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七章

有沒有搞錯啊?

顧以深不可思議地瞪著浴池邊,快流出口水的牧沁林,沒想到她為了「口福」會如此不擇手段,竟然光明正大地算計他,以這種方式將他當食材烹煮,還天經地義得不得了。

她確定要以這種危險的方式將他「吃掉」嗎?

顧以深突然很想打開她美麗的腦袋瓜瞧瞧,裡面到底裝了什麼東西,竟然為了吃他的魂魄可以「走火入魔」到這種地步?

虧他在她面前,一直極力保持正人君子的姿態,寧願澆自己冷水也不願變身大惡狼嚇到「鬼混」到搞不清男女之別,只貪「口欲」的食魂公主。

但是,眼前的情景說明他太自以為是了,或許他將自己脫光當盤菜光溜溜地端到她面前,比當柳下惠更能討她歡心吧?

「沁林,你確定要吃了我嗎?」

顧以深是一點都不在意牧沁林占他的便宜,但以這樣的方式進行讓他哭笑不得,至少在變身惡狼前,應該讓她明白她對他的「渴望」也算是一種「喜歡」。

不過,既然她喜歡這種玩法,他當然也會盡心配合,只是他不能乖乖地將主導權交給她胡來。

否則她要是一不小心用她那些亂七八糟的符和咒語,收了他的魂魄吃干抹凈,那他就死定了,他要反攻!

「以深,你放心,我會很溫柔地品嘗你,不會傷了你的魂魄。」

姬羽風強調說一定要溫柔才能讓「食材」聽話,乖乖地讓她吃個高興,一開始動粗綁他實在是迫於無奈,她怕他被她的「真面目」嚇跑。

溫柔地品嘗?

這五個字讓顧以深瞬間浮想聯翩,看著被浴池水霧熏得臉蛋粉撲撲的牧沁林,他覺得有股熱氣從下腹直竄上來,眼神隨即深沉幽暗下來。

她果然已經「食慾薰心」了,今天不將他「吃了」她是不會善罷甘休的,如果這是她「喜歡」男人的方式,那麼他可以理解為什麼她二十高齡還嫁不出了。

不過,他絲毫不想看牧沁林以這樣的方式去「算計」另一個倒霉的男人,他會讓她以後只「吃」他一人,絕不會對其他男人的魂魄有「食慾」的。

「我相信你會很溫柔的。」顧以深揚起慣有的笑容,微笑地看著牧沁林,引誘道:「不過,我這樣穿著衣服泡水是洗不幹凈的,會影響口感哦!」

對哦,洗澡要脫光光才行,她不久前赤裸裸地泡了好久的玫瑰浴才將自己洗得香噴噴的,剛才太興奮了,綁了顧以深就直接推進浴池,失策了。

「我來幫你脫下衣服,讓你的魂魄能夠更快入味。」

牧沁林不假思索地走入池中,想到很快就可以按照姬羽風的方法吃遍顧以深,她就迫不及待地剝開他的衣服。

發現他綁在身後的手阻止了衣服脫離他的身體,她隨即解開繩子,非常開心地將衣裳從顧以深身上剝去,滿意地看著片片玫瑰花瓣飄蕩在他赤裸的胸膛前。

看著連人帶衣裳下池的牧沁林,濕漉的衣裳貼在她身上,勾勒出她的身體曲線,婀娜得讓他差點當場噴鼻血。

「沁林……」顧以深的聲音不知不覺的啞掉,眼睜睜地由著牧沁林剝光他的衣服。

但基於公平待遇,獲得自由的雙手自然而然地環上牧沁林的腰,將她勾進自己的懷中,清晰地感受到她美好的渾圓抵著他赤裸的胸,聞到她身上和池中玫瑰花瓣一樣的香氣,呼吸變得越來越急促。

「沁林,你要從哪裡開始吃我呢?」顧以深情不自禁地吻了下她白皙的頸項,在她耳邊低語,「我現在是你的,你想怎麼吃都可以哦!」

緊貼著顧以深,聽著他沙啞的聲音,牧沁林頓時覺得四肢百骸間竄起陣陣陌生的燥熱,血液彷彿都要沸騰起來似的,心跳猛然加快。

姬羽風說要將顧以深洗乾淨,然後放在床上將他吃透透,她現在和他都在浴池中,這與她計劃的「食魂」有些不同,還是將他弄出浴池再開始吃吧!

可是現在與他眼觀眼、鼻對鼻,呼吸著帶有他氣息的空氣,感受著他身上傳來的熱度,她心底的饞蟲早就起來叫囂,心癢得恨不得立刻將他吃掉來填補心裡一直的空虛。

不管,先嘗嘗嘴再說。

「嘴。」

姬羽風說她要用嘴將他「吃」得沒力氣,絕不能讓他像以前那樣將她的力氣吸走,所以她要先下手為強,接下來才能任由她為所欲為。

於是,她很乾脆地捧起顧以深的臉,對著他的唇,狠狠地堵上自己的,然後,唇動舌動牙齒也動了,使勁而專心地蹂躪起他的嘴,壓根兒就沒有發現他眼中詭異的光芒。

她所謂的「吃嘴」,根本就是原始而野蠻的親吻,完全沒有少女的矜持與嬌羞,放肆而直接,笨拙又熱情……怎麼可以由著她製造這種她開竅以後會恨不得撞牆的「吻」呢?

顧以深懲罰似的咬了咬牧沁林橫衝直撞的舌,嚇得她反射性地退縮,嗔怒地瞪了一眼近在咫尺的俊臉,報復地咬了下他的唇,咕噥著:「你說隨我怎麼吃都可以的……」

「是啊,但你這樣的吃法會破壞我的口感,我來教你如何吃得我神魂顛倒吧!」

濃濃的笑意從他的喉間湧出,鑽進她的口中,是一陣撩人的酥麻,讓她全身情不自禁地顫慄起來,不由自主地攀住他的肩,免得四肢發軟而摔在浴池裡。

「以深,教我。」

牧沁林迷離的雙眸,不自覺地染上了情慾之色,羞紅的面容滿是急切與渴望之色。

「來,閉上眼睛,憑感覺跟著我學哦!」

顧以深含笑吻住她,輕而易舉地奪走主動權,靈巧的舌挑逗地舔著她的唇瓣,引發她陣陣不滿的嚶嚀,不甘示弱地堵住他的唇,逼他與她在口中唇舌交纏。

她的主動樂得顧以深像蒼鷹掠食般吞噬送上門的美味,侵入她甜美的唇中,引導著她與他縫繼纏綿,教她如何深入地進行著「發餮之吻」,深深地掠奪著屬於她的甜蜜,毫無顧忌地點燃彼此的情慾之火。

漸漸濃烈的慾火,彷彿沸騰了池中的浴水,蒸騰了瓣瓣玫瑰花,升華的玫瑰香氣將浴池中吻得忘我的兩人纏繞,氤氳開的水霧猶如輕紗薄幔籠罩著他們,春色化作陣陣漣漪在水波中蕩漾,情慾的味道在空氣中瀰漫開來。

他將她吻得昏頭轉向,讓她體會他的「美味」,為他神魂顛倒。

他一手扶住意亂情迷的牧沁林,一手靈活地解開她身上礙事的衣裳,公平地坦誠相見,讓肌膚豪無阻礙地相親,泡起名副其實的鴛鴦浴。

「沁林,你真的要吃掉我嗎?」

顧以深的呼吸紊亂急促,在慾望高漲的關鍵時刻,捧著眼神愈加迷離朦朧的牧沁林,理智做著最後的掙扎,啞著聲音喘著氣問。

「要。」

牧沁林有些痛苦地扭著身體,感覺全身上下的血液詭異地沸騰叫器著,越來越激烈的空虛感淹沒了她,心底的饞蟲不但沒有得到滿足,反而胃口越來越大了。

「好,我給你。」

顧以深熾熱的吻從他鮮艷欲滴的紅唇轉移,吻過她小巧的下巴,吻過她潔白的頸項,吻過她驕傲的渾圓,一寸一寸地品嘗著她的味道她學著他的樣子,努力地回「吃」他的身體,但不一會兒就力不從心地掛在他赤裸火熱的身上。因為他吻過的肌膚好像點燃似的,身體中的火都被勾了出來,熱得她四肢虛軟,嬌吟聲聲。

鋪天蓋地的紅潮,從她清艷如蓮的面容蔓延到她周身,好像朵朵粉蓮在她的身體綻放,襯著滿池的玫瑰花瓣,更加嬌艷可人迷得他眼中的慾火越燒越烈。

他將她壓在池畔,熱烈地吻著她,愛撫著她玲瓏滑嫩的身體,釋放著滿身的激情,引誘著她與他一起深溺在情慾的海洋里,盡心儘力地取悅著她,奉上自己,讓她「吃」得銷魂奪魄。

濃烈旖旎的春意,在氣溫熱騰的浴池中,放肆地拖邏開來。

「沅尚書今日散朝後,居然跟朕說長公主與朝遠國的使臣顧以深,在公開場合卿卿我我有害風化。他建議朕多規範公主們的言行舉止,少做傷風敗俗之事,免得永遠嫁不出去!」

晚膳期間,顯慶皇帝一掃朝上的威嚴,憤憤不平地向同席的儀鳳皇后和延霖太子抱怨,提起沅尚書「忠言逆耳」時的幸災樂禍樣,火得他拍案而起,咒罵道:「那個死老頭,就愛拿公主們的是刺激朕,總有一天,朕會摘了他的腦袋,看他咒罵得意!」

「皇上請息怒。」儀鳳皇后好笑地安撫每次都會被沅尚書氣得抓狂的顯慶皇帝,「沅尚書關心公主的歸宿,您就多聽聽他老人家的意見,畢竟與您同齡,他都快當曾祖父了。」

「父皇,您應該高興才對嘛!」延霖太子對著顯慶皇帝擠眉弄眼,「沁林近來都很聽話地接受您的懲罰,去陪顧以深遊玩,他們有這樣的進展不就是您的期待嗎?」

「哦,對啊!」顯慶皇帝恍然,原本的怒容瞬間變得八卦兮兮,關注起牧沁林的「風流韻事」,「延霖,你覺得沁林和顧以深那些有害風化的事都是真的嗎?」

難得有男人不畏懼沁林的詭異癖好,不被她的「裝神弄鬼」嚇跑,真是可喜可賀,他決定原諒沅尚書的「忠言逆耳」!

「父皇,要不我們去找沁林,探探口風?」延霖太子慫恿。

「好!」

顯慶皇帝立刻拍案,與延霖太子興緻沖沖地趕往昭春宮驗證傳聞的真實性。

儀鳳皇后啼笑皆非地望著兩父子的背影,好歹是皇帝與太子,這樣說風就是雨的,一點都不穩重。

她優雅地起身,她也跟過去看看,免得他們嚇壞沁林。

濃濃的夜幕籠罩著宮燈閃爍的昭春宮,晚風輕拂,燈影搖曳。

宮女春曉百無聊賴地坐在屋檐下打蚊子,由遠及近的急促腳步聲,讓她反射性地抬頭望去,就見毫無預兆出現的顯慶皇帝和延霖太子,瞬間驚得她魂飛魄散,忙不失地下跪磕頭。

「奴婢該死,不知皇上和太子駕到,有失遠迎,請皇上和太子恕罪。」

「免禮。起身吧!」顯慶皇帝不在意地揮揮手。見昭春宮的大門緊閉著,皺眉問道:「公主還沒回宮嗎?」

「不,公主在宮裡。」一提到長公主,春曉就忐忑不安,「但是……公主……已經……已經就寢了。」

「奇怪,這麼早就寢?」顯慶皇帝狐疑地盯著支支吾吾的春曉,「她身體不舒服嗎?」

「公主身體很好……只是……」

顯慶皇帝的追問,讓春曉膽顫心驚,眼神閃爍不定,一副隨時都要哭出來的模樣。

嗚嗚,長公主真的好得不得了,所以才會讓她去四海館將顧以深請進宮「詳談大事」,她哪知道他們要商量的是那樣的大事啊!

不久前她從御膳房弄來晚膳,去恭請長公主用膳時,卻看到顧以深從浴池中將軟綿綿掛在他身上的長公主抱去寢室,兩人同樣赤裸裸的模樣,差點讓她當場爆血管而死。

結果,長公主說暫時不想用晚膳,吩咐她去善後,收拾浴池裡凌亂的衣裳,順便為他們準備新的衣物,隨後她就像八爪章魚一樣巴著顧以深滾進被褥里睡大覺。撞見牧沁林和顧以深「鬼混」的春曉,乖乖地為他們善後,順便守門,沒料到皇上和太子會突然駕到,瞬間覺得她的命怎麼這麼苦啊如果被皇帝知道,顧以深是她帶進宮來占長公主便宜的話,她有十個腦袋都不夠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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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魂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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