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產房風波
王醫生覺得任民有點啰嗦，就有點不耐煩了：「看你這個人，怎麼回事？敢情我剛才對你說的話都白說了，有別的辦法，我還對你說這些幹嘛？」
任民急了，情不自禁地：「我正要問問你們是怎麼回事呢！別人家生孩子都順順噹噹的，怎麼輪到我這就難產了呢？」
王醫生來氣，心想這個人怎麼這樣不講理？來了情緒：「真是的，你這個人咋這麼說話上要做手術了，趕緊簽字，然後交押金！」說完，把手裡的簽字單塞在任民手裡
任民看看那張紙，掃描了一下內容，見其中一條很扎眼，就把簽字單塞給王醫生，不高興地：「要做手術你們就抓緊做，什麼『如果生生大人小孩有可能保一個的情況到你們醫院，就是讓你們保證她們的安全，這個字，我不能簽！」
王醫生覺得這個男人真是難纏，也提高聲音：「你這個人究竟是怎麼回事？咋這麼不講理？這是我們醫院的規定，你到底簽不簽字？告訴你，你妻子已經處在危險期了！」
由於他們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大，走廊里產生陣陣迴音，已經6續過來幾個人圍著看熱鬧。走廊盡頭，錢院長帶著兩個醫生查看病房，聽見這邊爭吵，就朝這邊走過來……
屋裡傳出小梅痛苦的呻吟。任民頓時心急如焚，怒目而視：「這是什麼狗屁規定？明明是你們說要做手術的，就應該保證我們大人孩子的安全，你們不趕快抓緊搶救，竟然在這裡跟我扯皮！」
王醫生氣得幾乎要翻白眼：一跺腳轉身離去，想找領導應對這個不講理的主，忽見三個醫生來到近前，急忙站住。
前面那個五十來歲的人就是院長，姓錢，身體微胖，圓臉保養的白白凈凈，見王醫生滿臉怒氣，知道遇上麻煩事：「王醫生，這個人在喊什麼？怎麼回事？」
王醫生一看救兵不請自到，有了靠山，膽子也大起來，開始泄：「錢院長，我正要找您，這個人簡直有病，聽不懂人語似的，他老婆難產，我讓他在手術單上簽字，他就是不簽！您看怎麼辦？」
陳大明半天沒說話了，因為他插不上嘴，不過早就憋著氣呢！聽完王醫生說的話，立刻火往上撞，覺得這哪是一個醫生該說的話？簡直不是人話，他沖著王醫生瞪起眼睛就罵：「你***說誰有病？誰聽不懂人語？我看就你***不懂人語！是不是欠揍？」
錢院長的臉色已經變青，不過看得出他還是盡量強壓怒火，拉著官腔，冷冷地對大明說：「怎麼？你還敢打人？這是什麼地方？你撒什麼野？」為了起到威懾作用，回頭對身後的醫生說：「去把保衛科長叫來。」
一個醫生答應一聲，立即離去。
大明冷笑，一拍胸脯：唬誰？老子就是不怕這個！」
內又傳出小梅痛苦的叫聲，聲音越來越大。
看院長這個傲慢樣，又聽見小梅的叫聲，任民終於被激怒，大喊：「你是個什麼院長？現在不抓緊搶救我老婆孩子，還在扯皮，真是個混蛋院長！」
錢院長何時受過這個「待遇」？臉色紅漲：怪王醫生說你，你還真這樣！你先把手術單簽了，我們就馬上做手術，耽誤事我們可不負責任！」
愛妻還在痛苦地掙扎，還有院長官僚性質的冷漠，任民腦海一陣混亂，已經失去冷靜：「你們還他媽磨磨嘰嘰的馬上籤，不過你們必須保證大人孩子都安全，聽見沒有？」
錢院長實在忍無可忍，火了：「你這個人簡直是無賴，做手術就有風險，我怎麼能保證這些？趕快簽字！這是醫院規定。」
任民盯著他，逼近一步，大喊：「你保證不了，我還簽什麼字？你們這是什麼***狗屁規定？趕快進去搶救啊！」
眾人面前，院長豈肯失去尊嚴？針鋒相對地：「你不簽字，就是違反醫院規定！你們再罵人，我就報警！我再重複一遍，這是醫院規定！」
梅的尖叫聲又一次傳來，任民心如刀絞，眼珠子都紅了，頃刻間，眼前這個院長似乎變成了殺害小梅和孩子的兇手，不禁大怒。他突然伸出右手，用鋼硬的五指鎖住院長喉嚨，大聲喊：「保不住我老婆孩子的命，我他媽就整死你！」
大明見任民動手，不甘示弱，沒等院長反抗，立即用鐵鉗般的雙手把院長的兩個胳膊擰在背後，惡狠狠地說：「你他媽還敢報警，想找死？還不告訴他們趕快搶救！」
事出突然，桂花驚呆，不知所措。圍觀群眾大驚……
真是太可怕了，錢院長哪裡見過這種陣勢，嚇得連忙使盡吃奶力氣掙扎，喉嚨里出的卻是的聲音。他覺得喉嚨疼痛難忍，呼吸困難，窒息的要死，恰似一隻腳已經踏進鬼門關了，此時，他後悔剛才跟這兩個粗漢計較，同時心裡對那個不能息事寧人的王醫生憎恨起來。
桂花這才清醒過來，知道任民的厲害，擔心他控制不住掐死院長，那可就鬧大了，她急忙對任民說：「任民，你們撒手，聽院長說什麼？」
任民似乎反應過來，鬆手，大明也鬆手，兩人瞪眼，兇狠狠地盯著院長。
院長得到釋放，立即喘氣，乾咳幾聲，臉色蒼白，轉臉對王醫生喊話，由於驚魂未定，竟然重複著任民剛才說過的話：「還愣著幹什麼？趕快搶救！保不住我老婆孩子的命，我他媽就整……」忽地覺得失口，止住話語，手摸喉嚨繼續乾咳起來……看來任民那隻手真夠他受的。不過任民只用了一成力道，否則錢院長的喉嚨早碎了。
圍觀眾人見錢院長真是嚇傻了，哄堂大笑。醫生護士們怎敢含糊？七手八腳地行動起來，抓緊搶救。
錢院長都不知道怎麼回到辦公室的，一聲關上門，在屋子來回踱步，腦子裡還有點迷迷糊糊的，一邊用手揉捏著自己的喉嚨，一邊自言自語地罵道：「真他媽生性！真他媽生性！沒見過這麼生性的……」
「噹噹當！」有人敲門，院長喊：「進來！」然後故作鎮靜，端起杯子喝水。
醫院保衛科長，四十左右，是個短粗胖，急匆匆的樣子，可能是剛喝過酒，滿臉通紅，開門見山，憤憤不平地：「院長的事我打聽明白了，你說，想怎麼辦，我領幾個人馬上執……行！」
院長把手裡的杯子往桌子上重重一放，出很大響聲。保衛科長嚇的一激靈，不知道院長究竟是怪誰，立正站在那裡。只聽錢院長很生氣地訓斥：「糊塗！你想把事情搞大，讓所有人都知道啊！」
到底是大醫院的院長，權衡利弊，覺得還是化解此事為妙！
保衛科長卻懵里懵懂：想給您出出氣，難道這事兒就這麼拉倒了？」
錢院長乾咳一聲，白他一眼：「孩子死了，你來奶了！開始我打人去叫你，你怎麼才來？真是沒用！」
保衛科長挨批，自知無理，低聲說道：去衛生間了……」
他還要解釋什麼，錢院長心裡罵道，一天到晚就***知道喝酒，要不是看在衛生局長的面子，我早他媽開你了，一擺手，不耐煩地：「好了好了，出去！出去吧！」
原來這個保衛科長是走後門來到醫院的，已經有兩年了，跟院長早就廝混熟了。別看他剛才來勢洶洶，那只是聲張虛勢給院長看的。因為聽說那兩個若事的主很霸道，他心裡就畏懼七分，此時見錢院長大事化小，自己還出頭幹嘛？就藉機灰溜溜地出去了。
走廊里，任民和大明夫妻坐在凳子上焦急等待。雖然眼見醫生們抓緊搶救去了，任民還是為小梅擔憂，想起醫生和院長的態度，他餘氣未消，時而站起來，時而坐下。
桂花勸道：「任民，按常理，做剖腹產就是大人挨一刀，遭點罪，沒什麼危險，你就放心吧！」
任民說道：「大嫂，我能放心嗎？我就是不放心！」
忽然，急救室里傳出嬰兒叫聲，三個人像觸電一樣站起來，一齊走近門口，側聽。
不一會兒，一個護士開門出來，她肯定是吸取院長他們的教訓了，就彬彬有禮地對三個人說：「是女孩兒，很健康，就是小孩母親失血較多，還有麻醉作用，暫時處於昏迷狀態，請家屬不要著急！」
任民忙問：「那我媳婦什麼時候能醒？」
護士微笑：「您放心，沒有生命危險，我們會全天二十四小時觀察病人，如果醒來，我們及時通知您！」
任民長吁一聲：「我要看看我媳婦和孩子，怎麼樣？」
護士溫柔地：「這位先生您稍等一會兒，您妻子的手術沒有結束。一會兒結束了，我會立即通知您！」說完，又來一個點頭微笑，回急救室。
任民的心情好了許多，對大明和桂花說：「看看這個護士，說話多客氣，再看看那個什麼白臉王醫生，什麼素質？」
大明接道：「就是，開始要是這個護士接待我們，就不會搞的這麼僵了！想起那個白臉醫生，我就***來氣！」
作為要好的朋友，桂花也不平地說：「現在有的人，就是欺軟怕硬！」
大明附和著：「就是這樣！媽的，一句話，就是欠揍！」
桂花看著任民，輕聲說：「兄弟，剛才看你那個樣子，還真兇，差點把那個院長掐死。」
任民說：「都是話趕話，我以為那個王醫生說話難聽，這就罷了，心想院長說話總該好聽點吧？結果他媽一個樣，什麼態度？」
三個人泄了一會兒，漸漸地消氣了。桂花忽地想起什麼，忙說：「對了，小梅生小孩了，現在又沒醒來，任民，你看是不是應該通知一下你岳父岳母他們？免得落下埋怨！」
任民沉思一下：「原計劃暫時不想告訴他們，不過目前的情況，還是通知他們為好！免得他們又挑禮！」
桂花說道：「怎麼通知呢？」
任民撓頭：「這還真是個麻煩事……現在都這麼晚了……這樣吧，等明早我到外面給他們村趙二鐵家打電話，讓他家轉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