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仕德哥哥,你真的好帥。」她故意用很可愛的聲音對他說,只見那被誇獎兩句就神氣的男人,笑容更大了。「我好喜歡你哦。」
他笑起來眼睛會眯成一直線,眼角會有淺淺的笑紋,有一種特殊的魅力,看他笑就想跟他一起傻笑……啊啊,不能這樣,阮若嵐,跟他笑得一樣會很蠢啊!
「再叫我一次,我喜歡聽你這樣喊我,小寶貝。」不知他從哪齣電視劇學到的台詞,有夠噁心。
「噗——」爆笑聲連綿不絕。
「拜託,仕德,求求你不要再搞笑了!」有人因為笑到快岔氣而求饒。
「我沒有搞笑!」他回頭朝不給面子的家人咆哮,他惱羞成怒的神情看在大夥眼底,又是一陣取笑。「我立志要成為游家最帥的男人!」
每當他刻意耍帥的時候,都會讓他的家人瘋狂大笑。
「你本來就是最帥的,仕德哥哥。」先對男友哄兩句,再轉頭對其他笑翻的游家人說:「他很認真耶,不要笑他!」
但是阮若嵐的「正義」,被瘋狂嘲笑。
「噢,若若。」游仕德感動的握著她的手,牽到手邊親吻,雙眼含情脈脈地望著她,然後露出傻笑。
他笑得眼睛眯成一直線,眼角的笑紋清晰可見,她就是喜歡他這樣的笑容,忍不住會跟他一起傻笑……
「這對也沒救了。」唯一的黃金單身漢游仕晉,搖頭嘆息。
他倆相視而笑,越靠越近,近得額頭碰額頭,旁若無人的陷進甜蜜氛圍,看在其他人跟中,實在是很內傷。
他們受不了深情款款、帥氣逼人的游仕德,這不是他!這不是他啊!
「仕德哥哥。」阮若嵐伸手玩弄他半濕的頭髮,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撩。
「嗯?」游仕德就像頭被馴服的狼,眯眼享受撫觸,尤其,他很喜歡她用這麼可愛的語氣喊他「仕德哥哥」。
「爸爸和哥哥說下個月有機會一起回來,你……會不會擔心?」她擔心死了,爸爸絕對會生氣的,哥哥……她不敢保證野蠻的阮才人會做出什麼事來。「如果他們不同意我們,你……」可能會先被毒打一頓吧!
「噓——」他伸指覆住她的唇,淺笑,「你不用擔心這個。」
她聞言高吊的心頓時放下,雙眸帶笑,投進他懷裡,雙手擁住他的腰,深信天塌下來有他頂著。
但是游家人生性見不得別人好。
「哥,你臉上有飯粒。」游仕晉很正經地拐他二哥。
「是嗎?」要帥耍到一半,突然被人發現臉上有飯粒,這太瞎了!他立刻伸手抹臉。
「仕德哥哥,還沒開飯……」阮若嵐忍笑忍得很內傷。他馬上抹臉的樣子,真是太好笑了,他很重視形象,深入交往後才知道,他很愛照鏡子,有一點自戀……好吧,是很自戀,他有水仙花症。
「游仕晉!我要殺了你!你這毀滅我形象的傢伙!」被整的游仕德怒吼一聲,壯碩的身子撲向倒在地上笑得打滾的弟弟,兩個人一陣扭打。
阮若嵐原本想阻止,但看他們打得這麼認真努力,大家笑這麼大聲……她還是在旁邊加油好了。
「仕德哥哥!加油!」
「吼——」因為女友的加油聲太可愛了,讓游仕德血液瞬間沸騰。「死吧!」他給弟弟一個兇猛的擒抱,美式足球隊員衝撞的那種。
「唔——」游仕晉被這一擊撞倒。「嗚,只有我沒人幫我加油,我也要可愛的女朋友!」哀怨的看著成雙成對的家人,他覺得自己輸在沒閃光這點,實在很不公平……
近來阮若嵐常常在校園看見那名酷酷的攝影師,有時候是在文學院看見他,或者是她剛從統計系辦出來,有時,上體育課時也會看見他。
他有時候是一個人,有時候身旁會跟著那天見到的年輕男子,兩人不知道在討論什麼。
她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忍不住把這件事情告訴游仕德,她覺得一個校外人士太常在學校出現,是一件很奇怪的事。
「是嗎?」游仕德聽見她這麼說,一抹精光迅速閃過眼中,神情嚴肅、緊張。「我會請校方留意,若若,聽我的話,不要一個人落單,嗯?」
那名攝影師,究竟是誰?
後來阮若嵐在校園見了他,便會刻意繞道而行,不敢再像先前那樣熱情的打招呼。
但她知道,那名攝影師的視線總是聚焦在她身上。
攝影師、攝影、照片,腦中閃過片段畫面,快得讓她抓不住,但莫名竄上來的惶恐令她冷汗直流,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突然會怕一個說不出來的東西。
游仕德會安慰她沒事,但對她的行動掌控得更為嚴實。
有天,她纏著游仕德要跟他一起去他店裡,拗不過她的野蠻任性,又踢又抓又咬的,還威脅他——
「沒關係,我可以自己去!你休想把我一個人丟在家裡。」
他只能苦笑答應。
「不過,我要先去跟朋友拿個東西,我快回來時會打電話給你,你再下樓。還有,衣服給我穿像樣點,少露腿露胸的!聽見沒有?」他改不了壞口氣。
「聽見了啦!」習慣他這種說話語氣了,他是一個……不太會說話的人。
上課他是很能言善道,與游仕均討論起公司的事情時,也是滔滔不絕、長篇大論,就她印象所及,父兄對他的口才讚不絕口,而且聽說他說服人功力一流。
但對他關心在意的人,他不會說好聽話。
他態度會變得強勢,不容反駁地強迫人遵照他的意見,當他開始碎碎念和咆哮時,就表示他在擔心。
摸清楚他是紙老虎之後,阮若嵐才不把他的兇惡看在眼底,回想剛接觸他時,自己常常被他的態度氣哭,他的反應是——
「哭屁啊?眼淚不用錢嗎?」
講話真的很難聽,但那表示他手足無措。
「挺好操弄的。」阮若嵐掩嘴竊笑,抱著他的枕頭在床上滾來滾去,頭埋進柔軟的枕頭間,深吸一口氣——是洗衣精加上陽光的味道。
她悶悶笑了。這人,真是潔癖到病態,他會嫌棄她不夠愛乾淨,一邊碎碎念的同時很認真的幫她折衣服,連她的貼身衣物都是他在洗,因為他覺得她洗不幹凈。
每當她在他身邊用很崇拜的眼神看著他,對他說:「仕德哥哥,你好棒哦!」他就會非常開心,碎碎念會全部吞回去,很瀟洒的對她撥撥瀏海,笑說:「是嗎?再說一次。」
而且他常常哀嘆自己沒有女人緣,除了她之外,沒有女人主動說要跟他交往,語氣之哀怨的,讓她忍不住想笑。
她不想告訴他,要不是被他傻傻的笑容迷惑,她絕對不要選一個空有外表、行為卻像老頭的男友。
「哎呀,男朋友啊。」她躺在床上,抬頭看天花板,想起爸爸和哥哥若是知道她和游仕德交往後,臉上的表情應該會很精彩。
「先上床、吵架、同居、上床,最後才交往——」她細數兩人相識到在一起的經過,「不按照規矩來……」遲頓的發現。「原來我也不正常。」
她嫌棄游仕德毛病一堆,但在這種情況下兩人還會在一起,她還喜歡他喜歡到勇往直前,主動勾引,她真是……
「我沒救了!」她抱頭懺悔,難怪大家都說她有潛力。
就在她抱頭懺悔之時,她的電話響了,來電的正是辦完事的游仕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