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滅
冰欲谷狂風城內,一陣狂風攏過,拍在眾人的臉上。景清陽向前邁進幾步,景軒瀟站在王逍遙一旁,叉著腰準備欣賞哥哥的武學。
同石世通一起身著審判褂的兩人,看到景軒瀟僅僅十六天的習武進程十分驚訝。他們臉上的表情漸漸恍惚,手心中冒出了汗,期待這位他哥哥的表現。
景清陽拔出長劍向谷頂角上指去,風吹打在劍上,出嗖嗖的聲音。景清陽雙目匯聚在劍上一動不動。過了一會兒,眾人見景清陽絲毫不懂,有些不解。石世通翻開書面對著他,翻了幾頁停手了,書上左面寫著狂風城四個弟子的名字,有面是要寫弟子成績的地方。
眼下大家都在很期待景清陽的表現。可是,時間已過良久,他依然看著劍,身體一動也不動。
景軒瀟有些急躁,低聲道:「景清陽,御冰的度快點。」
站在石世通身後左邊的人,瞪了景軒瀟一眼,景軒瀟看到他的眼神后,立刻閉上了嘴。
「清陽,再不動就取消你在冰欲谷繼續修行的資格了。」石世通高聲淡淡地道。
景清陽小心翼翼地挪了幾步,定了定神。
「轟」
突然一聲震耳欲聾的聲音從城頂上的一角釋放了出來。
「嚓」
一聲,由那一角上開始蹭著谷頂釋放寒氣。頓時,谷頂那部分都被都被寒氣包圍。不過,還是可以清楚的看到谷頂的土。
景軒瀟看著殿頂,道:「這是什麼功夫……」
「沙沙」
兩聲之後,谷頂迅凍結,不一會兒的功夫,谷頂成了冰頂,完全凍住了谷頂。石世通笑了兩聲,放下長筆,輕輕地道:「御冰訣,厲害……厲害……」
眾人原本以為這樣就會結束,誰料,景清陽縱身一躍,踩著風,向谷頂飛去。
這時的石世通已經說不出話,隨行的兩位也說不出話來。
「踏風訣……」郭盛雙目緊緊盯著景清陽,低聲自語。
他摸到谷頂的冰后,緊緊地抓住冰面,雙腳踩了上去。如同是被冰面吸住一般,行走自如。「踏冰訣……」郭盛大吃一驚地道。
王逍遙吃驚地道:「太,太,太厲害了……」
景清陽走了兩步后,坐在了谷頂,頭向下。放聲大喊:「厲害吧!」說完,他站了起來滑了一步,踩著風又回到了地面。
「你沒學御劍?」石世通流著汗問道。
景清陽搖搖頭,道:「冰欲谷的仙決即可飛,御劍學不學的吧……」
「甚好,不過谷內風大,谷頂上的冰一旦化了,豈不滴水成河,你再露一手吧。」石世通用試探的口氣,道。
景清陽高舉雙手,不一會手掌上冒出涼氣,氣圍繞著手旋轉。
頓時,涼氣從手中匯入掌心,形成一個小球,輕輕地扔向谷頂。雖然力量很小,球確順利地向空中滑行。景清陽長呵一聲,道:「解,融,合。」
三個字剛剛說完,谷頂上的冰慢慢融化,形成了水珠。水珠要向下滴去,被吸入了涼氣球中,越洗越多,涼氣球卻一點也沒有變大。
終於吸完了,降落到地面。
「啪」
一聲一滴水從中滲出,氣慢慢散去,消失在擂台上。
王逍遙看的傻傻的。
「你可以轉城了。」石世通有些不情願得道。
王逍遙在這些天和景清陽很投緣,卻沒想到來的比他晚的景清陽卻在招式上比他高出一丈。
下一個,郭盛……
景雪敏終於走出荒漠,此時已經過十多天,生命力的頑強與不敗的精神,使她努力的活了下來。
她十分擔心自己的姐姐,景雨倩沒有追來,大概死在荒漠中了。想到這裡,她滴下幾滴眼淚,但沒有幾滴,她便拭去淚水,勇敢的向前邁進。
她心中有一個信念,一定要找到弟弟們,告訴他們,他們兩人的親生父親與殺父仇人。
郭盛也通過考試,準備進入潭濤城。
冰欲谷,狂風城,北第四間屋子。
景清陽收拾著自己的包袱,弟弟靠著牆,看著他。忽然,他彷彿看到了什麼,是七煞天罡圖。
他拿起了寶圖,輕輕地道:「這應該屬於咱倆的吧?」景軒瀟笑了一聲,道:「你先拿著吧,有時間出去湊齊剩下的六張。」
屋子中的三盞煤油燈全亮著,但是就是照不亮屋子。景清陽道:「你為什麼不施展你全部的功力?」景軒瀟聽后,好奇地問道:「你怎麼知道我故意隱藏?」
「那會兒,我凝聚冰氣時,你小聲說讓我御冰的度快點。那時,我就知道你學的絕對不次於我。」
景軒瀟低沉的笑了一聲,緩緩地道:「還是你厲害,能聽出我的語氣。」
「說說吧,留下來是為了什麼?」
此時,景軒瀟猶如惡魔般的微笑,哼了一聲,道:「陰陽相合。」
聽後景清陽有些不明白,道:「什麼意思?」「等我把寒冰咒學到寒冰決就用天煞珠驅散我身上的寒氣。」
「寒氣?此話怎講?」景清陽追問道。
景軒瀟看著地面,默默地站在那,一句話也不說。
門被郭盛推開了,道:「準備好了嗎?走吧。」景清陽見郭盛來此,輕輕地道:「你先走吧,我再收拾一下。」郭盛點了一下頭,道:「好,那我先去了。」景清陽點了點頭。
郭盛剛剛出門,景軒瀟便張開了嘴,抖動了肩膀一下,道:「練冰欲谷的功夫身上都會帶有寒氣,而且有這種寒氣的人……將無法操控神珠——天煞。」
景清陽吃了一驚,道:「無法操控?會怎樣?」說著,他拿起了一直掛在他腰間的燎炎珠。
「看來這些天你忙於習武,忘記了身上的神珠。」說著景軒瀟吹了桌子上的一盞燈。
景清陽看著景軒瀟道:「滅?」景軒瀟沒有說話。
景清陽躡手躡腳地拿著燎炎珠,心中默念放火。
珠不再放光,沒有火焰,完全成了普通的飾珠子,一點靈性也沒有。
景清陽流著汗,心中有說不出的遺憾,屋子變得更暗了……
「你先走吧,下個月我就過去。」景軒瀟閉著雙目,一副緊張的樣子。「嗯。」說完,景清陽背上包袱,推開了門,輕輕地道:「我先走了,你一個人會很——」「沒事的,你先走吧,恕不遠送。」景清陽閉上了嘴,向谷后前行。
短短的一個時辰,景清陽習武進程傳遍了整個冰欲谷。
風雪殿內。
身著紫色外衣的四個人坐在冰椅上,其中一人便是秦方。
一位頭凌亂的中年男子,淡淡地道:「黃城主果然沒看錯人。」秦方道:「是啊。不過過了這麼多年,清陽二人又踏上了他們父親走的路。」
一位頭扎著辮子,濃密的眉毛的老年人,用沙啞的聲音道:「用不了多久,邪靈皇都的十大邪靈中『天邪六聖』便會知道他們的存在。」
秦方道:「如此豈不甚好,他們定是練了他們家傳武功百年神功,領悟力、才華都升高很多。」頭凌亂的男子幽幽地道:「力擒不成便智取,他們應該還不知道這一切。」「現在還不是說的時候。」秦方道。
最後一位身著紫色長袍的人站了起來,雙目十分有神,有虎背熊腰般的身體,看似十分強壯,剛氣的語氣,道:「邪都(邪靈皇都)如今掌教的十邪靈,只要其中的四毒不動手。單憑你、我四人之力還無法與其抗衡?」
「雖說已過數十年,當年天俠六劍與天邪六聖在絕壁上苦戰數日,最後六聖全部重傷,六劍中活下來的僅三人。而今,何幾源也因傷而亡,僅余兩人……憑我等實力,恐怕難對復活的天邪六聖。老夫雙目雖不能視物,卻空已耳代眼。」秦方道。
濃密眉毛的男子,道:「其實我早在五年前就咱考慮你、我四人的實力與六聖動起手來……」
「一群廢物!冰欲谷掌門已不能再戰,四大長老若屈服於邪都,其不讓天下英雄笑話。我不會強求你們了,我現在就去邪都領教邪術。」虎背熊腰的男子向門外走去。
「四弟,且慢。」秦方站了起來。
此人背著身子,道:「我意已決,大哥無需再勸。」
「你現在去算是怎麼回事?」秦方道。
「剷除邪惡根源!」
「嗖」
從秦方老者手中彈出一道閃光,定在了此人身上,此人道:「又來這套!」「老二、老三,先把他關起來,清醒兩天,身為長老行事居然如此莽撞。」
說完,剩下的兩位長老站起來,搬起已被封了**的長老。
東海。
瀋海終於來到了東海,遠遠望去,一望無際的海洋。
瀋海放聲大喊道:「東海!我來了!」
冰欲谷,狂風城,後門。
景清陽背著包袱,拿著劍,腰上系著燎炎珠,眉清目秀。早已站在青石板後門身著白色長袍的師兄,見景清陽來了,連忙喊道:「清陽,快點。」
雖然景清陽沒有見過他,但也知道他便是給自己之路的師兄,連忙回話道:「師兄!對不住啊。收拾東西晚了點。」此人搖了搖頭,道:「沒事。我叫神天鹿,在寒冰城修行,等你到了那,有什麼事可以找我,聽說你就用了十幾天便學完了狂風城的四技?真厲害」「過獎了,師兄。」
說完,此人推開後門,門裡是一條隧道,裡面不知從哪來的風同狂風城一樣不停的刮著,路蜿蜒曲折。
兩人走了好一會兒,才來到裡面的門,打開以後,闊氣的環境,沒有風的地方,讓景清陽好好的吸了一口氣。
兩人右手邊為四城的後門。面前有一張大桌子,桌下有椅子,是休息的地方。正前方有一小門,推開它,裡面便是谷內大堂,有返迴風雪殿的路。
神天鹿道了一聲:「進去吧。」說完,景清陽推開了潭濤城的大門,也是一條長長的、漆黑無比的路。
其師兄見景清陽進去后,自己便回到了自己修行的城。
走了一會兒,終於看到下一座城的門。
景清陽輕輕地打開了門,看到屋外的景象與狂風城截然不同。
大青石板被鑲嵌在谷頂,人們需要飛上去,才能看到。房子還是一排接一排的,每一排之間除了有幾口井外,還有一條長河,河流度極快,兩邊夾岸極寬。
使景清陽更加驚訝的不僅如此,吃飯的長椅、長桌全部鑄在激流飛快的河中,人們必須在那下面淌著水吃飯。
水流彙集在一起,形成一個湖,水的源頭在哪裡,沒有人能看得出來。這座城的人明顯很多,在谷頂上站著、飛著習武的人多如牛毛。在水中練劍的人更是數不勝數。
站在景清陽面前的人便是城主黃欣悅,見景清陽來此,拱手道:「恭喜,武功精進了。」景清陽連忙抱拳行禮,道:「哪裡,哪裡。」
「你的住處在北第十二間,想洗澡了吧?屋裡有木盆。茅廁在頂上。」聽完她的話,景清陽連聲道謝,抬頭望了望谷頂,沒想到要方便的地方竟然在谷頂,萬一……想到這裡,景清陽抖了一下。
緊接著,黃欣悅笑道:「放心吧,上面的,掉不下來。我在前門住,有什麼事可以去找我,分不清東南西北,飛起來看下面便知道。這裡的比狂風城重十倍。」
「我說怎麼有這種壓抑的感覺……謝謝師姐。」說完,景清陽踏著想飛起來,卻不會御劍,這裡沒有風,無法御風。情急之下,只好造出一條冰路,走著冰路在谷頂往下望。
隨之,景清陽便施術使牆結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