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該怎麼解釋呢?我是另一個時空的靈魂不慎被丟進皇后的身體里?這種鬼話不會有人信的。他說不定真會以為自己遇到瘋子,然後開始後悔提議要幫她。

凱雅揮了下手臂。「我的記憶始於一個月前。在那之前的事,我完全沒有記憶。」

「……」蓋林的濃眉幾乎要挑進發線里。

「這是我能給你的唯一答案,因為這是事實。」

他在腦子裡咀嚼一遍她的話。

「你受過什麼震到腦子的重傷嗎?」

她嘆了口氣,簡直是無從說起。

「蓋林,我沒有受過任何傷,我就是我,只是不巧我恰好也是皇后,但我不是大家以為的那個皇后。我知道這個說法一點都不合邏輯,只能請你相信我。」她懇求地再重複一次:「我不是大家以為的那個皇后!」

蓋林靜靜看著她,半晌,濃黑的眸中漸漸透出暖意。

「我從不懷疑這一點。」

凱雅的眼淚差點奪眶而出。

在她面前的男人,不僅是這個世界第一個對她好的男人,也是第一個無條件相信她的男人。

她何德何能遇到這樣的一個好人?

「嘿。」蓋林溫柔地將她拉進懷中:「別哭,無論發生任何事情,一定都有辦法解決,我絕對不會丟下你的。」

她埋進他的胸膛哽咽。「蓋林,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對一個人好需要理由嗎?就不能單純只是想對一個人好而對一個人好嗎?」

他的眼中出現笑意。

「只是……」她顫巍巍地吐了口氣。「我以前一直以為自己獨立又堅強,不會被任何事情打倒,直到現在……」

這個世界上最恐怖的是孤獨無依的感覺。

沒有一個朋友家人,沒有一個精神寄託,只能一個人在黑暗裡孤單地往前走。「噓。」蓋林把她的帽子摘掉,輕吻她的發心。「從現在開始,你不再孤獨了。」

驀地,他全身一僵。

凱雅連忙回頭看是不是有敵人。

沒人啊!她轉回來看硬邦邦的男人。

「你……你……」蓋林震撼地指著她。

「什麼?什麼?發生什麼事?」是她相貌改變了嗎?是她變回原來的身體了嗎?

「你的頭髮,」蓋林無法置信地指著她。「你的頭髮怎麼了?」

頭髮?

「削短了啊!」凱雅被他吼得莫名其妙。

「你剪掉頭髮?你為什麼要剪掉頭髮?」他瞪著眼睛。

「……因為那麼長的頭髮整理起來很麻煩。」

「你!你!」他用力一拍腦袋,「沒有女人留短髮的,那麼漂亮的一頭髮,你竟然只為了麻煩就把它剪掉,你實在……」

看他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頭髮有這麼重要嗎?

再想想,好像有個童話是一個美女被關在塔頂,只能留很長很長的頭髮當做繩梯,讓塔底下的王子爬進來救她。

或許在這個世界里,女人的頭髮真的很重要。她沒有弄清楚,就擅自把頭髮剪短,現在想一想好像莽撞了一些。

想了半天,不曉得要說什麼,她只好認錯。

「對不起。」

「沒關係……」蓋林深吸了口氣。

「蓋林,女人的頭髮在這裡有什麼特別的意義嗎?」她試探性地問,實在不想將來又犯了類似的錯。

蓋林鬱悶地望她一眼。

「沒事,只是我喜歡我的女人長頭髮。」

凱雅想揍他。

接著她想吻他。

他喜歡「他的女人」長頭髮,代表他想要她當「他的女人」嗎?

她又呆又愣的表情實在太可愛,蓋林終於忍不住。

他將她拉進懷裡,重重吻住她。

「你結婚了。」凱雅的理智有一瞬間的清明。

「這不再是問題,我和其他女人沒有婚姻關係。現在的我可以對你做所有男人想對女人做的事,沒有道德上的瑕疵。」

所以,這幾天他也在解決他的問題嗎?

她愉快地跳到他身上。

兩個人都不是性格扭捏的男女,接下來要發生的事很順理成章。

蓋林大笑,順勢坐下來背靠著她剛才坐的石頭。

「我從來沒有打過『野戰』。」凱雅跨坐在他身上,興奮地道。

「什麼是野戰?」

一陣笑意的泡泡從她喉間逸出,她決定示範給他看。

唇交鎖著,蓋林突然站起來。她輕叫一聲,連忙環住他的脖子。

她的上衣早就跌落一旁,豐滿高聳的乳房立刻貼住他的胸膛,他直直盯住她被壓扁的渾圓好一會兒。

蓋林粗嗄地咕噥幾聲,抱著她往溪里走去。

那串咕噥里夾雜男人慾求不滿時會用的髒話,聽他用那些髒字讓她更難以抑止的興奮。

凱雅幾乎呻吟出聲,這副身體敏感得超乎想像,只是腦子裡動了念頭,她的肌膚刺痛,腿間開始沁出暖熱的濕潮。

她已經可以預見稍後的做愛會對這具身體帶來怎樣的反應。

一個堅硬的東西抵著她的腿間,她突然無法忍受他們之間有任何隔閡,兩手開始亂扯他的衣服。

蓋林低沉大笑,任這個暴力的女人直接扯破他的上衣。

她大概忘了她的臉還有偽裝,他好笑地想。如果這時有人路過,會見到他正和一個男頭女身的人妖做愛。

蓋林不打算讓任何人欣賞她。

他抱著她走到冰涼的溪水裡,突然下沉。她尖銳地抽了聲氣,抹掉臉上的水珠和偽裝。

他半走半游地來到一個比較淺的溪坳,這個角度不會有任何人看到。

她捧住他的臉兇猛地吻住。

蓋林以不下於她的饑渴回吻,坐在溪床的圓石上,兩手忙碌地卸掉他的褲子,然後是她的。

凱雅感覺一個灼熱的尖端在她的腿間剌探,輕吸了口氣,調整一下角度讓他進入得更順。

下一秒鐘,他熱烈充實地填滿她。

「啊……」她大聲地呻吟出聲。

蓋林模模糊糊又說了一句髒話。

他精實的大腿在她的臀下緊繃,她的雙腿夾住他的臀,開始劇烈地起伏。

老天,她真是個熱情的東西!他半是驚訝,半是愉快的想。

女人在床上通常是被動的,承受男人在她們體內播種。一個堅貞的女人不會表現出對床事的享受……他以前也如此以為。

直到現在。直到她。

和他一樣享受性愛的凱,美麗無比。

她雪白的肌膚泛起一層晶潤的紅澤,眼神朦朧,輕聲嬌吟。他再沒有見過比她

更美的女人。

她的這一面,只能給他看見。

他抓住她的腰,用力一下抵進她的深處。

她險些被他巨大的衝擊力弄得連呻吟都發不出來。

「幹嘛啦!」她難受地捶他。

沒有一個男人受得了這樣的嬌弱示軟,蓋林低頭封住她的唇,男性部位狠狠沖剌。

第一波強烈的高潮讓她打了個哆嗉,癱在他的懷中,但在下方逞凶的部位依然尋求屬於它的滿足。

她的預感成真,這具身體幾乎承受不了他的雄壯。

身下粗悍的身軀衝擊得更激烈,她已經攀上第二波高潮。

「這麼快?」蓋林在她耳畔低笑。

她渾身無力,只能嬌弱地枕在他肩頭輕吟。

蓋林不再有任何保留,手指緊緊扣住她的腰,奮力的最後一波衝刺。

終於,他全身一僵。

當他的熱流湧入她體內,她攀上第三波高潮。

蓋林癱軟在原地,激烈喘息。

老天!他從來沒有在女人身上享受過這樣劇烈的歡愉,勢均力敵的性愛原來如此美妙。

隔了好久,屬於他的部分軟軟脫出她體外。

凱雅坐直身體吁了口長氣,對他暈眩地一笑。

蓋林想將她抓回來,她翻身一倒,整個人浸入溪水裡,洗掉全身所有的染料。幾分鐘后,一尊燦爛耀眼的女神從溪流中站了起來,對他傲然而笑。

蓋林無法不屏息。

凱雅輕哼著不知名的曲調,將頭髮和身體搓洗得更乾淨一些。

他受不了地黏上來,兩人站在溪水中,以高難度的姿勢又做了一次。

他不怕傷到她,因為他知道,無論他做什麼,她都能以同樣熱力回應。

等兩人終於踏上岸,已經是兩個小時以後的事。

「抱歉。」凱雅對撕碎的上衣扮個鬼臉。

「小代價,值得。」

她笑得更燦爛。

他們穿回自己的衣服,只除了他必須打赤膊。

「我好餓。」做愛會有這種效果。

「我去獵一點東西回來。」蓋林走進森林裡。

凱雅趁機尋找乾枯的樹枝,以金屬小刀敲擊石頭,生起一堆火。

不多久,他帶著兩隻野兔回來,步伐一頓。

「怎麼?」凱雅在火中加一塊木頭。

他搖了搖頭,慢慢地笑。

「真的沒有事情難得倒你。」在野地生火是很困難的事。

「噢,以前都讓你生火是因為我懶得做,不過我現在太餓了。」

「那你一定也會處理兔子吧?」他在火堆旁坐下,兩隻死兔悠哉地丟給她。凱雅露出太白的牙笑一下。

「分工合作。我生火,你負責處理野兔。」

她會,不表示她喜歡,兩隻野兔丟回他腳邊。

蓋林大笑,拿起兔子和短刀走到溪旁,開始處理獵物。

幾分鐘后,兩隻剝洗乾淨的野兔串在樹枝上,架在火上烤,兩人飢腸轆轆等著晚餐烤熟。

傍晚的陽光不會停留太久,一旦日頭完全消失,天色就暗得很快。

他們剛開始烤兔時,天際猶有餘暉,等兔肉烤熟,整片森林已經陷入夜的懷抱。

「所以,你們查出那女孩是怎麼跟史文兄弟混在一起的嗎?」她接過他切下的兔腿,開始啃食。

蓋林露出不太愉快的神色。「似是她自己趁出宮途中,逃去找史文的。」

「真的?」她興趣十足地問:「一個宮中侍女是如何認識一個深林中的礦工的?」

「似乎是去年國慶日的慶典中……算了,你知道嗎?我甚至不想知道他們兩人如何認識的。」

「少來,你不會是在替自己的徒兒抱屈吧?」凱雅推了他一下,調侃他。

「她和提姆已經有婚約了,他們兩人一定會結婚,她根本不應該去認識那個史文。」即使有部大鬍子擋著也看得出他整張臉沉下來。

「可是她和提姆互相有愛意嗎?11她好笑地指出。

「婚姻是責任,跟愛不愛沒關係,他們的感情可以婚後再慢慢培養。」蓋林的臉更臭。

「並不是每對夫妻都可以在婚後培養出感情的。」

蓋林根本不想討論這個話題。

「你們女人就在乎這些情情愛愛的小節。」他抱怨。

冥頑不靈。

「好吧,那我換個說法:如果這個時候我那無緣的老公突然冒出來,宣稱他還活著,而我是他合法的妻子,然後把我抓回家做所有你剛剛對我做過的事,你的感想如何?」

「除、非、我、死!」

「那就對了。」她攤攤手,「你自己是這樣的心情,史文也是這樣的心情啊!換成那女孩的立場,如果今天另一個和我沒有感情的男人出現,要對我做你剛才對我做的事,我也不願意。」

蓋林持兔肉的手一頓。

「是嗎?」他愉快地一笑,清清喉嚨回到原先的話題:「你為什麼這麼關心她和提姆的婚事?你又不認識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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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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