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杜月辰把手裡的菸丟在地上，然後用腳捻息。
我也不知道在慌什麽，滿嘴亂說：「沒、沒人等我，我想說下來一下而已，馬上要上去的，所以沒關燈。」
「是嗎？」杜月辰看了我一眼，好像把我看穿了，然後他走過來，越來越靠近，我很想逃跑，越是害怕，身體就越不能動。
「你的領子沒有翻好……」杜月辰把手繞到我的頸子後面，整理著我的領子，他的手指不時的碰到我的頸子，麻麻痒痒的，我不禁縮著脖子，然後杜月辰又開口了：「你流口水了嗎？這裡濕濕的……。」杜月辰手指滑過我的嘴唇，我退後一步，很狼狽的用手背猛擦著嘴。
死了死了，壞了壞了，這是剛剛和若靜接吻弄的。
「我自己來、自己來。」我到底在慌什麽？杜月辰的眼神好像要把我看穿一樣，盯著我的樣子好像豹子盯著獵物一樣。
我吞了口口水，嘴唇估計也給我擦紅了，杜月辰似笑不笑的轉身上了車，然後朝我喊：「上車！」
「喔，來了。」我就這樣迷迷糊糊上了車，也不知道要去哪裡。
「吃飯了沒？」杜月辰輕鬆的靠在椅子上，開車似乎是很愜意的事，他輕鬆的轉動著方向盤。
「還、還沒。」
「你講話有口吃的毛病？上次你跟行政課的課長去參加客戶尾牙的時候口舌可是伶俐的很。」
遇上你我就鎮定不起來！不過我絕對不會說出來的。
「課長那次也有去？」
「有，你還真是公關的料，客人被你唬得一愣一愣的。」
「哪、哪有，我實話實說罷了，我們公司的機器可以做到的程度，還有我們可以達到的保固，本來就比其他競爭對手優勢多了。」我想起那次尾牙，因為對方的幹部大多是女性，因此，我說的話，她們的接受度還挺高的。
「我們先去吃飯。」
「喔，好。」
咦？找我吃飯？這、這就是約會嗎？
想到這，我的心不聽使喚的跳了起來，然後我悄悄的挪動了坐的姿勢，剛剛在家裡的一番折騰，身體越發的不舒服起來。
「還痛嗎？」
杜月辰雲淡風清的問，我的身體瞬間熱辣辣起來。
我瞪著自己的手指，他在問那個嗎？他是在問那個嗎？
「你還在生氣？」見我沒回答，杜月辰轉頭看我一下，我連忙看向窗外，不想讓他看見我臉紅的樣子。
「沒有。」我小聲的說，希望他別再問我了。
「這個我沒經驗，不知道要休息幾天才會好。」
我能感覺到整個血氣往頭上沖，頭暈了一下。
哪個正常的男人會有這種經驗？我有點生氣，畢竟被壓在下面的感覺真的很差，我還寧願陪若靜上床……。
「你有女朋友嗎？」
「沒有，分手了。」
「那就是說我沒有競爭對手了。」
我猛然轉回頭看著杜月辰，這……這……這算是告白？！
杜月辰語不驚人死不休，再接再厲的繼續說：「保持這樣，知道嗎？」
啊！我張大嘴，好像看著外星人一樣看著他，杜月辰沒聽到我的回答，也轉過頭來瞪我一下：「你聽到了沒？」
「啊，喔。」我連忙回答，他生氣的樣子真的讓我很害怕。
亂了，我整個都亂了，杜月辰的意思是說叫我保持單身，不能交女朋友？更深的意思就是說，只能跟他交往？
怎麽行？我可不想再來一次了，除了身為男人的自尊被踐踏，還有那種撕心裂肺的痛，我也不想再來一次了。
怎麽辦？我雖然不討厭杜月辰，對他更是有一份欣賞，但，交往不能不碰到性，我正身受其害，身後還在痛著。
杜月辰看我皺著眉頭也沒再進一步逼我，他慢慢的說著：「上次是我不對，讓你有了不好的印象，你別放在心上。」
「你，」我是向天借了膽，這樣跟他說話：「只要別再做那件事情，什麽我都答應。」
「你是說做愛嗎？」
講話可不可以不要這麽直接，什麽做愛？那叫強暴才對吧！
「對。」我咬著牙回答。
他轉過頭來瞪我，視線之凌厲讓我腿都軟了，我差點就要向他道歉，叫他不用理我。
「你還真牙尖嘴利啊，跟我談條件……我只能說，我盡量。」杜月辰轉回去專心開著車沒再理我。
我把自己賣了嗎？我剛剛到底答應了什麽？
我一直處於恍神狀態，到了餐廳，直到杜月辰停好車，繞到我這邊幫我開了車門，我抬頭獃獃的看著他，然後他一把扯我下車。
「你要呆到什麽時候？要我抱你進去嗎？」杜月辰眯著眼睛跟我說，這時我已經完全清醒，連忙向他道歉。
跟著杜月辰走進去，我發現這間餐廳十分安靜，很有異國風情，連服務生的穿著都十分正式，我看看我的牛仔褲和襯衫，跟這裡的感覺很不搭，不過，卻沒有人注意到我。
服務生領我們到一個包廂，然後杜月辰很快的點好菜之後，服務生幫我們把包廂門口的厚重門帘放下來之後才走開。
「過來坐這裡。」
杜月辰指著他身邊的位置要我過去，我只愣了一秒就移動過去，連吃飯都要坐在一起會不會太奇怪了？
我一坐過去，杜月辰立刻不安分的靠過來，他一手搭著我的肩，然後歪著頭慢慢的靠近我的頸子，我以為他想親我那裡，心臟狂跳，等著他那形狀好看的雙唇貼上來。
結果，杜月辰不但沒親我，反而退開了。
這時剛好服務生送來餐前的紅酒，我鬆了一口氣，然後偷偷看著杜月辰。
他伸出手，修長的手指碰上玻璃杯，燈光透過紅酒照射在他的手指上，讓他充滿了一種艷麗感。
他拿起杯子輕輕的貼上下唇，小小的抿了一口，我注意到他的喉結滾動了一下，我居然跟著咽了口口水。
簡單的動作讓他做來就十分性感，偏偏我欣賞的很。
他的小動作我真的很喜歡看，其實待在他的身邊，我的心情都是很愉快的，只是那傢伙給我的壓力太大，如果真要常常待在他的身邊，我的心臟就得練強一點。
他太強、太優秀、太固執，也太嚇人。
把以上的缺點改一改，也許我會當他是好朋友。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杜月辰又丟了顆炸彈給我。
「你的身上，有女人的香味。」
我的心瞬間狂跳，那樣的大力擂動，我差點承受不住。
「什、什麽？」
「我說你身上有女人的香味，你剛剛在搞女人？」杜月辰往後斜倚著，好整以暇的看著我，臉上沒有特別的表情。
我能想像我的表情有多難看，一陣青一陣白，我本來想隨口唬他，想想他沒有秦天那麽好打發，只好避重就輕的說了。
「沒、沒有。剛剛我之前的女朋友來找我，香味可能就這樣沾到我身上了。」
我拙劣的解釋著。
杜月辰繼續面無表情，淡淡的說：「這樣啊。」
他這麽雲淡風清反而讓我更加緊張、不知所措。
後來杜月辰沒再說什麽，晚餐也送來了，他的眼光和口味都是上選，只是我擔心杜月辰心裏面不知道想什麽，也許他也猜到我差點就跟若靜上床了，我一顆心七上八下，所以食不知味，還如坐針氈，這一餐真是我吃過最痛苦的一餐了。
吃完後，杜月辰優雅的擦著嘴，他看了眼我盤子裡面的東西，然後問我：「你不喜歡這裡的東西？怎麽只吃一點點？」
「我、我沒那麽餓，這裡的東西很好吃，沒、沒吃完太可惜了。」在他面前我老是緊張的結巴，越緊張就越沒辦法把話清楚說出來。
「沒關係，我們下次再來。」
我抬頭驚訝的看著他，真的假的？他沒生我的氣，也沒考慮要怎麽處置我？我身上有女人的味道他就這樣算了？杜月辰有這麽好？
「為什麽驚訝的看著我？我不會小氣到你不把飯吃完就不再帶你來吃好嗎？」
「謝……謝謝。」他顯然不知道我在想什麽，不過，這樣我就放心了。
頓時輕鬆下來，我就覺得困了，很沒形象的打了個哈欠，然後發現杜月辰看著我。
我連忙捂著嘴，很不好意思的看著他。
「想睡了？」
「對。」
我以為他要送我回家，腦中還在盤算著該如何打發他，不讓他跟上去，不然讓他發現我屋子裡還有女人在等我，那就糟了。
「這裡離我家很近，到那裡睡吧。」
這次我完全愣住，到他家睡？到他家睡？
不要！不要！我不要！
我在心中狂喊，嘴唇在顫抖著，就是沒有膽子說出來。
我左思右想，希望能改變他的想法，於是對他說：「課長，明天還要上班，到你那裡睡的話，我沒有衣服換，不方便……。」
「這是小事情，你就不要擔心了。走吧。」杜月辰站起來，不把我的逃脫藉口當一回事，我完了。
首先，我擔心的是家裡還有若靜在等我，我不回去，她不知道會等我等到什麽時候。
另一方面，我害怕他又來一次，那我肯定會死掉，會痛死掉。
我很驚慌，臉色發白，杜月辰注意到我的不對，回頭看我。
「你臉色很不好，哪裡不舒服嗎？」
「我胃不太舒服，我家裡有葯，我還是回家……。」
「到我家，我叫醫生到家裡來看比較快，也比你回家吃成藥好。」
呃，這就叫所謂的在劫難逃嗎？
我點點頭朝他咧開一個笑：「喔，我沒那麽難過，不用叫醫生了，我怕看醫生。」
「是嗎？」杜月辰用似笑非笑的表情看我，好像在看我還有什麽把戲。
沒了，我輸了，嘆了一口氣，我跟著杜月辰上車，他家果然很近，五分鐘就到了。
他家的庭院很大，中間還有噴水池，噴水池中間有一個裸女，優雅的坐在平台上。
他家的停車場里停了五、六輛車，沒有雙B的，其中我只認出一台是積架，其他都是沒見過的名車。
我只當他是上市公司的課長，沒想到他家看起來比他表面上更加富有。
沒見過這種陣丈的我，瞠目結舌，我從來就不認識有錢人，有錢人的生活背景我只有在電影中看過，這次活生生看到了，我還是忍不住很俗氣的在心裡讚歎著。
杜月辰帶著我走到門口，立刻就有人開門迎接。
「二少爺，回來啦，吃飯了沒？」開門的是一個大嬸，樣子看起來十分和藹。
「吃飽了。」杜月辰逕自走進屋裡，然後對著大嬸說：「何媽，他是林典君，今天和我睡一起。」
「好好，林先生快進來。」何媽親切的招呼著，順便把我拉進門，我覺得渾身都不對，原來他家還有管家的。
「唷，林先生長得真好看哩，今年幾歲了啊？」何媽拉我坐在椅子上，然後遞一杯飲料給我。
「我26了。」這還是第一次有人稱讚我長得好看，通常人家都直接說我是個帥哥。
「喔，小我們少爺幾歲，不過沒關係，相處的來就好了，我們少爺難得帶朋友回來，你們就好好聊聊，有事情可以叫我。」
「好，謝謝……，謝謝你。」本來想謝謝這位親切的大嬸，可是不知道該怎麽稱呼。
「跟少爺一樣叫我何媽就好了。」
「喔喔，好。」
「那我先幫你們整理房間。」
「謝謝你，何媽。」
何媽笑著上樓了，杜月辰喝著何媽端的飲料，然後，就在我不知道該說什麽的尷尬時候，他的電話響了。
杜月辰看到手機的表情有點變，可是還是接起來了，我以為他會到旁邊去講，可是他不在意我就在那裡就直接聽了：「什麽事？」
聽得出來他很不爽對方打來，口氣很不好。
我假裝沒事，東看西看。
「我說過別打電話問我這種問題，我要去我就會過去，不過，今晚我是不會過去了，就這樣，再見。」
還是杜式強硬風格，我要怎樣我就會怎樣的說話方式，霸氣十足。
但我不禁猜想著，那該不會是李雪娜吧！
杜月辰真不是個好情人，人家打電話來問一下也不行，李雪娜真可憐。
然後我才明白過來，對了，還有李雪娜這號人物……。她是杜月辰眾所皆知的地下情人，那我是……？
想起她，我不禁又黯然了下來，杜月辰想怎麽做？繼續與李雪娜交往，然後又和我……。
搖搖頭，不要想了。
跟女人吃醋真的很奇怪，我其實還不覺得我跟杜月辰有什麽特別的，我們的關係太模糊，我也無從把這些事情理清楚。
我不準杜月辰碰我，難道還要他守身不準碰女人不成？何況杜月辰在我之前早就和李雪娜在一起，雖然這是大家的傳言，看起來卻不像假的。
「想什麽？還不走？你不是想睡了嗎？」杜月辰一臉不爽的站在我前面，我發現他有遷怒的不良習慣。
「喔，好。」我趕緊跟在杜月辰後面上樓。
杜月辰的房間很大，但是很簡單，看起來很舒服，因為房間的主要色系是暖黃色，而且冷氣已經開了很久的樣子，整間房都涼涼的，舒服的讓我很想往他的床直接躺上去。
在剛鋪好的棉被上，擺著兩套睡衣，杜月辰指著其中一套跟我說：「你先去洗澡，我還有點事忙。」
「好。」我飛快的拿著睡衣衝進浴室，發現洗澡水都放好了，浴缸又很大，旁邊居然有電視，我摸了下水的溫度，熱騰騰的，溫度剛好，這裡……簡直是天堂。
我不客氣的使用了何媽放給杜月辰用的洗澡水，痛快的泡了澡，覺得身體一陣舒暢，然後穿上乾凈的睡衣，輕手輕腳的回到卧房。
杜月辰還在房間另一邊的書桌旁，在他的電腦上忙著，他很專心，沒發現我，我躡手躡腳的鑽進被窩裡躺平。
真舒服的床，軟綿綿、綿綿軟，連棉被蓋起來都是那麽輕柔溫暖，比飯店還要舒服，很快的，我就意識朦朧，愉快的輕輕嘆息了一聲就沉入夢鄉。
我睡的很熟，心滿意足，然後突然感覺有一雙手環上我的腰，我馬上就毛起來了。
我一個人住已經很久了，不可能有人會抱我，於是警覺的反應，一個肘子就揮過去，對方險險用手擋下來，然後緊緊抓住我的手。
「你的爪子真利……睡迷糊了嗎？」沉沉的聲音傳過來，我才想起來我今天晚上睡在哪裡。
「課、課長，抱歉。」
「我不是公私不分的人，現在你都在我床上了，叫什麽課長？」
「喔……。」我努力撐開眼皮看著他，房間里的燈只剩下夜燈，非常昏暗，但我能清楚的看到杜月辰好看的雙眼，狹長的、細細的，這時候看來有點性感
「叫我杜月辰，月辰，辰，都行。」
我瞪大眼睛，聽著他建議的叫法，一個比一個肉麻，但是連名帶姓叫非常不禮貌，所以我決定選第二個。
「你忙到現在啊。」我帶著濃濃的睡音問他，意外的發現他淺淺一笑，然後發現他離我非常近，近到我能聞到他身上沐浴之後的香味。
「對，你睡得倒好，都忘記你該為今天的事情負責嗎？」
我實在聽不懂他的話，疑惑的看著他。
「你身上有女人的味道……，記得嗎？」
「我……。」我露出驚恐的表情，不敢相信他現在要跟我算這個帳。
杜月辰拉起我的雙手，用欣賞的眼光看著，然後用一隻手就把我兩隻手腕抓在一起……
隔天，我穿著杜月辰幫我買的衣服上班，因為沒睡好，黑眼圈很嚴重。
我坐在杜月辰的車裡，頻頻打呵欠，我看他到是一副神清氣爽的樣子，越是恨的牙痒痒的。
就快要到公司的時候，杜月辰對我說：「你做事情應該也有個邏輯，不合常理的事情都不會覺得奇怪？改天被人賣了，是不是還要替人數錢？你不要總是一副獃獃的樣子，我勸你做什麽事情之前要用大腦想一想。」
一肚子火，一大早說了一堆我根本就聽不懂的東西，我實在不明白哪裡得罪他了。
杜月辰看我沒回答，也沒發脾氣，然後就開始警告我：「我跟你說過的話都給我記牢了，只要你敢作什麽不該做的事情，昨天晚上那只是微不足道的懲罰，你明白嗎？」
「嗯。」想起昨晚，我就恨不得一頭撞死算了，那種臨到高點又不能解脫的感覺就像有一萬隻螞蟻在身體里鑽個不停一樣，可惡！可惡極了！
***
終於結束忙碌的一天，我把那天和杜月辰出差的會議紀錄做好，把客戶要求的資料準備好，接下來就是準備報價，一般這動作需要至少一個星期，而杜月辰要求三天內必須做好。
這代表，我的工作會加重，因為負責詢價的部門根本就忙不過來，我必須拿一部分回來做，還有必須針對報價動作慢的那幾間廠商進行奪命連環CALL，說不準還得來上一些小小的威脅。
結果，忙到下班時間過了，還是得要加班，我拿著話筒終於追到一個重要零件的廠商。
「兩天！兩天內就把價格報過來，我不管你要不要等國外的價格，生意是不等人的，兩天後我就要迴音，等你的消息了。再見！」
我剛掛掉電話，秦天剛好從外面進來。
「唷！發飆耶！真看不出來平常那麽溫和的你也會跟人家發脾氣呀！」秦天調侃著我，心情明顯很好，他遞過來一杯咖啡，我當仁不讓的接過，然後緩緩的喝了第一口。
喔，真的香醇，好喝，這時候也就只有一杯咖啡能夠讓我平靜了。
「謝謝！」
秦天看著我一邊脫下他的西裝外套掛在他的椅子上。
「兩天沒見，你看起來有些憔悴喔！對了，你痔瘡好些了嗎？」
我聽了差點把我嘴裡的咖啡噴了出來，然後，我看到門口站了一個人，是李雪娜，我的臉都快要黑掉。
「嗨！」李雪娜很愉快的打了招呼，然後走進來：「林典君，你長痔瘡呀？看醫生了嗎？那個要特別小心喔，聽說現在可以把痔瘡整個割掉就會痊癒了耶！」
「我吃了葯，消了火就沒事了，現在沒事了。」我尷尬的解釋，這洞居然是我自己挖給自己跳的，面對美女，還提痔瘡的事……我的形象都毀了，都是秦天，哪壺不開提哪壺。
「哈哈，」秦天知道我很尷尬，他乾笑了幾聲，忙著幫我打圓場：「李小姐，有什麽事情嗎？」
「喔，我是來跟典君說，B公司的案子，現在是我當窗口，只要把相關資料全部給我就可以了。」
「好，我知道了，我會把每天作好的部分在下班前給你。」我紅著臉，朝李雪娜笑了一下。
然後，李雪娜問了我一句話，讓我的心咯噔了一下。
「聽說今天早上你是坐課長的車來的？」
「對，是搭他的車。」我盡量控制自己不要表現出驚慌的樣子，她會特地來問這個，讓我很驚訝。
難、難道她懷疑什麽了嗎？！
「真辛苦，我就知道你跟課長出去一定會忙得沒日沒夜，果然是這樣，對不起呀，林典君，課長就是那樣的工作狂。」李雪娜很溫柔的說著一些安慰的話。
而這些話在我聽來，卻是有種替杜月辰說的感覺，她是以杜月辰的女友的立場說這些話的。
「不會辛苦，不會辛苦。」我心裡湧上一陣酸澀，但還是強裝出笑臉。
不過，她沒懷疑什麽事不幸中的大幸……
轉而一想，我為什麽要擔心她懷疑？她男朋友不是我搶的，我為什麽要擔這個心？這筆帳要算在杜月辰的頭上，他太風流了。
當我這樣想的時候，心裏面居然有悲傷的感覺。
李雪娜再度說話的時候，我才回過神來。
「工作上如果有我幫的上忙的地方，一定要告訴我，讓我幫你。」
「謝謝你，我想我應付的來的。」我表面上應付著她，希望她能快點離開。
「那就辛苦你了。」李雪娜朝我們一笑之後就踩著輕靈的腳步離開了。
「做作的女人！」秦天在她離開之後冒出來的第一句話。
「會嗎？我覺得她很美，是個好女人！」這是我的真心話。
「才怪，向錢和權力看齊的女人，令人感到噁心。這女人和杜月辰還真是絕配！」
我驚訝的看著秦天，他這一番話讓我感到無比震驚。
「她要的只是錢和權力？她不愛杜月辰？」
「愛不愛人是另外一回事，你有看過男女朋友不公開的嗎？杜月辰喜歡她的身體和長相，卻不希望被綁住，於是協議讓李雪娜當他的情婦，永遠不得見光！」
「你、你怎麽知道？」我驚訝的問他，心裡的感覺很複雜。
「公司里幾乎所有的人都知道，你還不知道就很奇怪了……對了，你為什麽？他的車來上班？」
「因、因為我們講事情講得太晚，所以就睡他家了？」
「睡他家？哪個家？」
「他有很多家嗎？」我疑惑的反問他。
「嗯，他自己的家是從來不帶人回去的，神秘的很，他最常去的地方應該是和李雪娜一起住的地方，那種有錢人，行館可多了。」秦天有些嗤之以鼻的說著。
「我也不知道去了他哪一個家，不過，他家裡有管家，還有很大的庭院，車庫是一個大停車場，裡面有五、六台進口車，其中一台是積架，其他我都沒看過。」
「他居然帶你回他祖居的家？！那傢伙對你還真上心……」秦天突然很凝重的盯著我看：「他沒有對你怎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