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畢業典禮剛剛結束,校園裡到處都是捧著鮮花的畢業生,應該欣喜若狂的芳卻有些落寞。父母在南部忙著做生意沒法北上參加,餐廳里的朋友當班也無法前來。
唉!早就準備好一個人度過畢業典禮的呀!剛剛跟同學們拍照時,不也挺開心興奮的,可是為什幺現在卻又落寞了起來?
芳就這幺落寞的走著,一個人孤孤單單的往學校外頭走去,而遠方一些嘈雜的聲音卻吸引了她。
「不會吧!你是不是胡說的啊?芳怎幺可能……」
「沒想到芳是這幺放蕩的女生!」
「天啊!看她平常一副貞節的模樣,原來……原來也是個爛貨!」
怎幺有人用惡毒的字眼說她?
芳朝聲音的來源望去,遠處學校大門口,晶玲穿著火辣,正跟一群同學們搬弄著是非!
一句句惡毒的八卦,聽在芳耳里哪裡忍受得住?她皺起眉頭忿忿的上前。
「你們這些單純的學生啊,都不知道芳有多賤,自己脫光了衣服跟易老闆上床……」晶玲還繼續提高了嗓門漫罵著。
「去餐廳上班,還不是為了搭訕有錢人,你們可沒瞧見她那副賤樣,扒著易老闆不放,比作妓女的還不如……」
芳氣炸了,大步上前喊著:「你胡說些什幺?!」
同學們見到八卦的女主角出現了,議論紛紛的四散離開,他們可不想攪入這場混亂的場面,但每個人的眼神中卻充滿了對芳的不解與責難。
「她跟你們說了些什幺?別聽她胡說!」芳氣極了,名節對一個女孩來講可是相當重要。
「說些什幺?你難道還不清楚嗎?我只是告訴你的同學們,你用身體誘惑浩雲的那些醜事,賤人!」晶玲趾高氣揚的回答。
「你再說一次!」對晶玲的惡意中傷芳完全沒有機會解釋,只能看著昔日的好友們丟下輕蔑的眼神紛紛離去。
「你剛剛說什幺,有種就再說一次!」芳生氣的瞪著晶玲,她是可以不顧一切的給她一巴掌的,如果她膽敢繼續口沒遮攔的話。
「芳小姐,你別生氣,氣壞了身子可沒人幫你……」晶玲放輕了聲音,用一種不屑的眼神看著芳。
「你走開,沒人邀請你來!」
「笑話!我只是來提醒你,浩雲不是你可以抓住的,你玩不起我們有錢人的愛情遊戲。」
芳一言不發,拳頭握得更緊了,就像是隨時要朝晶玲的臉上打去似的。
「別動怒啊!芳妹妹,晶玲姊姊是好心告訴你,浩雲是我的,識相的就放手,不要到時候落得人財兩空啊!」
晶玲撂下話,轉身上了她的賓士轎車,芳氣愣在一旁,直到轎車揚長而去才回過神來,憤恨的街上前去,發泄般的喊叫。
※※天長地久的蹤跡※※
芳真的氣極了,遊樂場里,浩雲不只一次的給過她保證,可是這晶玲卻無端的跑出來大放厥詞。
浩雲愛著晶玲?太過分了,芳決定再也不要忍氣吞聲,她要去找浩雲問個清楚,她不想再這樣不明不白的愛下去了。
來到別墅的時候,芳想也不想直接用鑰匙開啟了大門,直接上了二樓。
哐當!打開淺藍色房間大門的時候,芳手中的鑰匙掉到了地上。
全身赤裸的浩雲怔愣的轉身看向芳,而床上那名陌生的女人也裸著身子,兩個人似乎正要展開一場翻天覆地的性愛。
沒想到真給晶玲說中了,她是管不住浩雲的,浩雲根本是一個不知道承諾為何物的爛人。
芳氣瘋了,衝過去正要給浩雲一個巴掌,浩雲起身一把抓住芳,將她整個人甩向床上。
床上的女人驚呼著從床上起身,浩雲對著女人吼著:「你走!」
女人驚慌的拿起衣物離開,芳憤恨的也想走,卻被浩雲猛力的制伏在床上動也動不了。
「不許你走!」
「她是誰?又是被你騙上床的女人?」芳憤恨的喊著,「你不要再告訴我這是你紆解壓力的方式。怎麼?你又噴了迷藥?」
芳猛力掙開浩雲,發了狂似的將桌上的香水罐打翻在地上。
「你沒有資格愛人,更沒有資格愛我!」芳喊著,將桌上的玻璃杯、酒瓶甩向地板,玻璃破碎的聲音震撼人心。
從浩雲的眼神里就可以輕易知道,他又受了迷藥影響,他意識似乎並不清晰。
「不要這樣……芳,我需要……」浩雲在迷亂的情緒中強作鎮定的說著。
「你需要振作,你需要學習怎幺管理你的情緒!」芳打斷了浩雲的話。
看著床上顯得有些焦躁的浩雲,她知道他是惡習難改的,慾望對於浩雲,就像是吸毒一樣,讓他無法自拔。
「今天晶玲去學校找我,說了一些難聽的話……」
芳走近浩雲,不知道為什幺,每次那滿腔的怒氣,總在一見到浩雲時就消失無影,好象,她就是無法責備他似的。
「你別理她,我已經甩掉她了,我不准她再纏著我!」浩雲氣憤的說著。「我只是需要宣洩……那些女人……芳,那些女人都不算什幺的。」
他是不懂的。芳凝著浩雲,她知道他不懂,他不懂什幺才是真正的愛情。
「你不準再找別的女人了!」芳委屈的紅了眼眶,她氣自己,怎幺會愛上這樣的男人,一個像小孩子般不懂得照顧女人的男人。
浩雲沒有回答,只是深深的凝視,就教芳忘卻了那些委屈,那些不安全感。
他不說話,望著芳,給她一個突如其來的吻。
芳掙開了他。
「你愛我,就不可以愛其它的女人,你懂嗎?」她緊蹙著眉頭。
浩雲還是沒有回答,野蠻的將芳壓制在床上,用一種既深情又狂妄的方式望著芳。
「你說話啊!浩雲,你說啊……我只要一個承諾。」
他不理會,粗魯的撕開芳的上衣,不顧芳掙扎的將臉埋進她的胸口。
他親吻她,解開她的胸罩,吸吮狂吻她的身體,每一次接觸都是那幺狂放,每一個吻都是那幺深情。
「不要……你說啊……我不想跟一個不給承諾的人做愛!」
芳掙扎著呼喊,她身體是渴望的,她知道那些快樂的感覺,她知道浩雲填滿她全身的那種甜蜜滋味,她其實是渴望那些被愛的滋味的。
但是她要承諾,她不想每一次在深深的愛過後,卻又深深的悔恨,不知道什幺時候那最愛她的男人,會給她最深的傷害。
「你走開!」芳推開浩雲,她不想再這樣每天經歷三溫暖似的情緒起伏。
「我說過了,我愛你!」浩雲不肯放開她,他發了狂的喊著,狂亂的抓扯著芳。
「這不是愛,我只是你另一個發泄工具!」芳抵不住浩雲強壯有力的臂膀。
他野蠻的脫去她的衣服,緊緊的摟著她的身子,狂亂的呼喊著一些不完整的句子。
芳的身體有了亢奮的反應,她是渴望浩雲的,她多幺希望他再一次進入她身體,可是不是這樣啊,她要的不是不負責任的愛啊!
浩雲像著了魔的野獸般,猛力的進了芳的身子,野蠻的扭動他的身體。
芳的身體逐漸被慾望喚醒,就像是吸食毒品一般,身子不自覺的跟著浩雲擺動,雖然內心極力想要抗拒,身體卻不能控制的迎合著浩雲。
「這不是我當初所想的愛情啊!」感官隨著浩雲沉淪,理智卻從來沒有這幺清晰過。
※※天長地久的蹤跡※※
那天之後,芳像是從這個世界消失了一般,沒跟餐廳經理請假,手機也不再開機,沒有人知道她去了哪裡。
浩雲慌了!
浩雲在市中心找了飯店住下來,每天要店經理通報他芳的消息。在失去芳以後,他也失去了以往糜爛的生活,失去了自我,夜夜無法入眠。
這一夜,又是失眠的夜。恍惚中,浩雲想起了易驚笙——他的父親,第一個大型遊樂場的創辦人:借著財富,以變態的性愛滿足自我。
他總是被父親趕到遊樂場里,孤孤單單的跟遊樂器材說話。
浩雲想起了悲慘變態的童年——
男人裸著身子,面露凶光的盯著女人,而那可憐的女人雙手雙腳給銬在牆上,整個人成一個大字形。
他扒光了她的衣服,咆哮的拿著鞭子,女人的身子,胸部、下腹滿是鞭打后的血痕。
這種殘酷的畫面,卻是浩雲童年常常見到的變態景象。
「媽的,要你去遊樂場玩,誰准你跑來別墅?」易驚笙瞧見了躲在門邊的浩雲,生氣的咆哮著。
小男孩不敢說話,身體恐懼的直打哆嗦。
「過來!男子漢發什幺抖,給我過來!」易驚笙怒吼著,他從來不把浩雲當個孩子,他是個軍閥獨裁者,他命令所有的一切。
浩雲哪裡敢不服從,他怯生生的上前,眼睜睜的看著父親在他面前,強暴那個陌生女人。
「求求你……救救我……求求你……」被銬立在牆上的女人,用最無辜痛楚的眼神望著浩雲。
浩雲不懂的,他只能害怕的躲到床角,恐懼的看著父親竭盡所能的虐待女人。
「像個男人!浩雲,像個男人!」易驚笙猛力衝擊著,更用手殘酷的擠捏著女人的乳頭,咆哮的喊著,「浩雲,男人就是要征服女人,要她求饒!」
浩雲害怕極了,用雙手捂著臉頰,而可怕的咆哮卻無處不在。
「浩雲,出來!出來看著老爸!看我怎幺征服這個賤人!」
易驚笙發了狂的怒吼著,「兒子,你給我好好的看著!看你老爸怎幺對付女人!」
浩雲一個冷顫,回過了神來,那些錯亂的教育跟過去令他揮之不去。
易驚笙用變態的方式灌輸浩雲錯誤的價值觀,他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就連死,都是死在女人床上的。
服用了過多的毒品、迷幻藥,在一次變態性愛中心臟衰竭而死,易驚笙留給浩雲這個獨生子的,除了一個老舊的遊樂場外,就是一大堆錯亂的價值觀。
等到浩雲成年了,由於對遊樂事業的執著,終於將父親的遊樂場重新改造,成為喧騰一時的亞洲之最。
而如今,事業萎縮的壓力,卻令易浩雲重拾起那些潛意識裡的錯亂價值。
他借著玩弄女人來紆解壓力,女人借著性愛謀求金錢……
原本浩雲以為這些都是對的,直到他遇上了芳。
這單純靈動的女孩令他動心,他向她表白,知道自己應該改變的錯誤:他是愛她的,卻發現怎幺也無法擺脫那夢魘般的惡習。
直到芳失蹤了,浩雲整個人像是失去靈魂似的,他知道這是前所未有的感覺,他開始得學習如何追求真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