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第一節釜底抽薪1
第二十七章第一節釜底抽薪1
「父皇……」後面的話,宇文堇並沒有說出口,他在宇文幀博的話語里,還沒有回過神來。他現在終於知道了為什麼蕭宇墨對自己,對聖延國都有如此的戒備。為什麼當自己告訴蕭宇墨事實真相時,他會用那種鄙夷的眼神看著自己。為什麼當初蕭宇墨能和支疏璃有那樣默契的關係!原來三國之間還有這樣的歷史!
怪不得,蕭宇墨會有那樣的表現。估計,這段歷史蕭宇墨一定不陌生,所以不論自己如何解釋事實的真相,蕭宇墨寧願冒險相信支疏璃,也不會相信自己!
忽然,他反映過來,這段歷史依依會不會知道呢?或者說蕭宇墨會不會告訴依依?那麼如果依依知道了這件事情,又會怎麼樣呢?
他,還是太在乎依依對自己的看法!
宇文幀博對兒子說了許久的話語,沒有想到他竟許久未動,只是眼神迷茫地看著前方。
「堇兒,堇兒?」宇文幀博叫了幾聲,宇文堇竟然沒有任何反映,他一見情況,眉頭緊皺問:「堇兒,你到底有沒有挺清楚朕給你說的話?」他的言語里透露著那份無威自怒的氣勢,帶著那份盛氣凌人看著宇文堇。
宇文堇回過身來,卻見宇文幀博凌厲的眼神直直盯著自己,那種眼神不再是一個父親,而是高高在上的皇帝。
他微微低頭別開臉去,心裡不知不覺不安起來,有些愧疚地道:「父皇……聽到您方才所說,兒臣確實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歷史。所以……」
「堇兒!」宇文幀博長嘆一聲,背過身去,有些失落道:「還記得小時候朕教你的那幾句警示名言嗎?」
宇文堇顫抖了一下,如實回答:「兒臣記得。」
「給朕背出來。」
「博學、審問、慎思、明辨、篤行。有國者不可以不慎,辟則為天下?矣。道得眾則得國,失眾則失國。此謂國不以利為利,以義為利也。」
宇文幀博劍眉微揚,「好!此乃為國者之道義。堇兒,朕給你早就說過,努力積蓄自己的實力,他日定有施展之用。現在時機來了。」
宇文堇不解,不知道父皇這句話的意思,問:「父皇,兒臣不知道您所言何意?」
「堇兒,據朕從聖熙國打探到消息得知,聖熙國確實有打算要和我國開戰!而且聖嵐國會暗中幫助聖熙國!不過,他們以為現在的聖延國還會是三百年前那般讓他們輕易打敗?從朕的父皇開始,便一直推行休養生息的政策,其實為的就是養精蓄銳,勵精圖治,就是等的這一天!你不是一直呆在南京嗎?正好支疏璃也在恆翼庄住著,蕭宇墨那邊的事情或多或少也應該有所了解。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堇兒快給朕說說他們倆之間到底有怎麼樣的關係?」
宇文堇有些吃驚,「父皇你的意思是利用這次機會和聖熙國打仗?」
原本背對著宇文堇站的宇文幀博忽然間轉過身子,反而問:「怎麼,你難道不希望一報曾經的恥辱?」說到這裡,宇文幀博忽然間眼神變得無比犀利,暗淡的眸子里閃爍著一份失落,「朕原本以為你理會朕方才所說話的真正含義了,沒想到……哎,朕這樣匆忙地叫你回來,給你講聖延國以前的故事,並不是讓你簡簡單單聽過去就是了。堇兒,你知道那些歷史是什麼?是恥辱!是我聖延國的血淚史!我宇文家族的人為了等待收回國土這天,整整等了五百多年!五百多年啊!」他說到這兒,兩鬢的青筋微露在外面,頭上的流蘇因為身體的劇烈晃動而出陣陣響聲。
宇文堇一見宇文幀博的樣子,心知他必是有一腔怒火,才會如此。可是有些話他不得不說。他清了清自己的嗓子,抬頭朝宇文幀博看去,只覺眉睫皆寒,一時不敢直視。他欠了欠身子,道:「父皇,可是,戰爭哪裡是像說話那般容易?最近原本就聽說南方收成不好,鬧旱災!前些天我在南京聽說巴蜀之地又有瘟疫出現!巴蜀之地難民紛紛逃離至鄂湘一帶,而難民的流動又引起瘟疫的滋生蔓延。如果現在執意開戰,兒臣認為必然會生靈塗炭民不聊生!如此一來,###的情況也會引起百姓對我聖延國的質疑,近兩年來,軍營徵召士兵里,多以巴蜀鄂湘士兵為主,如果他們聽說了家鄉###不堪,勢必造成軍隊士氣下降,最後也許……」宇文堇看了一眼沉著臉的宇文幀博,勉強鼓足勇氣繼續道:「最後也許會出現士兵倒戈的情況!父皇,我自小就聽您告訴兒臣,『為國有家者,不患寡而患不安,不患貧而患不安。該均無貧,和無寡,安無傾。夫如是,顧遠人不服,則修文德以來之,既來之,則安之。』父皇難道這些話您都忘了嗎?」
宇文幀博盛怒,長袖一揮,一把將身旁一人多高的青花瓷器打翻在地上,用一雙顫抖的手指著宇文堇,「堇兒!你在教育朕?好!現在翅膀長硬了,竟然敢用這樣說教的口氣給朕說話!什麼旱災,瘟疫,你以為朕沒有考到這些事情?如果朕將這些聖延國歷史公之於眾,一方面揭露熙嵐兩國真實面目,一方面能夠增加我聖延國士兵士氣,同時我方利用這個借口出徵聖熙國,必然有意想不到的收穫。就算是他兩國聯合,朕這邊也已經做好了充分的軍事準備,在兩國邊界朕早已經讓你皇叔和封疆大將軍黃信去那邊準備。現在大部隊都已經到達邊疆,你在朕面前竟然說不想打仗?這戰爭的事情,哪裡是那樣簡簡單單說去就去的?就算是朕不願打,她聖嵐國那邊還不知道用什麼技倆挑起戰爭,『樹欲靜而風不止』這樣的道理你也不懂?」
呃,以前對聖延國描述太少,最近慢慢補上^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