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五章

溫芯芮身子弱幾乎是所有的人都知道的,他這麼一問,似乎還帶著詛咒的意味。都知道他們兩兄妹盼著溫芯芮早死,分不得溫家財產,但是不要鬧到枱面上嘛!

「甚好,多謝。」溫芯芮也不介意,四兩撥千斤,然後不再搭理不懷好意的隆福掌柜。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這個肥胖的掌柜不曾見過她,自從她微笑的卸下面紗,緩步走向有珠簾遮擋的長椅,坐下之後,那雙色迷迷的眼睛就一直透過珠簾掃祝她。

溫芯芮被他的目光盯得坐立不安,神經緊繃,差點沒辦法聽清楚下面那些管事說的話。

突然,肥胖的掌柜大聲嚷道:「來人啊!沒見到大小姐在這裡坐了很久嗎?怎麼還沒人上茶?」想必是他口渴,故意以她的名頭使喚下人。

下人趕忙端了杯茶到溫芯芮的手邊,喝茶確實能緩解她緊張的情緒,是以她沒有計較那個掌柜喧賓奪主的行為,而是小啜了口碧綠色的茶水。

沁香的味道起初縈繞在她的舌尖,接著直直進入她心裡。好茶,悅興的新掌柜比她想像的還能幹,單看這茶葉的篩選,就能看出管理者的品味。

也許是那杯茶真的起了寧神的作用,溫芯芮終於能稍微泰然的面對珠簾另一邊依舊讓人無法忽視的目光。

然而過了一會兒,她忍不住用手煽風,額頭已經有了細密的汗珠,面色chao紅,感覺屋內比剛剛熱了下少,抬眼一望,窗戶是開著的,屋外的青竹隨風搖曳,怎麼她還是覺得熱呢?

難道是舊疾複發?

「小姐?」綉兒最先注意到她的反應,輕聲詢問。

溫芯芮蹙了蹙眉頭,小腹間一股火慢慢流竄。她搖搖頭,示意綉兒不要聲張,然而越是拚命壓抑,那股邪火越不容忽視,甚至感覺下身變得chao濕……她眼前的事物開始旋轉,想要抓住什麼,手卻抬不起來。

這令她心驚不已,此類癥狀以前可沒受過啊!

她沒有注意到不知何時外面已經沒有聲響,珠簾被人撩開,清冷的氣息撲面而來。

霍子超看著軟綿綿的溫芯芮,墨黑的眸子像是著了火。他還是來晚了嗎?剛剛聽說今天有人要對她不利,他就衝過來了,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

那個該死一萬遞的朱畢聞,他一定要讓他為今天的事付出應有的代價!

然而比起那個可有可無的隆福掌柜,懷中小女人逸出的呻-吟讓他心中一凜,藥性似乎發作了。

「少爺。」霍子超的貼身小廝站在珠簾之外,「已經妥當了。」

這時,珠簾外不再有那些管事和掌柜的身影。

霍子超攔腰抱起面色越發紅潤的溫芯芮,逕自從窗戶飛了出去。

冷冷的空氣打到了她發燙的面頰,她勉強睜開眼睛,身體似乎陷入了熱浪當中,迷濛的看著那張思念至極的俊顏。

「超哥哥……」

她已經燒胡塗了嗎?為什麼眼前會有幻覺?那個只能在夢中相親的人,為何會如兒時一般親昵的抱著她?他們似乎只能在幻覺與夢境中才能有這樣近距離的接觸。

抱著溫芯芮飛回自家宅院的霍子超注意到她已經清醒,低頭瞧見她眼眶泛紅,心疼不已。

「心芮,是我。」

聽到那熟悉的聲音,她鼻頭一酸,頭深深埋在他的胸前,嚶嚶哭泣。如果是夢,就不要醒,不要給她現實,讓她在夢境里死掉吧!

她真的好想他。

翻身進入霍府,霍子超儘快來到他的卧房。

他小心翼翼的將她放在榻上,然而她的小手緊緊抓著他的衣襟,不肯放開。

「心芮。」他的嗓音無奈又充滿寵溺。

溫芯芮抓著他,身體的灼熱達到了極點,小腹一陣陣悶痛。她是要死了吧?一定是要死了,在他的懷裡死掉好不好?她總是被他拋棄,在死之前,她不想再那麼甘願的讓他放手了。不要離開她……

見到她的反應,霍子超皺起眉頭,知曉下在茶水裡的葯不會是什麼致命的劇毒,否則他那身為幽林樓樓主的師兄就不會老神在在的到了最後才通知他。

溫芯芮在他心中的位置,所有熟知他的人都知道。可是現在看她這個樣子,像是痛苦到了極點。

他抱起她,強迫她抬起頭,剛剛他就注意到她的面色不自然的泛紅,還當是毒藥發作,現在看來似乎不是那麼簡單。「啊……」她死命的咬住下唇,但還是逸出一聲難以抑制的呻-吟。難道……霍子超瞳孔驟縮,拙住她的手腕,細細檢查。居然真的是催情散!

這倒是他萬萬沒想到的,那個朱畢聞竟然將主意打到了他的芯芮身上!他的眼神陰狠,恨不能現在將朱畢聞碎屍萬段。

溫芯芮的理智漸漸被春藥吞噬,身體不自覺的扭動。

他隱忍不得,身體幾乎是立刻起了反應。

她只感覺身下有硬物抵著她的柔軟,每次碰觸都能讓她感受到難言的舒適,是以不住的磨蹭那裡,小嘴也不斷吐出讓霍子超意亂情迷的呻-吟。

他知道要解她體內的春藥,就必須找藥師,可是看著她現在的模樣,清麗的臉龐散發出魅人的氣息,任何男人都不會對這樣的她無動於衷……不行,他絕對不會讓別的人接近她。

那麼,就只能……

他抱著她上了榻,放下榻前的紗簾,確保不會春光外泄。

微涼的薄唇輕輕覆上她水潤的櫻唇,幾乎是立刻就得到了熱烈的回應——生澀,但是急切。

心知她正受著春藥之苦,霍子超誘哄似的用舌尖撬開她的牙齒,邀她的小舌與他共舞。

她的味道一如既往的甜蜜,他還記得那日在城主府里與她的吻,甜美的味道讓他流連。

親吻漸漸的變得野蠻,他的舌尖模仿交歡的方式,在她的口中衝撞、旋轉。

……

「芮兒,芮兒……」他的芮兒,美麗的,嬌弱的,她是他的了,他的了……

當他的喘息稍稍平定后,深怕驚到她似的,小心翼翼的抽出分身,反手將她抱在懷裡,她的耳朵貼著他的胸膛,讓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伴她入眠。

他的手指輕撫著她粉嫩的臉頰,上面還有激-情過後尚未退去的潮紅。

輕輕痒痒的觸感讓溫芯芮舒服的發出一聲呢喃,像只撒嬌的小貓。

他的眸色變得更深,苦笑一聲,讓自己的下身離她遠一些,唯恐控制不住,再來一次,他的芯芮現在累壞了,嬌弱的模樣也讓他好不心疼,可不敢再魯莽。

現在要怎麼辦呢?

他甚至連回頭的機會都沒有了,以前想過只要她開心,只要她過得幸福,他應該能夠永遠在她的背後保護她,支持她,可是自己的欲-望遠比他以為的還要深沉,他等待她成熟的那日,自以為是在保護她,卻是將她完全禁錮在手上,容不得別人得到分毫。

霍子超的頭埋進她的頸窩,貪戀她獨有的幽香。

「可憐的芯芮……」

你逃不掉了,野狼放棄最後的掙扎,跟我一起墮落吧!

溫芯芮醒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榻邊的白色紗簾,她記得自己榻上的帘子是淡淡的青色。

過了一會兒,她才想起自己早上去悅興竹心時生了怪病,甚至還產生幻覺。

揚起嘲諷的笑容,她不知道自己還在痴望什麼,正要坐起身,肌膚接觸到空氣,激起小疙瘩。

她在意識到什麼之前,已經用錦被裹住身體。她竟然沒有穿衣裳,連平時夜裡就寢時穿著的小衣都不在身上!

發生了什麼事?

雖然溫芯芮不解人事,但是知道未嫁女孩子不能隨便裸露全身,特別是在陌生的環境里,而現在她身處的地方全然不在她熟悉的範圍內。

她遇到壞人了嗎?為什麼她一點都記不起來?

強迫自己回憶,她卻只記得讓她全身戰傈的火熱觸感,以及她自己都不知道怎麼發出的呻-吟,至於其他,全部空白。「喔……」她覺得一陣頭疼,想下榻,卻苦於沒有衣裳:心裡亂成一團。這時,房門被打開,榻前的紗簾飄動一下,有人放輕腳步向這邊走來。溫芯芮驚懼到了極點,身子不由自主的向角落移動。修長的手指撩開紗簾,一張她無論如何都想不到的面孔出現在眼前。霍子超!「是你!」她驚叫出聲,卻發現自己的聲音有些沙啞,連忙用手搗住嘴巴。「醒了?」霍子超狹長的眼睛彎彎的,似乎很滿意她的反應。溫芯芮注意到他放肆的眼神,忍不住抱緊錦被,想到可能是他壞了自己的清白,心裡除了難言的酸澀之外,還可恥的產生寬慰的情緒。

喔!她竟然一點也不惱怒……

她為自己有這樣的心情感到羞恥,不敢看向榻邊的男人,紅暈爬上了臉頰。

眼見那個把自己包成粽子一般的人兒,霍於超可以確信她臉上可愛的紅潮不是藥效,他的芯芮在害羞。

「你想把自己悶死嗎?」看她一副要一輩子躲在錦被底下的樣子,他忍不住失笑。

「不用你管。」溫芯芮想怒吼、想發飆,但是說出來的音調像是撒嬌一樣輕軟。

「我是不介意,不過已經申時了,你不怕溫府的人來找你嗎?」他撇了撇嘴,巴不得她一輩子都待在他的榻上,尤其是像現在這樣,全身赤裸,有如誤入塵世的仙子。

申時?

她拉下錦被,探出頭,直視著他。

她是辰時一刻出來的,現在已經申時了……喔,她到底昏迷了多久?

「你……」溫芯芮舔了舔嘴唇,覺得有些渴。

儘管剛剛發泄過慾火,霍子超還是因為她的動作而微微愣住,眼眸瞬間變得幽深難測。

「算了,請你出去,我想……穿上衣裳。」她幾乎是咬著牙說話。

他邪邪一笑,「反正都看過了……」略帶輕佻的調情話語因為看到她突然泛紅的鼻頭而頓住。

無論如何,他就是看不得她因為他而流淚。她有了痕迹的衣裳,他已經命命侍女洗過,並且親自耗費內力烘乾了,將衣裳放在榻邊。

「穿好了叫我。」他淡淡的說,隨即走出房間。

直到木門關上,溫芯芮才抱著充滿他的氣息的錦被,將剛剛壓抑著的委屈哽咽發泄出來。

半晌,她默默的穿上摺疊整齊的衣裳。

因為他在她睡著時,悉心擦拭過她的身子,所以她不覺得有任何黏膩不適。

將青絲梳理好,她連做幾個深呼吸,才緩緩的打開房門。

霍子超就站在門外,白色衣裳襯著他瘦削的身形,顯出幾分清冷的瀟洒,偏西的陽光灑落在他身上,倒映出他的幾分孤傲,又有幾分決絕。聽到門開的聲音,他立刻轉身。「好了?」溫芯芮點點頭,讓他進入房間。一時之間無人說話,似乎連空氣都流失了。她抓著上衣的衣角,咬了咬唇,終究還是開口,「那麼,告辭了。」霍子超陡然睜大鷹眸,鎖住眼前瘦弱女子強作鎮定的臉龐,她蒼白的臉色泄漏了她的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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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公子的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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