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陸長興沒有理她,繼續抓著繩索前進,幸好船與船之間距離不遠,兩人也算有驚無險地靠了岸。
「幫主!」守在岸邊的駱雨都快急白頭髮了,一見到陸長興平安無事,立刻伸出手,想搭他一把,不知道何時過來的駱冰同樣貢獻出一臂。
「接好她。」陸長興先把沈蓉清托上岸,駱家兄弟沒花多少功夫就把她拉了起來,正要回頭去助陸長興的時候,岸邊哪裡還有他的身影!
「幫主——幫主——」駱雨著急地站了起來,平時沉穩如山的他,正慌張地對河面吼?
沈蓉清背對著河道,一聽也知道壞事了,顫巍巍地轉過頭去,將她從水裡托抱起來的男人去哪兒了?
她不禁想起他方才在水面莫名停頓,難道是那時出了什麼錯?
不可能,他不會有事的,他不可能有事的!
沈蓉清想站起來,卻發現她根本沒有力氣支撐,頹軟地爬到岸邊,仔細捜索她目光所能視及的一切,不管她多謹慎仔細,就是看不到她想看的人!
「陸長興……陸長興……」她抖著聲音呼喚著,最後終於忍不住放聲大哭。
「陸長興——」
駱冰馬上跳入河道中找尋陸長興,駱雨緊隨在後,卻見沈蓉清也想入水,不管她是不是幫主穩穩放在心頭上的人,此刻他已經不想跟她客氣,粗魯地將她推倒在碼頭上,痛聲斥責。
「你跟幫主出了什麼事,我沒有資格過問,可你斷不該尋死覓活,現在幫主為了救你體力透支、生死未卜,你高興了嗎?」如果他們兩人好好的,駱雨根本不會把這些往事掏出來抹鹽巴。
「你上次投水,幫主明察暗訪找了你兩年,幫主親自提拔的下屬到各分舵,都惦記著要找名頸間有疤的年輕人,不論性別,皆要留人。河道水流湍急,暗潮多,你被卷進河底或是漂流千里之外都有可能,可幫主見不到你的屍首就是不死心,好不容易把你找回來,幫主開心了,你居然又當著他的面尋死?難道幫主待你還不夠好嗎?」
「我沒——」她沒有尋死的念頭,可她害了陸長興是事實,她沒有臉辯解。「如果他死了,我會去陪他……」
「死?!」駱雨像聽見什麼笑話般,冷哼一聲。「誰要你這種廉價的承諾?萬一幫主有事,全天下得有多少人陪著他有事?人在眼前的時候不珍惜,現在幫主瞧不見了,你誓言明志給誰看?」
「那也輪不到你來教訓她。」陸長興偏低微冷的語調震驚了兩人。
「屬下——」駱雨神情激動,抱手跪了下來,即便遭受責罵,嘴角還是上揚的。
「屬下知罪,請幫主責罰。」
「陸長興!」沈蓉清喜出望外,想站起來卻敵不過突然竄上的眩症,閉著眼又坐倒回去。
放在往常,他肯定過來察看,心焦地問她哪裡不舒服,此刻卻只是淡淡掃了她一眼,就轉過頭去跟駱雨說話。
「照顧好他。」陸長興放下肩上一名十歲出頭的小少年。「叫河間舵主明早巳時正到議事廳來見我。駱冰,這裡交給你處理,局面穩定后,就叫弟兄們撤了。」
駱冰一下水就見到陸長興馱著人回來,也跟在後面上岸了。
「是。」駱家兄弟各自領命,沒多久,陸長興眼前只留沈蓉清一人。
他不說話,也不扶她,冷眼俯視著一身狼狽又冷得發顫的沈蓉清,彷彿往日溫情不過鏡花水月,是上輩子孟婆湯沒洗凈的記憶。
「陸長興……我……」沈蓉清冷極了,一張臉全無血色,泡在水裡的時候還不覺得,現下在他注視中,她只想抱著身子發抖。
「你就這麼想死嗎?」他往前一步,蹲到她面前,粗暴地支起她的下顎。
「我沒有……我不是……」她冷到牙關直打顫,看著他疏漠的態度跟眼神,心就一陣擰絞。
「我就給你個機會。」他指節用力,在她頰面留下了紅痕,接著死死地啃上了她的脖子,如鬼魅般低低地笑出聲來。
「讓你死在我的床上。」
沈蓉清被狠狠扔上了床,昏頭轉向的,全身濕透還沿途滴水回來的她,頃刻間就將床上的被褥印出重重的水痕來。
她撐著床鋪坐起來,雙眼對上落下門閂走過來的陸長興,他戾氣深重,恨意難解,踩著憤怒筆直地朝她走來,嚇得她不由自主地往內縮去,直抵至牆。
「陸長興……」她聲如蚊蚋地喊著他,從沒見過他這麼嚇人的模樣,彷彿兩人之間的羈絆是數十年來水火不容的血恨家仇。
「陸長興,你聽我說——」
她想解釋,陸長興卻不給她機會,一腳跪上床鋪,唰的一聲,直接將她的衣服撕開,露出裡面綉著蠟梅的肚兜,俯下身,隔著布料啃咬結於肚兜之下的成熟紅梅。
「痛——」沈蓉清滿臉痛楚,使儘力氣想把他推開。
「痛?!這樣就叫痛?」陸長興揚起嘴角,眼神儘是狠戾,不顧她無用的掙扎,將她的雙手拉過頭上,箝死她纖細的手腕,整個人像發狂的雄獅,亮出他傷人的利爪。
「才這麼點程度你就受不住了?離死可還遠的呢!」
他一把掀起她的裙子,單膝頂開她兩條腿,無視她滿臉淚痕,碎了她的褻褲,溫熱掌心貼上她微涼的肌膚,卻感受不到他絲毫溫情,滿布繭子的手指未有任何耐性愛撫,在她身下毫不留情地肆虐進出。
「舒服嗎?」他彎腰在她耳邊輕笑,手指忽輕忽重,像揉捏著飽滿盛開的玫瑰花瓣,慢慢地出了水。
「你好大的膽子,敢在我面前投水兩次,你既然這麼想死,我怎麼能不成全你呢?我是這麼的愛你,可惜我下不了手一把捏死你,只好換個方式,讓你爽死在我身下,你道如何?」
「不要!」她拚命搖頭,哭喊到嗓子都啞了,心底一層一層地泛冷起來。
「我沒有尋死……陸長興,我沒有要尋死……你放開我,你放開我!」
她既不是罪人,也不是叛徒,為什麼要這樣懲罰她?沈蓉清像瘋了一樣,幾乎崩潰地大吼大叫。
「放開你?呵,好讓你當我的面再跳一次河嗎?沈蓉清,我是不是太慣你了?」陸長興換上怒容,抽出已經濕潤的長指,解開腰帶綁住她一雙手,將不住反抗的她翻了過去,抬起她的纖腰,故意沿著她美好的臀縫開始描繪,直至她被迫準備好的地方,感受著她的低嗚與顫抖,猛然一挺。
「乖,寶貝兒,開心點,你想要的事,我會一件一件替你達成,不會讓你失望的。」
沈蓉清頭痛欲裂、心疼如絞,完全說不出話來,也找不出什麼話好說,咬著下唇,緊閉雙眼,眼淚一顆顆地往下掉。
陸長興坐在議事廳內,捧著一杯茶,顯得有些心不在焉。駱家兄弟分別站在他身後兩側,漠然地看著跪伏在廳前、聲淚倶下的河間舵主。
「幫主開恩,幫主開恩啊!」他死命磕頭,想換一線生機,陸長興卻不看他一眼,一逕地把玩他手上的蓋杯。
「剋扣漕役薪餉中飽私囊,低價招攬不足十六歲的男丁,水位暴漲還敢拒開閘門,送你到理刑司還算便宜你的,換作老子,直接給你一刀扔亂葬崗!」駱冰站了出來,指著河間舵主破口大罵。
「前任舵主急病驟逝,提你上來暫代舵主,才三個月不到你就整出這麼多麼蛾子?還有臉要老大開恩,你再開口說一句話,我就把你做成包子,丟進漕河裡餵魚蝦!」
「得了。」陸長興出言制止。「魚蝦何辜,最後糟的還不是我們的肚子,快點把他綁出去,擋在這兒我都快吸不到氣了。」
「是。」駱冰最恨有人挖漕幫的牆角,送到理刑司前還剩多少根毛,就看他的造化了。
「駱雨,大夫請了嗎?」駱冰把人帶走後,陸長興隔了段時間才開口,茶水已涼,他卻一口也沒喝。
「派人請了,不知是否路上耽擱,才遲遲未至。」駱雨垂首回應。「不如屬下親自走一趟。」
「不用了,就等著吧,讓她吃點苦頭也好。」陸長興捧著蓋杯的手緊了緊,臉色依舊淡然,不讓旁人看出他的情緒。
「新舵主上任前,分舵的事就先由你看著辦,不好拿主意的再來問我。沒有其他的事,你就可以下去了。」
「是。」駱雨也不是頭一回暫代舵主職位了,陸長興會這麼安排,除了圖便利之外,就是要他乘機清查河間分舵里還藏著什麼弊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