我看到了一絲柔情,那是不舍;其實你是捨不得她哭的,對不?剛才你抱著酒瓶發泄時,你眼中又出現了那抹陌生卻又真心的情感'別想說我跟花看錯了,除非是你放錯感覺。不過,這很與愛是差很遠的,你如果很她,為何眼中卻又帶有一絲柔情?那種感覺是騙不了我這個有『情場叛客』封號者的銳眼的。"任羽東將雷柏庭不願承認的事,化作一枝枝的利箭射向他,讓他正視這個逃避了五年的問題。
五年前,他的確很愛她。愛她的純真、愛她的笑容、愛她的美麗、愛有關她的一切一切。
只是,她竟然背叛了他對她的裹愛,將他的愛片片撒去、毀去,不留一絲一毫。而在他傷口尚未痊癒之前,她居然又對著這正淌著血的傷口大大的補上一刀,狠狠的劃上一道難以抹滅的醜陋傷疤,留下那瘡痍滿目且碎去的心。
那場原本該接受眾人祝福的婚禮,該是兩人恩愛的完美結局卻成了夢魘,一場遭人嘲笑、指指點點的笑話。這輩子他是不會原諒地帶給他的恥辱,他要她加倍的償還!
雷柏庭用著極不屑、憎恨的語氣道:"我雷柏庭,是不會再愛上那種水性揚花的女人。她五年前給的一切傷害,我會多一倍的向她討回來;我會讓她知道,欺騙我的人下場是怎樣的。"他像是一隻蓄勢待發的獅子,帶著滿身的憤恨、怨怒,隨時淮備發動那令人無法招架的報復。
任羽東驚訝的看著眼前的男人,此時的雷柏庭像是積了許多壓力的閘口,只要有人輕輕一碰開關,便會將積壓許久的怨氣、憤怒全數傾泄而出。他身上所隱藏的爆發力,只待某人輕觸即發。但,卻也同樣需要某人才能解除他身上這多年來的積怨。他希望——這個人能解開他們之間那個亂糟糟的死結。
"你會後悔的。"任羽東特別加強"後悔"兩字。
"羽東,你這是什麼意思?"雷柏庭不了解地問這句話的用意,俊逸的臉龐上充滿怒氣,他不喜歡他的暗示,好像他做錯了什麼事一樣。
"哈,難得你也會有聽不懂我的話的時候,這有意思了。"
"你到底是什麼意思?"不知是方才的酒精作祟或是被任羽東的莫名言語激怒,雷柏庭失控的怒吼著,像只狂暴的怒獅。
"跟你這種沒感情的人說了也是白說,等你酒醒了再說,你醉了。"任羽東笑笑的揮揮手離去。
說我醉了?混蛋!"我——沒——醉——"雷柏庭使盡全力的咆哮著。
該死的任羽東竟說他醉了,還說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話。什麼他會後悔……雷柏庭在未發出下一句話時,便倒在冰涼的地上沉沉睡去。
任羽東露出一個優雅的微笑,似乎很滿意這種結果。
"沒想到羽韻給的安眠藥這麼有效。頤,這下你大概得到明天才起得來了。"任羽東純邊的笑意更濃了。
※※※
雷氏財團台中分公司
"你就這樣錄取……我了嗎?"季唯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竟然被這家全國第一的財團錄取當行政策劃助理。
季唯禹仍覺得這是一場夢。這太不可思議了,他才寄出履歷表兩天就被通知錄用了!想當初,他也只是抱著寄去看看的心態,那時根本沒想到這種跨國大企業機構會錄用他這種既沒學歷又沒經驗的學生。
"你很有潛在資質。"任羽東展出招牌笑容。
潛在資質?季唯禹搔搔頭,靦腆的笑著。
這個財團的總經理可真是美得不像話!季唯禹心想自己已經夠女人樣了,怎麼這位龍經理長得比他更女性化。幸虧這位美男子總經理本身和做事的氣勢都像個正常男人。
恩,押對寶了!這小子果然跟季唯毓長得很像,大大的眼、挺挺的鼻、斯斯文文的溫柔神態,舉手投足間都那麼神似他姐姐,光那笑的樣子簡直就像是同一個模子印出來似的。
"對不起,請問總經理……你不舒服嗎?"季唯禹擔心的瞧警有點怪怪的任羽東。
"為什麼這樣問?"任羽東直勾勾的望著神色有點緊張又擔心的大男孩。
"總經理好像憋住什麼似的,好像不太舒服……"
恩,跟唯毓一樣細心、替觀察……太好了!任羽東差點笑岔了氣,連忙以咳嗽來掩飾。
"咳咳……咳……沒事,只是最近受了點寒。"任羽東隨口胡謅了一個理由。
受寒?這麼熱的天氣還會受寒?最近可是熱得可將人烤成燒炭啊!難道有錢人都禁不起一點點折騰?季唯禹用一種奇異的眼光看著任羽東。
"我想你明天就可以上班了。這兩個月你就先負責總裁的台中的秘書助理吧2過一陣子再從基層做起,不過,得先約法三章。"
"明天?約法三章?"季唯禹盯若一臉嚴肅的任羽東。這太誇張了吧?叫他明天就馬上來上班,而且還要約法三章?
任羽東賊賊一笑。"是的,首先,不準告訴總裁你的全名;第二,不得告訴你家人你在本公司上班,第三,不得跟總裁談及家裡的事。"
"為什麼?"季唯禹不道他的用意何在。
"第一,因為總裁不喜歡記旁人的全名,他也不喜歡身旁的人大聒噪。第二,如果讓你家人出外宣傳你未進大學便進入本公司工作,那麼別人一定會覺得你是靠關係進來的,勢必會引發一堆問題,到那時可別怪我們把你辭掉。第三,總裁不喜歡別人長舌或談論家裡的事,這些都是他忌諱的,他的脾氣不太好……千萬別惹火他或是試驗他的忍耐程度。他那個人冷傲孤僻、不喜歡發出太多聲音,你要值得應變。對旁人而言,總裁就像只刺狠一樣難以親近,大概是『更年期』到了。"任羽東瞄了沙發上的季唯禹一眼,有點想脫逃的樣子哩——他精銳的雙眼察覺到季唯禹的坐立不安。
他輕咳一聲。"我可不希望挑到的是一塊朽木,以前一些秘書助理都犯過這些錯,所以都被解僱了。好了,恭喜你成為全球排名第十名的商業巨子的貼身助理……也是第二十七任的總裁貼身助理。"任羽東臉上泛著古怪的笑容。
朽木?開玩笑,他怎麼會是朽木。季家強韌的不認輸本性,在此時完完全全被激發出來。
"總經理,我不會讓你失望的。"季唯禹信心十足的說。
任羽東俊美的臉上泛起興奮異常的笑容,"好。"
"那麼……我回家準備、準備。"李唯禹拎起NIKE小背包,必恭必敬的向任羽東微彎腰道別。
踏著愉悅的步伐向外走去,呵——沒想到這麼簡單就被錄取。雖然季難禹仍覺得有點不可思議的這等好運的事會降落在他的身上,但……管它的,大概有錢的大機構都喜歡這樣做事吧!
"哇——"他低聲歡呼。
仲夏的早晨,似乎也感染到他的喜悅,放肆的將炙熱光線竭盡所能的朝每個角落射去,像是在呼應他現在的心情一樣。
而辦公室內的任羽東則打算——明天翹班!
因為今天他做了太多惹人厭的事,這些事包括了設計雷柏庭上他早就打聽好季唯毓上班的淺園、在他的酒里放強效安眠藥、錄取季唯毓的弟弟季唯禹……
唉,壞人難當啊!
※※※
"是你?"任羽東驚訝的看著眼前像幅畫般晃進他視線里的人兒。
嘖!真是絕色的超級大美女,可惜空有臉蛋卻沒有淑女該有的氣質。
自上回在淺園見過一面之後,他對這個噴火女郎可是念念不忘呢!別無它因……就因她那句"娘娘腔妖怪"教他恨得牙痒痒的。
沒想到她就這樣出現在他眼前,而且就站在他伸手可及之處。他都還不知道稱他為"娘娘腔妖怪"的女人叫什麼名字呢。
和他對看的唐清蓉倒是沒他這般驚訝,反倒像是看到討人厭的大蟑螂般。
倒霉,出來逛個超市也會碰到雷柏庭身旁的走狗心腹。
唐清蓉撇著一張不屑的嬌顏轉身往回走。再多待一秒鐘,她難保不會將這個護主心切的忠狗碎屍萬段。
"喂——"任羽東連忙三步並作兩步的擋在她前面。
唐清蓉露出厭惡至極的表情,好像他真的是一隻討人厭的大蟑螂、大蒼蠅、大色狼一樣。這討厭的男人竟然不怕死的站在她面前,擋住她的路。"幹嘛?娘娘腔——"她百般不願的擠出這些聲音。
娘娘腔!這個女人仍然這樣大刺刺的喊他,開玩笑,要投他懷、送他抱的女人不知有多少,偏偏這個女人看見他總是趕著拍走他,活像他是天下第一討厭的大嫁煙。
哼!他"情場叛客"的封號可不是喊著好玩的,他就不信這女人不會拜倒在他的西裝褲下……
"我叫任羽東。"他笑容燦爛的報上自己的名字。這可是他最迷人的笑容喔!
"那又怎麼樣?"又是一記冷球揮向他,而且是快速變化球。
"我——"哇!完全不理會他迷人的笑容,沒想到自己引以為傲的笑容竟也有失利的一天。看來,她不是普通的女人!
"有屁快放!雷柏庭的走狗。"她又不屑的照了眼前這個好看得不像話的男人,這男人煩不煩阿2
她就是無法對貼上"雷柏庭"名條的所有物和顏悅色、平心靜氣的講話。她可是恨死那個無情無義的奧男人了,比當事人季唯毓還要恨他的一切冷血作為。因此,她想姓雷的身旁的人大概也是和他差不了多少吧?
又叫他走狗!怎麼這女人的誘人小嘴總吐出一些令他震驚的話語。
"喂,你如果再口出穢言的罵我,我可是會對你不客氣的。"她這次可真的惹火他向來人人誇讚的好脾氣,而且,更讓他向來高難的舉止失常,他真想砍這女人一百刀。
"那又怎麼樣,臭娘娘腔的變態!"她就是偏偏要惹毛他!
"你——真是很無禮。"這女人簡直不可理喻嘛!怒著一雙好看的劍眉,任羽東第一次對女人感覺忍無可忍。
"謝謝你的讚美,披著羊皮的大色狼。"她露出令人失魂的媚笑。開玩笑,她的無禮、不可理喻、囂張早就牢牢的貼著她了。
"你——"任羽東真想掐死眼前這個過分冶艷又目中無人的女人。
"喂,你在這兒嗎!我還以為你又放我鴿子了呢!"一名外表不輸唐清蓉的女子嬌聲喊道。
"怎麼啦?一臉快氣炸的樣子。"女子關心地問著早已七孔冒煙的任羽東,那雙慧黠動人的黑眸正別有涵義的打量著一臉嫌惡的唐清蓉。
"哼!請把你的男朋友看緊點,別像只沒頭沒腦的色狼到處吃女人的豆腐。"唐清蓉得理不饒人的說著。捉到這種陷害人的機會,不好好添油加醋可是非常對不起自己的良心。
女子輕輕一笑。"對不起,這是他的老毛病。"她一點也不在意的回答,彷彿早已習慣這種事情。
呃……居然有這種大度量的女友,對於他的所作所為竟然一點也不介意,而且還替他道歉!這男人真是祖宗積德,讓他遇到這麼好的女人。
"那請你那位大色狼男友離我遠一點,別擋住本小姐的路。"唐清蓉悻悻然的瞄了一臉火藥味的任羽東,心裡卻高興得手舞足蹈,直想大放鞭炮。
女子拉拉身旁臉色不佳的任羽東。"讓人家過吧!"
這女人竟然敢公然挑戰他向來過人的好個性,還氣得他七孔生煙,差點沒吐血。"得了便宜還賣乖的蠻女!"任羽東直犯嘀咕。
"你說什麼?"她肯定聽到"蠻女"這個刺耳的字眼。
任羽東若無其事的轉身,假裝沒聽到她的話。
"姓任的變態,你罵我是蠻女?"唐清蓉生平最恨人家說她野蠻,更何況是出自這討厭男人的口中。
任羽東微微一笑。"是你自己說的。"說完,臉上明顯的浮現出嘲笑她的笑容。
"你這個不知羞恥的臭變態、爛男人、不要臉的傢伙、娘娘腔妖怪、大混蛋、流氓……"一連串罵人的話一一落入任羽東耳中。
這女人還有什麼沒罵出來的?任羽東偕同身旁女子放聲大笑。
什麼嘛!這兩個人竟然這樣公然恥笑她,不可原諒;的臭娘娘腔妖怪!
驀然,一把冰冰堅硬的槍管抵住任羽東直挺的腰際。
"你想做什麼?"與任羽東同行的漂亮女子睜著美目,輕呼出聲。
這男人想幹嘛?女子輕皺柳眉,可慧黠的黑眸卻閃著耀人光彩。
只見一名神情冷漠卻又俊美得令人窒息的男子,正用槍口抵住任羽東腰身。
唐清蓉抬起氣呼呼的俏顏。"魅影"。她投入那名冷漠男人懷中。
"沒事吧?"魅影用著冷冷、卻又不失關心的聲音詢問懷中佳人。
唐清蓉只是一個勁的猛點頭,"開玩笑,我當然沒事,只是眼前的這討人厭的老鼠侮辱我。"唐清蓉扮鬼臉的吐舌頭,像是在炫耀她的小人得志。
"是嗎?"魅影又是一記凍死人的回答,心裡卻明白,這大小姐不欺侮人就阿彌陀佛了,哪還輪得到別人光明正大欺侮她。不過,魅影可沒將這些話說出來,他又不是一個愛講閑話的人,即使看透別人的心思,也絕不會說出一字半句的。
任羽東從容不迫的轉身,一轉身便對上魅影森冶的眸子,這傢伙居然跟他一樣高,而且長得相當陰柔俊美,跟他不相上下,這人是黑社會的殺手嗎?瞧他一副陰陰冷冷的,給人一種不近人情的森冷感覺……等等!她喚他"魅影"?任羽東用著驚異的目光盯著眼前男子。
難道這個陰冷的男人就是黑道"東堂"里最冷血的"冥王雙剎"之一的"魅影?對了,上回在淺園裡雷柏庭曾提起唐威的女兒,難道她就是唐清蓉?那個令人頭大的黑道千金、既野蠻又霸道的唐清蓉!
任羽東驚愕地看著眼前這個眸中閃著促狹光芒的惡女。天啊!他竟然惹上黑道中最難纏的野女人,難怪有理說不清嘛!她可是出了名的以欺凌人為樂的野蠻女。
"你就是唐清蓉?"他瞧著一臉邪笑的唐清蓉。
唐清蓉撇撇性感的唇,完全忽視他的問話。
她仰著一張浮滿勝利的美顏,欲越過擋路的任羽東。
像是看透她鬼靈精的想法,魅影摟著懷中佳人。"我們走。"魅影漠視眼前正冒著殺人火花的俊俏男子,徑自擁著唐清蓉離去。
滿臉得意的唐清蓉在踏出超市大門口時,仍不忘投給任羽東一記頑皮的作怪的表情,然後才大搖大擺的晃出超市。
任羽東身旁的美麗女子吹了個口哨。"哇——好冷、好酷的男人!"言語之中滿是愛慕之意。
她膘一眼身旁仍怒氣不成的大帥哥,瞧他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似的。
"人家早就走遠啦!"她提醒任羽東該收回那雙伴隨惡女遠去的憤恨目光。
任羽東拂拂黑髮,推推直挺好看鼻樑上的無框眼鏡。"惡女!"他火氣十足的低咒了一聲。
"真難得,你竟然會跟女人生氣!還被欺梅得無言以對。"女子倩笑的模樣就像無波的湖水一樣柔美,耐人尋味。
"閉嘴!任羽韻。"任羽東現在已經氣上心頭,偏偏他這個親妹妹還在火上加油。
"我是好心提醒你,一向喜歡女人、對待女人溫柔的你,竟然也會有為一個女人動大氣的時候,而且還是被黑道赫赫有名的唐清蓉教訓了一頓,她爸爸唐威和雷柏庭的爸爸雷震和咱們父親可是世交喂!這可是第一次有人不領會你的萬種風情和柔情似水,竟然還說你像人妖、大色狼……"即使取笑人,任羽韻也取笑的關懷滿滿,畢竟被她取笑的男人是她的親哥哥,也是唯一的大哥。
可是,她就是忍不住想要笑……
任羽東揚起眉;"你還笑!這個目無尊長的丫頭。"偏偏選這時候來消遣他。"任羽韻——"他怒喝的同時任羽韻早就逃之夭夭羅!
※※※
"你是新來的助理?"雷柏庭打量著眼前青澀的年輕男孩。
"是,是總經理錄用我的。"季唯禹展露太陽般笑容。
雷柏庭心頭輕頓了一下。這男孩好像一個人……這感覺好熟悉、好奇怪……
不會吧!他可沒有特殊癖好,但這男孩就是給他一種很不同的感覺。
"你幾歲?"他太年輕了,好像一點社會經驗都沒有。怎麼羽東會錄用這個未經世事的小孩?雖然他要他找一個男助理,可也沒叫他找一個小孩子啊!
"剛過完十八歲生日。"季唯禹大方的笑著回答。他覺得總裁沒總經理說得那麼嚇人,頂多是冷漠了些。害他昨天翻來覆去就是睡不著,直想著他是一個怎樣吹毛救疵的老男人,沒想到他沒他想的那麼可怕,反倒長得如此帥氣。
"叫什麼名字?"對這個年輕男孩,他就是沒辦法板起平時冷漠的臉孔。
"小禹。"什麼更年期到了……那個總經理真愛說笑,害他真的以為雷氏財團的總裁是個糟老頭。季唯禹下意識的輕笑,臉上的小酒渦若隱若現。
雷柏庭看著他漾著笑容的臉,竟有些困惑。他一定見過他!"有什麼好笑的嗎?"要不是這小子還讓他不討厭的話,他早就叫警衛拖出去了。
季唯禹這才發覺自己的失態。"沒有,只是很高興能為您工作。"他羞紅了一張臉,在心中怪自己竟在總裁面前不自覺笑出來——臭大了。
這小子么連臉紅都令他覺得如此熟悉……突然,雷柏庭想到了一個人,一個他憎恨多年的人……不可能的!他告訴自己,或許是自己多心了。
"你知道自己該做哪些事嗎?"雷柏庭又掛起冷漠的面具。
"我知道,總經理都交代過了。我將負責您待在台中這兩個月的秘書助理。"季唯禹簡潔有力的回答。
果然是話很少的老闆,而且好冷酷喔——這兩點至少被總經理說對了。
"很好,先去找何組長,將我明天的行程做一個安排,並把所需的資料準備好,先讓我過目。"雷柏庭快速的將事情交代完畢,隨即又埋入那堆公文裡頭。
"好的。"季唯禹微微領首,便轉身離開總裁辦公室。
※※※
季唯毓輕拭著桌面。
唐清蓉精神奕奕的掃著光潔的地板,像個朝陽般活力十足。
啊——真是美麗的一天。唐清蓉笑得明艷動人,偏偏有人在此時破壞她剛剛才讚許的一天。
"唯毓——"尖銳的女聲在身後響起。
兩人不約而同轉過身。
"媽……"季唯毓不安的喊著正朝她們走來,一臉濃妝的方映華。
哼!真是陰晦的一天,唐清蓉在心中道。
"媽,我還以為你早忘了我這個『媽』啦!"方映華嗤之以鼻,不屑的膘著季唯毓。
唐清蓉丟掉掃把,拉拉白色圍裙,走到方映華面前,大聲的回應著:"有你這種『媽』跟沒有不是一樣嗎?還不如養一條小狗來得有價值。"
方映華臉上一陣菜色,這可惡的惡女!她拉拉衣襟,不客氣的不請自坐。
"哼!我跟我女兒講話,還輪不到你這個局外人插嘴。"
方映華神氣活現的樣子,真教人生氣。尤其是那咄咄逼人的神態更令人憤恨不已。
"我呸!女兒是你這種人叫的嗎?我告訴你,唯毓可沒義務一直替你這種賭徒還債。別想再來跟她要一毛錢,她的錢只供小禹念書,你可是一點也要不到的。"不讓方映華氣死,她就不是唐清蓉。
"你給那個小混蛋念書卻沒錢給我生活?你存心讓我活不下去啊,死賤人!"方映華怒氣騰騰的站起身,冷不防且不留情的一個巴掌就向季唯毓揮過去。
"啊——"季唯毓失去重心跌倒在地,撫著剛被揮過的臉頰。
"你怎麼可以打人!"唐清蓉也不客氣,粗魯的推了方映華一把。
唐清蓉扶起跌坐地上的季唯毓,一張嬌顏漲得火紅。"你這個可惡至極的老女人!"唐清蓉正想上前還她幾巴攀,卻被季唯毓拉住。
"別動怒,清蓉。我沒事……"季唯毓急忙制止她的舉動,唐清蓉可是空手道和柔道的高手,若被她摔到,那還得了!
"你拉著我幹嘛?今天我要將這個老女人碎屍萬段一百遍!"她一向說到做到,若不好好教訓這個囂張的老女人,她一定以為她們都很怕她,偏偏這個心軟的好友還猛拉著她不放。
※※※
"別這樣,清蓉——"季唯毓死命拉著氣憤的唐清蓉,瞧她一副就要殺了她後母的樣子。
"賤貨!當初真應該把你送走,我警告你,不給我錢,你就小心那個有病的弟弟,難保他不會出什麼事。"既然要不到錢,也不能讓這兩個丫頭看扁她,尤其是唐清蓉這個野丫頭,老是不知好歹的譏消她。
季唯毓心頭一驚,"不——你別動小禹!"這女人老是扯著她的致命傷來威脅她、逼她妥協。
"你想怎麼樣?"唐清蓉強悍的質問。
方映華邪邪一笑。"你說呢?"她就不相信唯毓會不管那小子的死活。
"你要多少?"季唯毓投降了,她知道這可怕的女人將會對小禹做出什麼傷害,方映華是那種為了自己可以犧牲掉別人的自私女人。五年前她想賣掉年僅十三歲的季唯禹去外國當外勞,接著又將她賣給私娼寮……她是個心機深沉的人,為了錢她可以不計一切的算計別人。
"唯毓。"唐清蓉揪著眉頭,不贊成她的屈服。怎麼可以任由這個老女人予取予求!唐清蓉冒火的雙眸,正燃著可殺人的火團。
"還是『女兒』聽話。不多,五百萬而已,給你時間籌錢,如果七天後你仍沒給錢……就小心你弟弟的命。"方映華揚著笑、蹬著高跟鞋轉身離去。
"五百萬……我到哪兒去籌這些錢?"季唯築深鎖柳眉的嘆道。
"我找人殺了她!那個老愛欺負人的老太婆,一定要給她一點教訓。"唐清蓉實在看不下去方映華一而再再而三欺負人的囂張態度,尤其是對自己的好友。
"清蓉,別這樣。"她可真擔心房清蓉這種說到做到的性子,搞不好她真的會殺了方映華。
"你就是這樣,老任著她索求。要不到錢就拿小禹的命來威脅你,難道你就這樣任她控制一輩子?我說要,給她一個小小的教訓,你又心腸軟……"唐清蓉氣好友天使般的軟心腸。
"你的『小小』教訓可是會殺了她的……"認識清蓉那麼久了,豈會不了解她的個性,要不是她每次的懇求,方映華早就莫名的消失了。憑唐家的勢力,要剷除一個女人還不簡單!只是,季唯毓天生的慈悲心腸就是沒辦法狠下心去傷害任何人,更何況那人還是她和小禹的後母。
"那就偏不給她錢,看她能怎麼樣?"唐清蓉就是看不慣方映華貪婪及欺負人的模樣。
"別開玩笑了,她真的會傷害小禹的。"
"那就殺了她。"唐清蓉老是朝這方面打主意。
"清蓉——"季唯毓沒好氣的輕斥道。
"開玩笑的啦,沒你大小姐的同意,我會按兵不動的。"唐清蓉拍拍她的肩笑的模樣。
季唯毓展出個勉強的笑容,現在她擔心的是方映華會不會真的採取行動傷害小禹。
"別擔心。"唐清蓉做了一個v字手勢。
"清蓉……"季唯毓擔憂的望著她,她該不會又打什麼歪主意吧!
唐清蓉露出一個十足把握的笑容。"小禹也算是我帶大的,我怎麼可能讓別人有機會傷害他呢?錢方面你就不用給方映華了,至於小禹……我會要『魅影』保護他的。"
"真的沒問題嗎?"季唯毓仍是憂心仲仲。
"你不相信魅影嗎?唐清蓉反問道。
"不,有魅影保護他我就放心了。"像是吃了定心丸,季唯毓這才放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