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到底在哪裡呢?她埋頭苦找,額上沁出微微薄汗。
王懿看不下去,把她的包包搶了過來,他不想再看到這女人的白目行為。他拿出背包里的摺疊腳架后,逕自在他看好的景點架起腳架準備拍攝。
祥兒皺起眉,她怎麼知道那東西就是腳架啊?她不怕死的走向王懿身側。「好美啊!」她大口地呼吸,感受著森林的芬多精以及眼前美好的山林景色。
「滾!」王懿沉著臉低咆,極力壓抑心中的怒氣,這女人怎麼那麼礙眼!他一定要叫大雕把這女人給趕走,少來妨礙他工作。
「不好意思,擋到你了。」祥兒不好意思地吐吐舌。
她識相地閃到王懿身後,雙手環胸看著他認真調焦拍攝的背影,她沒忘記昨晚烈夜在PUB里也提起他會拍攝。
真是奇妙啊,兩個人格竟然都從事同一份工作,照學理來說,人格與人格間都有各自領域的工作。奇妙的是,他們倆既然都從事攝影,那為何負有盛名的是王懿而不是烈夜?難不成是烈夜以王懿的名義發表作品,把所有功勞都歸於王懿?
雖然昨晚她極度疲倦但她可沒忘,烈夜在水池邊大吼著不要做王懿的影子。
影子?祥兒深鎖著眉心,為何烈夜要做王懿的影子?愈想愈入神,完全沒發現眼前的男人已將架在腳架上的相機給卸下,拿著相機的手往身後的祥兒遞去。
突然,「匡啷」聲劃破寂靜,十幾萬的相機就這樣硬生生的掉在地上,還在地上翻滾了幾圈,並往旁邊的山崖直直墜落。
「啊!」天啊!祥兒回過神就看到這副景象,她急忙地想搶救那台命在旦夕的相機,可惜,相機在她及他的注視下就這樣掉入山谷……
「我……」祥兒懊悔不已,這回她真的完了!她根本不敢看向王懿,更不敢想像他的臉已經鐵青成什麼樣子。「我、我、我……下去拿。」
亡羊補牢,猶未晚已。祥兒蹲下身找尋相機的屍體,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啊!再怎麼說她也要把「屍體」給找回來!
王懿蓄滿厚重冰霜的冷顏,覷向她的身影。
「啊!看到了!」祥兒發現那台相機正好卡在兩根樹枝中間並沒有掉下去,她折下身旁的枝幹想用撈的方式把相機給撈回。
王懿蹙緊眉心,看著這女人愚蠢的行為,相機摔壞就算了,有必要拚了老命只為了拿回一台毫無用處的相機嗎?他吐了一口氣,拉住祥兒。「別拿了。」
「不行!我快拿到了。」祥兒不想放棄,她把所有精力全集中在那台相機上。
「我說別拿了!」王懿快被這女人給氣死,他帶著一身怒氣,活像要宰了她的樣子,要不是看在這女人是上官醫師的獨生女,他還用得著管她嗎?是死是活都與他無關。
祥兒被他突來的大音量給嚇住,一回頭就見到王懿那張活像要宰了她的模樣,更加堅定要取回那台相機。
「你放心……我一定、一定會拿到的,你看,我就快勾到了。」祥兒整個人幾乎是站在崖邊,如果一不小心可能就會掉入山谷。
祥兒豁出去了,她往前踏在旁邊的泥石上,用力一勾。「勾到了!啊……」慘叫聲從祥兒嘴裡逸出,她的確是勾到那台相機了,不過因泥土鬆軟,整個人踩空,抱著那台相機滾了下去。
王懿見狀毫不猶豫地在她未掉下去之際抱住她,兩個人就這樣一起滾入山谷。
瞬時天旋地轉,頭昏眼花。祥兒的世界好像變天了,她知道自己被王懿緊緊地抱在懷中,與他一起翻落山谷。祥兒整個人趴在他身上,她震驚王懿竟然會救她。
王懿一臉不悅地任這女人壓在他身上,他真的很痛恨女人如此靠近他,陰森地撂下話。「你要趴到幾時?」
「啊!抱歉抱歉。」祥兒連忙爬起,但她稍微一動,大腿便馬上傳來隱隱的痛楚,讓她無法站起身。
他那雙黑眸冷厲地眯起,嗓音寒得凍人。「快滾!」他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我……」祥兒撐起上半身想拉開兩人的距離,可是腳真的好痛。
王懿發現她臉色蒼白,額上還冒著冷汗,不禁眉頭緊蹙,他將視線往下移,發現這女人的右大腿竟然在滲血。該死!該不會剛才滾下來時被東西給割傷了吧?
王懿將她整個人拉往懷裡,讓她躺在自己的胸膛,他起身想拉開她的牛仔褲視她的傷口。
「等等!你要做什麼?」祥兒緊張地問道。
「別動,你的腳受傷了。」王懿冷冷地交代。
「別碰我!」祥兒防衛地拍開他的手,沒想到這個下意識的舉動惹惱了他。
她竟然拒絕他生平第一次對女人伸出的援手,還叫他不要碰她!真是可惡至極!王懿怒火中燒,莫名其妙地感到憤怒。他已經為了她破了很多例,他決定不再管她,就讓她血流成河而死!
祥兒不知道他在生什麼氣,她坐在泥地里咬著牙,將牛仔褲管往上折,露出她的傷口,她把身上的衣袖扯下,簡單的替自己包紮。
王懿背對著她,低頭抽著煙,他第一次為了女人感到憤怒及煩躁。
祥兒簡單包紮好傷口,拿起地上的相機,困難地朝王懿身邊走去。
「相機……」祥兒伸長手拿到他眼前。
王懿眼眸微眯,接過那台早已殘破不堪的相機,刀削似的冰冷雙眸覷著她。
祥兒尷尬的笑著,一張滿臉泥土的小臉僵硬的擠出笑容。「我會賠你的,對不起!」
他真的很討厭她笑,因為這女人的笑容竟然對他產生了可怕的影響力,他這輩子絕對不可能被任何女人左右心情,絕對不可能!
「呼……」祥兒輕喘,不曉得是不是失血太多?她覺得頭好暈,整個身子快癱軟了。
王懿拿起手機,打了好幾通電話終於聯絡上大雕,要大雕派人來搭救他們。與大雕聯絡完,本想告訴她要走至前頭空曠區等待救援,沒想到一轉身就見她整個身子搖搖晃晃。他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抱起她,即使想刻意忽略她的存在,但還是無法將她摒除在外,因為她已成功地鑽進他的心裡了。
祥兒沒力氣拒絕,因為失血過多,螓首疲憊地靠上堅實的胸膛,她驚異於王懿與烈夜的氣味竟回然不同,在昏厥之際,從鼻息間聞到一股淡淡的煙草味兒。
王懿看著懷中人兒慘白的臉,心中從未有過的陌生感令他覺得渾身不適,他的心竟莫名抽搐得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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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夜,放開我!我可以自己走。」祥兒被烈夜牢牢地抱在懷裡,她不斷掙扎想掙脫他燙人的懷抱。
「不行喔,甜心寶貝你受傷了,如果我不抱著你走,傷口惡化怎麼辦?」烈夜親匿的點點她漂亮的鼻尖。
烈夜輕柔地將他的寶貝放在椅子上,隨後蹲在她身前,一雙迷人的眼瞳緊緊瞅著她。「好可憐喔。」他的大掌覆在她軟嫩的面頰,他的心揪得厲害,但接著看到她一雙勻稱、無瑕的美腿受了傷他更是心疼。
祥兒被他突如其來的溫柔震懾住,她刻意移開眼,想避開那雙灼熱燙人的眸。但細緻的面頰卻閃不開他溫柔的粗糙大掌,白皙的面頰因他的柔情而染上了嫣紅。
烈夜淺笑,他知道她臉紅了,真是好可愛的女人啊!他的心為她而怦動。
「烈、烈……夜,我渴了。」祥兒轉過臉不想正視他,今天的他是怎麼了?今個兒竟然正經八百的輕撫著她的臉,讓她頗不適應。
烈夜站起身,將她整個人抱起,祥兒被他突來的舉動,嚇得雙腳圈在他的腰際上。「烈夜,你要做什麼?」
「我想喂你喝水。」烈夜答得理所當然,一點也不害臊。
「喝水沒必要這樣吧!快放我下來!」祥兒對兩人的這種姿勢很是害羞。
「我只是想讓你坐在我的大腿上啊。」烈夜抱著她,讓她柔軟的粉臀扎紮實實的坐在他堅硬的大腿。
他反手將她納入懷裡,下巴抵在她的肩頭,大手緊緊圈住她的蠻腰,不准她隨意妄動,以免牽扯到傷口。
「烈夜……你這樣抱著我,我很難呼吸。」其實她根本是害臊極了,不僅這麼親密的貼著他,甚至還能聽到他那穩定的心跳聲,她都快緊張死了。
他的心跳很平穩,而她,卻鼓噪得厲害。
「對不起……」他低喃。
「嗯,為什麼?」祥兒聽著他那低沉磁性的嗓音,心兒怦跳得厲害。
「都是我不好,沒能保護你。」他就知道那傢伙不可靠,竟然讓他心愛的女人受傷了,一雙美腿差點就要毀了。
「烈夜,不是你的錯,是我不小心把王懿的相機給摔壞了。」她抬起臉看著與王懿一樣的臉孔,突然好想知道王懿軟化的模樣是不是和烈夜一樣讓人心醉?
「他沒好好照顧你就是他的錯!」如果換成是他,他無論如何都會保護她。
「烈夜……我知道你很照顧我,但我們是不可能的。」她不想介入他與王懿之間,她只是旁觀者,是他們的醫生,實在不應該與烈夜有著過近的距離。
烈夜沒說話,在他的字典里沒有「不可能」,他想要擁有祥兒,很想很想,想到胸膛發燙。
不知道是不是今天感受到王懿的心,所以烈夜心中警鈴大作。他發現王懿的心已因她而動搖,他與「他」兩個人格生活了那麼長的一段時間,王懿在想些什麼他都知道,而王懿卻感受不到他的存在。他不希望王懿有一天真的對祥兒動心,祥兒是他的!任何男人都別想從他手裡搶走!「祥兒,我和他,你喜歡誰?」
祥兒怔住。「為什麼問這種問題?」她眨著水眸看著他。
「我比王懿好。」烈夜開始自我推銷了起來。「我比他體貼、比他性感、比他帥氣,所以,你比較愛我吧?」
「呵呵呵……」祥兒被他逗得格格笑。「我比較愛譚宇。」她沒忘記那個交往了五年的男友,就算譚宇不要她,她還是忘不了他。
「譚宇是誰?」烈夜吃起醋來,他不喜歡從她口裡聽到別的男人的名字。
「他是我的男朋友。」祥兒答得肯定,她絕不跟他分手!
「分了吧!他一定沒我好。」烈夜執起她的小手,印上一吻,揉捏她的手心。
「不要!」祥兒嘟起嘴,全世界的男人她都不要,她只要譚宇。
「這種男人不好。」烈夜輕柔的撫開她微卷的秀髮,眼神里溢滿愛戀,他的甜心嘟起嘴的模樣真是可愛,他是百看不厭哪。
「你憑什麼說他不好?」祥兒被他惹惱了,她不準任何人說他的壞話。
「從我認識你的第一天起,就沒看過那男人來約你,也沒聽過他打電話給你,正常的男人會容許自己心愛的女人住進別人家裡嗎?」烈夜一本正經地道出,從種種跡象看來,這種低劣的男人根本配不上他的甜心!
祥兒愈聽愈氣,她無法忍受別人說譚宇的壞話。「太過分了!你沒資格說他,而且我的事也與你無關!」祥兒硬是推開他,跳下他的懷抱,想往房外衝去。
烈夜拉住她的手,把她重新擁進懷裡。「那種男人有什麼好?這種男人根本配不上你!他一點都不關心你!」他沒忘記第一次見到祥兒時,她邊哭邊說著夢話,那楚楚可憐的模樣還印在心底。
祥兒一揮手,熱辣的掌甩上烈夜漂亮的臉孔,祥兒一出手就後悔了,但她仍舊蹙著眉瞪他,而烈夜也不意外祥兒會賞他這一巴掌。
「我不會道歉,因為我不准你這樣說他,就算他不理我,我還是愛他!」
「碰」地一聲關上門,她跑了出去,而烈夜也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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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車輛稀少,寶藍色小車飛馳在空蕩的車道,祥兒坐在駕駛座,淚液不受控制的激增,猶如斷線的珍珠不斷滑落,她絕不承認自己已經被拋棄!
絕對不承認……她要去找譚宇,小車急速地開往譚宇的住處,車子停妥后,祥兒抬頭看向這棟住宅的七樓。
祥兒紅腫的水眸瞠大,紅唇輕啟,不顧腳上傳來的隱隱痛楚,拔腿直奔到大樓電梯前,心急如焚的猛按電梯按鈕,她的心,跳得好急、好快……
七樓燈火通明,代表譚宇在家……她顫抖的按了七樓的按鍵,電梯愈往上爬升她的心跳得愈急,她就快要見到她日夜思念的宇了。
她鼓起所有勇氣往電鈴處按去……
大門推開,出來的不是譚宇,而是一位她從未見過的漂亮女子,祥兒不知如何反應,只是怔怔地看著眼前這位面容姣好的女人。
「小姐,請問你要找誰?」女子不解地望著祥兒,親切地漾開笑容。
祥兒的淚不受控制地滑落下來,嚇到那名女子。
「小姐,你沒事吧?」女子體貼地扶住祥兒。
祥兒用手揩去眼淚,吸吸鼻頭,顫抖的唇輕啟。「譚……宇……」這個女人好溫柔,她是譚宇的新情人嗎?
「你找宇吧?請問你是?」女子睜著疑惑的眼眸打量祥兒。
「老婆,你在外面做什麼啊?」屋內的男人,裹著浴袍從裡頭走了出來。
老婆?祥兒不禁呼吸急促,淚水更加不受控制的急速滑落,她的心在瞬間瓦解成碎片……她的愛情,五年來的愛情,就這樣破碎了?
女人拉著譚宇的手,輕聲說道:「老公,這位小姐找你。」
雖然祥兒背對著他們,但譚宇一眼就認出這抹熟悉的背影,他鎮靜地輕撫老婆的面頰。「你先進去吧,我和這位小姐有公事要談。」譚宇低下頭輕吻女人光潔的額際。女人乖乖的走了進去,將門給帶上。
「祥兒……」譚宇想伸手安撫她,可是理智卻又讓他收回了手。
祥兒痛心的回首,臉上布滿淚水,含恨的眼瞳忿忿地怒瞪著他,彷彿在無聲地控訴他卑鄙的行徑,為什麼他可以這麼毫不留情的傷她?他真的愛過她嗎?為什麼他可以那麼狠心?她在他心中到底佔有多少分量……
「祥兒,我結婚了……」譚宇看著眼前楚楚可憐的人兒,深覺不忍,他沒忘了她,甚至還深愛著她,不過為了事業他必須娶銀行千金。「不要怪我……」
「我恨你!你為什麼要背叛我?我到底哪裡不好?」祥兒哭著嘶吼,兩隻手胡亂捶打著譚宇,像是要把心中所有的委屈給宣洩而出。「你為什麼要背叛我?告訴我啊?我愛你啊……宇……別離開我……」祥兒幾乎是哭倒在他懷裡。
她氣自己的不爭氣,為什麼直到現在還是深愛著他……縱使他背叛了她……
「祥兒。」譚宇反手緊緊地抱住她,他不能辯白什麼,他有家庭了,他和祥兒已經走到盡頭了,在他選擇踏入婚禮時就結束了。
「宇……我恨你……但我還是好愛你……」祥兒哭得滿臉淚水,身子一抽一抽地看起來好憔悴、好可憐。
她那嬌弱的模樣隱隱觸動譚宇的心弦。「祥兒……我也愛你……」
「我恨你!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從今天開始,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我們再也不會有交集,謝謝你給了我五年的愛……也謝謝你讓我認清了你這個人……」語落,心落。祥兒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她要堅強……她要勇敢的面對沒有他的人生,她,上官祥兒,不是那麼容易被打倒的……
當她邊哭邊跑入電梯的那一刻,她看見了一抹溫柔的笑意及深情的眼瞳……
她毫不猶豫的撲向烈夜對她敞開的懷抱,緊緊地抱住他。
烈夜將她軟綿綿的身子攬進懷裡,為她執著不移的念頭感到酸楚、為她的淚水感到痛心、為她凄美迷濛的神情感到心悸……
祥兒什麼都不說,只是一逕流著淚,小臉埋入他懷中,將他的衣襟弄濕了一大塊,她緊緊環著他的腰際,現在的她需要一個溫暖的胸膛,一個可以令她安心的港灣……而這個港灣會是烈夜嗎?
「祥兒寶貝,我永遠都不會離開你,我的懷抱永遠都是屬於你的喔。」他執起她秀氣的下巴,吻上她那沾上苦澀淚液的紅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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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杯!」祥兒高舉手中的啤酒,朝烈夜手中的酒罐撞去,敲出一記清脆的聲響。她大口飲盡罐里剩餘的啤酒,為她五年的戀情哀悼。
「別喝了。」烈夜移開她手中的空罐子,都喝了三瓶還要喝。
「不管!我要喝嘛……」祥兒想搶下他手中的另一罐啤酒。
「祥兒,別喝太多。」他突然好嫉妒那男人可以擁有祥兒的心,祥兒是這麼深愛著那個男人,而那男人卻深深地傷害了她。
「烈夜……」祥兒不管兩人此刻是站在馬路邊,身子緊貼在他的胸前,熱燙的小臉貼在他微涼的胸膛上。「我哪裡不好?」
「你很好,是我心裡最優秀的甜心寶貝!」烈夜輕撫著她顫巍巍的肩頭。
「那……為什麼都沒有人愛我?」祥兒的淚撲簌簌地滑落,她真的好難過,覺得心悶悶的像是被人給掏了一個大洞。
「小笨蛋,我不是人嗎?我愛你啊……」烈夜真誠地再度向她告白。
「我還想聽……」祥兒把臉埋入他的胸膛里,淚水染濕他微敞的胸口。
「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
「烈夜,你不怕我只是在利用你對我的愛嗎?」不要對她那麼好,她怕自己會動心……
烈夜的身體好溫暖,讓她想永遠就這樣賴在他的胸口。
「你好狠啊,不愛我又貪戀我的懷抱,那我也只好認啰,誰教我對你一見鍾情呢?」他緊緊摟住她,他當然知道祥兒此時的心裡裝不下任何人,不過,他願意等她,願意陪她走過情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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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頭快炸開了,宿醉的痛苦令她好難受,可能是昨夜喝了太多酒讓她備覺頭疼,細想昨夜,她並未和烈夜發生更親密的關係,因為她沒辦法利用烈夜對她的好而對他為所欲為,這樣對他是不公平的……
祥兒困難地從被單里爬起,拖著疲憊的身軀進入浴室,打開水龍頭讓洗手台盛滿水,一鼓作氣地將臉浸入冷水中,她要讓自己清醒……
今天還要面對王懿呢,她不能再沮喪了,不然會很對不起烈夜……她一打開房門,就見到王懿從自己的房裡走了出來,她向他頷首,便往客廳走去,反倒是王懿有點不太適應她今天的冷漠。
他為她憔悴的模樣升起了異樣的感受,他直勾勾地望著她,她怎麼了?怎麼今日看起來特別憔悴?她的腳傷還好吧?他心中有著許多待解的疑問。
他們兩人都沒有說話,時間在他們競相不語的沉默中,悄然流逝。
「你的傷還好吧?」打破沉默的竟是王懿,一雙深邃的眼看向她蒼白的面容。
「謝謝你,好多了。」祥兒抹抹臉,要自己打起精神別再發獃。
這女人怎麼了?今天竟然沉默得令人匪夷所思,王懿破天荒地擔心她的狀況。擔心?那冰凍千年的心竟因這陌生的名詞而抽搐得厲害。
他在想什麼?這女人的心情與他無關!他加快步伐超越上官祥兒,只要把祥兒拋在腦後,眼不見為凈,就可以不受她那頹喪的模樣影響。
沒有女人可以影響他!
而祥兒根本沒有注意到王懿那氣沖沖的混亂步伐,依舊陷在煩悶的情緒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